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旦·隱藏在偏見下的真正中東世界

最新 02-23

出乎意料的安曼

在中秋節的那天，我們用了一天的時間，從提比利亞，經過出關，入關，安檢，再安檢，汽車，大巴，出租，上車下車的過程，終於在夜幕將至的時候，到達了約旦首都安曼。

出乎我們的意料，安曼的第一印象非常現代。我們住的酒店下面，是一個嶄新的商業項目Boulevard （大道商城)，其設計的時尚程度，甚至超過了中國一線城市的商場。坐在商業內街露天的義大利餐廳，看著人來人往，衣香鬢影，很是愜意。酒店的侍者告訴我們說，安曼一直和平穩定，因為國家歷史遺迹豐富，旅遊業發達，很多人從事餐飲服務業，加上國王政治開明，全面接受和推動西方文明，人民安居樂業，社會繁榮。我們甚至感覺，約旦比以色列的人要更加友好。不知是不是因為中國人來的比較少的關係，路上不少人對我們抱以微笑，沒有戒心。當我們問路的時候，都特別積極地回答和幫助。雖然媽媽們都帶著面紗，女兒們帶著漂亮的圍巾，但均顏容清秀，身材姣好。

誰會想到約旦是這樣呢？中東在我們的腦子裡，不外乎戰爭，沙漠，荷槍實彈的恐怖分子和一身黑衣的阿拉伯婦女，只露著一雙驚恐的眼睛。雖然各種介紹都說約旦是安全的，一路上我們還是戰戰兢兢，心有疑慮。不僅是我們，我們一路碰到幾乎所有的人，包括西方國家，提到他們的親朋好友，聽到他們到以色列和約旦的計劃，都表示出不同程度的擔心和不解。事實一再證明，旅行是人們消除偏見和成見的最好方式。我們需要不停步，看世界。

波光粼粼的死海

以色列和約旦共同擁抱的，就是死海。

死海的面積達8萬多平方公里，這是一塊下沉的地殼，夾在兩個平行的地質斷層崖之間。這片被殘留在了大陸里的海洋，經過幾個世紀蒸發，鹽度不斷增加，任何生物都不能存活，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死海。

小時候學地理課本，最神奇的就是世界上有那麼一個地方，它的浮力是如此之大，不會游泳，也可以浮在水面上。今天，我們終於到了這個傳說中的死海。死海很大，從北向南，有一百多公里的距離。西部緊靠以色列，東部與約旦相鄰。但是兩邊的體驗不同。

可能因為軍事限制的原因，以色列這邊的死海沒有開發，屬於荒蕪狀態。我們在趕往一個古羅馬遺迹的路上，路遇死海，此時正是午後，死海上浮起一層淡紫色的霧氣，漂在水面上。我們被之吸引，停車觀看，只見水上如蓬萊仙境，煙霧繚繞，水面如一面寶鏡，發出水銀一樣的光芒，讓人心生愛意，真是人間奇景。

在約旦這邊，我們從阿曼一路南下，沿著死海，一路有不少的度假酒店的開發，都擁有一片自己的海灘。我們找了一個旅行書推薦的度假村，可以不住酒店，也可以下海游泳。我們真的體驗了一下死海。毫無疑問，是淹不死的。不僅淹不死，死海的浮力如此之大，想要沉下去是件不可能的事。

我在死海里遊了一陣，游到了相當遠的地方。但是很快我發現，我對死海的認識不足，進到眼睛裡的海水開始發生作用，直到完全睜不開眼睛。後來沖了好久，才慢慢緩解。在岸上，有幾個約旦本地人，拿著一桶死海泥，你給他幾個美元，他就把泥給你把全身糊滿。很快我們就都成了黑人了。死海的泥，具有特別豐富的礦物質，是女士面膜的上品。

La Mer這個品牌，主要材料就是死海泥，小小的一盒面膜，就可以賣七八十美元。我們在路上的一個死海產品禮品店，買了一堆死海泥香皂，面膜等等，繼續上路了。

死海的開發，總體還處在比較初級的階段，利用的不夠充分不說，沿途很多風景震撼的觀景點，四處都是垃圾。但是這樣一個中學地理教科書的目的地，和令全國人民神往的地方，絕對值得一生來一次體驗。我們從瓦迪拉姆沙漠回阿曼的路上，再次經過死海，其時太陽日下，落日的餘暉灑滿了海面，水銀鏡面一樣的水面，似乎鼓出來一樣，呈現出一種藍色和粉色的妖冶的質感，波光粼粼，像有仙女下凡一樣，我似乎聽到了水妖的歌聲……

單純友好的約旦人

約旦人民的純樸和友好，是我們這次旅行最愉快的體驗之一。也許是從老國王海珊時代留下的對中國人的友好，也許是來自於一個欠發達國家的純樸善良，不少人主動問我們從哪裡來。當聽說是中國人時，都會說，Welcome!（歡迎你！）就連警察見到我們，也常常微笑致意，給人以安心和溫暖的感覺。

在佩特拉古城，我們遇到兩個衣著美麗的女孩子，正坐在路邊休息。她們很大方地同意我們照相，很快她們的兩個堂妹，也興高采烈地跑過來一起拍照。紅色衣服的女孩子十六，綠色的才十三，看起來比她們的年紀成熟很多。兩個女孩子說，作為成年女性，她們出門時，必須穿著長衣長衫，不能暴露皮膚。但是小孩子還不用。

以前看到阿拉伯婦女必須遮蔽自己的嬌美面容，帶著面紗出行，總覺得是對女性的莫大的壓抑和禁錮。那一刻，看著她們，我突然理解了這種傳統的合理性: 阿拉伯的年輕女性實在太漂亮，即使在層層包裹之下，仍然不能掩蓋她們的美麗。如果我是她們的媽媽，也會非常的不放心呢！

本來是我們希望和幾位年輕漂亮的女性合影，後來就來了她們的父親，一位穿著長衫的男性，和他的弟弟，和一家人，大家歡天喜地地一起合影。一路向前走的時候，最小的那個孩子，還不斷回頭，和我們招手。這位父親說，阿拉伯男性可以有四個太太，但是他只有一位太太，說的時候滿滿的幸福和自豪。

阿拉伯人一般都有熱熱鬧鬧的大家庭，給我們牽駱駝的阿拉伯人，有七個孩子，除了抱在太太懷裡的是個兒子，其他都是女孩兒。所以他說他一定要work hard. 他說他認識的一個人，有四個太太，五十個孩子，我說，那一定要work very hard，才能養活這麼一大堆太太和孩子呢！

和我們印象中的阿拉伯世界男女不平等，女性壓抑，缺乏人權不同，我感覺這個國家的人民雖不富裕，但是幸福指數非常高。那個男人在賣力說服我們坐他的駱駝的時候，他的太太和六個美麗的女孩子陸續來了，笑吟吟地看著他，很有愛。

晚上，我費力地在街邊平行停車的時候，一輛小車從身邊開過，我的天，裡面至少坐了十個姑娘和兒童，她們興奮地伸出小腦袋，和我們打招呼，向我們歡呼。一時間，我感覺有點穿越，進入了電影上才能見到的阿拉伯喧鬧，混亂，而歡樂的世界。

鬼斧神工的佩特拉古城

佩特拉古城，是聯合國認定的世界文化遺產，是2002年評選的世界新七大奇蹟，也是約旦旅遊的必選目的地。行走在佩特拉古城，彷彿一下子穿越到了兩千年前，「絲綢之路」上，歐亞大陸之間，峽谷之中，活躍著這麼一個遺世獨立的古城。一路上所見，你會不斷發出呼聲，驚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兩千年前人的古老智慧。而這兩件事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就形成了佩特拉古城的奇特景觀。

佩特拉王國，在史前是一個阿拉伯部落，來到佩特拉峽谷，建立了自己的城市。由於貿易的影響，佩特拉受到各種文化的影響，包括埃及，希臘，羅馬等等，再後來，被羅馬帝國征服，成為其一個省份。但是這也沒有阻止佩特拉王國的繁榮。希臘風格的神廟，墓穴，不斷被建造。公元300多年的一場大地震，導致了佩特拉王國的衰落，但是衰落的另外一個重要原因，是絲綢之路的改道，從陸地改到了海上。景區的博物館，記錄了佩特拉王國的文明。

佩特拉王國，是一個相當開放的社會，男那個時候居然實現了男女平等，很多女性不僅有自己的生意，還參與政治。很難想像，在遙遠的古代阿拉伯世界，活躍著這麼一個善於學習，融合了東西方文明的神秘而發達的王國。

紅白斑斕的瓦迪拉姆沙漠

瓦迪拉姆，位於約旦的最南端，奧斯卡大片《阿拉伯的勞倫斯》的主要外景地。一早起來，我們在佩特拉縣城的一個小餐館吃了早餐，從佩特拉古城離開，開車大約一個半小時，我們就到達了約旦最大最壯美的沙漠奇觀——瓦迪拉姆沙漠。沙漠給人以浩瀚的感覺，同時還有奇特的雅丹地貌，重要的是還有4000多年歷史的岩石壁畫，無不向人們展示了它昔日的文明與輝煌。

在遊客中心，我們的營地接待Salem，帶我們到達他的村子，在那裡，我們換乘上一輛破破爛爛的吉普，進入沙漠腹地。路上，我們不時看到從遠處走來一隊駱駝，緩緩地走過，在荒無人煙的沙漠里特別耀眼。

瓦迪拉姆，阿拉伯語意為「酒紅色山谷」，因為這裡的沙質不同於一般沙漠的淺黃色，這裡的岩石是紅色的，因此風化後，沙粒也以紅色為主、戈壁上，還有一種叫做駱駝草的植物，點綴著這片沙漠，所有的攝影，在這酒紅色的背景下，都像大片一樣震撼。

瓦迪拉姆還有一種白色沙漠，和紅色沙漠形成斑斕的效果。特別奇怪的是，這裡不同顏色的沙永遠也不會因大風而混淆在一起。

在人跡罕至的沙漠，所有見到的人都非常親切。沙漠，也是一個最國際化的地方。對面一個吉普飛馳而過的時候，大家都會拚命地招手致意，對話是這樣的，"你們是美國人嗎？""不是，德國，你們呢，從哪裡來？""中國，還有一個英國。德國哪裡？""波恩""啊，貝多芬老家來的。"

我們營地一起到達的，有三個奧地利人，兩個葡萄牙人，一個英國人，還有三個土耳其人，加上我們兩個中國人，真是小小聯合國了。晚上吃完晚飯，營地邀請我們在另外一個帳篷一起喝茶。約旦的茶，是一種非常甜的紅茶，在有點涼的氣溫里，感覺非常暖心。那幾個小夥子就抽起波斯水煙了，一個煙槍，你一口我一口，還讓我們抽。我覺得實在不怎麼衛生，就拒絕了。

每個人話題的焦點，都圍繞著以色列和阿拉伯的關係，領土之爭，恐怖主義，和無休無止的戰亂。突然，錯綜複雜的中東關係變得簡單了，因為你看到了硬幣的另外一面。

走到帳篷外面，一輪明月在沙漠上高高懸掛，把山體都披上了一層銀色，荒蕪凄美的沙漠給人以萬般的遐想。在驚嘆大自然的巧奪天工的同時，遠離鬧市的喧囂，在一望無際的沙漠、鬼斧神工的岩山，和明亮坦白的月光面前，任何言語都顯得是那麼蒼白無力。

第二天上午，我們又在沙漠里進行了兩個小時的jeep tour。在最後一站，我們看到了岩石上的文字和圖案，駱駝，各種各樣的駱駝。導遊告訴我們，它們是四千年前遺留下來的。看著這些圖案，我回想到一路上我們一直在討論的人生的意義的問題。這些圖案有什麼意義嗎？有什麼價值嗎？她無非是一種生命的印記，告訴人們，他們曾經來過。不管有沒有意義，這些印記都在那裡。

我的心中，像在荒涼的大漠上升起一輪明月一般，升起一個清晰的聲音，她告訴我，我的生命，就是去寫作，並在這個世界留下我的痕迹。不管有沒有意義，這些記錄都在那裡，說明你曾經存在。當若干年後，人們讀起來的時候，他們可以感受到你的思想，你到過的地方，你生命的溫度，和你的存在。

My Life is to write, and to leave a remark in this world , like those inscriptions in Wadi Rum Desert in 4000 years ago, telling people you haved lived there before .

離開瓦迪拉姆沙漠的時候，我帶了一大礦泉水瓶的紅沙，作為這個被稱為酒紅色山谷的旅行紀念。你如果來訪問我，我會給你看這兩個裝滿紅沙的美麗瓶子，上面寫著"Wadi Rum Desert"，記載著我對這個叫做Big Wind的月亮谷的記憶。

特別讓我念念不忘的，還有這個部落的所有男人，都會穿一件長衫，有點像中國的長衫，但是是立領的。根據他們的級別，有棉布的和絲綢材料的，非常合身和優雅。不管自然環境多麼炎熱和惡劣，他們的衣著和舉止都這麼周正和得體，我想，有這樣服飾的民族，一定是愛美的，而一個有審美和講究的民族，一定是進化的。我對這個服飾非常著迷，照了很多照片，我想，我一定會把她用在我的度假村裡。

令人驚喜的阿布扎比

昨晚停留在Al Salt ，安曼西北山區的一個小城市，我們入住這家名為Mountain Breeze Resort 的度假村。只有十間木屋的度假村，遠離安曼的擁擠和混亂，又可以俯視安曼，周末都是全滿的，在Booking.com的排名也非常高。度假村的老闆在山上種植了五千多顆樹，還有兒童樂園和一個小的馬場。雖小，但是有一個遺世獨立，自給自足的存在，也是生機勃勃。

因為是周一，度假村的客人不多，我去早餐的時候又晚，諾大的陽光露台，只有一個中東家庭。露台有兩隻貓，不斷來找我要吃的，還有這個家庭的大眼睛的小男孩，不斷來和我說hi，我和小貓和小男孩兒，一起共進了我的Eat like a king 的豐盛早餐。

度假村的規模雖然不大，但是團隊蠻國際化，來接我們的小夥子說，他們多半來自於歐洲和聯合國組織，老闆是約旦人，但是有一半義大利血統。這個大概解釋了為什麼這個度假村的管理和細節，都遠遠高出本地人開辦的酒店。

終於可以睡在乾淨的床單和被子上，可以洗一個熱水澡，真是沙漠露營之後最基本和最迫切的需求。在瓦迪拉姆沙漠的營地，一切都是最基本的，包括洗手間是共享的，包括入夜之後，越來越冷的時候，你會不停去琢磨這被單有沒有換過……

在無限廣袤的沙漠中，你所有的，就是你和落日的最後溫情脈脈的對視，和星星最近距離的對話。瓦迪拉姆，這個被稱為地球上最像月球表面的地方，神奇和壯觀，激動人心，動人心弦，讓你不由得去思考，在三百萬年的斗轉星移，海枯石爛前，人的生命的渺小和迅忽，以及你從哪裡來，又到哪裡去這樣的哲學問題。

顛覆認知的旅行

毫無疑問，旅行是最好的教育。我們這次十二天的以色列和約旦之行，收穫滿滿，一是去了四個一生要去一次的地方，聖城耶路撒冷，死海，佩特拉古城和瓦迪拉姆沙漠，一個比一個震撼; 二是像打開了一扇門，讓我對中東的一切都充滿了吸引和好奇。

以前，我看到披著粉紅色阿拉法特式蓋頭，一身白袍的男人，會直覺得這是恐怖分子，現在，我覺得那是一個充滿魅力的，驍勇性感的阿拉伯男人。以色列和阿拉伯之間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矛盾，廝殺，紛爭，似乎一切都回歸了他們本來的樣子。

旅行，是消除偏見最好的方式。我們這次的行程，以色列和約旦，正好代表了一個硬幣的兩面，讓我們從不同角度，去看一個錯綜複雜的世界。約旦處於中東的中部，從西部和以色列相鄰，也是中東的代表。在以色列的時候，我們開始對以色列的獨立戰爭和四次中東戰爭感興趣，我們讀了以色列境內大量的記錄，包括網上對中東戰爭的記載，應該說，所有的記錄，都對以色列士兵的驍勇，軍事的高超，無可抗拒的勝利，以及阿拉伯國家的低效，官僚和無能，極盡描寫之能事。甚至有些中國人寫的文章，也把以色列的幾次勝利，描述為上帝和神的意志，以及舊約中以色列國復國的神諭的體現。

但是，當你到地球的另外一邊，你會發現你不知道的存在。以色列獨立戰爭和建國的直接結果，是巴勒斯坦人失去了自己的家園和土地，以及幾十年連綿不斷的戰爭和流血。奧地利的小夥子們去了耶路撒冷區域，給我們看了很多照片。他們說，和柏林牆一樣令人震撼，牆上有大量知名和不知名藝術家的塗鴉，表達他們對種族分離的觀點。在以色列復國，建立自己的國家，經濟不斷發展和繁榮的背後，是巴勒斯坦人生活在難民營和被隔離地帶，失去家園，戰火不斷的代價。

我們在瓦迪拉姆沙漠的那個晚上，提到耶路撒冷，我們的導遊，說到他們現在不能像過去一樣，去聖城朝拜。"他們會問很多很多的問題，讓你不想再去……等耶路撒冷是我們的時候，再去吧！"耶路撒冷，三個宗教的聖城，一個誰都愛的城市。所有人都認為那裡是自己信仰的起源。耶路撒冷的和平中的緊張，和緊張中的和平，就似乎永遠不可避免了。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take side 。一件事，一定要分出誰對誰錯。由於猶太人在新聞，媒體，電影藝術屆的成就，我們可以經常聽到他們那一面的故事和聲音。但是另外一面，是模糊和破碎的，被臉譜化的。我想起在洛杉磯的時候，蓋蒂中心有個展覽，是有關媒體的導向性。展覽試圖向你說明，媒體所展現給你的世界和真實世界，有非常大的差異。

這個世界，其實並不存在恐怖分子，也沒有人生來就是恐怖分子。每一塊圍巾和長袍的底下，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一個丈夫，父親和兒子。我看到阿拉伯男人親吻他們的孩子，和我們沒有任何不同。進入阿拉伯世界，並和他們日夜相處，討論這些問題，聽到他們那邊的故事和聲音，是一件振聾發聵的事情。他們的聲音和存在，並不因為以色列人和西方對媒體，對視覺的掌控，經濟的成功而消失。但是，他們的聲音是如此之微弱，如此之弱勢，如果你不深入到他們的土地，到他們的部落，你不會明白，你所知道的，可能並不是事實……

寫在最後

約旦，真是一個神奇的王國。如果我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我會給胡賽因國王二世和他美麗的太太寫封信，信里我會感謝他的他國家美麗無比，人民純樸熱情。悠久的歷史，燦爛的文化，奇異的風光，給我們留下深刻的啟示和美好的回憶。

我還有三點建議：

一，中國遊客已經成為世界第一的旅行者，也是消費最高的遊客。拍一個中文的約旦宣傳片，在中國黃金時段播放。消除國人認為中東不安全的印象，吸引更多的中國遊客；

二，旅遊是約旦最好的資源。以更大的力度發展旅遊，特別是死海，發展美容度假等相關產業，這麼好的資源，如果是在中國，早都過度開發了，看看洱海就知道（我感覺我又回到了我的工作狀態，恨不得為約旦做個全域旅遊規劃……啊，要命的職業病啊！）；

三，發動全國人民，撿垃圾，高速公路隨處可見的垃圾，特別是白色垃圾塑料袋，正在毀掉他的王國的環境，也非常有損這麼一個美麗國度的形象；

約旦人都說，「We have a good King .」「我們有個好的國王，還有一個美麗的王后，和三個可愛的孩子，其中的長子會繼承王位，成為未來的國王。」我衷心祝願，約旦可以持續走上現代之路，並免除戰亂之害，永遠和平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