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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俄羅斯女詩人肖像館

不管你身在何方,我們終會在故鄉重聚!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魂歸俄羅斯

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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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德拉·彼得羅娃

Александра ПЕТРОВА

【個人簡介】亞歷山德拉·彼得羅娃。詩人,1964年4月30日生於列寧格勒。畢業於塔爾圖大學語言文學系。長期從事理論研究工作。1990年代末,因在巴比倫網站發表的組詩,獲得1999年安德列·別雷獎提名。作品大多發表於《星星》、《大陸》、《米京雜誌》、《新文學評論》、《旗》、《鏡子》等雜誌。出版有詩集《斷線》(1994年)和《身份證》(2000年)。曾與文學評論家格列波·莫列夫結婚。1990年代初遷居以色列,自1998年起定居羅馬。

親愛的人,我不懂你的語言

親愛的人,我不懂你的語言。

蘋果從雲中落下來。

我們等待著雨。

我們相互送別這已是第幾個夜晚。

我們不會至死相愛,但可以愛到洒水車之前,

可以愛到太陽側面轉向南方之前。

這些牆壁內部變得越來越寬敞;你看

最後的書架在今天也透明地開放,

可我們的友情卻如此黑暗且搖擺不定,恰似拼寫舊字母;

你說了話,我不懂,儘管,也許,那意思是好的。

窗帘撕破,屋門洞開,手

只是倉促地握了握——走向哪裡……

你同樣是突然冒出的痛苦事件,

穿堂風,給一個人打上補丁。

樹木沉默著歌唱

樹木沉默著歌唱:

「森林燃燒起火焰。」

由於淚水我不能和它一起

用自己的無言歌唱。

我,如同格林兄弟的蹩腳裁縫,

向著它的枝條生長

(為了不讓風把我帶走——

我手中拿了一把熨斗)。

「我感覺,記憶比澆鑄的生鐵

還要沉重。

但記憶——是模塑品,是量器,是東西,

你已不是原來的那人。

火焰與狂風控制了一切

那曾經美好的一切。

沙子與灰燼替代了它們」。

樹木就這樣歌唱著。

在一月,我的火車彷彿陷入隧道

在一月,我的火車彷彿陷入隧道,

用不著拿起武器,披起軍大衣,

在此不可能取得勝利:這個一月無邊無際;

它永遠地賦予我,如同先天的耳聾。

我今天發現: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勁兒。

請看:朋友們從手掌中滑落,好像冰塊,

小鳥們被凍僵。親愛的,你們怎麼了?站起來!你們是不是很冷?

只有火車站的燈光在夢中環繞。

好像死人,它們悄悄地走近。

不知是誰把我的車廂門打開。

你看我的家就在身後,柴油機車不知去向。

……  ……  ……  ……

當我醒來:我的背後是大雪覆蓋的森林。

可我的家門卻被釘得緊緊。

其他的一切都枯萎了。我多想寫寫愛情

其他的一切都枯萎了。我多想寫寫愛情。

寫你讓魚滑脫,隨後又把它捉住。

寫我的尋找,抱緊,接受。

寫鋸子把花一朵朵層層剝離。

星相的世紀把空曠帶走和打碎

化為成百上千車廂的鏡子。

是誰在走廊中奔跑,把門弄得砰砰作響;

它無邊無際;但在盡頭顯現出停泊的岸口。

你曾對我說:看,這是大海,嘗嘗它的味道吧。

這是貝殼,這是蝴蝶綢子般的觸鬚。

我們把沉重的小船拖向水底。

砂子的細屑在波浪中縮緊。

我們在水底湖泊一樣平躺著。

而且忘記了,開始從數字「1」算起。

我們常常吹奏小號

我們常常吹奏小號,

有時他坐在閱覽室,

有時他躺在他的肚子里,

就像躺在法老的棺材中一樣。

官員們恰似煙塵飛散,

雪花卻緊緊貼向窗玻璃。

我的命運也如此粘連,

但它退回到了台階上,

並且喪失了語言

俄羅斯,失明的媽媽

俄羅斯,失明的媽媽,

你的驛站馬車夫,我在你的懷中凍得要死。

在白眼湖中凍僵的魚

閃閃放光。

森林將頭鑽入冰雪裡。

奧爾菲繭綢的嗓子中

是歌曲的酒杯,議員們的泥潭在那裡沸騰。

佛羅倫薩的流浪漢,

牧羊人大衛

都會把她掐死。

請把我放逐到美麗的原野,

去國外避暑。

我會回來,我會找到你,

我會在院子里走來走去,

我會叩著窗子問:

羅斯小姐,

你在哪裡?

如果左邊和右邊漆黑一片

如果左邊和右邊漆黑一片,

迫不得已降落時——

那就隨便地跌向窗口。

不要往防護背心中吹滿氣

在機艙里,——

它們很難自由地挪移。

你們暫時打不開降落傘,

也不要考慮去責備誰。

從鄰座沮喪的眼神里

清楚看出:這一時刻正在迫近。

為了幼芽成長的帝國

就從耶夫法爾的手掌

回到雪堆的下面。

安熱麗娜·波龍斯卡婭

Анжелина Полонская

【個人簡介】安熱麗娜·波龍斯卡婭:俄羅斯女詩人,1969年生於莫斯科州的馬拉霍夫卡。自十七八歲便開始自覺地從事寫作。本職為冰上芭蕾舞蹈演員。1995年至1997年曾生活於拉丁美洲。第一本詩集《我的天上明燈》出版於1993年,在此前已經在《接班人》雜誌正式發表過作品。1998年「莫斯科作家」出版社出版了第二本詩集《波龍斯卡婭詩集》。結束了自己的冰上生活後,安熱麗娜決心投身於文學事業。她的作品陸續發表於一些著名期刊,如《莫斯科共青團員報》《事實與論據》,以及《莫斯科信使》《都市評論》《詩刊》等雜誌。

1937年

我們曾在這樣的國度生活,

一位先生常常厚顏無恥,

他挑選那些紅臉蛋的賣奶女,

她們恐怕也不會拒絕。

人們都患了壞血病,

只有一個人在鑄鐵的床上倖存,

其餘的——向著凍實的土地

咬牙切齒地吐著唾沫。

白色的亞麻……

白色的亞麻被顫慄的手指攤開,

時光不能挽回,它們像積水匯入彎曲的下水道,

撕碎的巢穴暗下來,

簡易房的眼眶斜向

天空的介殼,

太陽在那裡生活,並錯誤地墜入東方。

致戰神瑪耳斯

松樹的提琴哭泣了一夜,如今它們不再作聲,

月亮在盛有冰水的杯子中消融。

在我的眼前人們走著自己的路:

有人手中懷抱嬰兒或用絲網拖著野獸

經過我的窗口,黑暗把我封堵在那裡慢慢死去,

如同法老的妻子。

虛無為他們預備下了羅網,以及斧頭

深紅色的閃電延伸到每個人的上空。

你看見樹冠凋謝的橡樹——它倒伏,

恰似濕潤的葉子,從枝頭脫落。

千百個奴僕準備幫助我:

燈光,書籍,墨水……可我能做什麼?

只把這些詩句帶給無法收買的戰神。

在那裡,魚缸的玻璃後面,魚們睡著覺等待天平。

時間一分分從指針上滴入水裡。

大街的鬢髮被拆散

人群在膨脹,空氣在結冰。

「冬天」,在大雪冰封的窗下敞開衣襟

人們呼喚並讚頌著蔚藍的處女地。

魚們在睡覺,鮮活的血液還在奔流,

告別奴役與自身的滅亡,

但擴散的眼神卻記牢了砝碼。

離別

致A.B.

圍牆矗立。……可我每次還要返回那裡。

離別,如同風暴中桅杆下的死亡。

天色漸暗。頭上的光環被剝奪

殘缺的月亮滑入窗帘的後面。

越向前走,道路變得越可怕。

空曠關注著我們的腳步,它已被黑暗充滿。

而那顆星星在其中最為孤獨,

葉子翻飛,飄向講經的聖壇。

於是,有一天我們打開門栓,

恍然大悟,向著遠山進發,永不回返。

透過窗戶的雲母眺望森林,

把野獸拖向自己的咽喉。

兇手

不是輪船,不是碼頭,不是旗幟。

是人們的影子絆住了馬腿。

戰神的半張臉上熱血淋漓,

天堂門前的松林把長矛折斷。

彷彿紙漿燙傷了手掌!

兇手,我們把自己的麵包與鮮血

默默地獻給誰——兇手的奴役

總是如此,他會將我的一隻手切除。

他還會走進我信仰基督的房子,

目光中含著圓月般的懼怕,

他拒絕了我的麵包,夢境,和血液。

那我就把另一隻手給他。

我 冷……

我冷。我知道,自己身為俘虜。

像任何一名俘虜——我面目不定,害怕的

不是石頭,不是鎖鏈和城堡,

而是,神經把琴弦弄斷。

害怕盲人們如同一個人,在我的面前——

預感到了自由,在黑暗中劃著十字。

害怕劍客在鵝卵石上跳躍翻滾,

把克里姆林宮的城堞當作騎兵。

害怕地獄也親自敲打著我的門扉,

它不會等到老年的病痛,

所有的痛苦中它更喜歡——窒息。

它走來,坐上長椅。

害怕敵人被摧毀了,河水靜無聲息。

廢墟的風景緩和了苦痛。

害怕他用鑰匙打開城市,

從手中餵食看門的狗群。

呼喚

呼喚,撞擊著盲目的窗子,顫抖的呼喚,

撞擊著這些牆壁,彷彿楔入釘子並非偶然。

呼喚發自喉嚨,好像來自被囚禁的鴿子,

在狹窄荒涼中刺入,手指低垂的葡萄串。

在它們之間,在灼熱空氣中的白雪之間,

如同剪開的布匹,如同肉體,為手術刀所熟知。

多麼寂靜!不知是灼熱地沿著面頰,還是

從空中飛絮般融化,水滴般滑落。

呼喚!你不為人所知,似車輪未被摧殘,未被驅趕,

神經質般,向著拱門上受潮的石頭飛翔。

緊隨其後的——只有閃電般的目光,今天,明天,

遺留在獨自降臨的藍色黃昏里。

輪船起航

因為孤獨大西洋掩藏起自己,

輪船起航,為忠誠的侍從留下窗前的女人。

我識別著,城牆男子般的呼喚

如何在安靜中宣揚。

而時間永遠是上帝的仁慈。

女人們離去,為風留下了牆壁。

狗們成為這次大屠殺的倖存者

孤獨地留在世紀粗暴的榜牌之上。

鏽蝕的鎖鏈,是否可以爛掉?

其中的某一天,人們將給狗以自由。

剩下的還有星星與空氣,

星星與空氣,留在海洋虛無的上空。

就這樣直到永恆——期待著奇蹟,

期待著隱居或是尋找宿營地,

鬢髮似的暫時貼近黑暗,

但輪船起航,消失得無影無蹤。

葉琳娜·伊薩耶娃

Елена ИСАЕВА

【個人簡介】葉琳娜·伊薩耶娃,原名日萊金娜·葉琳娜·瓦連京諾夫娜(Жилейкина Елена Валентиновна),詩人,戲劇家,莫斯科作協會員。她生於1966年2月6日。莫斯科人。畢業於莫斯科國立大學新聞記者系。1992年加入作協。1997年成為戲劇家協會會員。詩歌在《詩歌》、《發源地》、《現實主義者》、《青春》、《女工人》等期刊上發表,組詩代表作有《夜晚的相冊》、《純潔的池塘》、《心臟克拉》等。出版的著作有:《在世界和自己之間》,青年近衛軍出版社,1992年;《年輕的和美麗的》,「羅依」出版社,1993年;《婦女邏輯學》,大西洋出版社,1994年;《邂逅》RBP出版社,1995年;《多餘的眼淚》,普羅克出版社,1997年;《無主的繆斯》,阿卡傑米亞出版社,2000年。

我就要為些什麼遭受懲罰

我就要為些什麼遭受懲罰。

只希望能準確地測量出罪孽的大小。

我起初學會了撒謊,

然後才學會了相信。

可走到這一步  多少年

我生活地如此輕鬆,不緊不慢

從未相信過上帝,不,

因為我曾經多麼天真爛漫。

「這次相逢是偶然的……」

「這次相逢是偶然的……」唱片

十分尖刻地重複著對我的教訓。

我躺在軟榻上,側身面牆,

而心中無限痛苦來臨。

即便你用音樂將我的靈魂毒害,

在此也無人會悄悄告訴你最後的決定。

只有上帝幫助我們痛苦得直到相愛

哭泣得直到愉快。

「我要結婚,」他說,「我要結婚……」

「我要結婚,」他說,「我要結婚……」

「那又怎麼樣?」我說,「去結呀……」

吹入窗子的時而是微風,時而是布魯斯。

有時是下面被打斷的喊叫聲。

這對我來說已非第一次

他說著……他這樣做著。

吹入窗子的時而是微風,時而是華爾茲

顯現出緩慢的哀怨之聲。

微風吹拂,內衣飄蕩,

輪船們正在返回海港……

沒關係,我們等著她,

而她美麗依然,真他媽見鬼!……

生活中還應該需要點什麼?

生活中還應該需要點什麼?

不是瘟疫,不是寒冷,不是戰爭。

窗外能看見葡萄,

從窗口可以眺望大海!——

一如上帝幸福的暗示

向前還會有多少年?

假若沒有先前的不幸,

我就不會乞求幸福,不會的。

我不再愛。空虛來臨……

我不再愛。空虛來臨,

如同真空——沒有氣體和聲音。

而一切又從白紙開始。

上帝,這讓我多少傷心!

施特拉·莫羅茨卡婭

【個人簡介】施特拉·莫羅茨卡婭,1962年生於下諾夫格羅德市。畢業於莫斯科國立大學計算數學與控制理論系。曾從事過程序設計員、導遊、模特劇團經理、記者、女性電視節目主持人等工作。現居莫斯科,擔任少女雜誌《瑪魯霞》的責任編輯。作品發表於《各民族友誼》、《十月》、《新文學評論》、《阿里翁》等雜誌,以及各類群體性詩選本。詩歌作品曾被譯為德語、匈牙利語、波蘭語、塞爾維亞語、楚瓦什語。出版的詩集有《自由飛行教學法》(1993年,下諾夫格羅德)。第一、二屆「莫斯科自由詩」詩歌節獎金獲得者。

色情果實(組詩)

蘋果

你看這蘋果——新鮮而完美,

它坦率地想要我。

它裡面是電流的力量,果汁的電壓,

它的電阻降到最低,

它用蠟油撫慰自己,

它公開地允諾自己。

你看這蘋果——它和我嬉戲,

它光芒閃爍,展露華美,頻頻呼喚。

但是一個蘋果——簡直太常見了,

即使在思想上我也不會委身於它——

趁我的靈魂正被一本書緊緊擁抱,

我會毫無痛苦和羞恥地把它吃掉。

它的靈魂——是乾燥的果核,

我會再一次忘記丟棄它,

就像忘記沒有愛情的嬉戲。

香蕉

他的曲線——是男性生殖崇拜的騙局。

當他變黃,但還堅挺,

當他的果皮還充滿彈性,

當把它們撕裂開,吱啦作響——

他裡面還沒有甘甜,沒有情慾。

他要稍晚才能變得坦誠——

在那成熟與腐爛之間的分界線上。

他全部都在裡面,可是千萬別

用雙手剝光他的身體!

他鬆軟,溫柔,全部都屬於你,

他無依無靠,可憐,真實,

你勉強把他從衣服里取出,

他便瞬間癱軟在你的手心裡。

哦,我可憐見的,倍受折磨的香蕉!

我想讓你半衣半裸,

也可以把它們全部脫掉,撕去,

我要把你平放在白凈的盤子里,

用小刀和叉子,吃掉你……

橙子

他裡面囚禁著橙黃色的戰慄,

他粗厚的皮膚好像沒有意義:

你剛把他脫光,就會被他燙傷,

而他會立刻無助地死去。

怎麼會這樣?如此豈不更好:

用手指輕輕撫摩他的脊背

溫柔地把他一分兩半,

藉助刀刃除掉他的果皮……

他的每一瓣兒——都是一次停頓,一次吸氣,

啊,以此類推……

西紅柿

西紅柿粗俗而淫蕩,

他比內心貪婪而熾熱的

石榴和葡萄柚,還要好色,

當把他從裡到外翻轉過來

粗獷而纏綿地親吻時,

讓人搞不明白,是誰在吮吸誰。

他像蟒蛇一樣給你催眠,

你已然無法逃避……

葡萄

那撩人的,媚惑的葡萄串兒,

那鼓脹的,令人讚歎的果肉,

而最棒的——是那驚人的小手

和手指,它們引誘著人的雙唇,

每個人都可以心滿意足地親吻,

每個人都可以放進嘴裡……

(就讓某些人吃綠葡萄吧,

可是給我的都應該美麗而紅潤,

即便是綠的——也會美妙無比,

晶瑩剔透,像明顯的罪人。)

伸出雙唇,從藤枝上咬下

那柔軟的果子

甜蜜地在嘴裡滾動

用舌頭悄悄地擠壓——

她便會悄悄地溢出汁水,

而稍稍用力——她的果汁

會炸裂四濺……

就這樣,不慌不忙地享受吧,

愛上她的全部果實,

愛撫她的所有手指。

紅辣椒

啊,紅辣椒,我甜蜜的小紅辣椒,

你長著精緻的令人迷醉的小腦袋,

可靠而粗壯的果梗,

你是經典的榜樣和範例。

我的小辣椒,你灼熱,刺激,

如果你一旦翹起,就不要下垂,

你如果順從了——可能再也無法復原,

你就是這樣瘋狂和帶勁兒。

鋒利的刀子也會狂熱地迷戀你

(而鋒利的刀子就握在我的手裡)

我知道,你的裡面是一個洞穴,

它被稱為暖穴!

剖開多肉的鮮紅的部分——

你看,這裡就會射出精液!

桃子

這魅惑男子,我就是對他產生了渴望

(他也必然想得到我),

我毛絨絨的男孩兒,我的小淘氣鬼,

我漂亮的小貓咪,柔軟的小球,

和你,擁抱在一起,就可以睡去,

但最好是,醒來後,翻翻跟頭,

嘗試著,這樣,或那樣,

把你放進乳溝里,

肚臍上,額頭,大腿間,

想讓你沿著脊椎滑下來,

滑到臀部,結果你就凍僵了……

孩子的小屁股也不能勝過你——

你多麼令人欽佩,我的小甜心!

我是多麼地不願意咬你,

可當我不得不喊叫的時候,

我還是會用牙齒刺痛你……

鱷梨

我會短期地想起它們大家的,

但是鱷梨呀……

多麼敏銳的倦意

潛入他的粗帆布雨衣下……

假如我的情人傲慢不可接近

那請允許解開他的外衣……

哦,我的上帝,這是多美的享受,

那裡有怎樣的溫柔,怎樣的愛撫,

他的果核渾圓,光亮,

它的構造精緻,令人激動不安,

它既沉重,又輕盈,

使人想入非非……

迪娜·伽緹娜

【個人簡介】迪娜·伽緹娜,詩人,散文家,畫家。生於1981年,現居薩拉托夫州恩格斯市。自2000年起,多次參與市裡舉辦的畫展。從2001年起參與莫斯科及全俄羅斯的各種文學生活:第二屆莫斯科國際詩人節,青年詩人節,「阿弗托爾尼克」俱樂部晚會等等。2002年獲得「處女作」國內青年文學獎「精短散文」獎項,2001年獲得「詩歌獎」提名。作品發表於《巴比倫》《阿弗托爾尼克》《草稿》《白紙黑字》《天使解剖學》等雜誌和叢刊。還以歌手的身份參加了莫斯科、薩拉托夫、聖彼得堡、弗拉基米爾和薩蘭斯克市的各種音樂俱樂部演出。

停在顏色里的鳥

在樹的最尖頂上

一隻不是來自我們國家的小鳥在飲水。

她有蔚藍色的小爪,

她有銀色的尾巴

便條本代替了心臟,

一個便條本

替代了心臟。

我從下面朝她喊叫:

噯,下來吧,我這裡有

很多很多麵包渣!

她看看我

用藍色的眼睛

打開了便條本。

寫上了一個「字母」

就立刻飛走了,

向著另外的大樹。

綠色的小毛驢

從前有一頭綠色的小毛驢,

但人們不相信它。

綠色的小毛驢嗚哇嗚哇叫,

而人們還是不相信它。

綠色的小毛驢哭了,

人們以為它是黃色的駝鹿。

綠色的小毛驢傷心地去了西藏,

人們用黃色的駝鹿作成綠色的香腸。

跨越

從我的雲朵上滾蛋。

你虛弱得像只小鳥。

唉,一般來說,沒有什麼一般,

唉,原則上講,也沒有什麼原則。

你駝著背飛翔把我晤暖,

只是讓我感到可笑。

我要去陌生氣息的王國,

即使很偶然你也不可能走到那裡。

支撐

雙腿,就像一無所有,

面對鯨魚,就像大魚網,起肌皮疙瘩

時而顫抖,時而美妙!

由於鯨魚人們把我們在盤子里切碎。

(翻譯/睛朗李寒編輯/水子 運行/龍青雲)

簡潔絕不奢華!耐讀而不浮華!

這是一個有溫度的公眾號

落鳧晨讀,講述我們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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