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婚姻來換取物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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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玫瑰與白玫瑰》共讀第 03天

拆解共讀目標：

《鴻鸞禧》是張愛玲的一個短篇小說。有關婚姻、愛情的小說張愛玲寫了不少，唯有《鴻鸞禧》是一篇專門寫婚禮的小說。小說由玉清和大陸的婚禮貫穿始終，由玉清和大陸的婚禮映射到婁先生和婁太太不相匹配、扭曲的婚姻。婚禮原本是一件「禧」事，卻不禁讓人有一種悲從「禧」中來，「禧」到悲中去的悵然感。今日讀完《鴻鸞禧》。今日讀完36-50頁。

《紅玫瑰與白玫瑰》共讀第一日

《紅玫瑰與白玫瑰》共讀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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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鸞禧》小說內容的背景時間，正是中國社會的轉型時期，新文化、舊文化同時共存，在婚戀方面也是新舊文化的混雜時期，這一時期的婚姻有著各種光怪陸離的婚姻狀態。

玉清與大陸：玉清家裡是個凋落的大戶，有知識、有見識，但是常年物質上的匱乏讓她心中過度壓抑，內心充滿了自卑與冷漠，近三十還沒有成家。

大陸是中產階級婁先生家的長子，家境算是較為優越的，雖然玉清算是有見識的女子，大陸的妹妹們卻一直為哥哥抱不平，覺得玉清是窮人家的孩子。在這樣兩個思想和物質並不等對的年輕人身上，婚姻不過是兩個人的各取所需，愛情好像並不算在其中。

玉清的父母給她湊了五萬元的陪嫁，她卻把這筆款子揮霍地花在自己的身上。

照中國的古禮，新房裡一切的陳設，除掉一張床，應當全部由女方置辦；外國風俗不同，但是女人除了帶一筆錢過來之外，還得供給新屋裡使用的一切毛巾桌布飯單床單。反正無論是新法老法，玉清的不負責總是不對的。

所有的揮霍，對於玉清來說都是對過去物質匱乏的報復和宣洩或者是對貧窮的一種擺脫儀式。

如果說玉清看上的是大陸家的錢，那麼大陸看上玉清的便是見識了，或者說決不能娶她母親那樣的女人。

大陸花他父母幾個錢也覺得於心無愧，因為他娶的不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玉清的長處在於她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她把每一個人裡面最上等的成分吸引了出來。像他爸爸，一看見玉清就不由地要暢論時局最近的動向，接連說上一兩個鐘頭，然後背過臉來向大家誇讚玉清，說難得看見她這樣有學問有見識的女人。

小夫婦倆對各自的婚禮很上心，卻唯獨對兩個人的事情不上心，尋不到愛的蹤跡。

小夫婦兩個都是有見識的，買東西先揀瑣碎的買，要緊的放在最後，錢用完了再去要——譬如說，床總不能不買的。

最有意味的莫過於婚禮照片了。玉清和大陸一同拍的那張，她把障紗拉下來罩在臉上，面目模糊，照片上彷彿無意中拍進去一個冤鬼的影子。玉清可能真的是在這個婚姻罩子下的冤鬼吧。

玉清和大陸這對新派婚禮的主人，上演了一出又熱鬧又冷清，又熱情又漠然，又支離破碎又沉浮庸俗的婚禮場景，這個場景不禁讓婁太太想起了過去的婚禮。

轎夫與吹鼓手成行走過，一路是華美的搖擺。看熱鬧的人和他們合為一體了，大家都被在他們之外的一種廣大的喜悅所震懾，心裡搖搖無主起來。

隔了這些年婁太太還記得，雖然她自己已經結了婚，而且大兒子也結婚了——她很應當知道結婚並不是那回事。那天她所看見的結婚有一種一貫的感覺，而她兒子的喜事是小片小片的，不知為什麼。

婚禮應該怎麼樣，或者婚姻應該是什麼樣子，婁太太可能並不能完全明白，但是結婚不該是什麼樣子，她是知道的。不是她這樣的，也不是她兒子這樣的。對於婁太太來說婚姻就是三十年如一日的一齣戲，還在持續上演。

婁先生與婁太太：婁先生，在美國得過學位，是一個最道地的讀書人，是個極能幹的人，最會敷衍應酬。雖然他後來的得志與他的十年窗下並不相干。婁太太是一個沒有文化，團白臉，八字眉，相貌一般，不會應酬，家裡的事情也不在行的婦女。在外人看來婁先生婁太太是一對錯配了的夫妻，多少人都替婁先生不平。

對外，婁太太不願承認自己的無能，背地裡儘管有容讓，當著人故意要欺凌婁先生，表示婁先生對於她是又愛又怕的，並不如外人所說的那樣。而婁先生是出了名的好丈夫，因為沒有人想到留過洋的他居然會娶婁太太這樣的女人，還跟她生了四個孩子，三十年如一日。

婁先生是個愛面子的人，既然有了好丈夫的名聲，演也要演到底。當著人，他向來是讓她三分。她平白地要把一個潑悍的名聲傳揚出去，也隨便她；他反正已經犧牲了這許多了，索性把好丈夫做到底。

當然婁太太心裡明白，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給外人看的，婚姻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可以演戲的舞台，如果沒有外人當觀眾，這齣戲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向來多嫌著旁邊的人的存在，心裡也未嘗不明白，若是旁邊關心的人都死絕了，左鄰右舍空空地單剩下她和她丈夫，她丈夫也不會再理她了。

做一個盡責的丈夫給誰看呢？

她知道她應當感謝旁邊的人，因而更恨他們了。

婁太太不願意讓外人看清自己，是因為自己的自卑。她知道自己什麼都不在行，她覺得孤凄。婁家一家大小，漂亮，要強的，她心愛的人，她丈夫，她孩子......時時刻刻想盡辦法試驗她，一次一次重新發現她的不足。

窮的時候，她沒有辦法給婁先生搭把手，好不容易有錢了，需要應付的場面越多就越發覺得自己不行。但是如果讓婁太太放棄眼前的這一切，她又沒辦法做到了。

叫她去過另一種日子，沒有機會穿戴齊整，拜客，回拜，她又會不快樂，若有所失。繁榮，氣惱，為難，這是生命。婁太太又感到一陣溫柔的牽痛。對於婁太太來說這就是她婚姻的真相了。

小說的結尾，是結婚後的第二天，全家人在一起吃飯聊天。她丈夫忽然停止時事的檢討，一隻手肘抵在爐台上，斜著眼看他的媳婦，用最瀟洒，最科學的新派爸爸的口吻問道：「結了婚覺得怎麼樣？還喜歡么？」玉清略略躊躇了一下，也放出極其大方的神氣，答道：「很好！」

說過之後臉上方才微微紅起來。 一屋子人全笑了，可是笑得有點無力，不知道應當不應當笑。婁太太只知道丈夫說了笑話，而沒聽清楚，因此笑得最響。

婁太太的笑聲嘹亮、誇張，她是在給她的丈夫捧場，也在給自己捧場，她在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只可惜他倆永遠也聽不懂對方的語言。最後的結局是寫婁太太也是寫玉清，張愛玲把玉清的未來投射在了婁太太的身上。用婁太太的悲情告訴我們：

用婚姻來換取物慾，可能會在無愛的婚姻中，變得更加的人格扭曲。

楊小楊，精分患者，善於謙虛的自黑。中型屯書癖加文藝女中年。

Tips：今天的領讀就到這啦。

本周我們共讀的是《紅玫瑰與白玫瑰》，請各位書友在晚上8點前，自己準備好電子版或紙質版書籍。

不知道如何共讀的友友們注意啦，共讀有兩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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