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本:替身·海上1931（九）
文/劉宏宇
【作者簡介】劉宏宇，常用筆名毛穎、荊泓。實力派小說家、資深編劇、北京作協會員，「夏衍杯優秀電影劇本」獲獎者。著有《管得著嗎你》《紅月亮》《武王伐紂》《深水爆破》等多部長篇小說。主筆、主創多部影視劇本，其中《九死一生》（30集諜戰劇）、《危機迷霧》（38集諜戰劇）已在央視、北京大台播出，《婚姻變奏曲》（30集情感劇）、《阿佤兄弟》（電影）已拍攝完成。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第5集
5-1 香港林漢地下錢莊密室 * 日 * 內
整潔靜謐，陳設簡單實用，全沒有林漢住所那樣的豪奢。
林漢簽署一系列文件，桌前一個西裝筆挺戴眼鏡的小夥子一份份收斂。
字幕：香港。林漢經營的地下錢莊。
關山蹩在角落，背對小夥子，翻看著一本書。
林漢簽罷，對小夥子：都儘快辦。（扯紙飛速寫著什麼）保持聯絡，用這個。（紙遞給小夥子）
小夥子接過掃視：上海？
關山正翻篇的手停了停。
林漢：記住了么？
小夥子細看，點頭。
林漢噌地從他手裡抽回紙，劃著火柴點燃：不要跟任何人說。也不要寫在任何地方。就只記在腦子裡。
小夥子：是。
林漢把燃著的紙丟進桌邊金屬垃圾桶：去吧。拜託。
小夥子退出，關死門。
關山合上書，四下打量：來得多麼？
林漢：有事才來。
關山苦笑，坐在他對面：真放高利貸啊？
林漢：不然早餓死了！（點煙，舒服靠坐，腿搭上桌子）
關山：不是說，你靠賭錢為生嗎？
林漢：放高利貸也是賭博。光在賭桌上玩，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關山：可人家都說，你賭術精湛——
林漢：強中自有強中手。我那兩下子，隨便玩玩還過得去，真要賴以為生——（搖頭）剛來香港那會兒，真以為能在牌桌上討生活，結果第一場就輸了個精光，還欠了一大筆高利貸。
關山：這倒沒聽說。
林漢：誰跟你說這個呀！（自嘲地）實在沒法，就犯了個壞，從家裡偷偷抽了一筆錢出來。
關山：從家裡？
林漢放下腿坐直，面對關山：那可是一大筆錢哪！不光還了債，還有了做生意的本錢。
關山：那家裡知道么？
林漢：你說呢？那麼大一筆錢，想不知道都難！不光知道，還因為這件事恨死了我！
關山：這就是你長居香港，跟家裡斷決往來的原因？
林漢沉思，長長、慢慢吁出一口煙：這不是原因，（隔著煙霧覷關山）是結果。
5-2 竺公館正廳 * 日 * 內
老四惴惴看緩緩踱步的竺三：還能穩得住，爺放心。
字幕：上海。
竺三：下暗樁了？
老四點頭：那不用爺吩咐。他們都等著錢哪。這幫人倒義氣，緊纏在一起。
竺三：人少的時候，都纏在一起，不然什麼事也辦不成！
5-3 香港林漢地下錢莊密室 * 日 * 內
關山看著一份文件，驚訝地瞥林漢。
字幕：香港。
林漢腿搭在桌上噴雲吐霧：我也沒閑著。
關山把文件遞還，林漢指桌子，他把文件小心放在桌上：家裡知道么？
林漢搖頭：幹嗎要讓他們知道。（忽然現出愁苦神情）因為我抽了那筆錢，大嫂娘家的資金鏈斷了。（放下腿，疲憊地）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關山：大嫂父母的去世，跟這事有關？
林漢苦悶地按摩眼角，點頭。
關山悵然長嘆。
林漢也嘆，仰靠：都是我的錯！（看關山）我想彌補。想賺了錢偷偷補回去。可沒來得及。
關山看桌上的文件：可這次，你跟義父想到一塊兒去了！
林漢抄起文件：本來，是想往滬昌注資。可——嗨！國難當頭，還注什麼資啊！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還是助軍抗敵更實在！（猛起身）走！
5-4 江邊貧民窟 * 日 * 外
低矮破爛的房子，蜿蜒泥濘的通道，從坎坷土路無規則延伸到江邊，蕭條凄惶。間或出沒飢餓襤褸的孩子和骯髒的狗。顫巍巍病態的老人愁苦地逡巡、默坐。
字幕：上海。
魁梧的李光顯得特別，他提著老大個包袱，繞過靠近土路一側的大垃圾堆，不理會跑過來討口的孩子，徑自走向最靠江邊的一座較大的棚子式木板房。
木板房處，兩個瞭望的短打扮後生看見，奔過來接了包袱。
後生甲：大哥，又有好吃的了？
後生乙張望包袱里：有酒嗎？
甲拍打乙：就知道酒！
李光煩躁地：別吵！什麼酒不酒的，有的吃就不錯了！（超過二人大步奔木板房）
二人面面相覷，住了聲緊跟。
垃圾堆附近，兩個短打扮鬼鬼祟祟的人露頭，目光追著李光一行。
5-5 芸香書寓小客廳 * 日 * 內
芸娘對電話，噓聲：真的不曉得。你想，他能跟我說什麼呀？（皺眉）這麼急么，要大白天打電話來？虧得是我接的……要真有什麼，我不早就告訴你了？（失望神情）我……（神經質地哆嗦一下，看聽筒，嘆息，緩緩掛上）
5-6 滬昌商團來俊民辦公室 * 日 * 內
來俊民按著電話聽筒，琢磨一下，拿起，撥號。
5-7 江邊貧民窟沿江破木板房 * 日 * 內
四下裂縫的房子里，散落坐卧著十幾個短打扮漢子。
接李光包袱了兩個後生從包袱里掏出乾糧分發。
李光蹲在一個角落，拿菜刀挖土地面，已挖出個淺坑。
後生甲遞乾糧給他：大哥——
李光搖頭：你們先吃。（掃視眾人）吃完把多餘的傢伙都聚起來。
後生甲：幹嗎？
李光指地上的坑：我想都埋在這兒。
漢子們都看過來。
李光：埋好了。大家先散，我在這兒等！
一個精壯漢子搶近：哥，這可不行！
李光：怎麼不行？我你還信不過？
精壯漢子：什麼話？！弟兄們跟著你出生入死，也不是頭一遭了，要是信不過，早不幹了！
眾人呼應：「就是」、「大哥，不能散啊」、「弟兄們離不開你」、「同進同退」……
李光吼：別吵了！
眾人靜住，都看他。
李光嚴厲掃視他們：從前是從前。現在不一樣了。這一票，幹得太大、太狠。萬一漏兜，主兒連個大名都沒通報，事兒就全是咱們的！
精壯漢子：那就更不能讓你一個人擔！
李光：閉嘴！
精壯漢子：大哥——
李光：主兒那頭，一直是我露面，我能認出他。聽我的！
5-8 海上 * 日 * 外
客輪劈波斬浪，鳴響汽笛。
5-9 海輪客艙 * 日 * 內
林漢捧著本老厚的書，靠在床頭認真看，對汽笛聲毫無反應。
艙門開，關山進入，關門：過泉州了。
林漢不抬眼：沒停？
關山：這是直達快輪。忘了？
林漢看書：真忘了。
關山湊近，審視林漢：你一直在看這個？
林漢點頭。
關山湊近：沒想到，你對這個這麼有興趣。
林漢合上書，放在床頭，起身：《聖經》是世界上最暢銷的書。
關山：那是因為信教的人多。
林漢：不不，據我所知，很多不信教的人也讀《聖經》，我很想知道為什麼。
關山掃了一眼那本《聖經》：現在知道了？
林漢思索著，摸出細長淺色雪茄，夾在手裡，找火柴：《聖經》里有很多故事，比佛經里的故事容易看懂。很多時候，好像不是要說什麼道理，只是講故事。這讓人感覺輕鬆。比如現在，我看了好幾段故事，心裡就輕鬆多了。（劃火柴點煙）這樣，（吁出一口煙）我就能更清醒地去想現實中的問題。
5-10 滬昌商團董事長辦公室門前走廊 * 日 * 內
中年女性勤雜工從董事長辦公室出來，關門鎖門。
來俊民走過，勤雜工招呼：來董。
來俊民：辛苦。（跟勤雜工錯肩而過，忽停住，回望董事長辦公室，對勤雜工背影）哎——
勤雜工停住回頭：來董叫我？
來俊民走近：啊，是叫你。
勤雜工：請來董吩咐。
來俊民：這個……（四望）
叶韻從樓梯口出現，向這邊走來。
來俊民對勤雜工：啊。沒事了。我問葉小姐一樣的。
叶韻遠遠走來：問我什麼啊？
勤雜工分別衝來俊民和叶韻鞠躬，無聲走開。
來俊民對近前的叶韻：正好你來了，（低聲）關山有消息了么？
叶韻好奇地看他：關山？（回望勤雜工背影）關山的事你問阿姨？
來俊民：嗨，不是！那是個小事，回頭再說。不忙的話，去我辦公室聊幾句。
叶韻想了想，調皮地：忙。
5-11 海輪客艙 * 日 * 內
林漢關山在床上鋪展著一些紙張，上面有粗獷勾畫的線條、圓圈，林漢手裡握著碳筆。
關山驚訝地看他：不露？
林漢點頭：不僅我先不能露面，你也不能。
關山：可，不露頭，事情怎麼辦呢？
林漢：在賭場里，場下永遠比場上看到的多。
關山：旁觀者清？
林漢：不不，不是旁觀。我們也不是旁觀者。就算我們想當旁觀者，人家也容不得。
關山：你指誰？
林漢：所有人。（看定關山）所有跟這個事情相關，跟滬昌相關的人。包括死了的。我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這就好比是場大大的賭局。我要先弄清，該上場的是不是都上了。
關山：然後你最後一個上場？
林漢：我是這麼想。可未必能成。不過，有些事，必須得在上場前先有眉目，否則必輸無疑！
關山：哪些事？
林漢從床下拽出皮革旅行包，打開鎖扣，取出半個拳頭大小的一個黑乎乎有楞有角的物件，拋給關山。
關山接住看：什麼？
林漢：阿英在爆炸現場找到的。
關山：阿英？那個瘋女人？
林漢點頭：她不瘋。相反，她腦子很清楚。剛剛看《聖經》的時候，我忽然想明白了，她在樹林里動手，未必是想要我的命。
關山不解地皺眉：那為什麼？
林漢：她可能想逼我幫那個被炸死的曾爺報仇。
關山：讓你聽她使喚？
林漢：也可以這麼說。不過，你一出現，把她的局攪亂了。
關山：那我該等等再出手。
林漢：千萬別！萬一不是，我就完蛋了！
關山：其實，我覺得，就便加上我，咱倆，恐怕也制不住她。弄不好還讓她給制了！
林漢：不是不可能。
關山：那她為什麼跑了？
林漢：也許是想起了別的事。又也許——
閃回：
日前某黃昏，香港新界荒林曾爺墳前，林漢和蒙面的關山一起招架阿英。
阿英瘦佻的肩頭，硬生生撞上林漢胸口，林漢悶乎半聲，噴出鮮血。
阿英從他身下竄出，飛身凌空嘭地踢倒扶助林漢的關山，手掌掃向關山頭部。
關山踉蹌中拚命躲避，被阿英撕去蒙面布。他扶住林漢。
阿英怔怔看他倆，忽然如見活鬼地「啊」地尖叫，飛身退開，翻滾著揀起鎖鏈。
林漢關山相扶後退，打了照面，林漢大驚。
阿英拾起鎖鏈，他們緊張地分開，準備招架。
阿英並未前進，只衝他們掄了一下就飛速退開，眨眼跑出老遠。
閃回結束。
關山：你是說，她——
林漢：忽然看見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又在那麼荒涼的地方。如果心裡怕鬼神，可能就會像她那樣。
關山苦笑：但願如此！
林漢：她心很細，眼也尖。這東西（指關山手裡那個黑疙瘩），我都沒注意。
關山掂黑疙瘩：這是個什麼呢？
林漢：你注意看，它雖然毀了，面目全非，可還是能看出，裡面像有發條齒輪一樣的東西。
關山細看：發條？齒輪？
林漢：我猜是什麼機器的零件，或者乾脆就是一個小機器。
關山：那就一定跟爆炸有關么？
林漢：那個破公寓，住的都是街面上討生活的人，我不相信誰會有機器零件。
關山恍悟：也就是說——
林漢點頭：這個東西，很可能不是樓里本來就有的。
關山：外人帶去的！
林漢：而且，是能有、會用這東西的，外人！
5-12 林公館正廳 * 日 * 內
偌大廳堂，布置成中式議事格局。傢具古樸，陳設考究。
幾個工人在布置靈堂。
唐西萍孝裝坐在邊角位置，面前站著穿長衫、已現老態的男管家。
唐西萍：老人家不喜張揚，加上事情並未公開，我的意思，不大辦。
管家：要不要通知二少爺？
唐西萍皺眉：通知得到么？我不曉得怎麼聯繫他。
管家：關先生曉得的。
唐西萍苦笑：可他人都不見了。（輕咬嘴唇）要不——
管家：或許，來先生會知道。
唐西萍：來俊民？他能聯繫到阿漢？
管家：我是說，來先生或許能找到關先生。
5-13 林公館正廳 * 日 * 內
電話響，管家接起：儂好，這裡是林公館。
5-14 玫瑰西點店 * 日 * 內
小朱對電話：我找林夫人。哦，我姓朱，是滬昌商團的。
5-15 林公館正廳 * 日 * 內
唐西萍從管家手裡接過聽筒：我是唐西萍，請問你是……什麼事，講吧……（皺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里說呢？
5-16 玫瑰西點店 * 日 * 內
小朱對電話：真的很重要，我必須跟您見面，這是董事長親口交代的。
（OS）電話里唐西萍聲音：也好。那來家裡吧。我……
小朱對電話：不不，最好在別的地方。
5-17 林公館正廳 * 日 * 內
唐西萍對電話：為什麼？……哦……
5-18 玫瑰西點店 * 日 * 內
小朱忽然瞥見來俊民從對面滬昌商團後門走來，急忙對電話：就這樣吧林夫人，我不能多說了。明晚再通電話。（慌張掛上電話）
服務員好奇地看他。
來俊民已到門口，推門。
小朱極力掩示焦慮緊張，奔門口，對迎面進門的來俊民勉強笑笑：來董。（擠著來俊民出門）
來俊民還沒來得及回話，小朱已出門。
他納悶地看小朱跌跌撞撞的背影，叨咕：這個小朱，怎麼了？
5-17 林公館正廳 * 日 * 內
唐西萍皺眉，低聲叨咕：信？又是信？
管家湊近：什麼信啊夫人？
唐西萍一驚：啊……沒什麼。（環視，對管家）勞煩你了，我有點兒不舒服，去躺一會兒。
管家：夫人要注意身體啊。
唐西萍匆匆而去。
5-18 玫瑰西點店 * 日 * 內
來俊民撥電話。
服務員搭訕：今天怎麼了，都到這裡打電話了。
來俊民：嗨，別提了——（凝住，看服務員）都到這裡打電話？
服務員：是啊。剛剛朱先生也是來打電話的。
來俊民：是嗎？（繼續撥號）
5-19 雨前茶樓門前 * 日 * 外
充滿江南風情的仿古招牌，客人繁茂，建築精緻。
一個賣香煙的半大小子逡巡在茶樓對面，不時招呼路人：香煙、香煙——洋牌子香煙……
5-20 雨前茶樓雅間 * 日 * 內
賣煙小子的吆喝聲從敞開的窗戶外清晰傳來。
便裝的陸克冰給背對鏡頭和窗戶的長衫客斟茶：我這樣說是有根據的。
長衫客：我不要聽你的推測！
陸克冰給自己斟茶：可現在，只能推測。
長衫客：萬一你推測錯了呢？貨已經跑了，怎麼辦？
陸克冰：那麼大數目，不可能一點兒痕迹都沒有。
長衫客：要是共黨幕後操縱，就很難說！
陸克冰：共黨？共黨現在還能喘過氣來么？
長衫客：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越是只剩一口氣，就越猖獗！
5-21 玫瑰西點店 * 日 * 內
來俊民放下電話，對服務員苦笑：還是沒人接。我還以為辦公室的電話出毛病了呢！
服務員：搭錯線？
來俊民：難講！小朱是不是搭錯線了？
服務員笑：神神秘秘的，給女人打電話。
來俊民啞然失笑：女人？哈！想不到。（選西點）小朱找女人，想不出是什麼樣兒的。
服務員低聲：不是正路。他喊對方林夫人。
來俊民怔住：林夫人？
服務員低聲：我懷疑是不是林老董事長的兒媳……
5-22 雨前茶樓雅間 * 日 * 內
長衫客：發展？
陸克冰點頭：這個女人，身處便利，我不用，就怕讓別人利用了。一旦讓別人利用，事情就多很多障礙。
長衫客：你該不會有什麼私心吧？
陸克冰：要說一點兒沒有，是假話。可我一向工作至上。這您是知道的。
長衫客哼一聲：我還知道，你的胃口，不止在這批貨上。
陸克冰：這也毋庸避諱——滬昌是多大一個口子啊，如能為我所用，日後必能擔大事！
長衫客：好個連環套！（審視陸克冰）可我還是沒明白，這跟你取消香港的行動有什麼關係。
陸克冰：嚴格講，沒什麼關係。香港的行動……受到干擾。
長衫客：干擾？
陸克冰皺眉：我了解林漢，一旦被驚，再想得手就難了！
長衫客：你是不是還想，林漢如果不死，就一定會回來找那批貨？
陸克冰：而且以我對他的了解，一定能找到！
長衫客：那樣，只要跟著他就行了。
陸克冰點頭。
長衫客：然後，你再——
陸克冰：那批貨本來就涉共，誰碰誰死！只要他上了道，必定人財兩空！
長衫客滿意地點頭，咂茶：越來越成熟了……
5-23 玫瑰西點店 * 日 * 內
來俊民驚訝地：信？他說信了？
服務員點頭。
來俊民琢磨一下，叨咕：沒想到，跟他有關……
服務員打量來俊民：怎麼了來董？
來俊民摸出兩張鈔票塞給服務員。
服務員：哎！這使不得！不行不行！
來俊民攏過他，低聲：你不曉得。我們商團上下，都在找小朱說的那封信。真想不到，小朱看上去斯斯文文傻傻獃獃的，竟然……
服務員疑惑地，低聲：你意思，朱先生他——
來俊民：不不，事情沒搞清，不好就說什麼。（看服務員）所以，你也不要跟別人講。（又摸出一張鈔票遞過去）
服務員推卻：來董——
來俊民把鈔票塞進他掌心：不客氣，老朋友了。再講細一點兒，他都跟夫人講什麼了？
5-24 雨前茶樓門前 * 日 * 外
陸克冰出茶樓，看了一眼賣煙小子，伸手招黃包車。賣煙小子看似不經意地瞥他。
5-25 竺公館庭院 * 日 * 外
竺三漫步，老四拿著一張印著青天白日標記的紙緊跟：問過了，各家都收到了。
竺三：那也不能大意。興許是障眼法呢。
老四：爺放寬心，警備區不難對付。
竺三：如今看，倒真是你對了。胡阿毛那幫人要已經做了，（瞥老四手裡文件）咱可麻煩了！
5-25 街市 * 日 * 外
陸克冰坐在黃包車上，很放鬆，耳邊迴響剛剛在茶樓接頭的長衫客的話：你的計謀要想成立，必須先確定林漢活著，設法儘快把他激回上海，隨即控制住！照你對這個人的形容，任何疏忽，都可能導致計劃失敗。年輕人，你走的可是險棋啊……
陸克冰無聲冷笑，若有若無掃視四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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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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