投稿 老中醫孫教授
願
2018，所有病痛不再來
2018.02.13
老中醫
孫教授
成都
無法長大
趙雷
00:00/05:28
記得初識孫教授的日子，是2006年的夏天。他瘦高的個子，一身白大褂與滿頭的冰霜相得益彰，老花鏡後面一雙老鷹般的眼睛，盯得人直發毛，讓我感覺這是個脾氣古怪的老頭。
普通中醫幾分鐘便了事的望聞問切，到了孫老頭那裡，變成了一個多小時的問診。
光伸舌頭一項就把我折騰得夠嗆！
「要伸得圓一點，大一點，來，放鬆，對咯，向著光」。
孫教授扶著快掉下來的老花鏡，躬身盯著我的舌頭反覆觀摩，彷彿那是一件出土文物。此時那雙鷹眸似乎顯得有點挑剔且著急上火，對我的表現很不滿意。
而我對老孫頭這種過分認真的行為很不解，甚至心生怨氣，因為有一次下巴都因此脫臼，我在背後老說他有強迫症。
我對老孫頭的不滿不僅於此。記得第一次他給我看病，發出一連串的嗔怒：「怎麼會有這樣虛弱的人？這哪哪兒都有毛病，怎麼調理啊？」
天，彷彿有病也成了我的罪過！
現在想起來那雙鷹眸露出的應該全是憂心的目光，可惜當時我只看到了嫌棄。
我是個極敏感的人，心理很叛逆，可能是對某人反感了，藥物也不起效了。
到後來發展到見到孫教授便遠見遠躲，唯恐避之不及。
直到有一天。醫院裡給我舉辦了個人作品展（當時我在住院療養），有詩歌，散文，還有書法以及國畫作品。
記得當時我在飯堂排隊打飯，迎面碰上一張滿是褶皺的笑臉。
「何志堅，哇，想不到你是位才女哦，書法作品很有特色！不錯，繼續努力！」
我一時有點不好意思，且飄飄然，不知是被這話誇的還是滿屋的飯菜香熏的。更讓我驚訝的是這個不苟言笑的刻板老頭子也有陽光可愛的時候。
這是個轉折點。
自此，孫教授見到我便眉開眼笑，一改往日嚴肅刻板的神情，那雙鷹眸也似乎不那麼可怕了，目光漸漸變得溫柔慈祥起來。
他還主動加了我微信和電話。言談之中才知曉孫教授也極愛好文學與書法。難怪他的愛才惜才之心總溢於言表。
但他看病的時候依然認真刻板，一絲不苟，我再沒有像以前那樣反感他的啰嗦了，也沒有再背後嚼舌根說他有強迫症。
君子之交淡若水。大約我與孫教授就是這樣吧。
真正感受到他金子般的心，是在去年底的時候，我才多麼懊悔之前沒有珍惜那麼一位善良正直的長輩，幾欲擦肩而過。
2017年，我再次因病住院，在醫院門口便遇到了老教授。老人雖已年逾古稀，風采卻不減當年，還是那麼神采奕奕，只是那雙鷹眸不再犀利，目光里只有慈愛憐憫。
「你都住院十六次了！找到病根沒？」
我很驚訝，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是第幾次住院了。然後他又給我講了很多中醫辨證之道，我這個門外漢一路「嗯嗯哦哦」，那雙鷹眸又開始著急上火了。
但這一次我懂了，他是為我的病情憂心！
他知道我害怕聲音，聽到大的聲響就會嘔吐，便特意交待護士在門口貼了非常醒目的幾文字：「此病人對聲音敏感，請進出小心關門，謝謝合作。」
有時送飯阿姨不小心關門弄出了很大聲響，他聽到了看到了，就會給阿姨上一堂思想品德課。
他每天都會來看我，進來總是輕手輕腳的，幾乎聽不到一點聲音，然後給我笑著打趣道，「看我關門技術高吧？」
我也笑了，只是感覺眼睛有點酸澀，一股潮潮的液體直想往外涌……
兩個月後，因家裡經濟困難，不得已出院了。出院那天，因醫院太吵引起身體不適，我提前住進了賓館，父親留在醫院辦出院手續。
聽父親說，孫教授找不到我，急得像熱窩上的螞蟻，我都出院了，他卻還惦記著給我調葯的事情！我感動的無語凝噎。
回家後，病情一度加重，我的精神幾欲崩潰。孫教授在微信上得知我的狀況後，每天都發很多鼓勵我的信息，讓我要有戰勝疾病的信心。
他說精神垮了，一切都垮了！還說以後藥物的事情他做主，寫文章我做主。
之後每天孫教授都悉心與我探討病情，有時發過來就是幾百字，都是圍繞我身體狀況如何辨證施治的內容。別說一個花甲老人，就是年輕人，要做這些都需要費大量心力的。
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他是父母之外最關愛我的人，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連我家先生都感動加嫉妒了，他說不管孫教授能否妙手回春治好你，光這份心，這份情就足以暖你一生。他還說他這輩子都沒遇上這樣的好人，我足夠幸運！
從孫教授身上，我不但感受到了中醫文化的博大精深，更看到了人性的光芒！他老人家的一言一行都在影響著我，終生難忘。
圖片源自網路
作者個人簡介：
何志堅，筆名水荷，雖身體不佳，仍執著於文學夢，努力的活著，愛著。曾先後在各種公開刊物上發表過數篇詩歌、散文、小說，偶獲獎。現為廣東省茂名市作協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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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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