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北黃土地上的作家鏈——兼評喬山人對柳青、路遙文學精神的承傳光大——《黃帝傳》研究之一
陝北黃土地上的作家鏈
——兼評喬山人對柳青、路遙文學精神的承傳光大
——《黃帝傳》研究之一
王浩若
在陝北黃土高原上,當博大精深、源遠流長的黃帝文化與文學在某一個歷史時刻碰撞出藝術的靈感與火花,它們的熱戀與結合,就誕生了一部文學巨制《黃帝傳》。
這一場曠日持久的熱戀,讓一個年輕人從20歲走到了58歲,幾乎窮盡了畢生精力、耐力和財力,終於完成了這樣一次「馬拉松」式的文學長跑。是柳青「陝北這塊黃土地是出大作品的地方」的激勵,使他立下了「人生為一大事而來,做一大事就做成」的志向和決心;是路遙「存太氣,成大壽」的要求,使他自甘於寂寞與孤獨,一個人穿越到五千年前的歷史地理與人文故事中去,這一種「接地氣」的精神和功力,非常人所能比也。
他重走司馬遷路,完成了對黃帝文化在國內炎黃文化圈的考證研究,從而使自己的思想與意境接近了中華文明的源頭;重走路遙路,不僅是地面上的一番考察,更是文學之路與文學精神的延續。我們可以大膽地設想一下《黃帝傳》的文學價值以及它在當代文學史的地位和影響。如果從文學精神和理想而言,它是路遙文學精神和理想的延伸。從作品的難度深度和廣度,僅就知識含量講,《黃帝傳》全信息的追求正是路遙全景式再現社會生活追求的延伸和發展。《平凡的世界》表現的是平凡的普通人的生活,而《黃帝傳》則告訴人們,一個普通平凡的人,怎樣才能變得偉大高尚和盡乎完人。在奮鬥抗爭和勵志方面,《黃帝傳》較之《平凡的世界》有過之而無不及。還在《黃帝傳》和《平凡的世界》寫作之前,路遙提出的要求是「萬古精英待鉤沉」(見《黃帝傳》引詩——橋山沮水多神靈,先祖植下中華根,我輩豈敢怠且慢,萬古精英待鉤沉)。但是,完成的過程,作為後學的喬山人,卻較路遙《平凡的世界》晚了近30年。寫作時間,也晚了13年。等到《黃帝傳》動筆寫作時,路遙已經逝世七八年了。就是這樣一種遲到的寫作,又經歷了幾乎三倍於《平凡的世界》的寫作時間,同樣完成了三部曲式的巨制,只不過路遙寫的是近在眼前親身經歷過的當代和平生活,而喬山人所完成的,則是五千年前的遠古先民的戰爭與和平的生活。一個寫了一個家族與國家十年奮鬥史與情感歷程,一個則寫了一個民族的百年秘史和心路歷程。同樣是三部曲,《黃帝傳》卻因此而多出盡50萬字。如果僅就創作準備的時間(20年)和寫作的時間(17年)來說,喬山人的文學努力和追求過程,在當代中國是極為顯見的,而這一點,也正是從柳青開始的陝西作家接地氣精神,在路遙之後的再次延續。人常說十年寒窗,面壁十年,十年磨一劍?誰見過幾個像喬山人這樣38年刻舟求劍的文學「愚人」?柳青說,文學是愚人的事業。路遙把它具體到「像牛一樣耕耘」。喬山人則魂里夢裡都是路遙,從半個菜饃開始的交往,到題詞鼓勵,再到對延安寶塔相近的描寫,直到生命臨近終點時那接力棒一樣的握手。這一切都刻在喬山人的心裡,因此才有夢中路遙那山脊一樣的牛背,才有路遙在右肩膀猛力的一拍,才有路遙對這塊黃土地上走出的作家共同特徵的認可。
據喬山人講,他曾經做過這樣一個夢:當他面對路遙說「您的作品大氣,磅礴,渾厚,深沉」時,路遙並沒有回應。而當他改口為「從黃土高原上走出的作家的作品,都大氣,磅礴,渾厚,深沉」時,路遙才點了點頭,並把「大氣,磅礴,渾厚,深沉」這幾個詞用他濃重的陝北方言重複了一遍。
路遙寫作前習慣說一句「老子就是寫名著的」,喬山人雖嘴上不敢這麽豪邁和狂放,內心裡卻不斷地重複著路遙的這句話。這就是陝北人所特有的精神氣質,有著那些一股子犟勁、拗勁、頑勁和耐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毛澤東曾說:「我們的目的一定達到。我們的目的,一定能夠達到。」這一種對理想信念的堅定性和強烈的自信心與正能量,正好在陝北文化精神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不管從柳青身上,路遙身上,依或是在喬山人身上,都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這種精神外化到文學作品中,才有了梁生寶買稻種、孫少平下礦井和軒轅黃帝從青少年開始,終生堅持拜高人、海納百川,終於成就了他偉大的思想、博大的精神和天人合一的宇宙大道。從這一點上講,陝北黃土地上的作家鏈不但沒有斷,而是在不斷提升與延續之中。或者說,陝北的文學精神,不僅是陝北的,陝西的,也是民族的和世界的。而喬山人,也是繼柳青、路遙之後,陝北黃土高原上正在升起的又一顆文學之星。
2018.2.17 22:58於西安未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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