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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感下的中年」:讓生命與生活都更堅強

近日,一篇長文《流感下的北京中年》刷屏朋友圈

作者記錄了岳父在北京家裡染上流感,從一開始滿不在乎地當成「感冒」來治療,到肺部感染進入ICU,最終不幸病故的全過程,從「感冒」到天人永隔只經過了29天。

12月27日,因在東北老家習慣了在有暖氣的屋裡脫掉上衣,老人在開窗通風時,堅持不穿上衣,吹了半小時冷風。

12月28日,開始感冒流涕。

12月29日,開始發燒,並開始就醫、吃藥、輸液。

1月3日,拍X光片顯示肺部有小部分感染,驗血白血球低,心電圖基本正常。

1月4日,做CT,化驗結果肺部大面積感染。對比36小時前的X光片,病毒擴散迅猛。沒有感染甲流或者乙流。可能感染了未知的強病毒。

1月5日,住院,吸氧配合治療。

1月8日,住進ICU。

1月11日,拍片結果不好,醫生決定插管。且依然沒有查出老人被什麼病菌感染。

1月12日,開始上人工肺進行治療。

1月22日,再次做CT,醫生會診認為醫學上沒有繼續治療必要:肺部全部被細菌和病毒感染,呼吸衰竭,腎功能衰竭,肝功能衰竭,消化道出血,蛛網膜下腔出血,低蛋白,高鉀血症,高鈉血症。

1月24日,老人離世。

作者在文中稱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一家輾轉換了好幾個醫院

但還是無力回天…

作者在文中對用到的藥物、

醫療儀器等都有介紹,

對一些大家可能會有的疑惑

也進行了解釋。

感冒為什麼需要吸氧?

1感冒只是個撬鎖賊,把人體免疫系統的大門打開。

2肺炎緊跟著沖了進來,把肺部撕得面目全非。

3肺功能被削弱。呼吸正常的空氣,已經不能提供足夠的氧氣。

4吸入純氧,功能受損的肺才能給人體提供最低限度的氧氣。

為什麼重症感冒病人不能走路?

重症感冒病人若是到了需要吸氧的時候,肺部隨時可能不能提供足夠氧氣,走路是非常危險的。

人工肺是什麼?

人工肺,英文Extra-Corporeal Membrane Oxygenation,縮寫為ECMO。顧名思義,就是將血液導出,由機器在體外代替肺的功能,將氧氣交換到血液中,然後再輸回人體。開始用於心臟手術,非典後我國也逐步開始用於支持危重呼吸病人的生命。

除了對求醫細節進行詳盡的描述,作者也多次反省了他們最初面對病情時的不重視:

老人本身的不重視:大冷天開窗、寒夜裡不蓋被子、患病後不戴口罩、頂著冷風步行往返……

家屬們的不重視:沒有阻止老人光膀子開窗;沒有及時戴口罩,避免家人間的交叉感染;就醫時沒有及時意識到病情的嚴重性……

作者在文中援引醫生的話稱,病毒性肺炎致死率其實並不高,但病毒性肺炎會引起很多併發症,最終死因歸於其他病症,病人和家屬都不能掉以輕心。

文章一發出,立刻引髮網友討論。雖然,文章的具體情況還待核實,但是,文中諸多治療流感的細節,還是觸發了很多人的共鳴。

至少這篇文章是一個重要提醒:絕不能輕視流感的危害,它可能是致命的,而這一點在公共知識體系中往往存在盲區。

在輿論場中,需要提醒公眾重視流感防治,同時也需要公共衛生政策發力。

今年1月初,根據國家衛計委發布的信息,今冬流感樣病例就診百分比和流感病毒檢測陽性率均顯著高於過去三年同期水平,本次冬季流感活動強度要強於往年。呼吸道疾病的集中爆發,一度讓個別醫院的兒科處於癱瘓的境地。

上個月,國家衛計委發布了《流行性感冒診療方案(2018年版)》,而上一版本還是2011年的。

2月12日,國家衛生計生委副主任、國務院醫改辦主任王賀勝表示:目前,全國流感疫情已經回落,在流感樣病例暴發疫情方面,全國各省疫情都已經降到了較低水平。即使如此,我們仍不能夠掉以輕心。

這次全球範圍內的流感爆發,照出不少中國醫療領域的短板,需要改善。首先,本已吃緊的兒科醫生短缺問題,成了整個醫療體系中最薄弱的一環;其次,是流感疫苗接種率低的問題;第三,是全社會還是缺乏對於流感危害的充分重視。

以流感疫苗接種來說,根據我國每年疫苗供應總數3000萬支推算,流感疫苗在我國的接種率僅為2%。其中原因有很多,比如流感病毒種類較多,流感疫苗防預效果不如乙肝疫苗等那麼好。但是,接種疫苗仍是防禦流感的重要手段,這是很多醫學人士一再的呼籲。在接種流感疫苗的科普宣傳和政策鼓勵上,還需要衛生、科普以及媒體的共同發力。

再比如,對流感的科普宣傳還需要應該加強,諸如「感冒這麼嚴重啊?」「感冒和流感是不是一回事」,這些不應該成為問題的問題,恰恰是公共衛生意識的短板。

在這波冬季流感的爆發期,公眾不應該恐慌,也要防止謠言炒作、不實信息造成二次傷害,所以,更需要權威聲音及時應對民間的焦慮和疑惑。宣傳流感的預防知識,提高疫苗接種率,以及傳播看似普通的勤洗手、戴口罩等公共衛生常識,都有助於抵禦流感疫情、緩解醫療機構的診療壓力。

流感不是普通感冒,不能夠再輕視它了,從公民個體到職能部門都應有這個意識——這不是因為一篇刷屏文章而產生的杯弓蛇影心理,而是因為輕視流感,的確是中國公共健康意識的短板。

▍科普

流感是如何置人於死地的?

文 費里斯·賈卜爾(Ferris Jabr)

流感病毒通常通過眼睛、鼻子或口部進入人體。(資料圖/圖)

全文共2502字,閱讀大約需要6分鐘。

本文首發於南方周末

2017年11月份的一個星期天,鳳凰城20歲的阿蘭妮·穆列塔(Alani Murrieta)開始感到不舒服,早早地離開了工作單位。正如她的家人和朋友在當地媒體和BuzzFeed網新聞頻道所描述的那樣,她以前沒有疾病,但是她的健康狀況卻急轉直下。第二天,她去了一個緊急護理診所,在那裡她被診斷為患有流感,醫生為她開了抗病毒藥物——達菲。然而,到了周二早上,她開始呼吸困難,伴有吐血。家人帶她到醫院,X光片顯示她患有肺炎,這種肺部炎症可能是由病毒感染引起的,也有可能是由細菌感染引起的,或者還有可能是由兩者引起的。醫生為穆列塔靜脈注射抗生素,當她的心臟停止跳動時,醫生將她轉移到重症監護病房。醫生的急救使她蘇醒,但是她又一次出現了心跳停止。11月28日星期二下午3點25分,診斷出患有流感之後一天,院方宣告穆列塔死亡。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和美國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CDC)的數據:在全世界範圍內,流感每年造成300萬到500萬嚴重病例,並且有291,000至646,000人死亡;這些總數每年都有很大的差異。CDC估計:在1976年至2005年期間,美國每年跟流感相關的死亡人數從少則3,000到多則49,000不等。在2010年至2016年期間,美國每年跟流感相關的死亡人數在12,000至56,000之間。

但是,究竟什麼是「跟流感相關的死亡」呢?流感又是如何置人於死地的呢?其答案簡短而恐怖:在多數病例中,身體在努力進行自身治療的過程中自殺身亡。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健康安全中心傳染病醫生阿密什·阿達利亞(Amesh Adalja)說:「死於流感不像死於子彈射傷或黑寡婦蜘蛛咬傷那樣,病毒本身的出現不會是置人於死地的原因,感染性疾病通常跟病人之間有著複雜的相互作用。」

流感病毒通常通過眼睛、鼻子或口部進入人體,然後病毒就開始劫持鼻子和喉嚨中的人體細胞來進行自我複製。病毒以不可阻擋之勢聚集起來,引起來自免疫系統的強烈反應。為了消除威脅,免疫系統散發出大批大批的白細胞、抗體和炎性分子。T細胞會攻擊並摧毀窩藏病毒的組織,尤其會攻擊病毒往往會佔據的呼吸道和肺部。在大多數健康的成年人中,這個免疫反應過程是奏效的,他們會在幾天或幾周之內恢復健康。但是,有時候免疫系統的反應太強烈,摧毀的肺部組織太多,使肺部再也無法向血液輸送足夠的氧氣,結果導致了缺氧和死亡。

在其他病例中,不是流感病毒本身引起了難以招架的、可能致命的免疫反應,而是繼發性感染利用了不堪重負的免疫系統。繼發性感染通常是細菌感染肺部,感染的往往是某種鏈球菌或葡萄球菌。呼吸道中的細菌感染可能會擴散到身體的其他部位和血液中,甚至導致感染性休克。感染性休克是一種危及生命的、殃及全身的侵襲性炎症反應,會損害多個器官。費城兒童醫院過敏和免疫科主任凱思琳·蘇里文(Kathleen Sullivan)根據屍檢研究進行了估計:在跟流感相關的死亡病例中,大約有三分之一的人是因為病毒擊垮了免疫系統,另外的三分之一死於繼發性細菌感染(通常為肺部感染)引起的免疫反應,剩下的三分之一死於一個或多個其他器官的衰竭。

除了細菌性肺炎之外,流感的繼發性併發症也是多種多樣的,有相對溫和的鼻竇感染和耳朵感染,也有更加嚴重的感染,如心肌炎、腦炎、肌炎和橫紋肌溶解症等。繼發性併發症中可能還會包括賴氏綜合征和格林-巴利綜合征,賴氏綜合征是通常在病毒感染之後開始出現的一種不可思議的腦部疾病,而格林-巴利綜合征是另外一種由病毒引發的疾病,在這種病中免疫系統會攻擊周圍的神經系統。有時,格林-巴利綜合征會在一段時間內導致偏癱或幾乎全身癱瘓,這樣一來反而又需要利用人工呼吸器來保持患者進行呼吸。這些併發症較為少見,但可能會致人死亡。

最初病毒感染引起的免疫反應致死的人數跟繼發性細菌感染致死的人數相比,孰多孰少在一定程度上取決於病毒毒株和病人居住空間的清潔程度。一些研究表明:在眾人皆知的1918年全球流感大流行期間,多數人死於繼發性細菌感染。但是,毒性更強的毒株——像引起禽流感的毒株,更有可能靠自身就可以擊垮免疫系統。阿達利亞說:「這裡有個前提是,毒株引起了更加強烈的炎症反應。此外,這也跟感染者的年齡組有關。在2009年H1N1流感大流行期間,感染的人群大都是年輕的成年人,我們當時觀察到許多病人感染了原發性病毒性肺炎。」

在一個特別易受感染的季節里,多數跟流感相關的死亡發生在兒童和老人當中,兩者都是極為脆弱的人群。免疫系統是各個器官的自適應網路,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學會了如何以最佳方式來識別威脅和應對威脅。兒童的免疫系統相對幼稚,因此對於威脅可能無法做出最佳反應。相比之下,老年人通常會由於年事已高和潛在疾病雙重因素而削弱免疫系統。不管是非常小的小孩還是非常老的老人,他們忍受免疫系統自我攻擊的能力以及從攻擊中康復的能力可能較弱。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調查:除了6個月至59個月的孩子以及年齡大於65歲的老人,最有可能出現潛在致命性併發症的人群有孕婦、衛生保健工作者和患有某種慢性疾病的人,這些慢性疾病包括艾滋病、哮喘、心臟病或肺部疾病。

CDC的數據表明:到目前為止,美國在這個流感季節已有六千多人流感測試為陽性,經過實驗室確認其中有856人是由於跟流感有關的原因而住院治療的。預防流感以及許多潛在致命性併發症的最有效方法是接種疫苗。

反思

《流感下的北京中年》帶來的反思

今天早晨認真看完了《流感下的北京中年》,然後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我是主角,我能怎麼做?

我不敢想像,如果我自己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我的身體,我的精神,我的財富又能支撐多久。

面對死亡的威脅,一切大義凜然都變得那麼蒼白無力,唯有恐懼和悲哀流淌在我們的身體里,伴隨我們繼續前行。

我也曾經對生病吃藥這樣的事情嗤之以鼻,對那些得了感冒就緊張得要死的人,給予無情的譏諷和嘲笑。我總是想當然的以為,那些小病不算什麼,熬一熬就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像文章里的岳父,習慣了在寒風中脫掉上衣,享受那種快感。在他心裡,自己身體好,吹吹冷風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感冒流鼻涕而已。

很多人都有這樣的認知,把感冒咳嗽當作家常便飯,即便我們經歷過SARS這樣極為恐怖的病毒,我們依舊不夠重視感冒。

這個快速發展的時代,病毒和很多高科技一樣不斷衍生出來,給我們驚奇的同時,帶給我們致命的打擊。

一個月時間,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變成一盒骨灰,一抔黃土,一塊孤零零的石碑。

因為無知,因為僥倖,因為輕視,因為冷漠。

我有時候去醫院看病,總是懷疑醫生給我開的藥方或者治療方案存在著讓我多花錢的陰暗心理。我想當然的認為,有些檢查並沒有必要,有些藥物也不需要吃,醫生之所以開出來,不過是創收方式而已。

因為懷疑,所以不會相信,於是換醫院,找熟人,拖著不看病,或者自作主張減少治療手段,最終,我們或許能夠證明自己可以用更少的錢治好了病,醫生是黑心的,但也可能為此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有些時候,我們寧可相信熟人和神棍,也不願意相信醫生的話。

還有關於有尊嚴的死與插滿管子的活,到底哪個更有意義的問題。

去年,瓊瑤曾經公開說過,如果到了要死的時候,她寧可直接死掉,也不要渾身插滿管子的苟延殘喘活下去。

文章里,也曾經討論過這個話題。作為子女,不救治,除了會心裡不甘心,也會擔心落下因為怕花錢不願意救治父母的不孝名聲。

尤其是當你還有一定救治能力卻主動選擇放棄時,這種天人交戰的精神煎熬是最大的痛苦。

但就像那些出了ICU就痛打親屬的病人所說,寧可死也不要遭受這份罪!

有些時候,活人應該選擇給病人一個選擇的機會,聽聽他們對自己身體和生命的意見。

畢竟,活著更多的是為了自己,而不是別人。

中年人的壓力很大。上有老下有小,自己還要肩負養家糊口的重任,稍微有點差錯,後果就可能是萬劫不復。

文章里的作者,開始曾經象徵性地勸過岳父,但自己也承認因為過去形成的交往習慣,這樣的勸誡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

如果可以回頭,相信每個人都會重新選擇。岳母不會開窗,岳父不會脫掉上衣,作者也會力勸或者直接去關掉窗戶。

但時間真要是能夠回溯,該發生的事情一定還會發生。因為,我們很難真正的改變自己。

作者寫了五六家醫院,涉及不少醫生護士,有感謝的,有批評的,有無奈,有心酸。

誰能想得到,一場感冒會如此直接地影響一個家庭,更如此直接地讓我們看透這個社會的本相。

每個人都希望別人能夠恪盡職守,能夠為他人盡心儘力,但如果每個人都這樣想卻沒人這樣做時,這個社會就會充滿了冷漠與陰暗。

自己的事情,終究還是要自己先做好。

回到開頭那個問題,如果我攤上這樣的事情,又能怎麼做,又能支撐多久?

恐怕,我也會驚慌失措,會懷疑懊悔憤怒絕望,而且,我可能撐不起一個月的時間。

現在,我可悲的發現,似乎掙更多的錢是能夠讓我及家人安心幸福活下去的最好選擇。

沒啥別沒錢,有啥別有病。話糙理不糙。

如果你沒有多少錢,你又有什麼理由不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呢?

(文:忘川之妖)

時評

別把《流感下的北京中年》解讀成「一個流感患者的宿命」

文 鄭山海

這兩天,流感成了熱詞。

朋友圈裡,自媒體文章《流感下的北京中年》驟然刷屏,作者忠實記錄了一個北京中年人士因一場「流感」而來的困境——在家人遭遇「重症流感」衝擊之後,遭遇求醫過程的種種無奈和彷徨,還有費盡精力、7位數流動性資產全花光卻依舊人財兩空的凄涼。文章篇幅很長,文風雖很樸實,敘事雖個人化,卻因其經歷能觸動很多人的共情,引起海量轉發。

雖是白描,但這篇文章講述的患病、看病等體驗,確實非常深刻,還用活生生的例子再次給人們展現了,人類及醫學在很多疾病面前的脆弱。

但如果將其借題發揮般地解讀為「一個流感患者的宿命」,那就有失偏頗更難言專業了。

拿該病例來說,涉事患者在著涼後起病,早期的一些檢查還傾向於是一次感冒。是不是流感似乎並不確定,因為文章中提到的幾次病毒檢查並沒有找到確鑿的病毒,但肺部感染的進展很快,這屬於醫療中的疑難病例。

如果真是流感,該病例里的各個表現也不具有普遍性。在大多數情況下,流感患者只要注意休息、多喝水、及時控制高熱等併發症,藉助人體自身的免疫系統,大多可以痊癒。流感在大多數情況下,都不屬於不治之症。

只是,任何事物在共性之下,總有個體身上的特性。有些個體在有些時候就可能應對不了病毒的侵犯,有數據顯示,我國城市流感死亡率大約是十萬分之11至18左右的水平。也就是說,一次流感假如造成上千萬人感染,就可能造成數千人死亡。

所以,流感的兇殘一直存在,只不過大多數時候被人們忽略了。而且,上述數據還是在病毒相對穩定的時候,如果病毒在某些時段變異出新的毒株,對人類的傷害就會陡增,在人類歷史上就多次發生因為流感導致數千萬人死亡的悲慘事件,即便是到了這些年,諸如SARS、高致病性禽流感等病毒,還是常常給人類健康帶來極大的損傷。

好在現代醫學雖然拿流感病毒沒有直接的治療手段,但是基本了解了其傳播和生存特性,在切斷其傳播的路徑上找到了有效的方法,比如勤洗手、戴口罩,當然還有避免著涼,過度勞累等避免傷害自身抵抗力等措施。

在北京的很多醫院,大約人們已經感受到一些變化,到醫院看病,醫院會提供口罩或者指引他們購買口罩,發熱患者被指引到專門的地區就診。這些變化的背後,則是各地衛生部門定期召集各家醫院召開流感防控會議,通報流感的發生情況,轉變為重症患者的例數,並由此制定出新的防控要求。有了這些實打實的工作,流感的破壞力雖然還在,但總體上可控。

就在2月12日,國家衛計委副主任王賀勝針對全國流感目前的現狀就表示,根據中國流感監測網路數據顯示,今年1月以來,在流感樣病例監測方面,不論是我國北方省份疫情還是南方省份疫情,都已先後出現下行拐點並呈下降趨勢。在流感樣病例暴發疫情方面,全國各省疫情也都已經降到了較低水平。

也就是說,困擾了我國廣大地區的冬天流感,像一波洶湧的浪潮,已經開始退潮了。在傳統佳節即將來臨之際,這個「退潮」顯然有助於人們釋放內心因為流感帶來的壓力。可以預計,這波流感在春節來臨之際,不大容易大面積打擾人們的生活了。

但這需要,我們每個人都參與到防止流感擴散的「戰役」當中——以樹立良好衛生觀念、避免自己感染上流感病毒的方式。

鄭山海(醫生)

寫在最後

「流感下的中年」:讓生命與生活都更堅強

這兩天,這篇文章在朋友圈擴散開來。文章記述了作者陪同岳父治療流感,在幾家醫院間輾轉奔波的過程,並以岳父的不幸離世收尾。兩萬多字的長文,幾乎未加剪裁的白描,幾句點到為止的感慨,卻讓人看到生命與生活的雙重脆弱,不免唏噓。

我們不一定熟悉文中的場景,但作者所經歷的樁樁件件,或許隨時都會迎面與我們相撞。從文章看來,作者有工作、有住房、有資產,供養一家老小雖不成問題,卻也沒闊綽到無懼劫難。當脾氣執拗的岳父不小心患上「未知病毒」的感冒,求醫問葯、籌錢辦事,讓本來小康的一家人倍覺艱辛、倍感無力。可以說,文章作者,正是一個典型的「中等收入中年人」。

雙重的「中間態」,使得「中等收入中年人」承受著相當的壓力。一方面,老少一肩挑,擔子自然重;另一方面,儘管離所謂的「財務自由」尚遠,可好歹有一定資產,但面對高企的生活成本,遭遇變故時抗風險能力仍然有限。

由此看來,文章引發廣泛共鳴,正是擊中了人們心中綳得最緊的弦,折射著時下瀰漫的中年焦慮、中產焦慮。

應該看到,生老病死雖是隨時在發生,但《流感下的北京中年》一文,仍然只是一個個體遭遇。不過,如果把自己放入文章作者的處境,大多數人可能也難以想像,自己會有什麼樣的解法,或者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去窗口排隊挂號也好,找熟人尋找床位也好,如何陪護、怎樣救治,已經超出了很多人日常的經驗,也超出了很多人所能掌控的範圍。也正因如此,閱讀此文才會產生一種集體性的不安與無力之感。

所謂「焦慮」,其實是一種生活失去控制的感覺。人到中年,畢竟有了一定的積累,即便有種種煩心事,但收入在不斷增加,生活也在蒸蒸日上。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是生活的常態沒有被打破。一旦遇到突發事件,財富或者人脈,都不一定能解決問題。而處身「雙重中間態」者,更因為是幾代人、一個家的樞紐,而有著更重的擔子。這讓很多人不能自由地選擇生活方式,或許也是很多人抱怨生活太累的原因。

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已經是當前中國社會的主要矛盾。而美好生活,必然包括了對於未來的穩定預期;換句話說,就是焦慮感的消除。說到底,這還是需要用平衡且充分的發展來解決。目前看來,解題或許還任重而道遠。比如,在文中我們看到醫生的敬業與努力,卻也看到優質醫療資源的短缺,床位、藥品,甚至花錢也難以保證。如何豐富公共產品的供給,如何進一步提高保障水平,如何增強家庭和個人的抗風險能力,都是需要破題之處。

回看《流感下的北京中年》,還有句醫生說的話,值得深思:對病人來說,整體的治癒概率意義不大。畢竟,面臨風險的是一位位個體,再小概率的風險,倘若降臨到個體身上,也就成了100%。這或許也在提示我們:讓整個社會充滿生機,讓一個時代安寧和諧,正需要讓每一個生命都堅強、讓每一段生活都堅固。這正是:治癒「流感焦慮」,仍須改革發力。

(文 劉 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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