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砒霜，我的蜜糖》正式上線啦！
2018/02/16 星期五
Article︱Chenchenyilin
Picture︱Yunqishuyuan
Music︱《恭喜發財》劉德華
今天是戊戌狗年的第一天，陳小姐給各位粉絲拜年啦！雖然小說還沒有寫完，但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分享給各位朋友，為您的春節假期增添幾分樂趣，祝各位朋友新春快樂，萬事如意！
引子
子夜
瓢潑大雨
少女在鄉間公路上狂奔
散亂的長髮
慌亂的腳步
彷彿要跳脫的心臟
夜幕將危險掩蓋
咚
少女跌落懸崖
驚叫劃破夜色
少女向著潭底沉沉陷落
一隻蒼白的手
從水底探出
抓住了少女的手
吃啊
痛快的吃吧
第一章 解脫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金剛經》
無名男子
水雲間是位於城市中心的高級公寓，這一套顯然面積並不算小，但因為廚房卧室都是敞開式的設計，即使站在門口也能將房間內的陳設盡收眼底。暗灰色絲絨窗帘從頂棚一直拖到地上，厚重的遮光布藏在窗帘後面，把房間包裹的密不透風，惟有客廳上方的古銅吊燈發出昏黃的幽光，迷離地籠罩在黑褐色的大理石板上。牆壁上掛著一幅愛德華?蒙克的名畫《吶喊》，畫中人扭曲的面孔透著說不出的詭異。油畫下方是三人位的咖啡色真皮沙發，沙發上隨意地散落著羊絨大衣和浴巾，四個靠墊胡亂的堆在地毯上。一條巴寶莉經典格子的羊絨圍巾搭在沙發扶手上，另一頭兒掉落在地毯上。黑色瓷瓶里的大麗菊已經乾癟如麻布，凋凌的花瓣散落在實木茶几上，與花梨木的紋理糾纏在一起，越發地透著凄涼。空氣中仍殘留著淡淡的古龍水味道，終於讓人覺得房間里存在著一丁點兒人味兒，暗示著這並不是一間放置許久的空房，但恐怕也是很多天沒有人打掃了。整間公寓裝修的奢華而高雅，空間線條切割的分外硬朗，用色大膽卻厚重，分明應該是個有品位而又金的青年才俊的手筆，但不知道為什麼，卻隱約讓人感覺有某種說不出的壓迫感。落地窗邊的音響設備突然發出聲響，似乎是錄音帶播放到了盡頭又從頭來過。果然，《命運交響曲》的調子在這幽暗陰沉的房間不合時宜的演奏起來。
突兀的音樂聲驚醒了跪在床邊的男子。男子看上去35歲左右，頎長挺拔的身形，稜角分明的側臉，典型商務男的清朗樣子。可是他青黑的胡茬，深陷的眼眶，漠然的眼神，低沉的自語，渾身上下散發出衰敗的氣息，總讓人感覺哪裡不對勁。「唉……」，男子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直挺挺地向地板倒去。「到底發生了什麼，心裡怎麼感覺這麼空？究竟到哪裡去了？」男子喃喃地重複著。曾精心挑選的傑尼亞深灰色暗紋領帶，此刻卻像一條糾纏已久的毒蛇，吐著血紅的信子，拚命地勒緊他的脖子。男子胸口費力地起伏，很明顯，他的呼吸極不順暢。終於，他努力地抬起手，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領帶拽了下來，隨手扔在了一邊。男子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輕鬆。
少女
「來呀，大叔！」少女銀鈴般的嬌笑聲在耳邊響起。那個小東西，男子的嘴角微微上翹，微笑的表情此刻出現在他面如死灰的臉上，是那樣的突兀與怪異。少女穿著鮮紅的T裇，也許是哪個球隊的隊服吧，他並不太懂。T裇很長，蓋住了少女的臀部，隱約露出牛仔短褲的一條毛邊兒。少女緊實白皙的大腿讓男子喉頭一緊，不由得吞咽了些口水。
少女毫不客氣地坐在男子旁邊的高腳凳上，兩條光溜溜的大腿肆無忌憚地晃來晃去，晃的男子的眼睛有點累。
「小丫頭，剛剛你在叫我嗎？」
「當然了，大叔！」少女的聲音嬌滴滴的，像是含著一根甜蜜的棒棒糖，一直甜到男子的心裡。
「我才36歲，哪有你說的那麼老？」男人微微皺了皺眉，被人嫌棄年紀大這種事，畢竟還是第一次。
「這個嘛，當然跟年紀沒關係啦，看你循規蹈矩的樣子，不是大叔是什麼啊？」少女一本正經的胡說著，似乎很明白大叔的定義是的，說完還分外篤定地使勁點點頭，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道理，惹的男子不自覺地想笑。
「我？循規蹈矩？我居然成了循規蹈矩的人了？你見過哪個循規蹈矩的人會大半夜的來酒吧喝酒啊？」男子半開玩笑地反駁，戲謔地看著少女。
「啊唷，大半夜的跑出來喝酒，你可真了不起呀，算你不是大叔好了。那大哥哥，不如請我喝上一杯？」
「請你喝一杯倒是沒有問題，可問題是……」
「有什麼問題啊？」少女揚起紅蘋果一樣的小臉，天真地問男子。
「問題是，未成年人不準喝酒，你成年了嗎？」
「當然成年了，我都快老了！」少女嬌嗔到，「「你這個大叔太討厭了，居然問人家這麼隱私的問題！」，一邊說著，一邊用粉紅色的腳趾蹭了蹭男子的小腿。
男子的身體微微顫抖，「呃」，這個年紀被一個疑似未成年的少女調戲了，這也太尷尬了。為了掩飾這尷尬，他清了清嗓子，「waiter，給她來杯日出！」
「日出有什麼勁兒啊，要馬天尼！」少女白了他一眼，小嘴嘟囔著，「還說自己不是大叔呢，居然點這麼沒勁兒的酒，真不害臊！」說著，接過waiter送來的酒，直接遞到了自己唇邊。
少女嬌艷的唇觸到濃烈的酒，男子瞬間失了神。
「大叔，你怎麼了？你這一杯還沒喝完，你怎麼就不說話了？」少女伸出手來在男子的眼前晃了晃，男子的眼神終於由渙散變得集中，「想什麼呢，大叔，快過來讓我摸摸，你有胸肌嗎？你看，我有！」少女的手如同靈巧的小蛇，慢慢地攀上了男子的胸口。
記憶，戛然而止。
一襲白衣的少女在男子旁邊蹲了下來。
「大叔，大叔！你快醒醒，醒一醒嘛！」
少女的聲音還是那樣嬌媚，像是一縷春風，喚醒了迷失在混沌中的男子，他漸漸有了知覺，微微睜開了眼睛。
「「小丫頭，我好像丟了什麼東西！」
「是嗎？你丟了什麼東西啊？你找到了嗎？」
「我，我也不知道，突然覺得心像是空了一塊！」
「這樣子啊，那可是真苦惱呢，不過大叔，我有辦法幫你哦！」少女天真無邪地看著倒在地毯上的頹廢男子。
「真的？」男子的眸子一亮，似乎有叫做希望的東西閃過。
「那是當然，跟我來！」少女狡黠一笑。
少女柔嫩的手指輕佻地勾了勾，勾住男子的腰帶，一步一步地向衛生間走去。在少女的指引下，男子機械地走進衛生間。他輕輕地扭開水龍頭，溫熱的水汩汩流淌出來。他緩緩地滑進浴缸，看著少女面無表情的小臉，安靜地沉沉睡去。客廳里的《命運交響曲》演奏到了終之章，遠遠地響起命運的威嚇。男子濃密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有淚從臉頰上劃落。
水，漸漸地漫過他的腳，他的腿，他的胸，他的口鼻。
程家軒
「家軒，家軒！」是媽媽在叫我，程家軒聽到媽媽的聲音，立刻掀開被子走出房間。
「媽媽還要去醫院護理奶奶，對門的張叔叔一會兒會來照顧你，你乖乖地在家好嗎？」媽媽正在玄關處換鞋子，手裡還提著一隻淡綠色的保溫桶。
家軒知道奶奶生病好久了，那隻保溫桶里是媽媽給奶奶煲的雞湯，他已經連著吃了將近一個月沒滋沒味的雞肉了。雞湯里的雞肉實在是太難吃了，家軒有些厭惡地抽了抽鼻子。可他是個懂事的孩子，難吃他也不能說出來，畢竟奶奶一病，媽媽顧不上照顧他了，有雞肉吃怎麼說也不用餓肚子。「你放心吧媽媽，我又不是3歲小孩啦，我睡一覺你就回來啦，根本用不著張叔叔來照顧我！」「對啊，我們家軒是大孩子啦！不過天氣預報說晚點要有暴風雨，你不是最害怕打雷嗎？」，媽媽俯下身，伸出右手撫摸著家軒圓乎乎的小腦袋，一臉慈愛的看著他，細長的丹鳳眼閃爍著母愛的光芒。「哦，那好吧」，聽到說打雷，家軒還是有一點害怕，畢竟他也只是個10歲的孩子。媽媽得在護工下班之前趕到醫院，於是急匆匆地走了。家軒坐在餐桌前，看著剛剛媽媽給她熱好的米飯和青椒，一個人默默地吃了起來。
大概8點半鐘，狂風裹挾著大雨呼嘯而來，果然不出片刻就已經雷電交加。家軒趕忙把最愛看的《西遊記》圖畫本扔在了一邊，一頭鑽進了被窩，小手緊緊攥著被角，急切地盼望張叔叔快點過來。就在這時，「叮咚叮咚！」門鈴響了。家軒一躍而起，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光著小腳丫向門口跑去。家軒踩在小凳子上，從貓眼裡向外看，真的是張叔叔！家軒趕緊從小凳子上跳下來，拉開門，撲到了張叔叔懷裡。「家軒嚇壞了吧？」張叔叔抱起家軒，回身關好了門。
張叔叔
張叔叔就住在家軒的對面，是一所大學的教授， 40歲上下，保養的非常好，談吐不俗，總給人溫文而雅的感覺。張叔叔把家軒放在床上，看到了床頭的《西遊記》，「家軒才10歲就在讀西遊啊，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啊」。家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咧開嘴笑了起來。張叔叔在家軒的床邊坐下，拉起一旁的被子，蓋在家軒的下身，溫熱的手掌若有似無地撫摸著家軒光溜溜的脊樑。家軒有些庠，咯咯笑了起來。看到家軒笑了，張叔叔也笑了，轉而去撓家軒的咯吱窩，家軒笑的更厲害了，一腳踹開了剛剛蓋好的被子。笑著鬧了片刻，張叔叔一把抱起只穿一條小短褲的家軒去了浴室，邊走邊責怪，「出了這一身汗，黏黏的，是不是晚上沒洗澡就睡覺了？」家軒的臉紅了，「媽媽最近都沒有時間給我洗澡的」。張叔叔笑了，「沒關係，叔叔給你洗好不好？」。家軒依偎在張叔叔懷裡，覺得張叔叔可真好，便重重地點了點頭。
打開蓮蓬頭，調好溫度，張叔叔把家軒放在了浴缸里，讓他乖乖站好，自己開始脫衣服。張叔叔來的時候，穿著鬆鬆垮垮的絲質睡袍，看起來儒雅又斯文。此刻他光著上身，浴室奶白色的燈光下，發亮的肌膚，寬闊的肩膀，一點也不像是40多歲的男人。家軒的目光看向張叔叔，突然之間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家軒，你怎麼了？」張叔叔發現了家軒的目光，笑著問他，可是聲音微微的顫抖，聽起來乾巴巴的。「沒怎麼「。「是不是水太熱了？」張叔叔把睡袍掛在門口，一步一步向家軒走過來，給家軒擦上沐浴露，用浴花輕輕地為他擦背，拿起蓮蓬頭給他沖洗。家軒有些害羞，還有些痒痒，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張叔叔也笑了，抓過浴巾把他裹了起來抱到了床上，壓到身下。家軒慌了，又蹬又踹，在張叔叔的鉗制下卻毫無作用。家軒的眼淚噴涌而出，心裡喊著媽媽，可是嘴裡卻被張叔叔狠狠地堵住，發不出聲音，他漸漸地放棄了掙扎……
高亢激昂、輝煌明亮的第一樂章再次響起，與命運的決戰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取得了光明的勝利。
樂章結束了，如同男子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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