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留學英國的春節：多給父母打電話，如果你愛他們
圖片1：夕陽餘暉中的格拉斯哥大學
2004年1月21日英國格林威治時間下午4點，格拉斯哥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這個高緯度的蘇格蘭城市，在冬季就是這樣懶洋洋的，精力不濟，開始打瞌睡了。
而此時，向東8個時區之外的北京已經在迎接陰曆甲申猴年了。夕陽的餘暉已經被深藍色的天幕遮蓋得嚴嚴實實，沒辦法，北京的春天與這裡並不搭嘎，而心裡的新年鐘聲同步敲響了，過年了！
英國聖誕假期過去不久，考試又要來了。第二個學期對攻讀碩士的中國留學生而言，幾乎是「生死存亡」的考驗——復活節前（4月初）要完成最重要的幾門主課，結課考核接踵而至，作業、考試相互交織，簡直要把人逼瘋了。
十幾年前還罕有什麼「海外春晚」，在蘇格蘭，甚至整個英國，春節不會有人惦記。在格拉斯哥大學的中國人——大陸的、香港的、台灣的，早在2003年聖誕節就把春節一併過了，「過聖誕吃餃子」，普天下也只有咱們中國人會搞洋為中用、就地取材的自娛自樂。
圖片2：夜幕中的格拉斯哥市
在英國的除夕，更是清冷而安靜，所幸下午剛好沒課。
我徜徉在Byres Road，與行色匆匆的路人擦肩而過，夜幕已經把他們的衣著、臉龐、甚至表情都塗抹了灰黑的色調。我走得格外慢，彷彿在與這個城市相向而行，碾壓出屬於自己的路徑。
兩小時前，我剛給爸媽打過電話，背景音是鞭炮的聒噪，似乎硬要與家人搶話，把北京喜慶的喧鬧丟些過來，讓我心裡痒痒一番。
春節的祝福對爸媽已經不算是意外的驚喜，我每個周末都要打電話給他們。那時父母對網路電話還很生疏，撥號上網還經常掉線，我也不再難為他們，不再做於事無補的技術講解。最開始用投幣電話給家裡打，每次都要七八個英鎊（按當時匯率要100元人民幣上下），後來總算銀行開戶成功（等了一個月），才辦了月租型手機套餐（pay monthly），在英國不開戶幾乎什麼都辦不成，而銀行一等就是幾個星期，「英國社會主義」的效率按照當時的流行語——I 服了You！
還好，堤內損失堤外補，2003年的英國早已實現了電話單向收費、無需城際漫遊費，月租大約300元人民幣，自選手機機型，比國內還是合算多了。
通過格拉斯哥大學校友的分享，我得到了兩個免費打回大陸的IP電話號，英國手機的免費通話時間（500分鐘）也夠用了，直接打到家裡的座機上，省事、信號也不錯。
圖片3：只是純粹地想問一聲「還好嗎」
我的一位英國同學並不理解我與父母每周通話是否「太膩」，在他看來，父母早已不是家庭成員（family member）了，而更多的時候像客人。西方人過早離開了父母，取得了精神獨立，但也由此拉大了情感世界與父母的距離，陷入了新的孤獨。
中國文化中的「家」比英國人的核心家庭（nuclear family）要大很多，有時也模糊了家與家族的界限。可能是精神斷奶期嚴重拖後，中國人的親情中加入了太多依賴、甚至管束，距離近得有些喘不過氣的壓迫感，但中國人心理上始終有這個牢不可破的家國依戀，我們走到哪兒都能以此慰藉靈魂深處愛的渴求。
似乎沒有必要把與父母的溝通上升為「孝」的倫理高度，似乎也沒有必要以道德的名義指手畫腳，但如果我們愛父母，為什麼不與他們聯繫？為什麼不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愛？
多給父母打些電話，如果你愛他們，別讓春節的祝福彷彿是一種稀缺而過於儀式感的恩賜、甚至敷衍了事。
多給父母打些電話，如果你愛他們，就像給他們寄去的明信片、問候卡，只是純粹地想問一聲「還好嗎」，只是自然而真摯地流露出最淳樸的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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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趙剛（Andrew）
英國格拉斯哥大學MBA，國際教育知名專家；十幾年來一直從事中英教育交流、文化傳播工作，著有《留學的邏輯》《到英國去》《歐洲情調之旅》等；資深自媒體人，獲評騰訊教育「2017年度最具價值自媒體」、一點號「2017年度耕耘獎」、搜狐「2016年度留學類自媒體人」。
※進哪個英國大學最可能成為億萬富豪？
※我是亞當斯密的校友，猜猜我在哪個英國大學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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