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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我心曾柔軟,原諒這紅塵顛倒

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你。一生再也不敢那麼勇敢,為你 ···雪玫走後的日子,宗飛依然是在下班的傍晚,在沙灘上,看那些漂亮的女人溜狗和嬉戲,聽那些漂亮的女人們談論她們的男人,她們談得是那樣的淡然,望著對岸繁榮的香港,宗飛似乎還可以看出她們的嚮往,她們那種對資本主義的嚮往難以言說。當然在那海灘上也有男人,他們聊的往往有刺激的,有閑趣的,更有骯髒的。然而在這裡幾乎每一個散步的男人都會聊到女人,在聊到女人的時候似乎跟約好的一樣很自然的便聊到了這些二奶。宗飛聽著他們的話,他們就似乎更饒有興趣的說給宗飛聽,當然那是他們值得炫耀的東西,宗飛卻沒有。也在這個時候,宗飛會有點點的心痛,宗飛有什麼,每問自己一次,就思念小琴多一點。

依然記得,你的淚眼,匆匆已是多少年。紅塵常離別,誰徘徊在長亭古道邊,這城市不覺已改了容顏。如果能有下一次輪迴,相約與你共前緣,就算青絲枯成白髮,今生依然不枉然。寒夜獨坐,驀然回首,傷心人已非少年。

昔日紅顏,落雪滿山,光陰里浮生如煙。是誰在夜裡,為你撐起青紙傘,讓終生悲歡都綻放在瞬間。就讓目光穿過長夜,輕輕親吻你的笑臉,莫讓杯中落滿灰塵,醉卧處無愧人間。長街燈滅,曲終人散,獨上高樓竟無言……

宗飛常這樣坐到深夜,看岸上燈火明滅,月亮在海面上撒下銀星萬點,潮汐漸漸湧上來的時候,宗飛總會聽到小琴唱起這首歌。

然而上天卻對宗飛如此的眷戀,竟然在一日的黃昏,在眾多溜狗的女人中,宗飛奇蹟般的發現了小琴,這一切似乎冥冥中早已經註定,似乎也是一場輪迴。世界上竟然有夢想成真的事情就發生在宗飛的身上,可這次的發生,卻是宗飛們悲劇的序幕。小琴死後,宗飛時刻遺憾的想,如果這次宗飛們沒有遇到,小琴是不是會好好的活著,如果這一次宗飛們沒有遇見,會不會小琴就能終老一生的活著。

宗飛發瘋的沖了過去,是的,沒有錯,是小琴,宗飛想展開雙臂擁抱久違的她,然而,她卻能很平靜的說:「好久不見」能說好久不見,是多麼的淡然,千言萬語,宗飛只能對她說:「你怎會在這裡」。

「為何我會在這裡,你走之後,我無時無刻的想念你,喚你的名字,覺得心好疼,於是我開始走過每一座城市,每一座高山,每一條河流,向每一個人打聽過你的名字,於是我就在這裡。」

宗飛感動了,久違的,冷漠的世界,宗飛寧可相信小琴的真話,他們好久都沒有了擁抱,而這次的擁抱會是一生嗎?除了淚流滿面,一切的語言都是多餘的。

那晚小琴把宗飛帶到豪華的別墅,宗飛就知道她已經有了別的男人,宗飛想這個男人一定不愛她,華麗的燈光下宗飛可以看到她額頭瘀青的傷痕,宗飛明白這一切,但宗飛沒有理由去怨恨和責怪小琴,反而覺得是自己負了她,內心更是愈加的內疚起來。小琴說:「哥,帶我走好嗎?」宗飛想這一次不再想錯過,宗飛知道如果猶豫片刻,小琴依然會住她的豪華別墅,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宗飛還是說:「走吧,跟著我你會受苦的」

小琴說:「不管,我要和你在一起」有了這句話,一切的顧慮早已經多餘。小琴收拾了簡單的衣物,像只自由的鳥兒和宗飛一塊飛出金色的鳥籠,去面對這殘酷而悲慘的世界。然而她卻不知道關在籠子里的鳥兒早已不能飛翔,只要飛翔它的心臟就會爆裂!

宗飛把小琴帶到出租屋,於是出租屋就成了樂土,也許這段時間也是她們最快樂的日子。

那些日子,小琴從來沒有離開過,等著宗飛下班,上班,每次的離開,宗飛都似乎看到她一絲內心的惶恐,她問宗飛,你會不會離開,不回來了。宗飛說:「傻瓜別亂想」那些日子小琴學會了做飯,洗衣,這一切對她來說絕非容易的事情。

第一次做飯的時候,沒有放水,第一次洗衣的時候,就把宗飛白色的襯衫染成了星條旗,然而這一切從來沒有阻礙他們的幸福,宗飛不再到海灘看女人溜狗,而是陪著小琴看窗前日出日落,看牆角花開花落。

小琴很會布置房間,她用舊報紙重新把牆壁糊上,貼上層層的剪紙,在啤酒瓶里插上紙做的花朵,她說:「這是他們的新房,永遠的新房。」說著說著小琴就會哭得淚眼朦朧,於是宗飛會緊緊的抱著她,她就會問:「哥,你愛我嗎?」宗飛說:「愛」「我要你一直說」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每當有星光的夜晚,小琴都會仰望星空對宗飛說;「哥,聽說每個人都會在天上找到一顆自己的星星,你說我們是哪一顆?」宗飛會胡指一通「看,那兩顆最亮的,就是我們」她說:「我們離得好遠呀」宗飛說:「不遠,就是1厘米」「我要和你在一起沒有距離」。宗飛說「傻瓜,天上沒有兩顆沒有距離的星星,但是我們可以沒有距離」

小琴似乎覺得很遺憾,每次總是緊緊的抱著宗飛。整個世界的聲音都在那一刻靜止,宗飛就會問她傻傻的問題:

"如果你能回到20歲,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認識你。"

"如果你能回到10歲,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認識你。"

"如果你能夠擁有另外一次全新的生命,告訴我你的願望。"

"認識你,愛上你,也為你所愛。"

小琴的回答宗飛覺得好幸福,是呀,有小琴,一生了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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