秫酒一杯難自醉,路人雙影易相識。——談酒
開議
秫酒一杯難自醉,
路人雙影易相識。
——談酒
晉江統《酒誥》有言:「酒之所興,肇自上皇,或雲儀狄,一日杜康。華夏酒祖,一說黃帝臣子儀狄,一說夏代祭司杜康。歷經時日遷流,真偽概不可考,但釀酒習俗,先民早已有之。
而杜康之作秫酒,也有一段野史軼聞。某日,杜康想研製一種飲品,但苦於毫無想法,夜間,他夢見一鶴髮童顏的老翁,其人言:「你以水為源,以糧為料,再在糧食泡在水裡第九天的酉時找三個人,每人取一滴血加在其中,即成。」說完老翁飄然而去。杜康醒來後就按照老翁說的製作。他在第九天的酉時到路邊尋找三人。首先是一個書生,文質彬彬,頗有青春意氣,杜康急忙上前說明來意,書生欣然允諾,獻出一滴鮮血;書生走後,又來了一隊人馬,帶頭的是一位威武英氣的將軍,杜康上前說明來意,將軍也捋臂挽袖,獻出獻血;而這時酉時將過,可杜康還沒找到第三個人,情急之下見路旁有個瘋子,便按住他,扎破他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桶里。有了這三滴血,杜康終於製作成了,他認為這飲品里有三個人的血,又是酉時滴的,就寫作「酒」吧,怎麼念呢?因於第九天成,就取同音,念酒(jiǔ)。各位看官想想,咱們喝了酒,是不是開始時如書生翩翩佳公子的模樣;而後喝出興緻意氣風發如武將;再後來喝醉了,像個瘋子胡言亂語了?
其內容多是戲言,不可考;但自杜康之時代以後,酒,進入了華夏的家。
杜康造酒
《詩經.小雅.伐木》中有:伐木於阪,釃酒有衍。籩豆有踐,兄弟無遠。《楚辭.九歌.東皇太一》中也有:蕙餚蒸兮蘭藉,奠桂酒兮椒漿。可知酒於人間君子之交,人神祭祀之禮,都有其不可或缺的作用。可以說,酒本是中華文化的一部分。
在古希臘,地中海沿岸豐沛的雨水和陽光生養了用於釀酒的葡萄,傳說酒神狄俄尼索斯開創了發酵技術並傳之凡人。與西方的葡萄酒不同,中國的酒產自高粱和稻米,在上古,這都是先民賴以生存的糧食作物,加之酒致人迷醉的作用,中國很早也有了相應的禁酒法令,《戰國策》記載,夏禹頒布了歷史上第一道禁酒令,他告誡臣子黎民:「後世必有以酒亡其國者。」不知殷紂王酒池肉林而招致身死國破,是否是一語成讖呢?
秦漢兩代,酒文化中「禮」的色彩愈發濃重。漢初有博士祭酒一職,統轄諸學官,「祭酒」即來自祭禮中向神靈祝酒的長者。調和人倫、獻諛神靈和祭祀祖先成為漢代酒文化的職能。
而到唐宋,酒文化與詩詞文學的聯結愈發緊密:從瀟洒自由的「李白斗酒詩百篇」到落寞失意的「零落棲遲一杯酒」;從迷離惆悵的「醉里挑燈看劍」,到豪縱不羈的「一樽還酹江月」,酒寄託了文人墨客種種氣度姿態,成為獨一無二的物質載體。
明清至今,酒品樣式隨社會生活的多樣化層現迭出,如元旦飲椒柏酒、正月十五飲填倉酒、端午飲菖蒲酒、中秋飲桂花酒、重陽飲菊花酒。
一杯酒,即使厚重歷史與歡愉現實的交織,在中國的語境下,更是如此。
《詩經.小雅.伐木》
歡愉之下,卻也容我們思考一番。
近年來,酒水市場也算是動靜不小。從前兩年春節期間酒水遇冷到今年茅台暴漲,這其中也存在邏輯。是過去酒意識中摻雜太多媚俗成分。俗話說「酒能成事」,中國千年酒文化的推杯換盞間,曹劉可論英雄,趙匡胤能取了兵權;酒似乎成為一個起撮合作用的粘合劑。但若是撮合過了頭,因諂媚而送酒敬酒;亦或是非要酒桌論事,那就得說另一句俗話:「酒能誤事」。這樣的酒文化氛圍使得優秀品牌間的競爭加劇,並令他們在銷售中目光放在追求華麗包裝,把酒作為「用」,而不是「喝」了。
而如今酒水市場又是紅紅火火,也與我們的酒文化分不開。總而言之,是酒水品牌總體姿態的放低以及政策下酒文化不斷去除糟粕,回歸百姓本身所帶來的。十八大之後中央出台的有關規定,阻止了酒文化中「用」的成分的過度成長。同時也告訴我們:酒,是用來喝的,是用來慶祝、紀念、系住咱們普通老百姓日常生活的東西。
酒,本就出身普通,雖然社會百千冷暖,身處其中感覺疲憊,但我們也不應將壓力加諸這小小的一杯酒。「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這是我們應該對待酒的態度,閑適,自在,接地氣兒。
文:歆思、阿花
圖:來源於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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