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創作,須具備必要的文化修養!
王建國,小楷,《世說新語》兩則。作品尺寸:30×46cm
當今太多的人,自己不寫文章,也借各種理由或借口不去讀別人的文章,對事物、事件等的判斷僅憑主觀臆想,自以為然,像坐井觀天的青蛙。或是順大流,人云亦云,別人說好,他也跟著說好,別人說不好,他也跟著說不好,完全沒有自己的主見和判斷。
而這些人中,又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沒文化,也認為別人沒文化,並有意地去詆毀自己未知的那部分文化;自己沒思想,也認為別人沒思想,並拒絕去接受自己短缺的那部分思想;自己膚淺,也認為別人膚淺,並竭力維護和捍衛自己固有的那點膚淺。
其實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文人相輕、門戶之見的毛病,說到底是時風下的人品教養出了大問題。而這一現象,在當今書畫界也表現得十分明顯。
南飛雁,行書,馮夢龍《解縉敏對》。作品尺寸:65×35cm
細心一點你會發現,當下太多的書畫家,要麼是知識面很窄,只知一,不知二,除了書畫類的若干基本常識儲備外,其他門類和領域的知識、思維等極為缺陷。要麼就是胸無點墨,書寫的內容永遠是那麼幾首已經抄濫了的古詩,即使那樣也會經常出現錯字、別字和漏字現象。繪畫的內容永遠是所謂的行活,固定的題材和重複的樣式,即使那樣也總是要反覆標榜自己如何如何得創新、如何如何得自成風格。
至於古今中外的文藝名著,尤其是一些偏理論性的文字,如歷代書論、畫論等,幾乎是不讀不看,卻還要裝出滿腹經綸、博學多識的樣子,經常指點江山,好為人師。對當前理論家、批評家的觀點和文章,更是不屑一顧,總認為別人說的、寫的都不夠水平,都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卻從不面對和承認自己身上的缺點與不足。
書畫家沒文化、沒涵養、沒思想,說出來多麼可笑,這在從前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卻在今天竟成了事實。從前有真文人,所以也便有真正的文人書法、真正的文人畫;現在還在繼續提、繼續叫所謂的文人書法、新文人畫,卻沒有了真文人,大多是假把式。從前是人駕馭筆墨,現在是筆墨駕馭人,人被筆墨徹底奴役了。從前是筆墨隨心走,重操守、重情懷,現在是心隨筆墨走,以技為上,除了認技、炫技,就是認錢、撈錢,道的層面很少體現,甚至一無所有。
林運軍,國畫,《山中意趣》。作品尺寸:68×68cm
殊不知古人評價一個人的才能,必是先文而後墨,也就是說要先看其文辭而後看其書畫。尤其自晉唐以來,首重文章,其次書法,最後繪畫。並且他們深知「學書須要胸中有道義,又廣之以聖哲之學,書乃可貴。若其靈府無程,政使筆墨不減元常、逸少,只是俗人耳。」(北宋黃庭堅《書繒卷後》有言)意思是說學書之人必須胸中有道德義理,還要以聖賢哲人之學來擴充胸襟,寫出來的字才可貴。如果一個人胸無點墨,沒有文化,即使筆墨技巧不比鍾繇和王羲之差,也只是俗人而已。清代書畫家張式在其《畫譚》里也曾寫道:「(學書畫)當先修身,身修則心氣和平,能應萬物。未有心不和而能書畫者。讀書以養性,書畫以養心,不讀書而能臻絕品者,未之見也。」
但今天卻正好反了過來,不看書、不讀文,沒有學問,甚至不論修養道德,只要掌握點技法技巧,懂得如何包裝炒作,一樣能夠成為書畫家,一樣能夠被捧上天,捧成大家、大師;輕視理論、忽略批評一樣可以混得有模有樣,一樣可以欺世盜名,以名混世。不能不說這是一種特別的怪現象,是時下普遍浮躁、急功近利的真實體現,更是當下整個社會的悲哀。沒有人肯坐冷板凳、下真功夫研究學問,豐富自身涵養,哪怕靜下心來多看幾本書,多讀幾篇文章都做不到,總認為這些對書畫本身沒有太直接或立竿見影的幫助和效果,倒不如多寫幾副字、多塗幾張畫拿去賣錢來得快速、經濟和實惠。多麼可悲啊!
試想一個藝術家倘若沒有思想、文化和修養,其藝術作品倘若體現不出應有的思想性與文化性,徒有筆墨,空洞無文,這樣的藝術家怎麼可能是一個真正的藝術家,這樣的作品又怎麼可能是一件真正的藝術作品?而名不副實、欺世盜名的背後也終將會被歷史與後人所不齒和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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