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為新?新美術館三年展以抵抗之姿唱響「破壞之歌」
全球藝術現場
新美術館三年展「破壞之歌」
坐標:新美術館 New Museum
時間:2018年2月13日-5月27日
地標:紐約 布魯克林
在遭受上一屆潮水般的批評之後,今年的新美術館(New Museum)三年展看起來理性了很多。聯合策展人加里·卡利恩-穆拉亞力(Gary Carrion-Murayari)和阿列克斯·加藤菲爾德(Alex Gartenfeld)為觀眾留下了更多的空間去呼吸,80件藝術作品佔據了新美術館四層的空間。更去除了上一屆作品中所透露的盲目挪用、戲謔演繹與真誠自戀,轉變為更為嚴肅、更為深刻乃至更為具體的政治議題:新舊殖民主義、國家暴力受害者的歷史抹殺、困擾個人生活和工作的新種族主義形式等等。
四樓展廳 (本文圖片全部來自於Yangla)
與藝術界的許多其他項目相同,新美術館三年展的參展藝術家都是處於職業起步階段的藝術家。一個比較悲觀的事實是,在各種雙/三年展、藝博會等頂級藝術現場的年輕藝術家,其實都非無名之輩。這些項目雖然聲稱面向年輕藝術家,但它永遠是一個「回顧性」而非「預測性」(predictive)的展示。看似激進的詞語表面下,展覽推廣的藝術都是「可預測的」。
所以對於新美術館三年展來說,藝術家的名單至關重要的。策展人就曾公開表示,「每當有人告訴我沒有聽過展覽名單上的藝術家,都會讓我們興奮不已」。兩位策展人共同篩選出了30位左右、來自19個國家、年齡跨度從25歲到35歲不等的藝術家。
展覽作品
面臨古老而嚴肅的政治命題,藝術家集體為我們揭示了我們現實,圖像和真實的構建系統,拆解包圍當代青年的政治和經濟網路。換言之,展覽是一次源於19位藝術家生活所在地的局部抵抗。
有些作品充滿挑釁。南非藝術家Haroon Gunn-Salie創作的「Senzenina」是一個令人難以忘懷的裝置,塑造了十七個彎曲的幽靈般的人物。源於馬利卡納大屠殺——南非安全部隊自20世紀60年代以來對其平民的最致命的攻擊。這些數字代表了那些在被警方槍殺之前要求加薪的工會礦工。對於這件作品,Gunn-Salle定格了警察開槍射擊抗議者的瞬間,以紀念逝去的工人們。現場伴隨的背景音保留了歷史事件短暫的可見性。
丹妮拉·奧爾蒂斯(Daniela Ortiz)的六件小型陶瓷作品,設想出六位替代民眾而被殺害的活動家,其中包括一名被斬首的克里斯托弗·哥倫布(Christopher Columbus)。
秘魯藝術家Claudia Martínez Garay解構了視覺宣傳的各個方面,以便理解更廣泛的權力和權威問題。這些圖標被重現為彩繪木製剪影,以主要歷史敘述為依據,相互攻擊。有許多人物和動物符號代表著參加過各種武裝衝突的團體——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軸心國的蛇,美國的白頭鷹,同名革命團體的黑豹——正在進行一場血腥的戰鬥。用藝術家的話來說,「就像看公雞鬥爭一樣。」
在中國藝術家沈莘雙向的視頻裝置中,觀眾被夾在兩個身份的敘述之間:一個用於說明的身份是表演性的,另一個身份是內在的。在一個屏幕上,Youtube的人們討論他們的AncestryDNA基因測試結果如何破壞或確認他們的自我形象。與之相對的畫面則顯示了兩位女性戀人——一位佛教僧侶和她以前是遺傳學家的新徒弟 ——在宗教同化,DNA測試倫理,濫用權力和強姦方面進行了親密的,戲劇性的和非常沉重的對話。
在挑釁之於,同樣有富於幽默的抵抗。賈尼·瓦埃利斯利用漫畫的視覺辭彙創作作品,擅長使用歷史上與黑人漫畫效果相關的種族特徵。埃利斯在考艾島長大,一直與其他黑人美國人格格不入。她充滿活力的作品是她駕馭身份認同的方式,並揭開了經歷與身份之間的關係。
黃炳的迷幻動畫短片描繪了香港——這個經歷快速政治和文化轉型的城市——日常生活中的荒謬以及超現實的幻想。通過擬人化的動物和植物(一名大象修女,一名督察雞,一輛乘坐公共汽車的蟑螂恐懼樹)。提出了一個三部曲的成人比喻,質疑父權制,社交媒體和性別的權威。與格林或伊索的經典寓言不同,平實的超現實主義的寓言對於推進道德議程並沒有多大作用,而是突出了這些標準的不穩定性。
動畫的最後一段寫道:「對於所有正義的思想家來說,或許值得花更多的時間來思考你是多麼的毫無意義和無力。」但是只要思考就已經作出了抵抗的姿態。當宏大敘事被輸出成日常生活的涓涓細流,大而空的政治詞語才能成為鏗鏘有力的強音,新興藝術家的抵抗之姿才能唱響「破壞之歌」。
其他展覽作品
致謝全文圖片的提供者Yangla
※看完這場秀 你會覺得Miu姨已經是設計瘋魔了
※漢風情節 「源」自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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