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故事:蛇靈復仇
從前有許姓小女,早年喪父,只和母親相依為命。許小妹小的時候都隨母親去山南坡拾豆子,這一日她看到地里有一條花蛇,心中沒來由十分痛惡,就用石頭砸去,花蛇想逃生,奈何跑不掉,眼看著死掉了。
許媽便繼續去拾豆子。而許小妹天生膽大,看著受傷的花蛇不解恨,就用豆桿將死蛇從脖子穿了個對過。花蛇看樣子還沒死,吃了疼,尾巴輕輕動了動。許小妹不以為意,又去隨母親拾豆子。
第二天,娘倆繼續到地里拾豆子。但到頭天打蛇的地方,本來以為打死的蛇不見了,母女倆也感到奇怪。認為可能被老鷹叼了去了,便沒再多想。繼續拾她們的豆子。
轉眼間十幾年過去了,許小妹已經長大成人,出產的亭亭玉立,成了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上門求親的絡繹不絕。
但許小妹眼界甚高,一般農夫俗子看不上眼,所以相了一個又一個,終究也沒有一個能成。那一日,許小妹和一群女子逛集市,碰到一個俊逸青年,心生愛慕。如同中了邪一般,逡巡尾隨,那青年卻彷彿沒有看見,繼續一個攤子一個攤子的閑逛。
許小妹心中實在愛慕的緊,便主動搭訕。那後生聽得有人問話,便迴轉身來,一看,也是兩眼一亮。兩人聊了很久,許小妹得知到那後生本姓常,家住在山後,只和許小妹隔了一座山。而且這常生也是未娶,二人年紀也是相當。
許小妹心下暗喜,天助我也。便道:「俺也還沒尋人家呢。」
那常生一聽,有些不信,「姑娘這麼漂亮,家裡還不得踩破門?怎麼會沒有人家?」
許小妹答:「是啊,上門求親的真是不少,但沒有俺看上眼的。」接著又道,「小哥,俺看你人才風流,很中俺的意,不知道你看俺怎麼樣?」
常生答:「姑娘貌美如仙,正是俺要找的那樣人哩。」
就這樣,兩人相識恨晚,私定終身,並約定常生上門提親。
話說許小妹別了常生,和女伴又逛盪了一會,便回家去了。因心裡想著常生,又不好意思說,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專等著常生家來提親。想著以後的日子,郎才女貌,不知該有多幸福。這樣白天里想,黑夜裡想,連做夢也想。有時正吃著飯,都不自覺的笑起來,弄的父母莫名其妙。
這樣等了半個多月,還沒有消息,許小妹著急了,便有些茶飯不思。許媽有些擔憂,就問:「前些日子看你吃著飯都嘻,怎麼這兩天茶不思飯不想的?」許小妹見母親問,就把自己遇到常生的事告訴了母親,央母親託人打聽打聽。
許媽聽了女兒的話,自是喜不自勝。正愁哩,不知道閨女到底要找個什麼樣的人,既然自己相上了,還不是好事?便拾掇拾掇,正準備出門,忽聽的大門外有人喊:「敢問這家是姓許的嗎?」
娘倆一聽有人問,猜可能是心上想的人託人來了,趕緊地興奮地答應著:「來了,來了。」開門一看,果見門外站著一個體面乾淨的媒婆,胳膊上挎一個包袱。
娘倆趕緊地讓那媒婆進了院,領到屋裡,預備香茶。到底是媒婆,經風識雨地,見了面,客套話也不說,開門見山:「俺是受山後常家委託,到你家給閨女提親來了。」
許小妹一聽,羞的跑屋裡去。許媽趕緊說:「老姐你來的正好,俺正想託人打聽去哩。你不知道,俺這閨女長的俊俏了些,那上門提親的可不老少哩,可俺這閨女一個也沒相中。」媒婆應道,「俺看你這閨女也怪俊哩,也只有那後生能配的上呢。」
「可不是么,為這事,前些日子俺閨女吃著飯都嘻哩。這兩天又變得少言寡語,茶不思飯不想地。俺們也不知道那朝事,就問她,才說半拉個月前,閨女去趕集,碰上了一個俊俏後生,說是姓常,山後的,也還沒媳婦,兩個就看上了。說是來提親,這都半拉月了,也沒見動靜,俺這正準備出門央人打聽哩。」
媒婆道:「那山後常家可是當地有名的富戶,創下一片家業,就只有一個兒子,又孝順,又能幹。」
「俺們在這山前住,不知道山後的事。又哪裡知道還有這樣好人家?」
「要不說是姻緣天定呢。」媒婆說,「這不,那後生也是說媒的踏破門檻兒,相親的一撥一撥,硬是沒看中一個。」說著,那媒婆將帶來和包袱解開,裡面全是綾羅綢緞,外帶兩個金戒指和金鎦子,還有幾錠銀子。媒婆拿出這些東西說:「這是他家的聘禮,要是沒什麼事,趕下個月十五成親。」
看了這麼厚實的聘禮,許媽更是欣喜若狂,趕緊吆喝閨女出來。許小妹見了,也是喜不自勝。娘倆趕緊讓媒婆上炕里坐,要準備飯菜招待。媒婆說:「不了,那頭還等我回話哩,等改天再來吃吧。」
看媒婆執意要走,母女倆便沒再留,於是歡天喜地的把媒婆送出大門,直到老遠看不見了,才戀戀不捨地回家去。
等到進屋一看,娘倆吃一驚。哪裡還有什麼綾羅綢緞,哪裡還有什麼金戒子金鎦子,哪裡還有什麼銀錠?那綾羅綢緞原來了一張張蛇皮,那金戒子金鎦子原來是幾個豆秸圈,而那銀錠競變成了幾塊石頭。母女倆知遇上了邪魔妖怪,嚇壞了,趕緊沒命地喊人。街坊鄰居聽到叫喊聲,紛紛湧來。看了這景況,也都嚇壞了,就問怎麼回事。
母女倆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通,當中有人就說:「山後哪能有什麼村子,哪有什麼姓常的人家,只聽說山後有一個大洞,裡面住了一條長蟲,有了道行,沒人敢去。」
母女倆一聽,更是嚇的要死,說:「這怎麼辦啊?說是要下月十五來迎娶閨女哩。」
眾人聽了,也都慌張起來,但沒有人能想出什麼辦法,正在無計,村中一個老者說:「這樣好了,躲是躲不了地,到時候你把閨女扣在一口大缸底,在四周點上煙葉,蟲怕煙味熏。」
事到如今別無他法,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大家散去以後,許小妹母女顫顫驚驚地,生不如死的挨著日子。
單說十五轉眼將至,這天一早,許媽便把閨女扣在一口大缸底下,四周點燃了煙葉。一家人把大門屋門緊緊閉著,團坐在炕上,期望能躲過一劫。莊裡的人因為害怕大蟲,也都躲在家裡,點燃了煙葉。
上午就在人們這樣的驚恐中過去了,到了下午,黃昏時候,許媽忽聽門外嗩吶悠悠,鑼鼓喧天,大門自動開了。只見一個俊面後生,穿了大紅的花衣,站在院子中間,高聲呼叫著,就要上屋裡闖,但濃的煙葉味讓他閃了閃,然而並沒有阻擋住。
許媽看躲不過去了,就顫微微地從炕上爬下來,咕咚一聲在當門裡跪下,口裡叫著大仙饒恕閨女,但後生不為所動,只是叫著:「媳婦呢,媳婦呢,快來跟我走。」那許小妹躲在大缸下面,嚇得屎尿不禁,嗖嗖屙了。
後生頂著煙味,在屋裡撒目了一周,不見許小妹,忽然看見從一口反扣的大缸里流出水來,帶有一股屎尿臊臭氣,而且那周圍的點燃的煙葉特別的多,心下里明白了。只是冷笑一聲,也不管許媽哀告,只是圍著那大缸轉了一圈,叫著:「媳婦快來,媳婦快來。」
過了許久,沒什麼動靜。而因為煙葉燃燒的氣味,已經頂的他有些眩暈,便邁到院子里,透了口氣,惱惱地說:「報應啊,報應啊。」倏忽之間,便沒了蹤影。
許小妹的母親以為躲過了此劫,趕緊將大缸掀起,一看,缸里剩下的只一堆白骨了。
蟲怪亦有靈性,睚眥必報。豈異人之報仇乎?時不到矣,時之一到,報應無爽,冥冥中有定數也。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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