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片子腦洞清奇,卻滿足了對青春片的一切幻想
導語
少女彷彿總有斑斕夢境,在春日街頭櫻花漫上枝芽時,義無反顧地向前,喝一口酒,於是化作一條巨大的魚自由地游弋在人世之間。
這就是湯淺政明筆下的少女,明艷動人又元氣滿滿。
黑髮少女與前輩
鬼才導演湯淺政明13年後再次涉足電影圈,在2017年帶來了兩部極具風格的新作,前一部《宣告黎明的露之歌》以漁村「日無町」為舞台,描述因雙親離婚而鬱鬱寡歡的少年「海」、與人魚少女「露」相遇的故事,還獲得了法國昂西國際動畫電影節最佳動畫片水晶獎。
而另一部《春宵苦短,少女前進吧》同樣講述了少女的故事,電影改編自森見登美彥的同名圖書,原著講述了發生在春夏秋冬四季流轉間的四個小故事,電影卻將它濃縮為漫長一夜的京都暴走,展現了男主為追求自己喜歡的少女,追隨她的足跡在京都城的夜晚經歷了一次奇妙旅行,最終和心上人在一起的故事。
不過電影從開始到結束,男女主角連名字都沒有刻意提起,男生被稱為「前輩」、「學長」,女生則是「黑髮少女」。儘管這樣,整部片子仍然充滿了奇幻的想像力,被烙上了鮮明的湯淺政明的標籤。
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從前幾幀畫面就開始顯出端倪,即將躋身成人世界紅裙黑髮的少女愛喝酒,喜歡就喜歡,不需要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甚至會幻想自己躺在朗姆酒的海洋上一次喝個夠,海面閃閃發光,一如當下少女的青春。而宴席中,坐在少女不遠處的學長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他喜歡她,充滿漫畫式的誇張表情敘述出他無數次刻意製造與她看似偶然的相遇,故事就從這裡開始了。
歡脫之下,依然孤獨
故事發生在一天之內的電影並不少,比如《這個男人來自地球》《彗星來的那一夜》,但因為時間跨度很小,故事需要製造各種起伏衝突,還要塑造角色形象,所以要出一部佳片並不容易。
好在《春宵苦短》作為一部動畫片,可以發揮的空間有很多,導演想到什麼只要畫出來就好了,不會受現實的局限,不過看之前,大V還是沒有想到導演湯淺政明腦洞會清奇到這個地步,簡直想像力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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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愛情是天降蘋果和鯉魚,一如當年砸中牛頓的那顆蘋果,或者幾千年前被莊子看到的那一尾魚,穿越到今天,砸出了愛情的火花;少女喝到朝思暮想的偽電氣白蘭酒,身體里會飛出一朵朵櫻花和蝴蝶,渾身瀰漫著酒氣的香甜,酒在這裡不再是醉鬼手中令人厭惡的東西,而是能夠將人生徹底變得溫蘊的豐潤之味;
來到古書市集就如同一片知識的汪洋,少女是游弋其中的一尾魚,路人的衣角輕輕飄起,隔著屏幕好像都感受到了海水的咸澀以及舊書書頁泛黃微微的霉味;男生愛慕的猶豫不決則變成了一場辯論賽,無數個小人站在不同的立場左右拉鋸,剖析自己對愛情的期盼和對失戀的恐懼,然後幻化成攻守分明的軍隊,就連熱情渴望和矜持羞恥的心態都在刀戈相向,城牆因不堪對壘發出巨大的轟鳴……
導演對於人物性格的塑造也非常有趣,其中一個梗就是「內褲」。心愿達成前絕不換內褲的內褲大首領,在刷新曆代不換內褲的記錄後,不僅沒有被人們嫌棄,還受到對於愛情的肯定和讚揚,被稱作「浪漫主義者」。而喜歡搶走別人內褲的怪癖收藏家李白,穿浴衣從來不穿內褲的神秘男人樋口彷彿都在印證著導演的這個惡趣味。
儘管整部電影都如此歡脫,卻還是沒能離開孤獨和悲傷的主題,生意慘淡女兒疏遠的東堂先生,感慨光陰似箭意志消沉的老頭老太太們,有錢卻孤獨的李白先生,為愛所困的內褲大首領,甚至是一路追逐黑髮少女的學長,都在自己不甚堅固的孤獨壁壘之後,急切地等待這一日,少女能夠將其解救出來。
斑斕世界,每個人都該勇往直前
看完電影,總覺得這個故事或許不該叫《春宵苦短》,而應該改名叫《春宵太長》,畢竟本該走過春夏秋冬的四個故事被濃縮到了兩個多小時,一整個夜晚,這一切都讓這一夜變得無比漫長,似乎無休無止,總也看不到盡頭。而黑髮少女與學長几次相遇幾次分離,都讓人懷念愛情懵懂時,欲言又止的青澀。
這樣的少女大概是每個男孩子心目中的完美對象,她調皮可愛,踏入成人世界卻又保留有獨特的單純,會獨自一人去酒吧,和別人談笑風生,遇到「老色狼」就用一記朋友拳打倒;她乾脆利落,想去找一本小時候看過的童話書就出發去了古書市,對這個世界心懷善意又毫無畏懼,甚至連古書市裡的書神都喜歡她;她樂於助人,哪怕是在校園祭上被拉去即興表演,也能對劇本過目不忘;她不會感冒,耀眼的像七月的太陽,全城病毒肆虐的時候,她還能頂著大風去看望每一個有過聯繫的人。
這個斑斕世界裡,紅衣黑髮的少女一路披荊斬棘,永遠樂觀明媚。這也是我們理想中青春的模樣,十七、八歲哪裡有錯誤可言,愛情更是不講道理,只需一路向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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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之,看起來有點廢柴的學長似乎更貼近現實,他一次次製造和少女相遇的機會,卻一次次捨不得將愛慕之情說出口。少女在前方一路奔跑,他為她搬開礙腳的石頭,吃下會冒火、會辣出香腸嘴的巨大火鍋,只為換得一本她小時候看過的童話書,擋住學生會主席一行人要去拆掉舞台的路,只為讓她安心表演。看到這裡不免驚呼一句,「啊,就是這個感覺,這就是暗戀的感覺」。
好在,故事的結局黑髮少女和學長終於在一起了。學生會主席點撥之下,少女發現原來自己對學長早已升起好感,擁抱時只覺得腦子轟然一熱。而腦海中千人大戰之後,學長也鼓起勇氣向前來探望的少女提出約會請求。
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句話,春宵苦短,少女前進吧。只不過,前進的少女過於完美,這個普通世界仍然需要每個人都勇往直前,那些以為自己是「學長」、「前輩」的男孩子更應該一路向前。戀愛要趁早,喜歡就要說出口,然後為心愛的少女擋住人生路中的荊棘,別等少女自己發現,否則少女半路愛上了別人也不是沒有可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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