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幣是鬱金香泡沫？你可能並不了解鬱金香泡沫
比特幣是鬱金香泡沫？你可能並不了解鬱金香泡沫
FEB
13
注意力的集中，意象的孤立絕緣，便是美感的態度的最大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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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數字貨幣的投資者和研究者，相信很多朋友對比特幣「被死亡」已經是見怪不怪，而在眾多唱衰比特幣的聲音中，聽得最多的，莫過於將比特幣比荷蘭17世紀「鬱金香泡沫」的那種了。不過，一個非常有趣的事情是，雖然很多人眾口一詞地將比特幣和數字貨幣和鬱金香泡沫劃等號，但如果你反口一問：「什麼是鬱金香泡沫呢？」他們很可能回答不上，或者臨場給你杜撰一個金融泡沫小雞湯。
但實際上，鬱金香泡沫並非像很多人腦補的那樣，它的發展既有金融泡沫的普遍屬性，也有自己獨具的特點，具體看來，其可以大致分為四個階段：剛需時代、投機者加入、韭菜大眾進場、泡沫瓦解。
在今天的推送里，我們就按照這四個階段，向大家簡單地介紹一下鬱金香泡沫的發展軌跡，從而以史為鑒，看看比特幣究竟是不是鬱金香泡沫，以及未來的數字貨幣市場衍生為鬱金香泡沫的可能性。
1、泡沫的開始：從商品屬性到金融屬性
在文章的開頭我們提到，「鬱金香泡沫」發生於17世紀的荷蘭，這並非一個偶然事件。當時的荷蘭，可以說是歐洲大陸最繁華的地區之一，受被稱作「第一次全歐大戰」的三十年戰爭影響，原本分散在整個中西歐地區的商業活動，很大一部分都集中到了阿姆斯特丹，這使得當時的荷蘭有著全歐、乃至全球最高的收入和生活水準。
我們都知道，人一旦吃穿不愁之後，就會開始追求精神享受。彼時的荷蘭人也不例外。在最初的時候，對鬱金香有需求的那些消費者，就是那些有錢有閑的荷蘭富豪或者小資。但是，問題在於：鬱金香是一種難以在短時間內大量繁殖的植物。數據顯示，在當時，鬱金香從播種到開花所需的時間，少則將近一年，多達3到7年。也就是說，鬱金香的培育速度，遠遠無法滿足當時荷蘭富裕階層的需求。在這樣供不應求的情況下，鬱金香的價格開始快速上漲。
就像房價的快速上漲吸引了炒房團一樣，在目睹了鬱金香價格的上漲之後，那些投機者們，開始蠢蠢欲動地進場了，他們的進場，標誌著鬱金香具備了一定的金融屬性，同時也標誌著泡沫進入了第二階段。雖然這些投機者對鬱金香沒有剛性需求，但他們手裡的錢有投資需求。而隨著這些跨領域投機者（其中不乏一些知名商人）的加入，鬱金香——這個曾經只在植物愛好者小圈子裡流轉的商品，正式步入到了公眾的視野當中。包括作家、畫家、媒體在內的社會輿論勢力亦隨之開始各顯其才，通過文學、畫作、報道等方式，極力地炒作各類都市傳說：比如什麼「一棵名牌鬱金香球莖可以換一座豪宅」之類的財富故事等等。從歷史資料來看，這一階段的鬱金香價格漲幅是不是最大的還並不好說，但其知名度的傳播，絕對是幾個階段里速度最快的。
圖 當時畫家諷刺鬱金香投機者的漫畫
隨著各種亦真亦假的財富傳說迅速流傳，那些此前一直持觀望態度的工匠、農民等有著固定收入的工薪族再也按捺不住了，開始爭相衝入這個他們一度認為荒誕不經的領域。而鬱金香泡沫的第三階段，也由此正式開啟。
然而，就在這些工薪族們處於一種極度亢奮的情緒中時，沒有任何人意識到，他們的發財大夢，序曲剛剛開始，就已經走向終結了。
2、泡沫的瓦解：被誇大的災難
隨著一些早起進場的韭菜開始從倒賣鬱金香球莖中獲利，更多的新韭菜開始期盼進入這個投機市場，但是，我們要知道，鬱金香這種東西，跟我們今天所熟知的很多商品都不一樣，比如說，我們在市場上，可以購買任何數量的貴金屬、原油天然氣、以及數字貨幣，比如說0.01個比特幣，但是鬱金香？你要如何把它給拆成幾份呢？完全沒辦法，因此，對於那些新韭菜來說，他們不能像買比特幣那樣，可以買0.01份名貴的鬱金香，而只能一株打底，因此他們只能交易那些比較便宜的鬱金香品種。
然而，問題在於：很多新韭菜手裡資金有限，甚至連最普通的鬱金香也買不起，怎麼辦呢？於是，一項「金融創新」出現了——這就是今天幣圈裡人們所熟知的「傾家蕩產四大捷徑」之一：融資。具體來說，有些類似於現在的分期買房，你先拿一點點首付，或者乾脆零首付，就可以把鬱金香的球莖拿回家，剩下的錢則今後再加利息償還，通過這種金融手段，鬱金香購買的門檻大幅降低，吸引著諸多普通民眾前赴後繼，爭相加入倒賣鬱金香球莖的大潮當中，企圖利用這一財富機遇鹹魚翻身。據記載，那時候的荷蘭，幾乎到了全民炒花的地步，就跟2007年的A股一樣，你要是沒炒花，出門估計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但是，正如我們剛才所提到的，這些新韭菜的投資有一個重大缺陷：他們所炒作的鬱金香品種，屬於那種並不出眾的產品，而那些鬱金香的剛需人群——也就是我們在第一階段提到的那些荷蘭小資，實際上是根本看不上這些低階鬱金香的。然而，彼時的韭菜們都不認為自己會是最後一棒，但災難來得比他們想像中要快得多——在他們蜂擁入場大約兩個月的時間裡，他們手裡的鬱金香價格開始瘋狂暴跌，具體導火索不明，但其根源是這些被炒作的低階鬱金香沒有剛性需求，找不到最終的接盤俠，這是毫無疑問的。
圖 後世製作的「鬱金香價格指數」走勢圖
至此，鬱金香泡沫已經走到了第四階段。很多讀者看到這裡，想必已經在腦補泡沫破裂後荷蘭社會的一片混亂了。不過，鬱金香泡沫破裂的結果，並非現在網路上一些不負責任的轉載者所宣稱的，是當時荷蘭全境的社會級災難，甚至導致了其「海洋霸主地位的衰落」。原因在於：荷蘭政府在察覺這一泡沫的泛濫之後，迅速廢除了當時市場上鬱金香票據的法律效力，舉個例子，如果我零首付把一盆鬱金香球莖拿回家，那麼原本我應該按照票據的要求，分期付清剩下的「花貸」的，但在政府的禁令出台後，我就沒有這個義務了。因此，鬱金香泡沫的後果，除了一些囤積居奇的投機者身家敗裂之後，對於整個荷蘭經濟和社會的穩定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實質性損傷。事實上，這一事件之所以被人記住，主要還是因為它是歷史上有記載的最早的大型金融泡沫，而並非是它產生了多麼大的災難。
另外，一個可能會出乎很多讀者意料的事實是：當時荷蘭鬱金香的價格，也並沒有出現一些讀物所宣稱的「全線大崩盤」，實際上，在泡沫瓦解之後，一些高級的鬱金香價格雖然有所回調，但依然受到那些喜愛花草的富裕階層的追捧，價格也始終持於高位。只是，由於此時的鬱金香回歸到了植物愛好者的小眾圈子裡，外加各路投資者對於鬱金香的暴跌仍然心存餘悸，因此資本和輿論對這一商品並未再給予過多關注。而受衝擊最大的，實際上是那些富裕階層看不上眼的品種，由於它們純粹是靠第三階段進入的平民韭菜依靠加槓桿所炒起來的，因此這些品種只有金融屬性，沒有商品屬性，故其泡沫也最大，破裂的也最慘，幾近歸零，但偏偏又數這些品種數量最多，因此給了人們一種滿盤皆輸的錯覺。
3、警惕！數字貨幣市場存在「鬱金香化」傾向
好，在了解了鬱金香事件的大致經過之後，現在讓我們把視線轉移回到以比特幣為代表的數字貨幣上。在文章的開頭，筆者曾經提到過，當很多人將比特幣比作鬱金香泡沫的時候，基本上就暴露了他們並不了解「鬱金香泡沫」本質的事實。為什麼這麼說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展示在我上面的描述里了——荷蘭的鬱金香交易，並不是一個普漲普跌的市場。那些有著剛性需求支撐的高級鬱金香，即便是泡沫破裂，由於富裕階層的剛性需求支撐，依然有著比較高的價位，而比特幣之所以和鬱金香市場不同，就在於它是一種獨立的，沒有任何子類別的資產，因此完全體現不出鬱金香市場那種「不同品種，走勢不同」的分層行情。事實上，如果你把整個「數字貨幣」領域的狂熱，比作「鬱金香泡沫經濟」，兩者之間倒還勉強有可比之處。
那麼，數字貨幣市場究竟會不會成為下一個「鬱金香泡沫」呢？筆者個人觀點：這種傾向，目前是存在的。
嚴格來說，在2017年底時，筆者還並不這樣認為，因為就我當時見到的項目來看，雖然很多項目方在宣傳時有誇大之嫌，但在團隊組建、項目推動等方面，還是在做事情的，你說他們是空氣，我還真有點不信。但是，在目睹了2018年的幣圈亂相後，我現在絕已經開始相信「數字貨幣存在泡沫」、也逐漸認同「數字貨幣泡沫會破裂」這個觀點了。
順便說一句，一個非常諷刺的事情是——數字貨幣泡沫的創造者，有不少是來自於那些曾經對數字貨幣極度不屑的人們。沒錯，就是那些上一年還義憤填膺地喊著比特幣驚天騙局，區塊鏈頭號泡沫，到了今年就風向大變，慷慨激昂地鼓吹數字貨幣是金融創新，去中心化要開闢新紀元的那些人，無論是畫餅挖坑的，還是吃餅掉坑的，都是如此。原因不用多說，大家看看這些項目方目前在市場上的表現就心裡有數了，正所謂「心中有啥，所見皆是啥」，你在心底認為數字貨幣是圈錢工具，那你真的就會把它們當成圈錢工具來用，或者說掉進那些圈錢工具給你挖的坑裡。
事實上，這種趨勢，從現在很多傳媒報道的重點就看得出來了，很多人跑來玩區塊鏈，並不是他們對去中心化和共識機制有多麼深刻的理解，也不是他們對改造未來的生產關係有多大的興趣，更不要提什麼實現交易自動化運行，提升未來經濟效率之類的使命了。他們之所以對數字貨幣感興趣，只是驚異於在遭到嚴厲的強力監管之下，區塊鏈資產還能有如此迅猛的增長而已。所以，他們的報道重點也基本就是「哪個哪個95後00後，炒比特幣身家百億」、「股市某某loser一夜之間靠幣市暴富」這樣的財富故事，這一點像極了我們剛才提到的，「鬱金香泡沫」第二階段時輿論的躁動。但實際上，如果你問他們幾個基本的問題，恐怕都會是一問三不知吧。
第二階段都來了，第三階段還會遠嗎？如果不出筆者意外，隨著A股將過去一年間的漲幅揮霍殆盡，在今年，幣市會有更大規模的韭菜入場，只是，迎接他們的並不是他們此前設想的百倍千倍收入，而更大的可能是本著以圈錢為目的的項目方，它們的代幣就像沒有剛需的低階鬱金香一樣，如果把這些代幣握在手裡，不管中間發生什麼，但最後的結局也大概率就是一場空。
不過，請看到這篇文章的各位放心——數字貨幣市場「鬱金香化」固然可怕，但也並不是全無避免之法，正如我們前面所提到的，雖然鬱金香泡沫最終破裂，但身處漩渦中的當事人卻是各自命運不同，最關鍵的區別在於，你手裡拿著的是有剛性需求的名貴鬱金香，還是那些純粹靠炒作而起價的鬱金香。數字貨幣市場也是一樣，只要你手裡拿著的是有價值的、有剛需使用情景的幣種，那麼泡沫的起伏破裂如同隔岸之火一樣，對你造不成太大影響，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跟隨靠譜分析師的指示，輔以自身的理性思考，心態放平穩，排除情緒干擾，能做到這幾點，其實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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