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舊事記-興慶宮
唐天寶五年元月末，南內興慶宮，花萼相輝樓。
卻說今歲的恩封果真應了內官使者的言語，兩鎮節度王忠嗣卻是戰戰兢兢。
今年回京，聖人竟然給照了半幅鑾駕的儀仗——王忠嗣自然是幾個腦袋也不敢享用的。他隨接引太監步入興慶宮左的花萼相輝樓。聖人和太真正孌戲內官，不時帷帳內傳出笑聲，絲竹聲也透入九天，果真昇平氣象，靡靡軟軟。
樓下外藩進奉的各色鬱金香和各狀花藤美艷絕倫，這常年征戰的武夫哪裡見過冬日帝國宮廷的新奇玩意，一時目接不暇。卻說看到道旁侍奉緊步挪移的美麗宮娥，酥胸袒半，白皙照人，這時王將軍才醒過神來，原來殿內暖蘊及身，和風雪怒卷的廣場判若隔世，真是羽化而登仙境。名喚官寶的九品女官接過笨將軍的甲袍，笑請王忠嗣換上升恩二品紫服，進奉太監旋將聖人親著的靛青南綉外袍披在王忠嗣身上，王忠嗣避逃不得，只好窘迫地跪地謝恩、口宣萬歲，不得任由官寶笑意盈盈地給自己穿上。官寶身上那于闐國供奉的沒藥香味挑逗般地撲來，女體的透熱也隨著在將軍身上遊走，鬧的忠嗣下體蓬勃，飄然妄想雲雨巫山，幾乎忘了官身。
「將軍？請公爺步上雲檯面聖。」官寶輕扯忠嗣箭袖，其酥軟的聲音透過腦顱，半夢中王節度方款步身登雲台，他那窺伺官寶豐碩酥胸射出的貪淫眼神，讓官寶咯吱淺笑不已。再次回過神來的王將軍，回想去年面聖，哪裡是如此軟靡氣氛，不過既然聖人乃天下人之君父，自然也是天下人兒女的丈夫。這正說明聖人龍體勃勃，聖壽康健，王忠嗣心下感嘆自己拒絕太子的正覺。
待步上龍台，只見聖人懷抱太真窩坐在胡床上，嚶嚶耳語，兩人相合若新婚一般，不由忠嗣感嘆聖人是如此痴情之人，也糾結何如通報、又不打擾兩人交歡之意。
「臣銀青光祿大夫、河東、朔方節度使、權知兩鎮度支、轉運大使、朔方靈州總管，領左武衛大將軍，三品雲麾將軍，同黃門監，左興平內史，敕封清源縣公，兒 忠嗣陛見聖主恩父，我主聖壽萬年，萬歲萬萬歲。」旋即敬叩三重，雲台卻是咚咚作響。
聖人披袍款步下床，扶王忠嗣起來，撫其肩頭，溫聲道「忠嗣啊，快起身耶。坐、坐坐。來朕身邊，朕想你的緊」。說話間強拉忠嗣置坐到胡床腳踏上，輕聲說：這祖宗的規矩，去了，怕你們藩臣心下不安；不去，朕看著你們身被百戰，一身傷痛再叩頭全禮，朕心中尤為不忍。太真知朕癥結，寬慰朕道，由得臣下去罷，還是體貼些臣子的心安，倒是比體貼自家的好。哈哈哈哈，你說可是嗎？
王忠嗣熱淚滿面，竟想起君父年青時征戰四方，腿疾甚重，不由得輕輕給聖人捶起小腿來，這兒時親昵的動作顯然也觸痛了玄宗的父性，其輕聲安慰忠嗣道：難為你了。嗣兒啊，汝為我大唐宗祖守備國門，朕才夜夜睡的安然啊。
氣氛溫軟，這顯然觸犯了天家尊卑的忌諱，王忠嗣不由慌張起來。
太真懂事地打岔道：瞧你們君臣怎得煽情了。今日君臣團聚原是好事，如何坐這勞什子冷席？陛下，不如咱們和王節度看西域進奉的胡戲吧、夜來排宴時間早呢。
玄宗緩過情來，又是一副寶相威嚴，其親切攜太真、王忠嗣手前趨欄口，說笑間胡樂聲起。一邊是一個反彈琵琶的緋衣胡像舞姬，一邊是個敲四面羯鼓的半裸回紇大漢，中間卻是幾個安息國跳襖教邪舞的白衣美艷男女，性起時竟褪去拜火白袍，公然側抱交合吟唱起來。這著實讓王忠嗣大驚，淫念既起，神情飄忽間竟由不得屢屢回望官寶女官。太真心細如髮，脩乎明白了這笨將軍的躁動，耳語玄宗應歇息云云。玄宗便讓王忠嗣攜一入眼的官女移步鳴浣東樓歇息，晚間再讓中官請來赴宴。
噴薄的慾望使王節度拒絕不得，遂叩頭禮拜退去。其開始尚能款步端移，手拽官寶後就忍不住半抱緊走，點漆的畫門鎖的沉悶，皇室雕樓一時巫山雲雨。
卻說王忠嗣退去，玄宗輕輕懷抱太真。說到：王忠嗣也算是值了，你的仆女他也敢要。
太真咯咯笑推聖人，躺在玄宗胸口貪溺說到，「只許陛下夜夜笙歌，就不許人家功臣動個性？我這官寶小奴，本就是前朝韋家的家生婢，陛下不也多次施恩雨露嗎？今日是心疼官寶呢，還是怎的。」
太真佯做吃醋，輕捶聖人腿部，問道：「陛下您打算如何封賞這位猴急的節度大人？一個官寶怎麼夠呢」，其依然不忘語帶揶揄。
玄宗輕撫太真小腹，笑嘆道：「他已然是位極人臣了。這恩賞當然要給，只是由不得他不拿。」
「至於官寶，你要是不喜歡，今晚杖殺也好，都隨你。」
聖人遠望平康坊內高聳的慈悲寺琉璃金頂，銀裝素裹，曼妙異常。他對王忠嗣語涉河北安祿山的事十分生氣，厭惡到要把他升到河東、朔方、隴右、河西四鎮節度使，再權領西北所有軍隊的行軍大總管，將整個大唐本土戰事最嚴峻的北、西全境全部託付給他。是要逼迫王忠嗣造反嗎？他不否認此種可能，但他自信盡如掌控，聖人從韋後始就磨勘老到的雷霆手段，到了老年更是鍛造地爐火純青，或者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帝國該拋棄王忠嗣吧。他開始心煩，讓李林甫和太子李亨自行交涉吧。
雪下的更緊了，他押呢太真騎乘上位，又舉起奶子府進奉的鮮奶，或者是太真高挺飽滿的年輕胸脯，貪婪的飲酌起來，雷霆粗喘，絲竹聲飄來，大唐似乎永遠如此繁盛。
（待續）
TAG:全球大搜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