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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人生 夢回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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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夏雪冬雨

最近事兒多,身體有些疲憊,屢屢做夢!除了沒有夢見陞官,沒有夢見發財外,別的事兒基本都夢到了!夢裡的故鄉??那山,不高大,也不雄偉,不低矮,也不渺小,正好是自己想要的風景。

春天,風兒帶著青青的炊煙,掠過山坡,把那半坡的柳樹,擼紅,再擼綠!那隻會唱鄉間調兒的先輩,喊著羊群,響著鞭兒,攪醒了塵下那黃嫩的青草,探著頭兒頂起密密匝匝的土蓋。背陰處,尚未照到新年陽光的殘雪和羊群一起裝扮了黃土高坡的色調。在相對肆虐的北風中和著牛馬胸前急促的鈴鐺聲,父輩們犁起蘇軟的黃土耕種,每當沉寂一冬的這種自然的畫面被打破,它們心裡的希望畫卷才徐徐舒展開。

布谷鳥來了,燕子也來了,它們根據不同的喜好選擇了低處的洞穴,高處的屋檐,開始了新的生活。父親也饒有興緻的打開老黃曆,開始算叨今晨種豆,明晨種麥等農事活動,還不時絮叨清明前後,點瓜種豆,春分到時趕犁牛等諺語。春天的歡快,除了觀看燕子的銜泥築巢和小夥伴一起用樹枝擰製成吹奏樂管外,就是挖吃辣辣草和小蒜頭。辣辣草有紅白兩種,紅色的味稍甜,白色的味兒微辣。如果能挖到小蒜是最好不過了。小蒜是一種野生的類似於獨頭蒜的植物,味道鮮美,又甜又辣,在春天犁地時常會碰到。小時候夢醒時,常常能見到父親犁地歸來,放在枕邊的小蒜和辣辣草,那是最甜最真的夢想成真。

夏天,強烈的光照,映出翻滾的白雲,泛紅的麥浪一浪接著一浪,那一抹水墨畫的故鄉,頓顯五彩的畫卷。父親開始一年最忙碌的勞作,豆子熟了,收豆子,麥子熟了收麥子,應時而熟的莊稼一波接著一波,春種一顆粒,夏收遍地忙。夏天是庄稼人真正披星戴月的農事時分。每到夏天,農家人總是伴著星星,在月亮下吃晚飯,也是一家人最為難得的團聚機會,弄一鍋雜糧面,摘一些蔥蒜,削一些蘿蔔皮,放一些香菜,滴少許胡麻油,舀一大盆漿水做低鍋,圍著地上放置的小方桌,天藍地北的拉家常。父親還動不動講一點牛郎織女的神話故事。最重要是父親還叫我們認識星宿,什麼北斗星,牛郎星,啟明星等。更有一些識別天象的方法,月暈午時風,日暈三更雨,豬啃天河要下雨的經驗,為明天的農事做好安排。那淺淺的銀河在不是仙女們搭著燈籠閒遊,是農人們看天識雨判斷天氣的重要依據。夏天,最迷人的不是雷雨過後的彩虹,而是那出殼的小鳥跌落樹枝,找不到回家的路,落在小夥伴們的手上,或是誰發現了藏在田埂地邊的馬蜂窩。只要是和我一起長大的玩伴,無不例外的都被蟄過。我也記不清被蟄過多少次,有時候一年就蜇好幾次,不管父母的責罵,只覺得捅馬蜂窩是件很刺激和快樂的事。

秋天,那螞蚱的叫聲慢慢消停下了,也不像三伏天的激烈,地里的農活也不想夏天那麼急,為了減少草料,村裡只要有小孩的家庭都讓把自家的牲口趕出來放牧,這是最為熱鬧的活兒,我們集體把馬呀,牛呀,驢呀,羊呀,全趕出來,集中在沒有莊家的山坡地或河灘上,讓年紀小一點孩子看管,年紀大一點的則負責幹些大家有喜歡的事兒,抓麻雀,挖松鼠,掏鳥蛋等等。是在沒事了就挑逗羊打頭,先抓倆只角長一點的羊,相互推搡著,讓相互碰碰頭,有兩三個回合,羊就自己鬥起來了,將是一場決鬥的盛宴,直到一隻羊徹底告降,孩子們就繼續找羊導演新的節目,最後大家是在覺得這個遊戲不好玩了才罷休。最為高興的是晚歸的時候,集體回家,我們各自騎著牲口回家,養驢的騎驢,養馬的騎馬,養羊騎羊,基本是腳不著地的回家,現在想起來,那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如果那些畫面拍下來,遇到現在,絕對是報紙的頭版或醒目位置。那笑容與歌聲絕對是從心底里發出來的。秋天是一多雨的季節,有時候一連就下幾天,那厚重的黃土,經不住雨水的浸泡,一到這個季節土質比較鬆軟,是挖田鼠的好季節。這個季節的天鼠能吃到成熟的莊稼,也過了生產期,正式作肥長肉,儲藏能量的時候,這時候抓挖到田鼠,打撥乾淨,直接烤食是那時候最佳的美味。

冬天,黃土高原經過一年勞作折騰,進入了修養生息階段,大地也回歸了黃土的本色。厚重,直率,坦坦蕩蕩的沉寂在西北風的時常光顧中。父親也稍微有了一年閑暇,守著火爐熬熬灌灌茶。灌灌茶是西北農村特有的一種飲茶方式,就是把茶葉放在鴨蛋大小的沙罐當中,添上水,反覆的熬。熬灌灌茶是一種很講究的飲茶之道,一般這一罐茶可以喝上幾個小時,甚至一天,只要有時間都可以續,灌灌茶以苦著稱,這種茶長期飲用,就會上癮,在西北農村,這種灌灌茶是雷打不動的功課,勞作越忙或緊張就越重要,因為喝茶可以化解勞作的疲勞。茶癮大的前輩們,最愛喝反覆熬制的茶色到醬色時才能抿上一小口的茶。據說這種茶最能提神解困。小時候,喝茶基本上是大人的事,小孩如果喝茶就會被人笑話。父親也不管這些舊習俗套,到冬天閑暇時,也會讓我們喝一些尾茶,因為頭茶太苦,一般人喝不住,甚至有時喝了會醉茶。喝茶是和父親溝通最近的時刻,父親往往在請你喝茶時講述做人的道理,平時父親也寡言少語。溜冰,滑雪也是冬天裡,很快樂的事。我家就在祖厲河的發源地,一股清澈的甘泉順勢由南向北流淌,流出不遠折而向西,每到這個季節,我就在門口的小河邊滑冰上學,一直到河流轉彎的方向上岸就是學校。滑冰的距離正好是夢中最遠的距離,就是這點距離,走到至今,也沒有走出。夢裡的故鄉,那人,那事,那年,我在其中。

作者:張志全,筆名,夏雪冬雨,甘肅會寧人,曾在《甘肅青年報》、《甘肅經濟日報》從事新聞工作。現為銀行高管。詩歌小說散見於甘肅日報,蘭州晚報,白銀文學等報紙期刊。

編輯:胡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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