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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直強調:愛就是全然忘掉了自我

親愛的X先生:

我們一定是被波伏娃的《第二性》改造成另外一種女人的那一小撮女人,《第二性》真是太勁爆了,對於當年那些打算結婚生子然後做個循規蹈矩的主婦的女孩們來說,等到你醒悟到既可以做一個真正的女人,又可以自行撕碎哪些束縛,可能都很大了,都難以回到原先那條路途上去了,波伏娃還是得逞了。

我的二閨女(這幾個女兒的來歷不明,我回頭再補充她們的身世)這幾天正在給她家和她婆家的總共八口人做飯吃,她一個人負責全部的廚房裡的事情,從洗菜切菜做菜一直到洗碗,把這一整天的重複勞作乘以三百六十五天,就是一個家庭主婦的一整年,再乘以四十到五十,就是她的一生。主婦的存在感是什麼呢?當然是生活的秩序,你知道,每個人在一個房間里靜止不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房間很快會亂,冰箱里的東西會吃光,碗筷需要洗,廚房要清潔,無數次的清潔,地板上會有頭髮和灰,床上要整理,要擦桌子,要接收快遞,要扔垃圾….

我的母親大人,她曾經是個職業婦女兼家庭主婦,每天下班帶著菜回來的那種,她做飯的時候是唯一可以跟她好好聊天的時候,但我給她講話她聽不到,她在思考今天遇到的病人該怎麼辦,有時會突然放下鍋鏟,跑去書架上找一本厚厚的書,或者雜誌。那麼,在飯桌上,我有第二次跟她說話的機會,但她會發獃,那些呆也是給病人發的,發著發著,她會突然放下手裡的碗筷,帶著夢遊一樣的神色站起來,又跑到書架那邊去,我從很小就知道,我家的書架跟手術台和急診室一樣,是可以救人性命的。

對於我來說,她絕非一個家庭主婦這麼簡單,她最帥的時間,是跟同事們一起用醫學術語談論某個疑難雜症,年輕的醫生至今會在門診時候給她打電話,問她問題,她也依然可以對答如流,那些在做飯間隙找來看的書,和吃飯過程中發的呆,總是有用的。

我自己開始寫東西後,每天也體驗者時時刻刻的走神,我想,跟我生活在一起的人,一定也常常覺得無人理睬,很多時候,我並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下意識地走神,反正我的工作就是瞎走神,胡思亂想,歪樓歪到樓的下層都生氣。可以說,我連深陷愛河也是個不合格的戀人,也會走神,會從一大段的對話中突然神遊天外,而且是下意識的,無意傷害對方的,以及神經不可控的。

我每寫一個小說,或者文章,別的情節內容姑且不去說,一定會非常感性地在腦海中描摹出一個場景,或者意象,來形容這個東西的風格。《瓶中人》我想要水晶燈一樣的質感,通透而脆弱易碎。以千計推理系列大概每個短篇各有各自微妙的追求,就《說不定的罪人》而言,想要北方凍結實了的板結的地和頂層水泥板被太陽略微烤熱的混合。

《僅你可見》呢?我好好想了一下,應該是早起的沼澤地邊上,霧氣蒸騰,我來到邊上,所有的霧氣所有的模糊不清都沒有散去,我恍惚到不知道自己穿了衣服沒有,也許還裸著下身,便走到了這裡。

他們一直強調:愛就是全然忘掉了自我。

2018年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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