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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寶貝,你慢點長大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2017年5月21日晚上10點43分,典典平安出生。伴隨著他那一聲清亮的哭聲,我與典典正式分離為兩個空間上相對獨立的個體。距離典典快要出生的日子裡,一想到這樣的分離就萬分不舍。

臨近預產期,典典極其淡定,一點也不著急出來看看這繁華世界。為娘的我著急得不行,百度搜索各種催生攻略。吃完飯後暴走、爬樓梯。之前擔心走太快對娃不好,嘗試走得幅度大一些居然很安全,也沒啥不舒服。人體真是個神奇的東西,肚子多負重10多斤居然也能健步如飛。堅持幾天效果並不明顯,因而略有沮喪,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懷了個假孕。每天重複跟娃他爹嘮叨為啥他還不出來。儘管一度安慰自己娃晚幾天出來長得更壯實、身體更好,但依然無法控制內心的幾分焦慮和煩躁。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距離我即將要打催產針來干預還有3天的時候,典典總算有想出來看世界的跡象了。翌日晚上,他如期而至。

孕育生命真是一段既奇妙又艱辛的旅程。期間光是各種七七八八的檢查化驗資料壘起來大概有1cm厚。有一個婦產科專家將懷孕過程比喻為通關打遊戲,每一次產檢都是一道關口,大多數人都能順利通關,只有極少數的不幸運兒被卡在某一個關口。而這些不幸運兒中又有一部分通過醫學手段的干預再次獲得繼續通過的機會,另外一部分則會經歷暫時告別遊戲的巨大悲傷。

每次去醫院躺在產檢床上都會萬分緊張,生怕會從醫生的嘴裡說出哪怕任何一絲關於胎兒不好的字眼來。因為哪怕在醫生看來無關緊要的一個稍微超出標準線的數據指標,都會令准媽媽異常擔憂。

我算是一個幸運而幸福的媽媽,典典也是個幸運的寶寶。一路產檢下來,所有指標均正常。

比起孕育生命,養育生命可以稱得上異常艱辛。對於一個家庭來說,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我第一次做媽媽,先生第一次做爸爸,公婆第一次做爺爺奶奶,我的父母第一次做姥爺姥姥。

當醫生把典典清潔完後抱到我身邊,我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小人兒。他那麼小小的身體,眼睛緊閉著。神態平和,安靜。長達40周被羊水包裹,典典看著皮膚很白,不禁暗自竊喜,還好沒有遺傳我相對黑些的皮膚。到後來才知道,原來這這只是假象。日漸長大的典典皮膚不算白,但也不算黑。

也許是習慣了在羊水中晚上10點後就處於睡眠狀態,來這人間報道的第一個晚上,他就在安靜得睡眠中度過。我因此又暗自竊喜,原來得了個天使寶貝,夜裡都這麼乖。後來發現這更是一個假象。因為大部分寶寶頭天晚上都在安靜得睡覺。第二天就開始頻繁夜醒了。

典典出生的前三天都在醫院中度過,因為身體還在恢復中,我無法抱他,好像也沒有抱的慾望。我還沒有適應作為母親的這一角色。因為有護工的照顧,前三天過得相對輕鬆自在。甚至萌生要是不回家一直待在醫院也挺好這種想法。顯然,這是不現實的。

典典出生後第四天,出院回家。也許是因為新換了環境,他剛到家就開始大哭不止,無論我如何安慰也沒有用。產後身體極度疲憊加上嚴重睡眠不足,我也瞬間淚流不止。好在請了月嫂,才不至於遇到突發情況手忙腳亂。

月子里的寶寶都是吃吃睡睡,除了餓的時候著急吃不到奶大哭以外,典典大多數時候都比較乖。每次入睡前,哪怕剛剛吃飽,也定要我陪著才肯安心睡去。躺在我胸前,時不時抬起頭用眼睛瞧瞧我,反覆好幾次才肯閉上眼睛睡覺。

滿月後,典典一點點長開。一點點變長的眼睫毛、變濃密的眉毛,越來越長的身體,逐漸靈活起來的小手。日漸豐富的面部表情,還有越來越大的嗓門。他開始會笑,開心得時候連續笑個不停。小寶寶的愛好都有一些共同之處,比如喜歡誇張的表情,喜歡有聲音的物品。

典典一天天長大,眼睛也越來越有神。午間,當我把小小的他抱著哄睡的時候,他那麼專註得看著我,整個世界瞬間都安靜下來,彷彿只有我跟他。

5個月零4天的時候,典典在我吃午飯的時候突然喊了一聲「媽」,瞬間我眼眶就濕了。儘管我知道這聲「媽」是無意識的。

為母則剛,是真正有了孩子後才深刻體會到的一個詞語。另外一個深刻體會的詞語就是「寶貝」。真真是捧在手裡怕掉了,一聽到「寶貝」哭聲,真是一個箭步過去趕緊看看啥情況。

而只有做了父母,方能讀懂「養兒方知父母恩」。「一把屎一把尿,吃奶的力氣」根本不需要理解,因為有娃後會親身經歷。

也反覆問過自己好多次為什麼要養娃?為了年老後有份牽掛,還是為了迎合這世俗的標準?如果要找理由,肯定有很多。按照我一直奉行「順其自然」的生活理念,也不需要太多理由來給這個問題非要有一個最佳答案。

世間所有的母親都會愛孩子多過愛自己嗎?不盡然吧。一個人都沒有學會愛自己,遑論有更多能力愛別人呢?即便是自己的孩子,那也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個體。

因此我也會有失去耐心的時候,也有想離開家幾天出去休息放鬆下的時候,也會在典典深夜突然醒來不肯睡覺身心俱憊幾近崩潰。一面盼著典典快點長大好恢復相對自由身,另一面又不希望他長得太快,好讓他簡單快樂的時光能夠相對長一些。

陪伴娃長大的過程,需要付出足夠的耐心、時間和精力。新的一年,不再苛求做個一百分媽媽,在自己有限的能力範圍內,多一些高質量的陪伴就行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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