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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名家||劉星:熠熠存在 中國氣派

筆名甫也,作品常署名甫也劉星

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

南京藝術學院美術學博士

陝西省中國畫研究院副院長

陝西省美術博物館學術委員會委員

陝西國畫院特聘畫家

陝西省美術家協會理論委員會委員

中國武警工程大學客座教授

陝西理工大學、太原師範學院等校兼職教授

陝西師範大學美術學院副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

擅長國畫山水、花鳥書法與理論研究,出版的專著有《傳統藝術精神的守護與超越》、《論中國畫的藝術精神》,多次在《文藝研究》、《美術》、《美術觀察》、《國畫家》等專業學術期刊發表學術論文及評論。

作品經常駐機構參加全國、省級專業書畫展及國際交流展等,陝西省美術博物館、煙台美術館、陝西省圖書館等單位收藏其作品,有書法作品被王順山國家森林公園等風景名勝摩崖刻石。

熠熠存在 中國氣派

劉星的藝術探究與實踐在當代畫壇的意義

采寫/雨農

劉星先生作為藝術空間里一位堅忍的探索者,他的繪畫作品、思想實踐備受藝術界矚目,他的繪畫作品被研究者、收藏界廣為追捧。

劉星先生雜糅百家,多棲多能。邊做學問邊實踐,邊搞研究邊畫畫,山水花鳥、人物、書法、篆刻無不精通,美術理論更是建樹不凡。先生是陝西美術界名符其實的實力派。

在當今長安畫壇上,不管作為畫家還是理論家,先生總是被各界同仁認可為優秀的青年藝術家。先生很早就倡導理論研究與繪畫實踐要緊密結合起來的,先生自己首先就是這一目標的忠實踐行者:一邊傾心藝術教育,一邊孜孜不倦地追求藝術新境界。先生出生在大西北,工作在大西北,生活在大西北。大西北地域文化對他產生了重要影響。苦澀、蒼涼的情結是大西北地域文化總的特徵,比如陝北信天游、安塞腰鼓、秦腔等等,它們都是這種文化的直接體現。先生繼承和發揚了西北地區獨有的那種苦澀、蒼涼的美學精神,在他筆下,非常注重用筆的澀辣,實際上,就是在書法上所體現的那種屋漏痕、錐畫沙、折釵股的感覺。先生深受大西北地域文化的影響,因此,他的繪畫自然而然和這種美學精神相一致。

先生的個性,承襲了雄漢盛唐遺風,他的論著《傳統藝術精神的守護和超越》是對於長安畫派藝術理論里程碑式的著述。

古語有「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之說。先生認為這句話旨在表明欲做好藝術,必先做好學問,做好人。先生始終認為,一個人如果他在「道」中,那麼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方方面面,都會按「道之境界」處理事情;如果說他也喜歡藝術,那麼「道」也就在其書畫中體現出來了。

先生推崇知行合一,將承古開新的畫論與精神,實踐在自己的畫作中。他追求文人畫的精神和品質,認為只有文人畫才能代表中國繪畫的最高成就。所以,「鬱勃的文氣」和「精緻入微的畫理畫法」是先生繪畫的兩個基本原則。在此基礎上,去追求表現對象生動感人的「神」和筆墨意境、情趣……

先生之所以會有不同於一般畫家的獨到認知,蓋源於其知識結構方面的特殊性或說獨有的優勢:先生最初學理科,他有一個理科的頭腦,後來轉向了藝術,研習中國畫。

先生認為,國畫,最重要的是認識和門徑,其次才是技術。只有認識正確了,門徑對了,學起來就會事半功倍,也就能為以後的發展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

國畫的研究與創作,首先就得強調國畫的文化屬性和藝術特性。傳統的花鳥畫是詩、書、畫、印高度融合的一門藝術。沒有詩書畫印各個方面精深的研習並融會貫通的全面修養,是領會不了傳統繪畫的精神的。所以多才、多方面的素養是一個畫家最基本的條件。一個畫家不能純粹地光在技術上做來做去,技術是要的,但是更重要的還是才學兼備。先生詩、書、畫、印樣樣精絕,在全面學養的滋潤中,他把筆墨的路子走的異常純正。既一脈相承,又系出經典,自覺地在藝術上追求筆墨精妙,渾厚華滋的風格。先生擁有廣博的學識,他的身上,閃耀著代表中國畫人、文人承古開新、開放包容、勇於創新的中國氣派。

先生是一位站在歷史前沿的藝術家和藝術思想家。他身上有著真正的沉澱於中國藝術,浪漫高華、靈光乍露的學術價值,更有著中國文化沉鬱頓挫的精神傳統,以及重新喚回這個傳統核心的人文支撐。故而,先生的畫作尤其是花鳥作品有著強烈的人格化傾向,蘊含著深切的精神價值和情感價值,從中還可窺見中國文化的深度、厚度及內涵。作為美術理論家的先生,把很多心血都傾注到歷史、哲學、思想、文學的研讀上。他在讀書與寫作上的勤奮讓很多動輒以「文人畫家」自居的「雅士」汗顏。在幾十年的藝術追求中,先生始終處於深沉思辨、自悟自省的狀態,他站在一個有著藝術責任感的學術維度上,追尋美、堅守美,在追求藝術語言的卓越的同時,更注重精神的卓越,並把這些都提到了某種大徹了悟的哲理高度。他一直強調畫家在繪畫中要表現畫家主觀情思,畫自己心中的畫面,要有生命和血肉的參與。他用自己獨特的表達方式詮釋大自然,表達出自己強烈的思想情感,用自己的筆墨情懷彰顯新時代中國美學品格的新語境。

先生對於各種各樣的畫都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研究探索。不論是花鳥、山水、人物,還是寫生的、寫意的;不論是大的,還是小的。他總有自己獨到的觀點看法,也繪就了很多富有價值的代表作品。不僅如此,還有與之相關的書法、篆刻等,他都以藝術家的包容態度來學習研究,從不狹隘,從不固步自封,逐漸練就了深厚的內力,也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績。真可謂「紙上乾坤大,筆底歲月長」。

中國畫家絕不應該是世界的描摹者,而應該是生命和性靈世界的創造者。

先生善於篆籀書法,因而他筆下藤蘿糾結盤旋生氣鬱勃。

石頭被中國畫家稱為具有靈氣的「雲根」。先生花鳥畫中的石頭或枯或潤,或漏、透、丑,或厚、朴、拙,皆任筆隨性,在酣暢率意的筆毫運轉中「生長」出來,絕無刻畫之跡。

他畫竹子或裹鋒澀行,或飛筆快抹,或迸枝如草,或撇葉如隸,亦書亦畫,書畫合一,著實顯示出他書法和用筆方面的功夫。

先生的「借古開今」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現實主義的創作態度,取決於他對生活的體察入微。他堅持花鳥畫的「寫生」傳統,重在捕捉自然物象的特質與生命,尤其是對動植物形神的描繪,更是先生的一絕。如一群力爭上遊的小蝌蚪,花蔭下爭食的小雞,啾鳴於藤蔓間的鳥雀,蓮荷間戲水的游鴨,水中「得自在」的紅鯉,嗡鳴花叢間的蜜蜂等等,這些都因畫家對生活的獨特感受而別有詩境。因此感受生活的獨特點,才能避免一般化概念,避免將生活現象作概念化處理的弊端。實境的感受使先生不得不突破傳統筆墨的語言規範,以奇崛峭拔的構圖,山水與花鳥相融的形式,將大自然的花、鳥、魚、蟲轉換成潑墨、線條和色彩的世界。用獨特的眼光,自由的表現發掘自然物語中的野逸之美,真誠謳歌鳥語花香至純至美的生命特質。

看先生的花鳥畫,如沐春風,如飲清泉,如品佳釀,給人以明麗之趣,盎然之意,高岸之氣。就此而言,尋意趣之源,擷情趣之本,表境趣之跡,既是先生寫意花鳥審美品位的美學支點,又是其明漸的個性風格展露的內在動因。

先生性情敦厚,為人低調,不逐潮趨利,亦不標榜虛名,不浮華焦躁,始終在充分繼承中國繪畫的理、情、意、境、趣的表現法度,和借鑒西畫色彩、構成的通匯之間,保持著清醒和自覺、自悟。正是這種至真至誠的人格志趣,使我們窺視到一個畫家並不輕鬆的膽識和自信,也正是這種對藝術的虔誠和耿介,使他能得其實彩而淡遠虛華。

訪談:與道為一 游於藝

《今日封面報道》:您是怎樣一路走上書畫藝術道路的?在這個過程中經歷了哪些值得回味的心歷路程?是什麼樣的動力推動您一路堅持並取得今天的成就?

我自幼對藝術產生興趣,是源於我的父親的影響。

在我們鄉下,我父親是個能寫能畫的人,他曾經考上西安美術學院,但因為單位不放人,所以他就失去了進入西安美術學院進一步深造的機會,所以一輩子靠自學畫畫。我記得他喜歡畫馬、獅子、牡丹、月季和梅蘭竹菊等,常常以鄭板橋、徐悲鴻、吳作人等人的作品為藍本進行臨摹作畫。家裡面的牆上掛的都是他的畫。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是村上學校的老師,他白天上班,或幫我母親干農活,晚上則畫畫。而我呢,就喜歡趴在父親畫畫的櫃檯旁看他畫畫,一看就是大半夜的。就這樣,我從小也喜愛起畫畫和寫字來。

我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們學校開設有書法課,我父親教的這門課,他要求我每天至少臨摹兩大報紙柳公權的楷書。有一天,父親給我講王羲之培養王獻之學習書法訓練執筆法的故事,就教我五指執筆法,老趁我不注意時從背後拔我手中的毛筆,要求我指實、掌虛,指、腕、臂協調用力,令筆力「力透紙背」「入木三分」……而我呢?每天則超額完成任務,父親要求我每天寫兩大張報紙,我就寫三張、四張。記得那時候家裡很窮,父親好不容易手裡攢了五塊錢,本來我爺爺叫他去馬額鎮買點家用東西,可他花了五塊錢買了一套花鳥畫四條屏,是馬額一畫師畫的,他認為畫的很好,買回來叫我學習臨摹,鬧得我爺爺蠻不高興。再者,父親當時還有一個大本子,剪輯了當時各種報紙、雜誌上發表的各類名畫家發表的畫,有彩色的,有黑白的,整天就在他的枕頭旁放著,我也經常打開看。就這樣,上小學時我就成了學校很有名的「小畫家」,大凡學校寫標語、出板報的活,都是我的差事。別的同學上早操,我則出黑板報;別的同學出去參加勞動,我也是出黑板報,惹得其他同學好生羨慕。

有一次,我父親給我說:我沒有上成美院,你將來一定要考美院。要完成你爸未能幹成的事業。還有一次,我爸爸對我說:兒子啊,你一定要好好學習,要給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爭口氣,別老這麼窮著,讓人家瞧不起咱……就這樣,我打小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努力!努力!再努力!我一定要給我們劉家爭口氣。結果,1982年,我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陝西師範大學數學系,認識了著名書法家衛俊秀、劉自犢、趙步唐,以及陳忠志、劉文西、崔振寬、謝振甌等著名書畫家,業餘時間經常拜訪他們,登門求教。

聽畫家們在一起談論藝術,聽他們對一幅畫的評論,我認為,這對於我是最好不過的課堂了。就這樣,我慢慢地就走上了專業書畫研究的道理。

《今日封面報道》:您這麼年輕就取得這樣令人矚目的成就,有哪些趣事或感悟願意與大家分享?

在我自學和走上專業研究道路以來,我覺得有三點經驗和大家分享。

第一點,就是要「取法乎上」。就是要和高人、和這個時代學術上領先的人在一起多交流,向他們多學習,多聆聽他們談藝術、講學術。

在我的藝術人生中,很慶幸我第一個便遇到了書法大家衛俊秀先生。高人論藝,他不怎麼從技法上給你講東西,但他多從藝術之外給你講藝術。比衛俊秀先生多從民族情感上講書法,他講他在抗日戰爭中看到日本人如何在他的家鄉燒、殺、搶,他如何躲避日本人的追捕。改革開放後在和日本人的書法活動中他如何將那種民族恨轉化為毛筆的戰鬥力,表現在他寫字時的一點一划中,等等。他講做人與作書的關係,講「修心」與提高書法境界之間的關係,等等。

認識了方濟眾先生後,我拿畫去請教他,他給我講「變化與協調統一之關係」,講「筆墨與氣韻之間的關係」,講「氣韻與厚重之間的關係」,講「色與墨的辯證關係」等等,他給我講「道」,並不具體地講筆墨技法。我認為從「道」的層次講藝術,而不是從瑣碎的技術技法講藝術,這正是高人和一般人之間的分水嶺。

和衛俊秀、方濟眾等等這些高人打交道,使我較早地能夠從哲學的高度來認識藝術,從而一開始便將我帶到了一個認識的高地,為我後來從事藝術研究打下了基礎,使我少走了很多彎路。

第二,要知道「古不乖時,今不同弊」的道理。

古人的經典好不好?當然好!但是,叫我們現在畫的跟古人一樣行不行?當然不行!每個時代都有它自己的時代風貌,畫的跟古人一樣,肯定反映不了當代人的審美文化心理,反映不了這個時代的人們的視覺審美訴求。我們要做的,是積極探索這個時代人們的審美樣式,創造出符合這個時代的筆墨語言。因此,石魯先生提出「一首伸向傳統,一手伸向生活」,是極富操作意義,又深含藝術哲學思想的一種主張。藝術源於生活,生活是藝術家取之不盡的活的源泉,它能給藝術家以靈感,提供給藝術家鮮活的感受和感人的細節。有才能的藝術家都能從感受中獲取筆墨,從感受中整理筆墨,最後升華為符合自己的感受、符合這個時代人們普遍的審美要求的筆墨語言形式和語彙,做到「筆墨當隨時代」,為時代創新,為藝術史創新,從而真正地實現自己的藝術理想,做一個合格的藝術家。

第三,持之以恆的精神。

干任何事沒有持之以恆的精神不行,打一槍換個地方不行。搞藝術,在建立了正確的認識之後,必須要定青山不放鬆,一頭扎到底,必須把自己的一生獻給藝術事業。在此過程中,必須不畏人言,不畏困難,要能吃下一切苦,要有甘於為藝術犧牲自己的精神。同時,要不為名利而動心,不要看別人紅火了,市場上賣的好,你就著急,就懷疑自己的道路,就改弦更轍。黃賓虹、齊白石之所以能成為藝術大師,就是因為他們有那份堅持,有持之以恆的精神。否則,當代藝術史就不會有他們的名字。

《今日封面報道》:迄今為止您做出的最重要的決定是什麼?對自己的生活和藝術創作帶來了哪些改變?

在我的人生中,放棄數學而改轍藝術,是第一次艱難的抉擇。

在上大學的時候,我就被同學們取笑為「不務正業」。因為那時候由於喜歡藝術,我把除上課之外的一切業餘時間都用在了學習書法和臨摹國畫上了。根據衛俊秀先生的指導,我買了《蘭亭序》字帖,買了魏碑《張猛龍》帖,每天下課就回到宿舍臨帖。大一的時候,我在書法上的鑒賞力和審美判斷力還沒有培養起來,我對當時「文革」後剛崛起的一些書法家非常崇拜,私底下暗暗地心追手摩學他們的字,為此衛老批評過我,我當時還不理解,以為是文人相輕。但是後來,就越來越認識到衛老說的是對的,學習書法也越來越起勁,越來越痴迷,終於有一天,我為我改弦更轍放棄數學而學書畫藝術找到了理由。

故事是這樣的。在我上大二的時候,我們系邀請了美國一位著名的數學家來我系給學生辦一個講座,我當時是聆聽講座的一員。這位數學家講:全世界數學在半個多世紀以來為什麼沒有大的發展?一個主要的原因,是數學的現有成就已經遠遠超出了現實科學技術發展的需要,現實科學技術的發展已經提不出新的數學問題。我聽了之後頓時就對數學產生了失望!作為年輕人,當時誰不想成名成家?既然數學的前途是這樣了,我還不如搞藝術!就這樣,我思想鬥爭了兩個月,終於在心裡為自己立下了新的人生目標,就是藝術。

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從小家境貧困,受人歧視。所以上大學後的前兩年自卑心理一直很重,見了生人不敢說話,有什麼不愉快和不理解的問題時不敢和別人交流溝通,但是,內心卻涌動著積極去和別人溝通的希望。而藝術不僅是沒有人際關係的局限,甚至都沒有國界的局限,在藝術面前,別人可以理解你,欣賞你,與你在思想上和審美上產生共鳴,不需要解釋,不擔心被誤會。藝術,即便是被誤會了,也是一種解讀,一種理解。所以,在大三的時候,我在內心很堅決地改變人生方向,朝著繪畫和書法努力開去。

第二次改變方向,是我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之後,決定要放棄現有工作而考研。那時候因為我的決定最為擔憂的是我的父母。為此,我父母專門從鄉下來到臨潼和我談話,表明他們的立場,反對我考研,讓我安心工作。的確,在父母的眼裡,能在華清中學當一名老師,他們已經感到非常榮耀了,因為在臨潼人的心目中,華清中學堪比臨潼的北大清華。所以我說要放棄華清中學的職位去考研,我父母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因為,這無疑是兒子又一次自己將自己的未來懸了起來。但是後來事實上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

在考研之前,自學畢竟是自學,有很多專業上的要求我並不明白。但考取美院研究生之後,就會面對專業人士對我的要求和挑剔。我認為,專業圈對我的挑剔和批評對我的幫助是非常大的,他們的挑剔,使我會按照比他們挑剔的要求更高的標準來要求我自己,從而使我一步一步向更高的台階邁去,不斷取得進步。比如對傳統,說實在的,我在上研究生期間,還談不上有多麼深的認識,那時候膽子蠻大,敢畫,但是,是有膽無識。後來,讀過博士之後,我對傳統的認識才慢慢深入了起來。這種認識的深化,對我後來的藝術創作的影響肯定是很大的。我認為,如果說我目前還有一些成績的話,那麼,這要完全歸功於我對中國古代藝術思想的研究和認識。

《今日封面報道》:您比較喜歡讓自己處在什麼樣的一種狀態里?或者說什麼情況下,您感覺最自由自在?

我這個人是比較隨性的,不喜歡使自己作難的事,不喜歡勉強的事,一切隨緣,一切順其自然。有了,自己就拿上,也不拒絕;沒了,也不去和別人爭搶。所以說,這些年來,有些事情相關組織沒考慮到我,有人抱打不平說於我跟前,我常常是一笑了之。我認為人活得自在很重要,心中沒有負累,不鬧心,身體就好,健康長壽了,贏得了時間,反倒是一種勝利。正是出於這樣的一種人生觀,所以我在創作上從來不為功利而畫畫,不為各級展覽而畫畫,更不會去討好政治而畫什麼「主題創作」,不畫太大的讓自己很受累的畫,一切輕輕鬆鬆,「游於藝」而已。所以說,我的畫一般都很「唯美」,都很抒情,有一種文人的雅趣在裡面。

《今日封面報道》:您覺得「匠心之道」有什麼樣的含義?您覺得何為藝術家所要秉持的「大道」?最好能結合您的創作探索來談談。

《文心雕龍》有句:「獨照之匠,竊意象而運斤。」從此之後,文藝評論就喜歡用「大匠」、「匠心」這樣的字眼了。我認為有必要對「大匠」、「匠心」這樣的字眼進行一番辨析。據《說文解字》的解釋,「匠」字本義指木匠。早在《周禮》一書中,「匠」字就有應用。《周禮-鄉師》中就有「執斧以蒞匠師」的句子。漢代張衡在《論衡》一書中,把能製作樑柱的人叫「木匠」,把能挖土做土質器材的叫「土匠」,把能雕琢文書的叫「史匠」。《文心雕龍》中所說的「獨照之匠」的「匠」,顯然說的是藝術家的「匠心」。但「匠心」一詞的用法,最早可見於唐人的一些文章中。比如張梏的《題王右丞山水障》就有「精華在筆端,咫尺匠心難」的句子;王士源的《孟浩然集序》里有「文不按古,匠心獨妙」的說法。據我的理解,「匠心」應該指獨特的藝術思維和與之相表裡的藝術技巧。而「大匠」,則應該從「道」的層面去理解,指那些能夠「與道為一」的藝術家。「與道為一」,必須站在「道」之高度,有「道心」,有與道為一的思想,而不是僅僅熟練於具體的技巧。當代能夠成為「大匠」的藝術家,我認為齊白石、黃賓虹是其中的兩位;其他的有沒有?我認為石魯也算一個。其他的,我就不敢說了。

《今日封面報道》:您對未來自己的職業和發展道路如何規劃,期望達到一個什麼樣的高度?

對於未來,我的目標是成為一名「大匠」水平的藝術家,有自己獨立的藝術風格,形成自己獨立的藝術思想體系,遠離塵世功利的騷擾……若能一心自在地搞自己心想的藝術,就滿足了。

印象:知行合一 大家氣象

現在有一個詞叫「實力派畫家」,我認為劉星是真正的實力派畫家。因為他不光在山水、花鳥、人物、書法、篆刻等方面廣泛涉獵,而且,他在美術理論方面也是非常有建樹的,所以他的畫裡頭有濃郁的文人氣和書卷氣。但是他的畫呢又不感覺到陳舊,這一點是很不容易的。他在很認真地學習傳統,在傳統方面鑽研的比較深,再結合他的書法研究,所以他在畫裡面講究書法用筆,講究骨法用筆,講究傳統的一些最精粹的東西,但他又不陳舊,他一看還是當代人對傳統的理解,而不是古文人畫的那種老式的傳統,在傳統向現代轉型的這麼一個歷史時期,劉星在自己的藝術實踐中能夠表現出這種時代精神,這一點我覺得很了不起有一種大家的氣象。

——崔振寬

多年來,從我的經驗可以感知到,從事理論研究跟繪畫這兩者要結合起來太不容易了,多半都是為了研究把畫放下,或者是作畫的人很難進入到研究的領域裡面去。因為它要處理好許多關係,這不僅僅是一個時間的問題,因為「理」跟「感覺」完全是兩回事,但這兩者到底是一個什麼關係?在這一點上,我相信劉星一定會比一般的單純做理論研究、做史的研究,或者單純拿筆作畫、寫字的人要體會的層面更多,這是一個複雜結構,我想正由於這一點,使我們不得不關注這一位中年畫家和理論研究者,因為他的知識結構不一樣。我想,有了他的這麼一個特殊的知識結構,就給他增加了一個不同於一般畫家的龐大的根系。

——程征

劉星是師大美術學院的老師,他的畫呢沒有學院派的痕迹,這是我最感動的。因為當下呢?在中國畫這一塊,學院派的印痕太重了。從五四以後,我們的美術學院教育都是以西方的素描、色彩、解剖和透視等為教學主體的。劉星的畫呢,是以中國文化為本位在向前推進的;再加上他後來又讀美術史研究生,這對他來講呢,就對中國文化有了一個比較深入的了解。中國畫和書法連在一起,它主要是個書法用筆的問題,所以他就明白了要大量寫字。中國畫怎麼畫?它和西方那一套完全不一樣。我們向西方學,主要學的是它的人文精神、個性解放,而對中國畫來講,我們還要回到我們中國畫的本位上去。劉星在這一點上很聰明,很靈性,很快就轉過來了。身在學院,而能脫離開這個羈絆,是不容易的。

——張振學

欣賞: 繪畫 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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