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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開放後,將是怎樣?

杜尚在衛浴店裡買了個小便器,簽上名,然後放到展覽館去展覽。這名為《泉》的小便器便成了藝術品。如果小便器永遠沉睡在衛浴店裡,小便器永遠是小便器,永遠成不了藝術品的《泉》,看來展覽館有點石成金的作用,能使放入其中的一切泛化成藝術。展覽館是個妖魔化的地方,能給萬物妖魔化。展覽館內外差別就這麼大,裡面是藝術,外面是生活。展覽館是個劇場,走在舞台上便是演員,台下便是觀眾。演員是演員,觀眾是觀眾,二者永遠界限分明,不能混淆。觀眾對藝術只有觀看、沉思的份,無法打破藝術相對獨立封閉的整體,雖然觀者可以注入情思去做各種各樣的解讀,但無法改變藝術這種命運,藝術仍獨立在那裡。在藝術面前,我們習慣於單相思,習慣於純真的情懷去擁抱台上虛情假意的演員。我們能否破除這一魔咒去觀看?我們能否換個角度去思考一一倘若破除劇場,將藝術置於日常生活中,那又是什麼樣子?

這次雲南之旅,遊走了許多彝族村莊,他們牆上的畫引起我的注意。彝族人很喜歡在居住的屋子外牆上作畫,這形成了彝族村莊的一大特色,或許也說明彝族人比我們更熱愛藝術。牆畫題材並不單調,有民俗、有傳說,有傳統、有時尚,當然還有不少是政治商業宣傳。

我關注的是這些畫走出展覽館,走齣劇場之後,它們不就把上述加在藝術上的魔咒打破了?要知,加在藝術這一魔咒,從藝術充當巫術手段時就開始,再演變成教堂,再到後來的展覽館一一加在藝術上的光環和神秘的氛圍有增無減,簡直演繹成極致。

眼前的牆畫,光環和神秘沒有了。去除妖魔化後,它們消融於環境中,成為村頭巷尾的有機成分一一牆畫真正開放,藝術走出封閉。當藝術走出封閉後,我們才能看到環境,才能將藝術與環境聯繫起來去看。

環境是變化的,時時有注入新的因素的可能,也就是藝術與環境是互動的,互動變換著組合,在這分分合合里,有時是和諧的,有時卻顯得滑稽;有時輕鬆愉快,有時卻顯得更加神秘。

看那隔著樹木的鬥牛畫,如親臨鬥牛現場;看那屋檐下夫婦荷鋤回家路上接聽到子女從外打工回來的情境,我們能分享受到那份開心;看那瓦礫上載歌載舞的夫婦,為它的滑稽而快樂。當藝術開放後與環境互動,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可以這麼說,這份有趣正是這次遊歷的最大收穫之一。

去年連州展看到日本吉田亮人的一個攝影作品《落葉》。《落葉》記錄了他表弟和祖母相依為命的生活片斷,作者企圖將觀眾拉回到真實生活中,所以在展廳的中央用黑色帳篷做了一個裝置,裝置里四面粘著樹林的影像,地上鋪著落葉,目的在於還原他表弟林中自殺的情境。但事與願違,當我們一頭鑽進黑暗的帳篷時,我們感受到的是祭壇,是司魔的地方而不是生活。看來藝術的封閉由來已久,很難破除它的魔咒,我們也習慣生活在魔咒中。儘管傑夫.沃爾將其放大做成廣告牌式置於日常環境中,但他的作品依然是獨立的。

藝術是藝術,生活是生活,藝術與生活的鴻溝難道不可逾越?

傳統藝術是封閉的,當代藝術在尋求逾越,但這種尋求是艱難的,尤其是在展覽館中尋求更是難上加難。在這裡展示的一組牆畫(只一幅是在回族人居住村落攝的),能否觸發你對逾越的一些思考?

自駕攝影是自由的,路上見到什麼,只要你喜歡就可拍什麼。攝影出發點只為自已喜歡,也就沒有必要把自己限制在諸如紀實、風光、民俗等等的畫地為牢上。我們不是木匠,沒有必要帶著自製的枷,這太累了。

雲南雲藍,那是白雲在藍天自由飄蕩的地方。(2018.02.20)

吳玩清

中國攝影家協會會員

廣東省攝影家協會理論研究委員會委員

廣東省批評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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