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愛,都不要慌,路還很長
「【你眼睛會笑彎成一條橋終點卻是我永遠到不了】
最近一直單曲循環范范的《到不了》,這一首某弘的初戀女友在離開時留給他的歌。
每循環一次,我就忍不住在心裡默一遍女孩當時的酸澀與絕望。
念的多了,總覺得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是在延續她初初再努力也未能圓滿的心愿。
誰也不是一開始就對現任的前任如此豁達。
因為上升天蠍的敏銳直覺,我像見不得光卻餓了半死的嚙鼠般,挖挖啃啃,知道了幾乎所有某弘記得與不記得的和前任相處的細節。
一開始也是發瘋的,覺得酸,覺得恨,覺得為何自己深愛的男人要和別的女人共演過樂章。
知道的越多反而越柔軟了起來。
原來啊原來,我們都一樣,一樣曾為了愛情不撞南牆心不死,一樣都為了錯的人低到了塵埃里。
昨晚讀到碩士同學的公號推送,講了一個我只清楚大概卻不了解細節的另一個好友的故事。
那是一個名字如月光皎潔的好姑娘,我們曾一起在台灣中山大學的海邊吹風,那時候,我們愛的人,都著橄欖色的軍裝,海浪卷著我們的思念,拍向海峽對岸的某處。
異地戀+軍戀,我把它稱之為這世上最苦的有對象的單戀。
所有沉默的來不及發送和閱讀的孤單情話,所有期待的沒可能見面和擁抱的「特殊時差」,讓愛愛成了自己的想像。
分手後,姑娘訂了一張飛往他駐地的機票,他不見她,她就在他們軍區訓練場邊的旅館住著,給他發簡訊,他卻只遠遠兒地站在操場上,從此明了,至親至疏,再不過如此啊。
讀完故事,我的心突突的疼,那時只知她大病一場、換了工作、圓臉瘦成了尖臉,卻不知這背後,有和我一般慘烈的回憶。
情人節,總讓我們想起太多關於愛情的往事。
那些瀟洒揮別、一別兩寬的,我們稱之為故事;那些念念不忘、再無迴響的,我們稱之為事故。
你有故事,還是愛的事故?
我這兒有酒,希望你敬往事一杯酒,再愛也不回頭。」
今天推送一篇我和逆鸞2012年雙十一為寓形網寫的專欄文,舊文如舊情人,新發是新生活。
嗨,情人節要快樂哦!
圖片製作:F.Z.Yoko
有沒有愛,都不要慌,路還很長。
——寫在雙十一的前夜
SIDE A
離北京時間11月11日凌晨還有3個小時的時候,K城的天空開始呈現一種頹唐的落寞,暗灰的雲,深棕的枝椏,「呱呱」叫著低空飛過的烏鴉。我從City Center轉車回家,加絨的衛衣已擋不住刺骨的寒冷,只得不停的跺著腳取暖。然而一轉首,卻看到另一輛公交的車門旁,一對年輕的戀人正擁吻離別,蜻蜓點水式的親吻,紅彤彤的臉頰,和我發青的臉龐相對應,然後就奇怪的,驀地熱了眼眶。
不該是再為所謂商業化的光棍節而叫囂的年歲了。雖然猶記三年前的今天,剛上大學的我們還對這個節日如此的興緻勃勃,一早就叫嚷著,我要脫單!我要戀愛!KTV曖昧暖黃的燈光下,一雙雙稚嫩卻真摯的眼神,卻也不過是放縱的吼了一夜的《單身情歌》。然後便是兩年前的今天,一個人的自習室,雅思辭彙的張牙舞爪,會計從業的猙獰密布,偏偏又還撞上排了一年才排上的駕駛證的第一科目。於是乎,歌舞昇平的校園,男男女女的環島公路,於我,就只幻化成了耳機里單曲循環的《一輩子的孤單》。
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相愛的親愛的人能告別單身,一個多情的痴情的絕情的人來給我傷痕。
喜歡的人不出現,出現的人不喜歡,有的愛猶豫不決,還在想他就離開,想過要將就一點,卻發現將就更難,於是我學著樂觀,過著孤單的日子。
他們唱的這首歌,撕心裂肺的,孤芳自賞的,在2012年的今天,都已經不再是我腦海中隱藏的旋律,糾纏不清了。也不是就長大了,也不是就看淡出塵了,也並非就不傷懷了。只是這異國他鄉的空氣,冰天雪地的土壤,心裡是清楚的,尋不得愛情生長的養料了。如果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不失望,生活在眼裡看起來,就可以像白雪折射出的那一縷陽光,還是五光十色的樣子,雖然,不真實就是了。
寂寞不是愛情,相伴不是愛情,內疚不是愛情,感動亦不是愛情,一見鍾情是激情不是愛情,日久生情是習慣不是愛情,那愛情是什麼?無聊的IT課上,我在lync上一個個的問陰盛陽衰的中國同學。一大群菇涼,嘰嘰喳喳的討論熱切,卻:
討論不出答案。
愛情,是沒有答案的,只有錯過或者留下。只有對的或錯的。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個說,愛情,就是兩個人互相犯賤,剛開始一群人嘻嘻哈哈笑的稀里嘩啦,細想之下,倒似乎真的有些道理。
《我可能不會愛你》,程又青哭著打電話給程母:媽,我不可愛嗎?為什麼沒有人愛我。我想,可能我真的不可愛吧,所以我怎麼都找不到那個能讓我犯賤,又為了我犯賤的人。我那麼小心眼,那麼公主脾氣,我歇斯底里,佔有慾過強,安全感匱乏,我又倔強犀利,又思維跳躍像蛤蟆,完全沒法溝通。我有這一切的一切的怪癖臭毛病和神經質,怎麼會有人愛我呢?
所以那好吧,我可以改的,我真的可以改的,我可以裝著很冷靜淡定從容美好,我自我消化,自我粉飾,你看到的我,就變得冷靜淡定從容美好了。可是你不知道,我內心掙扎的有多麼激烈,因為我本就與冷靜淡定從容美好,與這些形容詞,通通無關呀。
處女作小說連載期間,議論聲漫天,可能上一秒就被讀者狠狠誇讚,下一秒就是突如其來劈頭蓋臉的一頓謾罵,那時候多委屈啊,一邊掉眼淚一邊就幻想,如果我有個他,很強大很強大的一個他,這個時候他就可以開著玩笑跟我說,我艹,這是哪個畜生在罵你,待勞資用高射炮打了下來。那樣我就會笑了啊,那樣我就不會再哭了啊。
可是我沒有,沒有照顧自己的人,沒有保護自己的人,沒有看著我撒嬌還點我的小鼻子罵我逞強的那個人。那就自己爺們吧,單薄的布鞋被雪打濕了,沒關係,待會公交車上就會有暖氣,總會烤乾的;手凍得像個胡蘿蔔,沒關係,塞到口袋裡,或者上車坐下後偷偷的在兩腿之間捂一捂;翻開memo,一陣頭暈眼花,考試演講演講考試,就是沒有Dating,管它呢,明天就是周日了,可以去好友家狠狠的蹭一頓大餐。
沒有愛,就做自己的正能量,如果愛情是奢侈品,那就先去超市,備齊下一周的養料,不餓著肚子,就可以微笑。
11月10日
於芬蘭
SIDE B
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算計人的惡,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
——《聖經·新約》
難得像今夜這樣開心,接連聽到幾個好消息,激動地有點像打雞血,隨手一翻《聖經》便是停到此頁,這句話被藍藍黑黑的筆畫了又畫,圈了又圈,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句話。
關於感情,錢鍾書先生已經總結的很精闢了,那個城裡城外的邏輯關係,犀利又經典。大師尚且這麼無奈,就不再多說了。
午休的時候,很應景地做了一個夢,在夢中我回到了高中時候,坐在四樓的窗戶邊,一筆一划地給喜歡的人寫情書。
夕陽在天邊搖搖欲墜,北方的天一如既往的深深的藍,淺色的窗帘被風從窗口卷出,在空氣中呼呼啦啦地飛揚。
我一筆一划地在80g優質米色紙上寫,用力且謹慎,生怕寫錯了。
每寫錯一個就要換一張紙重新寫起。
下課鈴響起,揣著信從四樓往二樓跑去,一路上自己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夢醒後,屋裡是漆黑的。
伸手摸到手機,下午5點15分,東北的白天,總是很短,縱使在這邊生活了三年,亦不能習慣其時差。
忽而想起才做的夢,恍如隔世,彷彿三年前的我和現在的我早已判若兩人,這輩子,恐怕只瘋狂那麼一次。
是的,自此再沒有手寫過信給誰,再也沒有。
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高三那年,為了給喜歡的人準備生日禮物,放學後我便跑去一禾書城。
清楚的記得那是冬天,一月。
積雪連同化掉的雪水牢牢凍結在一起,路有點滑。
我小心翼翼地走著,穿過校門後的小巷,穿過廣場,在書店找到一本周國平先生的《各自的朝聖路》和吉米先生的《月光下的迷情女孩》,又一路小跑回學校,屁股剛在板凳上坐定,晚自習的鈴聲準時響起。
那天我沒有吃飯,直到下了晚自習回到家才犒勞了自己的胃。
後來有騎車去長壽街的一家小店給書做了包裝,精緻得我自己都有點愛不釋手,又裝了一隻透明的盒子,外套彩色半透明塑料袋。
他生日的前一天,那個晚自習我有點躁動。
那天英語老師給我們減壓,放《阿凡達》給大家看,起初我覺得臉發熱,後來覺得發困,再後來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電影放完了,大家一邊說笑一邊往外走,等整棟教學樓的人聲漸靜的時候,我才拿了早已準備好的東西,向二樓走去。
他們班的教室門是壞的,這是我提前打聽好的消息。
我拿鐵尺開始鑽門的鎖,可惜的是怎麼鑽也沒有鑽開,隔壁班出來一個男生,警惕地看了我一眼,默默走開。
手掌被鐵尺磨出了紅印,又氣又急的時候猛地踹了一腳門。
「吱……」地一聲,門開了。
不敢開燈,摸黑判斷他的座位,看到桌子上習題冊上熟悉的筆記,更是篤定無疑。
端正地將禮盒放好在抽屜里,走出教室。
轉身。關門。
後來……
後來事情都朝著我期待的方向發展,甚至超乎我想像的好,其實我只想要一片綠葉,上帝卻給了我整個春天。
很多人羨慕我的時候,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值得羨慕,只覺得這些都是我該得的。
感情這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我自己很清楚,我為這段情感投入了多少。
辛酸過,開心過,著急過,懊惱過,絕望過,堅強過,只是在一段感情見不到光的時候,這些情緒全都要你一個人來消化。
而又有多少個人,能默默撐過這個過程,拒絕身邊的誘惑,堅守著最初的愛戀。
愛情的真諦從來都不是源於兩個人的,而是屬於一個人。它的種類有很多,苦戀,暗戀,單戀……
激情往往只有憑藉冷靜才能長久。
並非所有的感情都是一見鍾情,兩情相悅,也並非所有的感情都能善始善終。就像很多破碎的愛,只能收納在心裡,縫縫補補一輩子,並不是所有的愛都在陽關下綻放,有些愛只能留在懷裡,溫暖那漸漸冷卻的心……
這何嘗不是愛的一種?
要我說,世上最值得愛的人,是自己。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以歌回報。對自己好,才是王道。
做自己想做的事,見自己喜歡的人,無壓力,不盲從,不早不晚,一切剛剛好。
逆鸞
11月11日
於四平
SIDE C
刷校內的時候看到一好友的一段狀態:一個人也是過,兩個人也是過,每天都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開門七件事。如果是一個人,那就好好享受自由的成長,如果有那麼一個人出現,也不過是做兩個人的飯,去兩個人的旅行,發兩個人的心情,過兩個人的生活。節不節的,就總有那麼一天會不過的。
那是個內心強大的女子,做事乾脆,心思縝密,一個人領導著一個華人聯合會,一個人能做好幾個人做不了的事情。好像總是如此。談及感情和ex,也雲淡風輕,固然,我也不曾真的問過,當異國戀的她遭遇國內男友劈腿時,那轉身就走的決絕,和那切割習慣的二十天,是不是真的像她所說的那樣並不難熬。
前幾日收到另外一個好友的信,她是個挺不錯的女孩子,不是大美女卻也不能說不可愛,不是高學歷卻也才華出挑的可以,小康家境,心性頗高。這樣的女孩子,眼光總是不會錯的,不恰不好,愛上一個男孩,愛的難捨難分了發現,對方竟家世顯赫,門楣頗高,女孩毅然決定分手,她給我的信里這樣說:
我愛他,所以我知道,他需要的愛情和婚姻是什麼狀態,他的她,她的家庭和自身要可以保護他,保護他的事業和政治前途,而這些,我給不了,所以我離開……下一個遇到的他,我希望是一個平凡人家的男孩子,他努力,他認真,他和我一起,打拚下屬於我們的世界。
我不知道如何勸慰才好,因為了解,所以若我是她,我也亦然抉擇。
「有沒有愛,都不要慌,路還很長。」
我在接到這個命題的時候愣了很久,想拒絕,因為覺得自己一清水留學生,人家新歡舊愛的時候我只有PPT和電子書,沒有真實案例可以做模板,只有一堆呱唧呱唧卻常遭批判的愛情大理論,不大好在這麼偉大的日子裡禍害眾生。卻又實在抵制不住好命題的誘惑,終昧著良心接下來,然後就第一時間想起了這兩個女孩。
逆鳶跟我討論主題的時候說她想寫那樣子的感情,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我樂了。笑完之後我費力的在白紙上敲下這麼幾個字:該放手時就放手,不慌不忙向前走。
真是打油詩力作,呵呵。
這兩個女孩子算是女生中獨立大氣的極品了,一個是驕傲,你不愛我,我又何必苦心等待,Please右鍵點叉滾粗,一個是聰明,沒有結果的愛,就等於傷害,倒不如快刀亂麻。
但除去人群中這少見的部分真老虎,我見得更多的是這樣的hello kitty——低聲下氣,哀求挽留,一次次的降低底線,甚至不惜用身體迎合混蛋慾望。每每遇到這樣的女孩,勸不得,因為她們自認為愛的偉大,罵不得,因為本來就是一群可憐蟲,說不得,說了也不聽,可是不說,我又惋惜的要死,真是心裡不住的憋屈。不能怪她們,不是她們傻,不是她們不自重,只不過是她們總覺得,要是那個傷她至深的男人不在了,好像她們這輩子就嫁不出去了。
無奈,可笑。
唉……
真的,菇涼們,你不需要委屈自己,因為你還年輕,四條腿的蛤蟆是不好找,可是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你說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可是瘋狂就像去夜店,是發泄,是尋找壓力出口,是緩釋心情,好吧,是美色裝點視線。結果你瘋狂一夜,喝酒喝了個胃出血了,一夜情意外懷孕了,醫院跑了好幾趟,銀子花的肝疼心疼胃疼胰腺疼的,最重要的還傷心傷身體,那是不是就遠離瘋狂的原始目的了?
再年輕,再瘋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多少請對自己好一點。誰缺了誰,都能活。但也別真的把自己看的跟天王老子似的,撒潑撒嬌一點點小事就分手滾蛋鬧的蹊蹺。地球缺了你,也轉的歡樂。如果那廝也愛你,請聰明寬容無盡的釋放你的深愛,如果不愛,那就坦坦然然放手,認認真真總結。不要自負,但請一定要自尊。
11月10日
於芬蘭
其他作者簡介:
逆鸞,90後,熱愛旅行的射手座。
騰訊華夏中文A級簽約寫手,寓形簽約作家。專攻宮斗,穿越,架空,種田,權謀類小說,擅長文藝清新類散文,發表作品《寧愛美人棄江山》(華夏中文)、《我們的故事》(晉江)、《沙漠奇遇》(晉江)、《收件人不詳》(17K網),還在各網站發表《你是我的獨家記憶》、《不是每個記者都叫柴靜》、《斷章》、《日影飛去,字入水中 我的石榴情節,九台及其他》等,新作古言小說《你說你是前世的花》和現代散文旅行小說《錯錯錯,東風惡》正在籌備中。
九龍塘扛霸子
香港浸會大學國際新聞文學碩士,蔡弘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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