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回舊縣扁山峝,才知道真實的爬山模樣
大年初一,除了年復一年的拜年,我還做了一件渴望多年的事情——把村子後的千米扁山峝爬了一趟,真實地登上了頂峰,領略了高空的烈風輕雲。
▲山頂全景
原本我只是欽慕山頂的皚皚白雪,豈料到天氣大好。從山谷望上去,只見山石成片,毫無雪色。事後,我們還得慶幸山頂未封雪,否則,濕滑的石頭又怎麼能任手腳攀附。
午飯後,我原本想著睡個午覺再出發,補一補早起的精神,家中長輩卻勸說我們抓緊時間出發,山路迢迢、小徑茂密,來回也至少要三個小時。奶奶更在一旁隱隱置氣:「沒事爬什麼山,回來腿酸腿疼的話,我是不會來看你的。」說實話,常走山路的奶奶竟然這麼說,多少滅了些心中雀躍,不過,是我在年前作出的提議,無論如何,也不能自己先打退堂鼓。
少做拾掇,我們便出發了。過去的山路已經被開闢出了一條碎石鋪地的黃泥路,平時少有車子通行,路上也長出了很多野草,還有幾株結著大紅色漿果。我們完全不知道目標的距離,便一路走走停停,該休息就在大石頭上坐坐,感受冬日山間的清冷,只知那最高處便是目的地。
▲紅色漿果
山頂上曾有一棟小房子,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電視轉播台,不過早已衰落。據說,當時不少年輕人都爬山去看電視,因此還使兩個村子締結了不少姻緣。
▲山頂上的石頭房子
走了一段黃泥路,我們從一株楊梅樹下鑽進去,路途便不再是康庄大道。
灌木密集、枝椏低小,前人將水瓶倒插在樹枝上,路線明了,我們弓著身子緩緩前行。腳底下是冬陽曬得疏鬆的泥土,踩在上面極易滑倒。我們雙手逐次抓住路旁的灌木,所幸,灌木雖然纖細,樹根大多在土裡扎得牢固,可是,灌木也令人有所擔心。
灌木種類多樣,不少枝幹上帶有堅硬的刺,若是不小心一手抓下去,手上或多或少會滲出血液。領頭人看得仔細,不時告訴大家,這裡有刺,要看清楚。
▲密集的樹叢
攀附著灌木前進時,走在後面的人總擔心前面的人放開灌木樹枝時,樹枝剛勁地猛打回來,不痛也會嚇得失神一會兒。最糟糕的是,樹枝回彈時打到眼睛。眼睛看到樹枝彈回時會下意識地猛閉,樹枝便打在眼皮上,眼睛得緩上三五秒鐘才睜得開,睜開後,眼睛血紅、滿溢淚水、視線朦朧。
灌木叢逐漸變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嶙峋怪石。山頂不遠了。我們開始手腳並用,真切地開始「爬山」。
▲陡峭的石壁
坡度加大,最陡峭處至少到了70度,可以落腳的地方也加大了距離。雙手抓好上方石壁凸起,高高地抬起腿來,踩穩,再全身猛地使勁,才能向上走一小段。一路上,總有人提醒:「別往外看,往裡面看!」
路途實在是艱辛,那麼,舊時挑磚石上去做房子的工人又是怎樣上去的?我們有點懷疑路徑,我便打了個電話,想問問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而後,我們得知還有另一條路,是工人行走的路,用石階搭好了。如此,我們只得一路向前,只有登頂後再沿著石階下山。
近山頂處,樹木零星。我們汗流浹背,陽光直直地打在身上,爬山的勞累上又增添了些許疲倦。我們仍舊向前、向上。
枯草成叢後下了個小坡,我們望見了石頭砌起的牆壁。馬上就要到了,我們的腳步更加堅定,目標如此清晰。
雜草在腳下蔓延,垂直的石壁青黑,目光左右陰陽分明。只體會得一句,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遠遠望去,看到了數不清的村落。這些村落直接相通的路途不下半小時,此刻,卻在同一個目光之下。遠處樓房密集的地方是鄉鎮,平日開車也得花上40分鐘,側過身來,是另一個鎮子。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某處村落
山頂上恰巧遇到另一條路上來的爬山人,交流過後,我們決定從我們上來的路原路返回。另一條路早已被草樹覆滅,他們徒手開闢了一條勉強過人的山路才登頂。一路往下時,他們不住唏噓,「雖然這條路很陡,可畢竟有路啊!」
圖文來源網友溫江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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