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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與藝術》簽約作家作品展:均一

均一

雪滿長河

我踩著雪花的足跡

來到黑龍江額木爾河畔

慶幸自己沒有錯過

交響樂的序曲

雪花是上天撒下的神跡

是原始祭天儀式神聖的代碼

漫天飛雪中還殘留著歷史的影像

表明著從古至今的血脈承繼

以英國管和大提琴為首的

低沉吶喊和呼喚

其中還帶著點短笛和圓號的味道

人與動物戲劇性的忙亂準備

折斷的樹枝殘存的靈魂的獻祭

額木爾河是整個儀式的主祭壇

不斷地被堆上祭物而逐漸結實

風鬼哭狼嚎的聲音越來越大

人與動物更加跳躍式的歸家

雪花下得更加肆無忌憚

其中小提琴的弦影愈發迷離

單簧管越加唾沫橫飛

旋律在似乎了無止境下

驟然放緩

雪花在舒緩的長笛中漸漸停下

只留下灰白一色的天地

禿木枝可笑地戴著白色假髮

寒鴉木木地鑲嵌在它上面

幾隻野兔為它們的懶惰

出來付出代價

低音提琴和中號混合著沉悶和敞亮

是在茫茫雪原的一點上綻開的魚網

上面跳動著魚蝦和漁民

發出像木琴敲擊的聲音

頭狼帶著部隊向前蜿蜒開路

雪地上便留下了奇形怪狀的痕迹

匯成一個個充滿野性的圖騰

這裡是小提琴的獨奏

輕快犀利的節奏是對頭狼的表白

鋼琴和大小提琴的節奏逐漸加快

出來覓食的野兔

被從天上射下的老鷹捉住

頭狼鑿開的道路濺起的破冰

跳動的大魚被丟進漁民的敞篷車

虔誠的土著穿著白棉襖

俯伏跪拜焚香祭天

還有面前擺著的最好的祭品

風捲起灰白一色的天地

小木屋隱約在雪的世界裡

問卜絲路

絲路啊

你曾是我們的驕傲

像一串璀璨的項鏈

掛在中國對外交往的歷史上

絲路啊

從西安和泉州出發的你

現如今又在何處呢

剛剛扛上絲綢什物的你

環顧四周眼裡會有怎樣的迷惘

萬里荒漠上留下的一道傷痕

毒瘴莽浪中晃抖著的幾葉扁舟

見證了你的出生和哇哇啼哭

你的幼年和青年

在西域的刀光劍影的縫隙中度過

在東南亞島民的歡呼聲中飄過

直到你的中年

前半輩子的打拚

終於換來了盛世大唐

你的眼裡滿是欣慰

看著長安街道上的異域風情

還有冷不丁冒出來的

穿著紫色官袍的大鼻子藍眼睛

耳邊是寺廟悠遠的鐘聲

你心滿意足地躺在太師椅上

想就這樣熱熱鬧鬧地安度後半生

可惜好景不長

南宋敲響了你陸上的喪鐘

你只能忍著斷臂之痛

全力振興海上的一脈

你領頭在新時代的炮聲中

囑託鄭和行孔子之道後

轟轟烈烈七下西洋

你的目光中帶著遲暮的豪邁

閉上眼聆聽這最後的絕響

絲路啊

我向上天占卜想為你招魂

一帶一路可是你的新生

折翅的魚

折翅的魚

已不能遨遊神殿

凄凄然

對水邊的石哀怨

不能再化龍

因為已經被拋棄

花兒為它哭泣

月兒為它黯淡

樹兒為它送行

它將去往哪裡

沒人知道

連它也不知道

只是順著水流

流啊流

徐徐抬起凝著淚的臉

漸漸放開絕望的心情

終於開始打量水邊

發現了活了的風景

山兒在奔跑

雲兒在行走

鳥兒在啼鳴

不能成龍又有什麼關係

身邊

有這麼多的美景

有這麼多的眷戀

有這麼多的溫情

為什麼要去想神殿的絢麗

又為什麼要去想化龍的傲氣

尋個桃花源一樣的仙境

停下難按下的腳步

就在這兒靜靜

山上能有些什麼呢

我仍想駕馭一匹烈馬

但我已經失去了能力

就像使劍高手被挑斷了經脈

我只能妥協低頭

漸漸看到了內心

我的內心狂放不羈

如同一匹烈馬

飽受風暴之後形銷體弱

甚至失去了目光中的熾熱

我像一匹瘦馬

蹣跚行走在荒棄的草原上

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

我的上空盤桓著禿鷲

後面尾隨著豺狼和獵豹

想等我身疲神乏

或者倒下的那一刻

猛撲上來爭奪那剩不下半點的血肉

走過一塊塊面目猙獰的崚峋怪石

確乎是一面面造型奇特的鏡子

映照出了我這匹瘦馬的模樣

遠處鋼藍色的山的輪廓

只在雨後才格外的清晰

近在咫尺又似乎遙不可及

這是哪家子弟玩弄的伎倆

又或者是有什麼晦暗不明的目的

看著鋼藍色的山

覺得有些好笑

念念不忘的登山

和駕馭烈馬一樣

都有一種征服的快感

可惜和我再沒有半點關係

只能裱在瓦藍的天空的牆上

山上能有些什麼呢

無非是摩挲之後的鞋的齒痕

無非是青石為引的林濤松浪

無非是朝陽一點紅雲霞為霓裳

雲起雲散中的起落沉浮的世界罷了

但當我反觀內心的時候

彷彿超越了整個世界

心中的白鷺

初見白鷺的那一刻

我的心彷彿融化了

融化在光影跳動的花叢中

融化在遠山的黛眉間

匯成了一條溪流

不近不遠地繞白鷺淌著

伴著白鷺清越的啼鳴

歡快地叮咚作響

白鷺渾身雪白

嘴尖而黃

雙腿細長

它的嘴在田野里啄著

在覓食

如果說天鵝

是一種高雅豐腴之美

那麼白鷺

則是一種修長妙曼之美

長長的脖子和細腿

甚至透露出一股傲氣

柔和的光照在白鷺身上

潔白的顏色

光滑的曲線

精緻的結構

使我感佩造物主對它的眷顧

白鷺如天邊剪下的雲彩

自由飄逸

白鷺如雪

可以融化堅硬的心

白鷺如光

可以衝破一切的黑暗

白鷺

只有苦苦尋覓才能遇見

只有小孩才能接近

只有純潔無邪的心才能容納

它是光

它是夢想

它是一切美好的品質

唯有放下一切

騰空內心

才能裝下它

當你真正裝下它時

你會發現它是你唯一的滿足

擁有了它就擁有了一切

作者簡介:

均一,本名王鈞毅。2017年12月中旬開始寫詩,作品散見於《大西北詩人》等紙刊和《鳳凰詩刊》《中國詩歌報》《天安門文學》《華文現代詩》《中華文學》《今日頭條》《天涯詩刊》等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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