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上田,有坑「往上填」
王上田這個名字,歸功於我的父親——一位老實巴交的農民。據說我出生的時候,五行缺水,名字必須有個水字,剛開始取名上海,但據說父親命薄,上海太大,故改了上田。不過後來,自我介紹的時候,往往我都說是因為父親希望我做人直接簡單,名字裡面便只有橫和豎。
不記得是哪一天的下午,團隊裡面默默地給我封了藝名「往上填」。因為我來一線不到兩年,輾轉換了3個崗位,主動或被動地填了幾個「坑」。
當然,「坑」並不一定是一個壞名詞,公司無論多麼規範,監管無論多麼嚴厲,流程無論多完善,問題總是無法迴避,發現並填平它也可能孕育著新的機會,可以進一步完善管理動作和流程。
一個明媚的午後,我正靜靜坐在辦公桌前思考該如何打開在地區部的工作局面,一個電話響起,嚇了我一跳,原來是地區部CFO葉曉聞喊我去辦公室。葉總說:「你第一次外派,去代表處歷練歷練吧,剛好M代G項目關閉進展有點慢,你去項目組推動一下,剛好也從項目關閉入手,把項目經營從前到後的問題捋一捋。」
本以為揮兩斧頭,甩兩膀子,問題就迎刃而解了。結果一到項目組,當頭就挨了一棒。2016年上半年,M代AR財報內控居高不下,其中G項目占代表處AR財報內控問題金額一半以上,是名副其實的財報內控老大難。截至7月,G項目收入已基本確認完畢,但開票收入差仍多達幾千萬美金,歷史上流程不完善和管理不規範造成的漏觸發、內部訂單未關閉、文檔未簽回、文檔錯誤問題比比皆是,尾款回收面臨重重障礙,剩下的最後1公里關閉成了G項目最艱難的路。
慶幸的是,當時項目PD賴sir堅實地與我一起挑起走完項目最後一公里的擔子。因為期盼G項目能在2016年say goodbye,我還偷偷去雲頂半山腰去拜了一下「清水祖師爺」。
一個多月下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釐清了G項目關閉三大難點。首要問題就是大項目組C8(項目八大員)成員間的配合。所有人都認為項目組成員是緊密聯合在一起的,因為大家坐在一起,天天朝夕相對。而事實並非如此,大型項目C8都很忙,每天都聚焦解決自己手中的事情、自己的流程環節,往往沒有往前或往後走一步,且當時還涉及PO office組織調整。C8聯動配合不足帶來了很多開票、合同更改、漏觸發問題。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開始一個一個問題去溝通,一個人一個人去溝通,大家逐漸認可了拉通C8聯合辦公的提議,早晚各集中一次審視問題、聯合協調解決各環節問題,不再讓單點問題散落在各個環節,將不斷延期的問題逐步疏通。
第二大難點是提升利益相干人對G項目關閉的關注。項目關閉不受關注的原因往往是未發現關閉價值或不影響切身利益。要搞定關閉,就要搞定尾款,搞定尾款,就要搞定對應的文檔,這需要交付和銷售強力的支撐。看著4000多單合同和20000多個站點信息,我無數次想要閉眼,但最終還是耐著性子,一單一單地查觸發信息、票信息、iSales合同信息。隨著電腦D盤的數據和文檔存儲多了10多個G,我終於釐清G項目關閉對於項目組、代表處、地區部的利潤、回款、賬實的價值,也釐清了需解決的各個合同要關閉問題的方方面面,更取得了代表、銷售和交付副代表等相關利益人支持。
關閉最大難點是項目驗收條款苛刻,FAC(終驗)驗收KPI高且基於Cluster(站群),最後一個SSA(里程碑)驗收基於整個框架,只要框架內一個站點不滿足KPI要求,就無法獲取整框架的SSA文檔,且20%偏遠區域站點根本無法達到驗收KPI要求。在我和項目組一籌莫展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一個「舒」字點醒了我,談判其實就是「舍」和「得」。我們能否通過放棄一些收益,換來一些收益呢?通過測算,如果客戶側不同意簡化驗收,要達成驗收KPI,我司需投入分包成本XXX萬美金,尾款收回也將延遲3.5-4個月,資金占用增加XXX萬美金。於是,我與PD一起推動發起系統部啟動客戶回談,目標讓客戶側同意簡化驗收,我司將部分簡化驗收減少的分包成本投入分享給客戶。
最後通過系統部艱苦卓絕的談判,並取得公司相關決策同意後,我們僅以XX萬馬幣的「舍」換回所有終驗和SSA驗收簡化的「得」,當年增加代表處利潤X百萬美金,回款X千萬美金,G項目最終在2017年初完成關閉。
2017年2月,我被調往M代表處,去之前就聽說本地多名有經驗的骨幹因為壓力大提出離職,5名客戶CFO更換了4名,項目CFO中有經驗的也屈指可數,不由得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由不得我多想,撲面而來的就是人員補充和團隊搭建。我和HR一起搜索簡歷、篩選簡歷,組織業務面試、組織綜面。那兩個月,我不是在招聘,就是在去招聘的路上,最後終於把人力缺口補齊,同時也逐漸了解了項目財經售前售後每一個人,了解了業務、行管對項目財經的訴求。
基於掌握的訴求和人員信息,我開始規劃售前售後項目財務的重點工作和關鍵KPI,藉助中期績效審視機會,與每個人正式溝通PBC和重點工作,保證上下目標一致,方向一致。同時,結合項目財經人員多且辦公地點不集中現狀,開展每個月績效定期溝通工作,月度溝通保證對大家的輸出心裡有數。一方面將公司和組織要求傳遞給每一個項目財經成員,同時也把項目財務的痛點帶回去解決,最後確保雙方互相理解,形成合力。通過2個月的摸爬滾打,團隊正式搭建了起來。
代表處經營問題接踵而至。3月,地區部下發的代表處利潤目標X千萬美金,但3月份滾動利潤預測全年完成不到目標二分之一。怎麼辦?當時我心裡確實也感覺一片荒涼。通過拉通售前、售後完整梳理,我發現售前訂貨無法達成預算,缺口有X億美金,且50%訂貨節奏集中在下半年,尤其是四季度佔32%,四季度的訂貨基本無法支撐當年收入形成,靠開源來支撐代表處利潤達標基本上不可行。那段時間,吃飯遇到代表處同事,經常會聽到大家互相打聽:」今年的業績是不是不行?」
經營承重的時候,往往也是財經發揮專業價值的時候。代表處CFO、我和預算經理三個人熬了兩個通宵,從頭到尾梳理了代表處經營承重原因的方方面面,並結合歸類的原因,確定了兩條路並舉前進的方向。
一方面是短期內開源節流並舉,主要通過三個模塊提拉,首先把訂貨節奏儘力往前拉。當時提出的具體目標是上半年完成50%,第三季度前完成70%,全年挑戰完成90%,責任人為運營商業務部長;第二部分在既定的訂貨節奏下提拉訂收比的轉化,並按照收入計劃倒推對訂貨、發貨、安裝訴求,當時提出的具體目標是2017年訂收比同比提升10%,這部分責任人為交付副代表。第三部分就是節流,自有人力和外包人力減員增效、分包採購降價、其他服務成本嚴格管理,這一塊的責任人是代表處CFO和交付副代表,最終落地責任人是項目CFO和交付項目PD。
接下來的幾個月,「該花的錢堅決投入,不該花的錢一分不花」成了代表處每一位員工的口頭禪。而最終,代表處全年利潤目標順利達成,節流收益共X千萬美金。也是在節流過程中,項目財經的的價值貢獻在戰鬥中打出來了。因為在項目組,有C8對收入負責,有C8對存貨負責,有C8對合同負責,但沒有人對成本E2E負責,而交付項目CFO在項目經營側最大的價值就在於可控成本的管理。
長期來說,解決項目經營質量問題的關鍵,在於梳理項目經營問題的方方面面問題,並建設相應的長效機制。代表處經營結果都是項目卷積起來的,代表處經營不好,必須要從項目上找原因。因此我發起了一次完整的代表處項目經營問題PR(主動性審視)。
PR之初,項目組基本都認為財經是來找茬的,不太情願提供資料。我只能一次一次苦口婆心地溝通,明確PR只是審視問題,結合問題建設對應的長效機制;同時,我聯合銷售、交付一起,由代表處行管向項目組傳遞PR審視的要求和意義。歷時兩個多月,我們終於將M代從2016年到2017年4月的54個在交付項目從生到死的全過程完整審視了一遍,其中包括代表處2000多條SDT決策意見閉環質量、代表處70多個在交付和關閉項目的概算、預算、決算質量、項目四算關鍵假設和閉環情況。
通過審視,我們發現了「冒火」項目在決策意見質量、銷售決策意見閉環、關鍵假設質量、經營分析會質量、四算質量、概算和DRB(服務可交付性評審點)服務成本兩張皮等問題,最後輸出了13頁20000多字的PR報告。PR完成後,代表處組織多輪學習,讓全員清楚由於競爭、履責、能力等多方面問題造成的項目經營中的「坑」。
通過明確各自責任,並刷新了相關流程形成了長效機制,我們最後確保三季度代表處運營商業務內審順利通過。過程中我還和交付一起優化了項目經營及時激勵機制,將可控成本管理放到與收入管理同等重要高度,參與項目經營及時激勵分配。最後的結果也證明了當時方向的正確,代表處全年收入達成預算,利潤達成預算。
伴隨雙子塔上飛躍而起的煙火,2018年悄然而至,還記得地區部CFO說過的一句話:「一個人,怎麼樣才能保證不把路走歪?其實很簡單,睜著眼睛,一直往前走,不回頭。」我愛這些激情燃燒的日子,往前走,不回頭。
依然記得一位已退休領導說過,他在華為,目的就是三個「一」,建一些流程,帶一些人,掙一點錢。
也清楚記得地區部CFO葉曉聞說過,他在華為,目的就是四個「一」,做一點事,學一點東西,交一些朋友,掙一點錢。
而於我來說,在華為,目的應該也是三個「一」。填一些 「坑」 ,學一些本領,掙一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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