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印象之149——村裡的孩子們

這次隨朋友任總出行，深入到肯亞的腹地，走了不少於幾十個村莊。

任總早做了一些準備，帶了一大包水果糖在車上，交給我的任務就是：遇到村裡的小孩，一人發一顆糖，不要多發，就一顆。就算是收買人心吧，培養非洲的孩子們從小就對中國人抱有好感。

就這樣，每去到一個村子，幾乎都會有小孩子圍上來。

我就給他們每人發一粒糖，印象中，所有的孩子見到糖後，都會大膽的走過來伸手去接，從沒有遇到有一個小孩會「膽怯」，或扭捏不敢上前的。大多數孩子收到糖後都會用英語說聲謝謝你。只有很少的收到糖之後不吭聲的，用英語問他們，他們似乎也聽不懂。

小孩子也不「貪婪」，收到一粒糖後，大都捨不得一口吃掉，也不會企求再來一粒。曾看到過一個小女孩收到一粒糖之後，剝開紙，咬下半粒給另一個孩子。還看到過幾個孩子剝開紙，舔舔糖，捨不得吃，像極了上世紀70年代我們小時候對待水果糖的那種態度。

在Migori省一個馬賽人的家門口，任總和Ocharo去找那家的主人說事，我和Jeff坐在車上，那時，圍上四個十來歲的小孩。我試著用英語問他們的年紀，他們聽不懂。他們趴在車窗邊，往車裡張望，那眼神，是好奇？是渴望？真說不準。

正好車裡有一瓶沒喝的可樂，我遞出窗外，他們「瘋」搶了起來，結果被其中一個人搶走了。其他的人不甘心就緊追著過去。當時我腦海里閃現了另一副畫面：水池裡有一群覓食的錦鯉，你在岸上扔了一小塊麵包過去，魚群們快速爭搶起來，很快的，麵包被一條錦鯉一口就吞沒了。

不知他們是怎麼分喝了這瓶可樂，當時忘記了要去看個究竟。

很快，這幾個孩子拿著空可樂瓶又來到車窗邊，滿眼尋覓的樣子。

看著這幾個孩子，我內心有說不出的複雜感覺。車裡當時再沒了可吃的東西，有的話，我一定會分給他們。

好幾次，在給小孩子們發糖的時候，也有大人走過來，伸手要糖。當你給一粒他們時，他們有的還會伸手問你要多點，不知是大人有「貪心」了，還是他家裡有幾個孩子，一粒糖不夠分？

最是不能接受的，是有一次，在一個村口，有個壯年男子，站在車窗邊向我討錢買喝的。我裝著聽不懂，充愣扮傻的不理他，他就轉過身去纏住Jeff，纏了很久，都無效，只好走了。

後來又上來一老者，也要討錢。儘管我心裡想給點，但不敢，萬一給了他之後，其他人又圍將上來，怎麼辦？只好硬著心腸，任老者乞求了一陣，自行退去。

走了不少村子，所接觸到的小孩，似乎都有可愛之處，而大人呢？則多少都有點面目可憎一樣，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呢？

是我自己已有了巨大的偏見嗎？也有這種可能。更有可能的，或者是孩子的天性本就可愛，可一旦長大，被世俗功利文化習染之後，就有了不少可憎之處了。

寫於2018年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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