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土豪」的情人有多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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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善變，自然愛好也多，多到不著邊際。但就玩表而言，肯定遜色於男人。要說男女不平等，莫過於此。

本文中的女人，是婦女翻身的典範，她的表比很多自稱表迷的鬚眉還要多，數量過半百的藏品也貌似有些品位。但她是不是表迷卻很是存疑，與男表友的玩法一樣，她也經歷了表迷必走的三部曲：一開始從俗，接著展露個性，最後隨心所欲。

對於女人，已經是累贅

先說第一步，就是湊齊「十大名表」。其實表壇本沒有什麼梁山排序，但誤闖表海的表友都希望有幾個燈塔。於是鍾泳麟在1999年順勢所趨搞了一個「公眾」投票，在自己的《名表論壇》上選出了十大名表，並有精確的排序，有些內幕至今仍是不解之謎。這是大師在中國表壇留下的一段佳話，之後再沒人敢搞。其實，除了沒有爭議的兩三個品牌，每個人都可能有自己的十大。

這是當年鍾泳麟的十大排序

接著是發現自己有獨特的喜好，鍾情某些有特點的品牌。這是樹立個性的階段，也是決定是否玩下去的關鍵，因為只有「十大」沒有人會說他是表迷。在選擇保持富貴還是走向破產的關鍵時刻，也有人發現玩表不是自己的那杯茶，於是回頭是岸，分道揚鑣，重回股市房市黃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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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就到隨心所欲，表現為兩個極端，一方面，堅持自己的偏好，不怕上手別人說很「俗」很「炫」的品牌或表款，而那邊廂，卻玩到類似獨立製表人的境界。玩表雖不至喪志，但破財是最明顯的標誌，最終踏上不歸路。

通觀這一堆女表，總的感覺是其造型和功能與當代女性的風貌對不上號。我想起IWC十幾年前的一則廣告，是吹噓Da Vinci萬年曆的：「複雜如女人，但絕不遲到！」非常精彩，把腕錶和女人的特性表露無遺。眾所周知，女人的特點是「複雜而喜歡遲到」，但時下的女表卻與女性特徵背道而馳，「簡單但從不遲到」，像我一樣。

毛澤東說：婦女能頂半邊天。但我們看到，表壇的另半邊卻遜色得很，男女並不平等。女表的複雜程度與男表比較，相去天壤。世界表壇還是男人主宰，女人陪襯。以致後來IWC等一些品牌乾脆說只做男裝表，將歧視進行到底。

我一直犯疑，為什麼女表落後了今日女性一個世紀？可能有人說，制約女表複雜化的原因是空間問題，除非擴大口徑，但纖纖玉手何以承受大表累贅。的確，以前的女表不允許超過28mm，以致我兒子從小就以為男人戴大表是因為老花眼只是男人的專利，於是立志長大要發明女裝老花鏡為媽咪謀幸福云云，這也是他不成器的前兆。但在今天，許多女性已經有膽量突破尺寸的限制。比如，宇舶、 迪通拿、沛納海……其外形十分囂張，卻為愛表女性所熱捧。十五年前我和老婆在威尼斯見到一對設計前衛卻溫馨無比的情侶表，很想買下來，只是男款大得超出了我胳膊所能容忍的程度，正在躊躇之間，店主卻比劃著解釋，大的是女裝，小的才是男裝……哇塞！我也算是見多識廣，也不得不佩服義大利女人翻身作主視男人如棄履的豪氣。只可惜大是大了，功能卻沒有增多，還恨不得換成石英機芯，顯得傻氣逼人。

曾有創業成功的好友，要為他的高個子老婆買一塊不設預算的表，慕名叫我參謀。很少有模特身材的女人能讀到博士後，我很認真地想了一天，竟然第一次交了白卷，當今大而無當的表確實不配高智商的女人。在此借雜誌一角，我鄭重申明，身高1米68以上自認是知識女性的貴族如要買表，千萬別找「豪哥」推薦。

不止是女人喜歡

以前女表的基本套路是小尺寸男裝+色彩+碎鑽，現在也脫不了這個窠臼，只是盲目加大了尺寸。鐘錶設計師的觀念如此守舊，現代女性也只好這樣接受，受不了就省點錢吧。我認為，品牌普遍低估了現代女性的鑒賞能力，以為女人只喜歡簡單，複雜了就賣不出去。殊不知，為女人作參謀並最後買單的通常是背後的男人。當年的芝柏三金橋，我一買就是一對。不過，老婆戴過陀飛輪嗎？想不起來了……

男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敢戴女表，怕旁人有性取向的猜疑。但女人卻可以直接上手男表，雖說別有風致，實屬無奈之舉。因此，女表其實比男表有更廣闊的想像和發展空間，女裝複雜表隱含著無限商機。如果品牌敢於與時俱進，女性揚眉吐氣的日子應該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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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級收藏家張澍生先生送給太太的奇才Ludwig Oechslin星期表。

說回這堆表的主人，她是在下的內人。她假若敢把我的表也戴上街，恐怕就是什麼什麼第一人了。

原文標題：男人眼中的女表

已載《手錶》 2015年第5期

作者：張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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