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沒有雨季
這是第二次來到英國,下了飛機一股清冷潮濕的空氣迎面吹來,外面天色稍晚,宜人的溫帶海洋性氣候。
不知是因為失去了第一次來的興奮感還是因為感知外界的觸角愈發遲鈍,對周圍萬事的感知似還無去廣州時來得尖銳。稀里糊塗就住進了牛津城,半夜路過宗教改革烈士塔碑只覺哥特式的造型好看,背後的歷史和精神,總無暇顧及了。
(當然這並不是烈士塔碑)
現在坐在桌前想想這兩周見到些什麼,發現印象最深的是我正拽著好友去COSMO意圖饕餮一餐的路上,一位流浪漢坐在人潮擁擠的路邊,拿著一杯和我一樣從旁邊COSTA買來的咖啡,大嚼一塊三明治,指著稍遠的流浪漢大喊一聲「F**k off!」然後悠閑地唱起歌。他身邊隆起的一大塊破舊的被子里發出震天的呼嚕聲。我站在一邊一時看呆,想起坐在草間石上大喊「Mammy」的小女孩,一個人坐在午後公園長凳上讀書的年輕女子,一對慢慢行走的老夫婦。彷彿三五成群在這裡會干擾宜於獨處的空氣,所以愈發喜歡一個人起來。等巴士載我們一行人回去時,驚異地發現周遭所有人都三五個聚在一起聊天調笑,我和每個人保持著有禮的距離,心中不免竊喜。
想起那張地鐵上每個人都在想「I』m the only conscious person in this world of sleep」的圖,啞然失笑。
最喜歡晚禱。從一個穿著莊重的老婦人那裡取過一支白蠟燭,拿著晚禱的小冊子坐在長桌後面。一身黑衣的老婦舉著一本封面是耶穌的厚書顫巍巍站上講台。唱詩班開始歌唱。斜後面一位年輕女子跟著調子輕輕哼唱著。對面的兩個女人默契地交換目光。每當牧師讀完一段,一群人跟著低念「For the love of God, Amen」的時候,都會想有多少對宗教的信仰是由音樂和儀式本身帶來的呢。
其實到了英國,發現自己雖可以使用外國人的語言,胃還是中國人的胃。第一天晚上吃到夫妻肺片後念念不忘,那種沾滿辣油的肉片的色香味縈繞腦際久久不去。幾日完全是雞肉和薯條,大半隻雞往盤中一放了事,初嘗還覺可口,再食就只是膩煩。恰逢大徐回到重慶,整日發些小面火鍋這等尤能引誘饞蟲的高清美食圖片,香味辣味順著圖片就漫出來了。每日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中無非大徐和牛肉麵,古人講食色性也,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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