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怕我們也遭遇過度醫療的坑害!
本來大春節的,應該說點吉祥話兒、過年話兒。可是沒辦法,前幾天仔細讀完那篇女婿給岳父寫的2.6萬字文章《流感下的北京中年》,實在憋悶得很,不吐不快,所以也就顧不得大過年那些老禮兒了,我要說點實話,也可能是刺耳難聽的話。
首先必須肯定是,女兒、女婿都是孝順好兒女,一心想挽救老人家(其實才60歲的中年人)寶貴生命。他們的壯舉,應該得到社會所有人的理解與尊重。
其次,對於醫護人員,不能說他們沒有儘力,他們的救死扶傷的勞動,也是應當給予一定的肯定的。
是的,我說的是「一定」;而不是全部,或者「無保留」。原因,我會在後面解釋。
依據我的綜合判斷,個人以為,這位60歲的東北嶽父,死亡原因並不是什麼流感,而很可能是過度醫療!對,就是那可怕的過度醫療!
我們看:老人從患流感到去世,只有短短29天。期間大量的輸液、大量地吃藥、繁瑣且痛苦的檢查、插管、吸氧、輸血,住ICU,上人工肺,去世前兩日還被再次折騰做CT。這樣的過度治療,健康人都可能會折騰死,何況病患者乎?
事實上,老人住院前,不僅可以自己開車、走路,胃口都照樣好。可是,在那麼繁多且天價般昂貴的「精心」治療下,卻越治越糟糕了,直至最終撒手人寰。
如果我們返回來設想一下,如果老人,在家,由老伴、女兒、女婿照顧著,不去住院,不去治療,不進ICU,會那麼快就離世嗎?流感可怕,但過度醫療更可怕!
想起我自己的傷心事了。
25年前的1993年,我54歲的母親本來是身體健康的,然而那一年的4月份開始,她卻咳嗽不止。先是在順義區的醫院裡按肺炎醫治,住了半個月卻不見好轉(我看書,懷疑擔心是不是有更重的疾患)。便通過在某大醫院工作的好朋友的安排下到北大醫院檢查,被確診為肺癌。只能匆忙安排住院治療了。剛進院時,母親行動自如,心情也不壞,而且飲食睡眠都不錯。
畢竟有好朋友的關係,醫護人員對母親的醫治可以說非常地盡心。但是進入化療之後,母親身體狀況急轉直下,滿頭青絲竟很快掉光了。化療的同時,每天都還要吃藥、輸各種的液,另外還有頻繁且痛苦的各種檢查。發現化療效果不佳,醫生研究又決定同時進行放射治療。母親的身體狀況很快就垮下來了。走路也不行了,改坐輪椅。整夜整夜睡不著覺,飯也吃不下了。
我的本來年輕的,充滿活力,並且樂觀的母親,僅用了40幾天時間,就讓醫院「精心」治療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
期間,我還嘗試請中醫、包括氣功師來幫助治療母親的疾病,但最終都沒有挽救了母親的生命。
那個時候,我是一個徹底的科學主義者,完全相信醫院、醫生。母親去世後,我仍然對治療過母親的醫護人員充滿了感激、感念之情。
但多年以後,我發現自己錯了。
醫院、醫生大多數情況下是可以發揮挽救生命作用的。但也有很多時候是不能夠的,而且對於生命的延長,醫療不僅沒有作用,反而是在摧毀健康的生命。
特別是在我們現有的醫療體制之下,過度醫療現象不僅存在著,還是嚴重存在的情況下,我們是必須要對醫院的醫療工作持審慎態度的。
在現有醫療體制之下,無論國有醫院還是民營醫院均為自負盈虧的經濟實體,醫生的收入水平是完全與醫院的收入水平相聯繫的。醫院具有強烈的營利動機,醫生也具有責任與道義上的營利壓力,這便是我們可怕的「過度醫療」的體制機制原因之所在。
盡量地讓患者多檢查、多開藥,多開貴葯,多上設備,多手術,並最終為實現多收入多營利而服務。
當然,我們也無意對醫院、醫生做更多的道義譴責,因為「過度醫療」的責任並不在他們,而在於現存的醫療體制。醫院要開門,醫生要吃飯,這可是「硬道理」。
記起2015年北京「兩會」期間,我作為一名新聞出版界的委員,首次「越界」對現行醫院體制進行了問政批評。當然,不會有媒體願意將我的真話全部報道出來。這實在是一種悲哀與無奈。
那次是醫藥衛生界聯組會,不僅有分管的副市長參會,也有相關委辦局領導現場聽取委員意見。當然,參會的委員,可能除了我等少數幾個非醫藥衛生界委員之外,大部分都是業內同行。
發言的委員,有醫院院長、有葯企領導、有醫院管理者、也有醫護人員。醫院院長講,醫院工作難度大,醫患矛盾問題突出,需要政府幫助協調解決;葯企領導抱怨醫藥招標導致葯價走低,葯企利潤大幅下降,希望政府給予價格保護;醫院管理者講,醫療服務供給不夠,床位數量缺口大,希望財政加大投入;醫護人員講醫護人員工作強度大,待遇低,人才流失等等。總之,沒有人講到患者的難處、苦處,北京「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更是沒有人涉及。
我最後坐不住了,舉手要求發言。我講自己的意見:
一是北京醫療衛生改革最核心的問題是如何解決「看病難」與「看病貴」的問題。儘管市民與郊區農民都有了醫保,但大量的醫藥是需要自費的;另外,在北京工作的大量務工人員,自由職業者,是沒有醫保的,所以看不起病,因治病致貧致破產的慘劇時有發生。
所以現在不是醫院醫藥如何漲價的問題,而是如何降價的問題,不能本末顛倒了。
二是亟待解決普遍存在的「過度醫療」的問題。
三是我提出了用互聯網技術解決現存問題的思路。
還是回到「過度醫療」的問題。
我自己也親身經歷過一次「差點被醫療」的事件。2005年,我因為工作壓力大,而經常失眠,心臟也感覺不適。於是便到家門口的一家部隊醫院看病。
自然首先是一通兒檢查,花費千元。拿著片子、心電圖,讓醫生看。醫生當下便要求立即住院,而且意見是搭支架。我一聽,馬上清醒過來,對醫生說回家考慮考慮,與家裡商量後再說。
事實上,我根本不會考慮住院,更不可能接受什麼搭支架方案。於是,回家後,我到網上搜索找到了中醫研究院著名專家沈紹功教授的門診地點時間。看了沈先生兩次門診,吃了先生開的不到一個月中藥,我便健康如初了。
這些年來,我不僅經常到戶外登山,也偶爾騎行。年前,我參加了海南一個騎行挑戰賽,同年輕人一樣取得了比自己預期還好的成績。
而我認識的一位出版界同行老兄,不到40多歲的時候就被醫院動員搭了支架。我們一起到雲南出差,他走兩步都要休息一下。本來他的身體底子非常好,還當過兵。可就因為一次到醫院檢查身體,便被醫院動員搭了支架,而且還是昂貴的進口支架。搭了支架以後,便徹底成了病人,不敢喝酒,不敢勞累,不敢吃好吃的。
嗚呼。環顧自己身邊的人,發現了太多「過度醫療」的受害者了。為了讓自己今後不成為「過度醫療」的受害者,我給自己制訂幾條規則:
一、不輕易到醫院。即使體檢報告,提出讓自己到醫院複檢,也不用輕易去。
二、有了頭疼腦熱,自己處理。看書、上網,都可以了解到應對之策,而到醫院問醫生也不會有什麼高明之見。
三、用自己喜歡的戶外活動,來讓自己越來越健康。
四、遠離保健品、保健葯。吃飯、喝水營養足矣。
五、一般疾病,能中醫治療的,不用西醫。
六、一旦患威脅生命的病患,只接受常規治療。其他一概拒絕。這一點,我與兒子鄭重地講過。
生命固然脆弱,生命同時也是極頑強的。
生命本身就有極強的自我修復能力與自愈能力。
親人的關懷,朋友的幫助就是最好的醫藥。
我的生命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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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書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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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編:明清 ;編輯:紫雲 泓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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