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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感悟之崔顥《黃鶴樓》——孤獨的浪子

01 浪子

時代總是在進步的,至少在文字表達方面是越來越直接。還記得上學的時候,一幫女孩湊在一起聊情感話題,說起某位始亂終棄、風流成性的男孩,會說他是「花花公子」、「浪子」之類。而現在的說法是「渣男」,講起來的感覺都是咬牙切齒,發出來的音都是泄憤解氣的。

「渣」,組詞是廢渣、殘渣,大致的意思是物質提煉後剩下的品質不好的邊角料。所謂爛泥扶不上牆,「渣」的程度比「差」、「爛」還更甚。果然是非常符合當下網路語言的「暴力性」。

語言可以是簡單直接的,但人不是。人性之複雜,不是好與壞兩個字能說盡的。小言文里總有這樣的橋段,霸道總裁原本風流成性,愛上某位女郎後,卻就此成為寵妻狂魔。」汝之蜜糖,彼之砒霜」,所以「汝之渣男,彼之情郎」。深不深情,不過是因人而異的事。

如此說來,「浪子」這個詞可能更貼切吧。那樣的人,終究像抓不住的浪花一樣,奔涌而來,滾滾而逝,轉眼間再看,你手中攥著的,只是自己的傷心和失望,照見一地破碎的自尊和驕傲。

可是,就像周潤髮飾演的阿郎,明明是個極可惡的浪子,出軌、家暴,毫無責任感。可是波波最後還是原諒了他,我們也還是愛著他。世人最終心口不一,口裡聲討著浪子,心裡卻被浪子的狂野不羈、敢愛敢恨深深吸引著。我們知道,所謂浪子,不過是情感飄零無所倚靠的人罷了。而人活一世,誰又能真的有個著落呢?

每個人心裡都有個浪子吧?而在我心中,也有一位最可愛的浪子,他就是寫出神篇《黃鶴樓》的唐代詩人,崔顥。

02 神秘的大神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很多人都知道這首《黃鶴樓》。「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這句千古絕唱,也成了武漢黃鶴樓的最牛廣告語。但這首詩的作者崔顥,想必就沒能這麼如雷貫耳了。

如雷貫耳的是詩仙李白、詩聖杜甫、詩鬼李賀、詩魔白居易、詩豪劉禹錫、詩佛王維.....這些唐詩大神。他們有名頭,作品又多又過硬,自然首屈一指。但還有一類神秘的大神,他們沒什麼名氣,流傳後世的詩作少,能拿得出手的更少,可是即使這樣,也不妨礙他們成為大神,因為,他們手持神篇。

比如以《春江花月夜》「孤篇蓋全唐」的張若虛,以《楓橋夜泊》說盡天下遊子心的張繼,還比如這位以《黃鶴樓》讓詩仙李白各種模仿致敬的崔顥。

《未選擇的路》節選 羅伯特·弗羅斯特

在與詩同行的這一路,每每都能遇上這樣如流星一般乍現的詩人,讓人眼前一亮。這世上有太多埋沒在歷史塵埃中的優秀詩人,他們窮其一生都不曾綻放神采,猶如你我這般靜靜地躺在時空的角落裡。

在人跡更少的這條路上,註定沒有鮮花和掌聲,只有無盡的驕傲和孤獨。可是那又怎樣?我手寫我心,只要心還在跳動,寫作就不會停止。平凡卑微又怎樣?我依然擁有著有血有肉的靈魂。微弱渺小又如何?我自會指引世人看到平凡自有的美好。

偉大作品誕生的那一刻,成就了偉大的詩人。

03 有文無行

用詩衡量詩人,用才華評價個人,這樣的論點也許會招來許多非議。這一點,光看曹操的「唯才是舉」被古往今來多少的士大夫文人批判便知。中國傳統文化中,向來講究的是「唯德唯賢」,就算講「才」也說是「德才兼備」,德始終是第一位的。可惜的是,崔顥沒有德,至少在史書的記載里是沒有的。

《新唐書·卷二〇八》 北宋 宋祁、歐陽修、范鎮、呂夏卿等合撰

有文無行。文章還不錯,但是人品實在糟糕。在當時那個年代,「無行」算得上非常惡劣的評價了。蓋棺定論後,還生怕讀者覺得評價太過刻薄,史書里詳細列舉崔顥無行的三大證明:一是好賭,二是嗜酒,三是頻繁換妻。

這三大罪證,乍看確實有理有據,容我來一一說道說道。

一說好賭。蒱博泛指賭博。詩魔白居易好賭,「酒盞省陪波卷白,骰盤思共彩呼盧。」,詩豪劉禹錫更是從年輕就開始賭,「白家惟有杯觴興,欲把骰盆打少年。」.....知名詩人在作品裡關於本人賭博的描述和記載不勝枚舉。

二說嗜酒。這就更無從說起了。且不說詩仙李白《將進酒》里「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勸酒簡直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就連詩中聖人杜甫也將嗜酒視為天性使然,「劇談憐野逸,嗜酒見天真。」

也不見有人說詩仙詩聖詩魔詩豪「有文無行」。

看來最有力的證據只剩下最後一個,頻繁換妻。「娶妻惟擇美者,俄又棄之,凡四五娶。」娶妻只選美的,但沒過多久就休掉再娶,就這麼換了四五個妻子。

所謂登徒浪子,就是這般好色又始亂終棄之人吧。這總算無可辯駁了吧。

我是不想辯駁的,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周易·序卦》里有:「夫婦之道不可以不久也,故受之以《恆》。恆者,久也。」古時的婚姻關係,仍舊是「一夫一妻制」的,正妻只能有一個。只有符合「七出」,即「無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盜竊、妒忌、惡疾」,或者「和離」(和平離婚)才可解除夫妻關係。

唐代庶人納妾是合法的,官員狎妓之風更盛。當真遇到喜歡之人,大可以或納妾或蓄妓,不喜歡養著便是了。崔顥為何偏偏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如此不怕麻煩,費盡周章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崔顥是個死腦筋又愛恨分明的浪子。愛一個人時,便是真愛,要給她平等的名分,完整的婚姻。不愛一個人時,便放手,讓她可以擁有另一段平等的名分,完整的婚姻。

如此一看,崔顥反而比很多道貌岸然蓄妓納妾的君子高尚得多。起碼,他無論休娶都在明處;起碼,在一段婚姻關係里,他是忠誠的。

在這樣一個道德社會裡,只要仍舊裹著禮法的外殼,就可以橫行無阻。外殼下裹著的無愛婚姻、淫亂關係,一概不論。而所謂浪子,就是無法無天,隨心活著的人,就是頭破血流也不願意戴著虛偽面具生活的人。崔顥驚世駭俗的頻繁換妻,嚴重地挑戰著道德社會關於婚姻的底線,為自己招來的,只有江河日下日益不堪的名聲。

連媚附寵臣、因詩殺人、背信棄義的宋之問,還能得到「頗自力為政」這樣中肯的評價,可憐崔顥,竟被眾口一詞說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04 小兒無禮

不過,婚姻之事再如何高調也是隱私,只要當事人不聲張,旁人也是很難知曉的。怪只怪崔顥時運不濟,年輕之時就被已公知定性為無禮之人。

《唐才子傳》——元 辛文房

李邕是當時名噪一時的書法家,正直博學,不畏權貴。《舊唐書》本傳里說:「邕素負美名......人間素有聲稱,後進不識,京、洛阡陌聚觀,以為古人。或將眉目有異,衣冠望風,尋訪門巷。」爭相圍觀,求取住址,這排場和當今的明星差不多了。

這樣的一個超級公知,主動邀請青年詩人崔顥到家裡坐坐,聊聊詩文,對於一個初闖詩壇的愣頭青崔顥來說,是一個可以入仕揚名的絕好機會。見到偶像,崔顥虔誠地奉上自己的詩集,頭一首詩就是這首《王家少婦》。

唐 崔顥

十五歲嫁給美男子王昌,步履盈盈走入華美堂室。自負著青春年少,將此生幸福全全寄託給夫婿。婚後,兩人歌舞吟唱,竟採花草,幸福賽神仙。

以美人出嫁來比喻知音賞識,古已有之。就是同時代,也有一首非常有名的以美人自擬自薦的詩。朱慶餘所寫的《閨意獻張水部》:「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水部員外郎張籍收到此詩,大為讚賞,還寫了一首詩回贈。《酬朱慶餘》:「越女新妝出鏡心,自知明艷更沉吟。齊紈未是人間貴,一曲菱歌敵萬金。」

崔顥本意也是如此,李邕,是那個大眾男神王昌,而我,就是那個登堂入室,獨佔男神的十五歲少女。

無怪乎李邕看了第一句就大怒,呵斥崔顥「無禮」,轉身就走。對於偶像,想嫁給他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朱慶餘那種待嫁女兒心的忐忑就很招人喜歡。可是崔顥呢。一見面就說已經「嫁給」李邕,還登堂入室,手舞足蹈,說自己年紀輕輕,就能跟李邕混,以後前途一片光明啊。

才剛見面就這麼狂,能不能得到人家的賞識,你說的算嘛你!不過這也符合崔顥的性格,浪子嘛,不孟浪才不正常。

05 輕薄浮艷

自古以來名家清議不吝於公論,既然曹操可以因許劭的一句「君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一舉成名,那麼崔顥因李邕的一句「小兒無禮」,再加上由此被眾人拉扯出來的私德敗壞之事,就此被釘上輕薄浮艷的恥辱柱也不難理解了。

「顥少年為詩,意浮艷,多陷輕薄。」混蛋喘口氣都是錯的,好色無禮之人寫的詩自然是艷詩。果真如此嗎?還是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呢?所幸,崔顥還有作品留下,是否是艷詩一看便知。

先說說之前的那首《王家少婦》吧,寫的是錦衣玉食的貴婦的日常無聊日子,實在說不上是艷詩。同類型比崔顥寫得還過的有的是,比如王維的《洛陽女兒行》,「春窗曙滅九微火,九微片片飛花璅。戲罷曾無理曲時,妝成祗是熏香坐。」隨便截一段出來都是華麗麗的生活和空蕩蕩的心靈。

不僅有寫貴婦的,崔顥的筆下還有貧民女子。

唐 崔顥

船女化了點晚妝出門了。日落時分,她在小洲邊輕啟船槳準備出發。此時,開滿花兒的小洲旁,出船的人紛紛回家了。晚來風浪大,為什麼這個時候出船呢?原來要急著去橫塘。漫漫長夜,一個人航行在江上,無盡孤獨愁思在心頭。

這麼充滿生活氣息、生動清新的詩,一點都不是艷詩好嗎?依我看,崔顥的這些詩不僅不輕薄浮艷,反而寫遍了千面女人心,寫活了可愛女人態。放在當今,崔顥簡直能算得上最了解女人的「男閨蜜」了。

換一個角度吧。如果說崔顥的詩女性視角太多,在男權社會被歧視為輕薄浮艷,也是不能成立的。誰說浪子沒有抱負,沒有情懷呢?崔顥不僅寫女性,還通過詩里的女性表達出自己的政治抱負和憂國情懷。

唐 崔顥

篇幅所限,就不一一解釋了。只選裡面一句「女弟新承寵,諸兄近拜侯」,崔顥所生活的年代正是唐代開元天寶年間,貴妃承榮寵,兄長便封侯。這句話一看便知是在赤果果地影射楊貴妃和兄長楊國忠。不僅如此,還有《盧姬篇》里的「人生今日得驕貴,誰道盧姬身細微」,《長安道》里的「莫言炙手手可熱,須臾火盡灰亦滅」。在當時,敢這麼公開針砭時弊、諷刺楊氏一族,真的不得不佩服崔顥的勇氣。

客觀公正地說,崔顥的詩不僅思想健康,藝術上的價值也是非常之高的。所謂「輕薄浮艷」,簡直無稽之談!

06 風骨凜然

管他世間非議這許多,浪子的心始終是滾燙的。崔顥積極地活著,埋頭書寫著人生的激情。既然不見容於這世道,就出走江湖吧!走吧,向著沒有人間是非,向著窮山惡水,向著胡風雪地,向著那聖潔的邊塞之地,走吧!

唐 崔顥

雁門胡人,家住在代郡之地,以打獵、耕作為生。冬天山上寒冷,他就放把野火取暖。下雨時山上濕氣蔓延,就且做煙霧繚繞。天下太平,遼西也不再打仗,報國赴難的機會也沒有了,還是把自己灌醉吧。

這雁門胡人的生活,孤獨自處,逍遙自在,飲酒自醉,最是浪子崔顥的嚮往吧。遊歷天下,唯有這慷慨雄渾的邊境風光,金戈鐵馬的快意生活,配得上我這一身的熱情風骨,陽剛意氣!

當崔顥寫下這些凜然風骨的邊塞詩時,人們驚嘆了。崔顥變了,他不再是那個寫小情小愛艷詩的無禮之人了。

唐 殷璠 《河嶽英靈集》

變與不變,早已沒有意義。年輕時的快意恩仇,老大時的凜然風骨,都是最本真的浪子模樣啊。滄桑歸來,你依舊是那個如火如荼的熱血浪子。

07 千古絕唱

再然後的故事,就是關於《黃鶴樓》的了。

唐 崔顥

仙人已引鶴,一去不復返。留下來的,只有危樓高聳,白雲翻飛。此時的我,站在這黃鶴樓上,極目遠眺。晴朗天空下,平原每一棵樹都歷歷可數。鸚鵡洲上,芳草茂盛綿延千里。

「王孫游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這融融暖陽下的萋萋芳草,讓人不禁想起《楚辭》里的這句。而我,何嘗不是那個羈旅在外,沒有歸期的遊子呢?眼看著日薄西山,羈鳥歸林,池魚回淵,而那個讓我回歸的鄉關又在哪裡呢?這浩浩煙波,渺茫一片,彷彿我心中的愈來愈膨脹陣痛的鄉愁,再也驅逐不去了。

對於這首曠古神篇,我實在是喜歡崇拜得不得了。解讀已顯多餘,更不敢妄加評價。不過倒是可以摘抄一些古人的評價給諸君看看。

是啊,此詩有濃濃的盛唐氣息,深深的盛唐印跡,後世縱能複製其形,可精神氣,終究是學不來的。

在牛人輩出的唐代,能評上第一名,真是相當不得了!

所以,我說神篇,應該沒人反對吧?

08 為你打call

有人笑我給崔顥打廣告的痕迹太重了嗎?不要笑。在給崔顥打call的人中,我可連小學生都算不上。古往今來,崔顥收穫了一大幫的粉絲,其中最瘋狂的那位,你們也很熟。

詩仙李白。(我發現無論說起哪位唐朝詩人,好像都能跟詩仙沾點邊,也是神奇。)

《鸚鵡洲》——唐 李白

七言律詩忌諱重複,怕的是枯燥無味,毫無意義。可崔顥《黃鶴樓》開頭,重複出現的這三個「黃鶴」,卻讓氣勢更加強勁。讀之仿若吟詠,氣韻連貫,行雲流水。在七言律詩里,這樣的奇句形式,簡直可以說是崔顥《黃鶴樓》的獨創了。

如此一看,李白《鸚鵡洲》從開頭的三隻「鸚鵡」,到通篇的句式意境,簡直是赤果果的模仿。只是這仿品的等級也太次,只得鸚鵡其名,卻未然傳神達意。連李白自己都不太滿意。

《登金陵鳳凰台》 ——唐 李白

鸚鵡太小隻了,太沒古典意境了,跟黃鶴簡直不是一個重量級的。鳳凰還不錯的。事實的效果也是不錯的。起碼讓後世又多了一個爭論的課題。這兩首詩這麼像,到底哪一首更好呢?

孰勝孰劣其實也不太重要。追隨偶像,最終可以達到與偶像比肩的程度,用自己的作品向偶像致敬,這也算最強粉絲了。

不僅在作品中各種模仿致敬,李白對於黃鶴樓的執念簡直無以復加。《送孟浩然之廣陵》,「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一見長江天際流」。《與史郎中欽聽黃鶴樓上吹笛 》,「一為遷客去長沙,西望長安不見家。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只是,李白只是借景抒情,再也沒有直面黃鶴樓自身的景緻。

無怪乎《唐才子傳》給李白編排了這麼一首打油詩,「一拳捶碎黃鶴樓,一腳踢翻鸚鵡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

09 後記

昨晚給恆仔夜讀小豆豆讀本系列的《小時候就在想的事》,讀到黑柳徹子(小豆豆)小時候看過一部電影,叫《樂聖貝多芬》。她寫到,貝多芬晚年,耳朵已經完全失聰,不僅聽不到自己創作的偉大的《第九交響曲》,也聽不到人們因為這個偉大樂曲而衷心發出的掌聲和歡笑。她覺得,貝多芬是如此的孤獨可憐,直到死前的最後一刻,仍然獨自走在創作的路上。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裡的時候,我腦子裡真的浮現出貝多芬死前的畫面,耳旁真的聽到貫徹雲霄的《第九交響曲》里最有名的的《歡樂頌》。可是,與黑柳徹子完全不同的感悟是,我覺得直到死前的那一刻,貝多芬都是幸福的、歡樂的,否則他寫不出這麼愉悅滿足的《歡樂頌》。

創作之路和人生之路一樣,我們始終只能自己走。越孤獨,我們就越能逼近自己的內心,從而獲得更加豐富的情感體驗,更加洶湧澎湃的靈感源泉。別人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始終是無法與自己同行的。真正的創作者從來不需要獲得別人的理解、認同、掌聲和歡呼,也從不在乎批評、誤解、指責和詆毀。畢竟,我手寫我心,與你們又何干。

崔顥這一生,始終是鬱郁不得志的。名聲受損,讓其墮入深淵,沉淪下僚。他只能做一個孤獨的浪子,始終在流浪,永遠不知道下一站會在哪裡落腳。即使寫出神篇《黃鶴樓》,也無法改變一些人對他的惡意評價。可是又如何呢,人這一生,能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跡,足矣。而如果能有始有終地走在夢想的路上,那便是天賜的幸福了。如貝多芬,如崔顥,還有許許多多留不下姓名卻留下優秀作品的創作者,他們忍受著常人無法忍受的孤獨,也享受著常人享受不到的幸福。

寧做孤獨無名氏,不做名利簇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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