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特的印度廁所習俗:無廁所則無妻子
印度13億人口中的一半,即6.65億人,居室都沒有獨立的廁所。在印度,對於經濟日漸自立的女性而言,在她們的希望清單上,位居榜首的是竟擁有自己的洗手間。
幾乎每個到過印度的外國人,都會對這裡的廁所留下深刻印象。有人笑稱,在印度,廁所無處不在,大地就是最大的露天廁所。
的確,不論是首都新德里,還是經濟中心孟買都能看到,街道邊、鐵路邊、海岸邊,神情泰然自若隨地大小便的印度人。
印度的大部分城鎮,在靠牆的地方貼幾塊瓷磚,挖幾個坑,就成了專供男人使用的公共廁所。而在廣大農村,連這樣的簡陋廁所也看不到。根據聯合國估計,印度有6億人,或55%的人在室外「方便」。
在印度農村,無論是草叢中、樹蔭里,還是在道路旁、牆腳下,你常可以看到尿流的痕迹。男人們倒還好說,大白天只要找個稍微背人一點的地方就能 解決問題,婦女可就苦了。
聯合國一項關於如何改善全球衛生條件的研究顯示,印度的手機遠比廁所普及。
據官方的統計數據,孟買的貧民窟中,所有人都是在公共廁所中方便,平均每81個人共用一個廁所。有些地方甚至有每273個人共用一個廁所的現象。條件最好的地方也不過58個人共同一個廁所。
貝爾斯是印度的一個貧民窟,這裡沒有廁所,每天一大早,人們成群結隊地跑到村邊濃密的灌木叢里方便。放養的豬喜歡在糞便間竄來竄去,這些豬欺軟怕硬,經常發生小孩方便時被豬襲擊的事件。
聯合國大學的扎法·阿迪爾所長說:「在印度這樣一個日益富裕,近一半人口都擁有手機的國家,卻有這麼多的人用不起廁所這樣的基本生活設施及其所代表的起碼尊嚴,不能不說具有可悲的諷刺意味。」
然而印度農村人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他們認為這是親近自然的表現,是他們千年以來不變的習慣。許多農民迷信地認為,家裡有廁所不吉利,所以家裡再有錢也不建廁所。
在印度西岸最大城市孟買,差不多一半的人口都生活在貧民窟中。這裡生活條件極度惡劣,許多人擠在一起度日,就連上廁所都成了每日不得不面對的一大難事。
此外,沒有私人的洗手間不僅不方便,而且還會造成痢疾、傷寒和瘧疾等疾病的傳播。「沒有自己的洗手間,女性受害最深,因為到處都有窺視的眼睛。」在一家診所工作的醫生格拉說。
婦女們只能在日出之前、日落之後躲到灌木叢中解決問題。這增加了她們受暴力侵犯的機會,甚至遭蛇咬傷的機會,因為她們要到偏僻的地方去。
蛇也是令當地人頭疼的問題,老住戶們說:「樹叢里趴著好多蛇,方便時你必須瞪大眼睛,以防被咬著。」此外,暴雨也是個大威脅。
居民們要趟過齊腰深的水,繞過大雨在地上衝出的一個個時隱時現的洞。最近,一位老太太一不留神就掉進了洞里,多虧大夥是結伴去的,七手八腳才把她拽出來。
據研究報告估計,建造一個廁所的成本約為300美元,其中包括勞動力、材料和建築指導。
為了倡導廁所文化,印度北部哈里亞納邦還發動了一場「無廁所,無妻子」的活動,敦促女性拒絕不能提供帶衛生間的房子的求婚者。
實際上,如今在印度農村,很多年輕女性都希望結婚後可免受因使用公共廁所或者在野外大小便而帶來的尷尬和不便。因此,如果求婚者未來的新家中沒有洗手間,她們就拒絕出嫁。
現在,很多印度鄉村的牆壁上都粉刷著這項活動的口號,比如「我不會讓我女兒嫁入沒廁所的人家」等;就連熱播的肥皂劇中也插入相關劇情。
「我不會讓我女兒接近一個家裡沒有廁所的男孩,」中年女子帕格迪說,她讓自己18歲的女兒薩斯瓦上完高中,現在又讓她在技校上電子課程。
「沒有廁所?就沒有我願意。薩斯瓦一邊笑一邊重複電台上的一句口頭禪。
「我必須努力工作好擁有一間洗手間,如果我們現在沒有洗手間,就根本找不到新娘。」22歲的青年男子希爾什瓦說,他希望不久之後可以結婚。
在印度,雖然流產女嬰是非法行為,但卻仍普遍存在,導致了印度男女比例出現失衡,單身漢的數量大大超過了待嫁新娘。
印度民間組織「蘇拉布國際」創始人帕塔卡說,「我一直告訴政府:如果印度想要成為一個超級大國,首先需要的就是廁所,或許我們的女性將最終改變這種局面。」
在首都新德里以北哈里亞納邦的一個鄉村裡,理想的新郎官應該是一個素食者,不喝酒,有一份穩定工作,而且要滿足未來新娘一個很高的要求:家裡有一個洗手間。
為了在印度廣大鄉村推廣使用廁所和洗手間,曾進行過多次活動,但絕大部分以失敗告終。但通過將廁所與婚姻大事之間關聯,「沒有洗手間,別想娶老婆」已成為迄今為止最成功的廁所推廣活動。
印度待嫁女性對洗手間的要求,還來自城市生活的影響。迅速普及的電視和網路將新生活展現在數億農民眼前,帶卧室和洗手間的房子以及穿著時髦的年輕女性都強烈刺激著印度女性追求自己的新生活。
兩年前卡爾曼代地區的公共廁所因年久失修,居民們索性把它推倒。這裡的人又回到從前:不在廁所,而在坍塌的廁所四周方便。英國水援助組織幫當地人建起社區的男女廁所,配有自動沖水設施。
現在印度的居民一般廁所都有沖洗設備,普通百姓大便時則手拿一口杯水,習俗規定用左手洗屁股,所以到商店挑食品不得用左手。
這其實是一個好習慣。其好處首先痔瘡的發病率大大減低;其次可以大量節約紙張,對保護地球資源、綠色工程的保護和發展,都極為有利。
光這一項,就能節約大量木材。但旅居在印度的僑胞,認為有傷大雅,大都還不習慣,至今保持著自己的民族習慣,仍然用手紙。
以前,這裡的婦女日出之前、日落之後就會消失在灌木叢中,現在她們自己管理廁所,每天把廁所打掃乾淨擺好香皂,當然也要收取少許費用。不久,遠近居民都跑到這裡來如廁,每天有1000多人。
女人們發現她們竟然靠廁所賺了不少錢。在把廁所辦得有聲有色的同時,她們還積極進行其他嘗試。她們自己動手做堆肥,借錢給鄰近貧民窟,幫助那裡建廁所。此外,她們還雇了守夜人,以阻止醉鬼晚上爬到廁所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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