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子‖檐下消寒辭舊歲，鄰人助力宰年豬

圖/布衣子 圖文編輯∶一色

檐下消寒辭舊歲，鄰人助力宰年豬

文/布衣子

暖國冬來氣冽清，

庄村兒女輟稼耕。

負暄賭勝南牆下，

盡日烘烘笑語聲。

舊時鄉間，每逢年腳邊過年豬大都自備一頭的。這豬平素專飼餵些東洋草根、菜葉子，還有皮龍上碾米分離出來的所謂統糠，也有直接用稻草舂的名曰「柴糠」。因屬純天然飼料不羼任何添加劑刺激，故而禽豬長得也慢，如要提點速，可去鎮上購些鹹魚蟹豐富食譜，豬上肉自然快一些。

當時的農戶整年就忙些田坂活，隆冬期間播過麥種，移栽好油菜，手腳便閑下來了，離歲未還有個把月即吃等過年。整日里瓦檐下曝曝太陽，排排廿一點，早早地釀米酒，早早地打年糕，也早早地殺過年豬。愈近年關緊鄰村坊的屠宰聲愈此起彼伏，其時天地肅清，木葉盡脫，鄉間小徑上農婦忙著樵掃水杉毛，因了空間疏闊故殺豬的響動更傳得窵遠。

這期間也是屠戶收入最豐的階段，一天下來十頭八頭的日子不在少數，手腳利索的甚至還不止此數。殺年豬總是主家先煮幾鍋沸水須屠夫，總要尺六尺八甚至尺四鑊子都注滿水，準備洋鉛桶提水用，準備面盆接血，準備一個大盆翻腸用。還要預先招呼幾位高鄰幫忙捉豬揪尾巴，當然兩個駢拴一淘的條凳是必備的，一隻七石缸用來推毛用，繩索、乾淨的蠶篇也須備兩隻分解豬身時放置肉爿用。

可能大凡動物都有靈性罷!也許屠戶臨門身上帶來血腥味，總之，稻地上人員糾合齊整，圈裡的豬便開始躁動不安了，好象預感大限臨近一般，或繞圈遽走，或蜷卧驚號。但無論如何這豬總還是被一幫人協力提出圈外，刺喉放血了，放血的盆先撒把鹽在裡面，這樣血易稠合些。然後湯毛刮盡，開腔剖腹，把內臟一股腦兒傾在大盆里，翻腸滌肚過後再來分解豬肉，宰為一大片一大片穿繩宕起來等待腌制。

一開始接的血也用尖刀劃成很小的等分，重新燒鍋焐起來，焐就的血近鄰或前後埭交好的每戶都分兩塊。當然幫忙捉豬揪尾巴的總要謝一頓殺豬飯的，肉盡量割好了，青菜膠菜畦里盡有，浮著糟蟻的米酒用罐子燉熱一碗碗篩下，豬血滾網油要上好幾碗，這餐酒直飲到交更方散。

殺年豬於今算久違的事了，不是我心性殘忍，年關不聞宰豬聲好象年味也淡薄了不少，何況現在連爆竹也禁了，想必王荊公的〈元日〉一詩也該從集中刊落去。

社會化大生產要求規模分工，必然意義上也在為造就行業壟斷助力推跑，自從那年黃埔江里氽死豬之後，桐鄉一境基本取消了家庭養殖業，所有砧板上的肉基乎都是由境外躉運而來，但這口中物是否有味可靠呢？肺腹無言，御用的所謂營養專家不失明智的保持緘默，但我感覺很有些肋條烹制後簡直比死豬肉還難下咽。

村路野梅綻幾枝，

割豬腌肉正當時。

鄰家一席酬勞酒，

歸晚妻兒總怨遲。

圖/布衣子 圖文編輯∶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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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子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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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子，不知何許人也，不羨榮利，絕意仕進，期以布衣終身，因以為號焉。家有瘠田數畝,躬親耕耨,好蒔蔬,以老圃自命，腴鮮盈畦,怒翠含滋,自啖有餘則以畀人,頗以此為樂。性耽古籍,暇則披覽,多有會心處。詩文自娛，固筆拙，聊寄意耳。亦蓄妻子，不異恆人。嗜酒，蓋效陶靖節，王無功之為人。僻居蟄處，略不與世交接，亦不汲汲求人知。覃思湛慮，抉隱發微,潛心道妙,踵武哲先,侈以文命自任,古狂執流也。

桐鄉文化底蘊深厚，馬家浜文化、良渚文化、運河文化、古鎮文化等交相輝映，石門羅家角遺址距今已有7000多年，新地里良渚文化遺址是目前已知的全國良渚文化時期最大部族墓葬群；桐鄉文化名人輩出，趙汝愚、張履祥、呂留良、茅盾、豐子愷、金仲華、錢君匋、徐肖冰等文化名人在這裡誕生。

風雅桐鄉·水墨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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