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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三,有朋自遠方來

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們匆匆相見,匆匆離別,相信我們的友誼永遠長青!

正月初三,有朋自遠方來

2月14日,過年的前一天,我在微信里發了一組具有過年氣氛的照片,謝合毅先生看後寫了如下留言:「春節快樂,說不定一高興去安化看你。明天去江西看看交通什麼情況……」我想,他這話的意思莫非是春節期間要到安化來看我?雖然之前他是說過,他在狗年的清明或者下半年,再到安化,再到高馬二溪村;還說要請《文溪志》編輯部的人吃個飯。但我認為這不可能,因為在時間安排上有點反常。

「說走就走。見不得別人的自在……其實要追求自在,不容易,你得要放棄很多。作為優秀的供應鏈管理員計劃必須是杠杠的。作為旅遊達人,從未計劃,不按套路出牌。」這是謝合毅先生2月15日過年那天的早晨,發出的微信。我看後心想,大年三十,別人都往家裡走,現在他「說走就走」,要走到哪裡去?回四川去過年?

「拜年啦。早起無錫,我一腳(踩)油門,從太湖邊出發,跨鄱陽湖,到了洞庭湖岳陽樓。很辛苦,因為楚國還是很大的。我出國了,從吳國到了楚國腹地,然後聽說楚國被秦滅了。哎!難怪屈子投江……」這是謝合毅先生除夕發出的微信,我知道他已經從無錫自駕車已經到了岳陽。

2月16日農曆正月初一中午,我突然看到謝合毅先生的給我個人發出的信息,他說他在沅江,下午要到東坪來看我,並邀請我和蔣英姿等文溪志編輯部的人吃個晚餐。我感到很突然,他真的要到安化來!我感到有些難處。我給他打電話說,蔣英姿及其他編輯成員都迴文溪過年了,都還沒有回東坪。他稍作思考對我說:他先去高家溪,大概有一天停留的時間,請吃飯的事要我做好聯絡工作,但必須在陰曆初四之前。

從那天起,我和他在微信里或打電話保持聯繫,得知他初一當晚到了高馬二溪村的板樓溪,在王正紅家裡餐宿。2月17日又到了蔡家山、蘇家溪,還發出了一組照片,寫下了「大山深處有人家 益陽 安化 高馬二溪村 茶園 茶農 茶……」等說明文字,晚上又在板樓溪王正紅家安宿。

2月18日下午,謝合毅先生如約到了東坪,蔣英姿通知了有關人員,下午四點半,他為東和我們共進晚餐……

我和謝合毅先生非親帶故,素昧平生,2月18日農曆初三下午也是第一次見面,彼此成為朋友完全出自偶然。

2017年4月,我和堂兄黃良能回到老家台甲山(蔡家山),聽到幾個堂兄弟說,2016年12月有一個姓謝的(即謝合毅)年輕人,到高家溪、蔡家山來尋找祖先的墳墓。在宋瑞信等人的幫助下,在蔡家山屋後的管竹子蓬里發現了一塊嘉慶年間的謝姓墓碑。我很感興趣,便喊一人為我作伴,到後山裡看到了那座墓碑,而且拍了照。我很好奇:蔡家山之所以叫蔡家山,一定是我們黃姓祖先搬來此地約200年前住的是蔡姓人家,但一直找不到有關的證據。現在竟然發現了謝姓的墓碑,而且是嘉慶年間的事,說明我們黃姓搬來之前此地的原居民姓謝,至於在此居住的蔡姓人家便是謝姓之前了。我還奇怪:我們那裡不僅沒有了蔡姓人家,姓謝的曾經住在這個地方也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姓蔡的暫且不說,這姓謝的都搬到那裡去了呢?

我正狐疑時,有人告訴我,謝合毅曾經在他家裡住過兩晚,留下了電話號碼,要我打電話問問。我很高興,一撥就通。我自報家名,他居然熟悉我的名字,他說因為他的祖先是蔡家山人,對高家溪、蔡家山的人和事都很關注,他是在網上讀了我幾篇寫蔡家山的文章記下我的名字的。從此我們互相留下了電話號碼,彼此成為了QQ和微信好友,開始了有關文字交流。

之後,謝合毅先生給我發來了《安化尋根錄》、《難忘高家溪-安化尋祖筆記》、《安化高家溪、蔡家山謝氏遷徙史》等文字資料,總計2萬餘字。

從這些資料中我知道了謝合毅先生的簡要生平:他出生1972年,重慶合川四方壩人,1996年畢業於四川外國語大學英國文學專業;2008年畢業於國立橋路大學商學院國際管理專業MBA。現居無錫,多年來擔任外資企業高管,現在上海某外資企業工作。

他在《安化尋根錄》的開頭這樣寫道:「(我)不是考古學家,也不是歷史學家;喜歡旅遊,並對文化傳承感興趣。2016年在湘潭工作4個月結束後,去張家界旅遊回無錫路上,決定前往祖先居住地安化縣高家溪走訪。一是看黑茶勝地高家溪,二是看祖先生活的地方,三是看同宗支系謝家是否有後人還在。前往安化縣尋祖是多年的一個夢。從2016年12月11日到12月21日,在安化共呆了11天。」

我從文中得知:明末清初四川連年戰亂,導致人口驟減,始於清康熙三十三年的湖廣填四川,是中國歷史上規模最大持續時間最長的移民潮。謝姓十四世祖君龍、君虎、君鳳、君凰四兄弟聯袂於康熙戊寅年(1698年)遷徙四川重慶府合州來蘇里三甲野貓溪米糧壩,10年後遷至交通方便的嘉陵江邊四方壩(今重慶合川古樓二廟村)。目前子孫繁衍分布於四川武勝、重慶合川、北碚、沙坪壩、九龍坡、巴縣等六縣市,約有萬餘人口。該支系後人先後於乾隆6年,13年,23年返回楚南安邑高家溪祭祖。

謝合毅先生在文中還有這樣的一系列記述:

「謝允祥後人謝君詩、君禮、君學後人一直生活在高家溪蔡家山,至嘉慶甲戌年(1814年)仍有謝位松及謝意甫、謝意章生活在蔡家山,但之後信息不祥。據估計謝氏家族在蔡家山居住的時間應該是1550-1814年前後」

「安化高家溪蔡家山是重慶合川四方壩謝氏家族繁衍遷徙歷史的重要一頁。我們的祖先長眠於此,那是根。我們也是高家溪蔡家山人。」

「從此,我的心打上了高家溪的烙印!淳樸的民風,熱情的鄉民,和那醇香的黑茶讓我流連忘返。客居他鄉多年,遊歷世界的大好河川無數,惟高家溪有獨特的情懷。祖墳於千里之外,二百五十餘載無法祭掃,來年清明節,再來安化!」

我讀了謝合毅先生的這些文字。他這種懷宗敬祖、千里尋根、鍥而不捨的精神使我由衷地感動。他把200多年前祖先曾經生活過的地方視之為根,表現出念念不舍和無比熱愛之情更加使我油然敬佩。他的這種精神推而廣之:如果每一個中國人都把自己的祖國視之為根,也即是根本,不忘根本,無限熱愛,這便是一種崇高的愛國主義精神,是一種無堅不摧、無敵不克的精神力量!我們就能永遠能夠巍然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

2016年-2017年,我和我的同仁一道編撰《文溪志》,其中「姓氏」欄目中的「姓氏溯源」及「藝林」欄目要徵集有關稿件,於是我想起了這位與文溪有著淵源關係、又熱愛這片土地的謝合毅先生,請他賜稿。他欣然應允、積極支持,不久就發來了《高家溪蔡家山謝氏遷徙史》、《高家溪尋祖記》兩篇文稿。由於篇幅等原因,需要修改,我推介了編輯部主要負責修改和編輯的作家蔣英姿女士和他取得聯繫。從此他認為我們之間的認識和交往是一種機遇,是一種緣分,視之為真正的朋友。而且,他認為我們編寫文溪志,多數是一些退休的同志,幾乎都是一種義務行為,而且認為國有史、姓有志,這是一種文化傳承,是有利於子孫後代的大事、好事,他大為讚揚,並表示願意與編輯部所有成員相見,交個朋友。於是便在春節期間,千里迢迢來到安化,到高馬二溪祭祖,和我們在東坪南區「食八方」酒店相聚,共進晚餐。我平時不大相信緣分,這次我倒覺得我們和謝合毅先生相識、相知、相遇確實是一種千古奇緣,也一定會成為一段佳話而流傳千古。

(左一為謝合毅)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參加這次聚會的有主編蔣金雲、編輯部成員諶訓山、諶繼先、蔣平階、蔣英姿、黃本安,加上謝合毅和蔣英姿的丈夫諶用軍,共8個人(還有編輯部成員諶元松、諶剛才因故未能到會)。時間是正月初三下午四點半至六點,室內室外都充滿了新春喜慶的氣氛,我們的宴會也在歡樂祥和的氛圍中進行。大家慶幸在新春佳節結識了謝合毅先生這位從遠方來的朋友。彼此一見如故,喜笑顏開,無所不談,心裡都感到非常的高興。飯畢,大家建議合影留戀,謝合毅先生是攝影愛好者,像機隨身攜帶,他認真地調整了相機鏡頭,在餐廳的舞台上用光與影留下了這次難忘的歷史性的相見。

(右一為謝合毅)

(左三為謝合毅)

謝合毅先生當晚要到柘溪給一位前年到安化尋根結識的本家拜年,當即與我們告別,於第二天早上離開了安化。我們匆匆相見,匆匆離別,相信我們的友誼永遠長青!

2018年2月19日

附:高家溪尋祖記

我家裡珍藏著一本破舊的族譜,記載了我的家族由祖公謝君龍、虎、鳳、凰四兄弟聯袂,在清初湖廣填四川的大潮中於康熙戊寅歲,從楚南安邑十三都高家溪遷往西蜀重慶府四方壩,到我是第11代。2016年底回無錫,我取道安化,開始了圓夢之旅。

12月11日正午抵達安化柘溪鎮謝家祠堂,我查看了謝氏族譜,無果。第二天清早從祠堂出發驅車前往高家溪。大約開了四十公里,到達高家溪境內。沿路迷人的風光,透徹的空氣,清澈的小溪,令人心曠神怡。高家溪海拔700-1000米,遍山遍野都是茶園,山腳下有一棟棟古樸的老木屋,還有幾家茶廠。

茶廠老闆諶貴虎很熱情,添加了火盆,請我入座,沏了自家的黑茶要我品嘗。茶湯清澈,略帶苦,不夠醇厚,是今年的新茶。讓我驚愕的是,我向他打聽我祖上的情況時,他回答高家溪近百年內沒有謝姓人家。陌生人造訪尋祖像個炸彈,在平靜的小山村炸開了。不少人主動前來找我打聽情況。高家溪族譜上記錄的高家溪、蘇家溪、梅子溪地名都沒變,安葬先祖的桃子凹,反角侖全在,都在半徑一公里內。直覺告訴我這就是先祖居住的地方。熱情的諶姓人士告訴我白沙溪有謝姓人家,失望中又帶來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天色已晚,決定先回謝家祠堂,第二天再去白沙溪。快出村時,唯一的去路被堵住了,一幫人正用吊車熱火朝天地安裝「天下黑茶第一村」的石碑,還要澆築混凝土固定,一時半會好不了。正在這時,開著奧迪的兩個小夥子查看石碑進展情況後,敲開我的車窗,說他們是本地人,邀請去他們家品茶吃晚飯再走。我有些猶豫,他們解釋說在這大山深處,前無村後無店,說我一個開外地牌照車的人可能連午飯也吃不上。他們強調不用擔心安全,可以被信任。我爽快地答應了。兩小伙都姓諶,一個叫貴文,一個叫健力寶,做茶葉生意的。我跟著他倆沿著崎嶇的山路蜿蜒而上,到了皇園茶葉公司,旁邊便是諶貴文的家。

諶貴文家的木屋在大山深處,單家獨戶。向前望去,全是綠油油層次分明的茶園。迎接我們的是諶貴文可愛的女兒,還有緊隨其後的黃狗,搖著尾巴。在風格獨特的茶室里,我們品起了皇園茶葉的茶。那是我喝過的最頂級的黑茶,皇家的貢茶,甘甜的山泉,沁人心脾。

我祖先居住過的高家溪現已經與板樓、蔣家、黃沙並為一村,更名高馬二溪村。高馬二溪村海拔高,雲霧繚繞,特別適合茶葉生長。「千年黑茶出安化,高馬二溪茶最佳」。高馬二溪的山脈以板頁岩、冰磧岩風化礫石為主,所產茶葉營養價值高。諶家的熱情讓我非常感動,我在那裡一宿兩餐,還吃到了正宗的鄉里臘肉,至今口有餘香。那裡乾淨的空氣,無污染的土地,高覆蓋率的森林,古老的茶樹,飛流的瀑布,崚峋怪石的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

12月13日清早我直奔白沙村,見到謝姓人家謝仲雲和謝忠安,由於家譜損害嚴重,無法查看。一大家人圍過來,拉起了家常。在忠安家吃午飯,沒有拘束,沒有陌生感。後來知道我們就是一家人,同祖同宗。

下午又去高家溪。據說山坳上有道光年間立的古茶碑,是我必須要看的,因為它講述了一片茶葉與皇家的故事。我到處轉悠,沿著溪邊公路去了一個院落。有十來戶人家,多為木屋,全姓黃。後來知道那就是蔡家山。路口有個毛茶作坊,有二十來個人正撿茶梗。年齡從四五十歲到七八十歲,大多戴著老花鏡,系著圍裙,很專註。路邊有幾個老漢在閑聊,穿著八十年代流行的藍布中山裝。有個老漢只剩下一個門牙,柱著拐杖,但精氣神很好,異常熱情。蔣姓老漢是個赤腳醫生,要等車去柘木界出診。我主動提出送他去。沿著崎嶇的土路,不知拐了多少道彎,終於到了柘木界,一個離新化大熊山很近的山村。

蔣醫生去那人家裡看病,約好我在路邊等,過了半個時辰仍然不見他回來。天色漸晚,我有些著急。便沿著田間小道,前去探尋。在那大山深處,迎接我的是叫個不停的狗,接著出來招呼的是女主人和她的兒子王文平。王家的木屋是在半山腰上,向外遠眺,層巒疊嶂翠綠的山峰望不到底,但視野卻異樣開闊。在他家坐下來,送上的自然是用山泉泡的高馬二家溪黑茶,暖暖的炭火盆。山谷里的白雲,清澈的山泉,濃濃的茶香……96歲的老奶奶,孝順的兒媳,上過大學的孫子,幸福的一家人!天色已晚,盛情難卻,我想蔣醫生也一定在病人家住宿了,就答應住了下來。

12月15日,我到馬路口鎮,在嘉慶1819年的謝氏族譜里,查到我支系的記錄為「允祥子孫原住高家溪蔡家山,君龍虎鳳凰兄弟均遷四川重慶府四方壩」,甚是激動。

12月17日,再訪蔡家山查看周遭古墓碑,很是失望。正準備離開時,一黃姓大爺告知屋後山竹林里有個老墳在,無人祭掃。於是借了把鐮刀往半山上走,走到山頂,竹林密布,大樹參天,很快找到先祖謝位松之墓,甚是開心。晚上在鄉間山路上開車回馬路鎮謝家祠堂。

12月18日參加謝家祠堂冬至祭祖儀式。午後再前往高家溪。當地的80歲諶姓老人告知在反家坳有兩座古墳,很有年頭,地點是之前去過的古茶碑山上。我一口氣就爬到了山坳。天公不作美下著小雨,異常昏暗,小路左邊是懸崖,右邊是密布的樹林,有些陰森。急切的心情讓我忘掉了害怕。快到路盡頭抵達蘇家溪時,突然看見樹林里有兩座古墓。其中一個無碑文,另一個是謝思興公墓,我上十三代的明故祖公。我立即買了冥紙和鞭炮,祭掃了祖墳。天色很晚了,在諶正均家扒了幾口飯,晚上住蔡家山黃家。

12月21日,上午在蔡家山看了老會雲橋碑記,開車沿土路去蔣家坳和馬家溪。見迷霧的遠山深處,住著人家,似人間仙境,突發奇想:我可以在這裡做茶農嗎?

高家溪在我心頭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客居他鄉多年,遊歷世界的大好河川無數,惟那片土地,那片土地上的人們,讓我情有獨鍾。因為那裡,有我長眠的祖先。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謝合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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