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當運用描寫，人物必定鮮活

說到記敘文，我們一般都會說自己能寫，但很難寫好。雖然記敘文少不了寫人記事，但要把人寫鮮活起來，寫得有血有肉，把事記得生動具體，寫出真情實感，就要學會從各個角度對人物展開描寫。具體說，應該從以下五個方面進行描寫——

其一：正面描寫

正面描寫（亦稱直接描寫），就是把鏡頭直接對準描寫對象進行刻畫，或寫肖像，或寫語言，或寫動作，或寫心理。正面描寫是忌平淡、忌拖沓，須形神俱備，生機勃勃。寫肖像是指描寫人物的外形，包括容貌、體態、表情、服飾等。寫肖像要善於抓特徵，生動逼真，以形傳神，刻畫思想性格。

?如周而復《白求恩大夫》中對白求恩外貌進行的正面描寫：?

黑烏烏的棗樹林立，走出一小隊人馬，為首的是一匹高大的棕紅色的駿馬，英武地踏著雪地，發出沙沙的音響。那上面坐著一個外國人，穿衣身灰色的布衣軍裝，胳臂上掛著「八路」的臂章，腰間扎著一條寬皮帶，腳上穿著一雙草鞋……一個道地的中國士兵的裝束。他的身材魁梧而碩壯，面孔卻有點清瘦，顴骨微高，濃眉下面藏著一對迥灼的眼睛，那裡面飽含著無邊的慈愛；寬大的嘴角上，浮著意味深長的微笑；他的頭髮和嘴上翹起的短鬢，都已灰白了。他已是快五十的人，但精神卻很雙鑠，像一個活潑健壯的青年。看見村外有人排隊歡迎他，他連忙跳下馬來，高高舉起右手：行了一個西班牙禮。

【評析】

白求恩是加拿大著名的外科醫生。他不辭萬里，來到中國，幫助我國抗日戰爭，可說是家喻戶曉的國際主義戰士。作家運用正面描寫刻畫他的肖像，首先描繪他的穿著，使人看到他雖然是「一個外國人」，卻是「一個道地的中國士兵的裝束」，從而親切地感到他是自己人，是和中國人民同甘共苦的。接著，再具體描繪他的身材和面貌，迥灼的眼睛，嘴角的微笑，以及謙和有禮的態度，透露出一種既嚴肅認真又樸實慈祥的性格特徵，以及充滿自信，精神雙鑠的風貌。

如笛福在《魯濱遜飄流記》中對星期五見到野人喝酒之後的情形，從正面對其進行的一系列動作描寫：

星期五一上船，我就叫星期五跟他講話，告訴他已經遇救了。同時，我又把酒瓶掏出來，叫星期五給這可憐的野人喝兩口。那野人喝了酒，又聽見自己已經獲救，不覺精神為之一振，居然馬上坐了起來。不料，星期五一聽見他說話，把他的臉一看，立刻又是吻他，又是擁抱他，又是大哭大笑，又是大喊大叫；接著又是一個勁兒地亂跳狂舞，大聲唱歌；然後又是大哭大嚎，又是扭自己的兩手，打自己的臉和頭，繼而又是高聲大唱，又是亂跳狂舞，活像個瘋子。他那樣子，任何人看了都要感動得流淚。

【評析】

當野人喝了酒，又聽見自己已經獲救，精神為之一振，馬上坐了起來之時，星期五便陷於驚喜狂熱的境地。對野人看後便吻，再是擁抱，然後「是大哭大笑，又是大喊大叫；接著又是一個勁兒地亂跳狂舞，大聲唱歌；然後又是大哭大嚎，又是扭自己的兩手，打自己的臉和頭，繼而又是高聲大唱，又是亂跳狂舞，活像個瘋子。」這是從正面對星期五的一系列情緒化動作所進行的描寫，生動逼真，力透紙背，人物性格特徵鮮明突出。

再如學生佳作《我的良師益友》中的一段正面描寫：

一份50分的試卷遞到我手中，燙手的試卷像電觸著我似的，讓我無法接受。一氣之下，卷片漫天飛，老師拉著我，把我拽到走廊，她不停地加重語氣，然而我卻冷漠地盯著她，抵抗著，她已看懂了我的內心，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龍鳳畢竟是稀有動物，爭取吧！」 我又後悔了，後悔我的一言一行對老師造成的傷害，我哽咽了……

【點評】

在這段文字中，作者從正面描寫了老師對「我」的「拉」「拽」「拍」等動作，同時輔以「龍鳳畢竟是稀有動物，爭取吧！」之類的語言描寫，彰顯了老師的愛心和親切，突出了老師既是良師又是益友的主題，豐富了老師的感人形象，增強了文章的感人力度。

其二：側面描寫

側面描寫就是著意於描寫對象的周圍事物，或以物襯物，或以景物烘託人物，或藉助彼人來刻畫此人，以使所描繪的對象更為鮮明，更為突出。側面描寫須謹慎選擇描寫對象周圍的事物，要儘力選擇確能起烘托作用或產生對比效果的事物，切忌選擇一般化，無明顯特點的事物。

如漢樂府名篇《陌上桑》中對羅敷進行描繪：

「行者見羅敷，下擔捋髭鬚。少年見羅敷，脫帽著頭。耕者忘其犁，鋤者忘其鋤。來歸相怨怒，但坐觀羅敷。」

【評析】

描寫採桑女羅敷美貌到極點，不是正面刻畫，而是用她周圍的人的神態、動作來烘托、渲染。極力描寫行者、少年、耕者、鋤者見到羅敷時的神態與動作，將其種種表現聚焦在一點，即採桑女羅敷貌美驚人。這種從側面著墨描寫的手法，襯托出了羅敷無與倫比的驚人之美，給人以無盡的回味和想像。

如列夫·托爾斯泰《安娜卡列尼娜》中一段絕妙的側面描寫：

諦聽著這場有趣的談話，列文一直在欣賞她：她的美貌、聰明、良好的教養再加上好的單純和真摯。她一邊傾聽一邊談論，而始終不斷想著她，她的內心生活，極力猜測她的心情。而她，以前曾經那樣苟刻地批評過她，現在卻以一種奇妙的推理為她辨護，替她難過，而且生怕弗龍斯基不十分了解她。

「一個多麼出色、可愛、逗人憐惜的女人！」她和斯捷潘阿爾卡奇走到嚴寒的空氣里的時候，她這樣想。

【評析】

作家借小說中的另一人物——列文，以直接觀察者的眼光和感受來安娜，讓安娜在讀者面前呈現自己的一個側面，不同側面積累成一個立體的以至多角度形象。同時，這些直接觀察者由主觀的不同角度看到不同側面，何者真實，何者片面，由於作者不置一詞給讀者留下廣闊的想像餘地，又給這一形象蒙上一層迷霧，客觀上增添了人物的可讀性。

再如學生佳作《父親》中的側面描寫文字：

父親是個真正的男子漢！我曾在日記中偷偷地寫道。

據母親說，父親是極少流淚的，當年，十幾歲的父親孤身一人去遙遠的內蒙古下鄉，漫漫黃沙，舉目無親，日子再苦再難，父親都不曾流淚，父親遭遇事故，身上大傷小傷十幾處，疼痛難忍，夜不能寐，父親從未說過一個「疼」字，從未叫過一聲，默默地堅強地挺了過來。在我的記憶中，父親僅僅流過三次淚……

【點評】

寫父親的性格，由母親的一席話道出：父親「極少流淚」，「孤身一人去遙遠的內蒙古下鄉」， 即使舉目無親，日子再苦再難，也不曾流淚；「身上大傷小傷十幾處，疼痛難忍，夜不能寐」，卻從未說過一個「疼」字。並且憑「我」的記憶點明，「父親僅僅流過三次淚」。這些文字都從側面著筆，凸顯了父親的堅強不屈的性格，簡潔、精妙！

其三：簡筆勾勒

簡筆勾勒就是用極簡潔的語言把人物的基本特徵勾勒出來，是一種「粗線條勾勒」的藝術，這種方法也叫白描。它不著顏色，不加烘托，給人以清晰的印象。運用這種技法，應「有真意，去粉飾，少做作，勿賣弄」，以少許的筆墨取勝。

如大仲馬《基督山伯爵》里對法利亞長老的白描：

「鄧蒂斯用擁抱來迎接這位他渴望了這麼久的朋友，然後把他拖到窗口，以便借著從鐵柵欄間掙扎著進來的微弱的光線把他的面貌看得較清楚些。他是一個身材瘦小的人，頭髮已經灰白，那大概是由於受苦和憂慮的結果而不是由於年齡的關係，眼睛深陷有神，幾乎被那灰色的長眉毛所淹沒，一叢長而依舊還是黑色的鬍鬚一直垂到他的胸際。他那神色疲憊的臉上刻滿了憂慮的皺紋，再加上他那個性堅毅的輪廓，一望而知他是一個習慣於勞心而較少勞力的人。他的額頭這時正掛著大滴的汗珠。他的衣服東一塊西一塊地懸掛在身上。你絕對猜不到它們原來是怎麼樣子的。」

【評析】

這一段白描，使我們看到了一個年深日久的老囚徒被關進地牢不見天日的慘狀，但此人不是一般的囚徒，而是一個深藏著智慧的人。他「眼睛深陷有神」，「有神」說明精氣神還在，沒有被壓垮；他仍有「個性堅毅的輪廓」，可憑此判定此人的百折不撓。這麼一個身材瘦弱的「勞心者」，在這種惡劣環境里能存活下來，竟然憑藉自己微弱的身軀幾年如一日挖掘地道，試圖從伊夫堡越獄逃走，而他選擇越獄的地方緊靠大海，這又顯示出其不一般的智慧。

如巴爾扎克在《人間喜劇》第一部《舒昂黨人》里，開篇寫「藍軍」就用了白描：

他們的長頭髮上有一綹綹扁平的垂髮吊下來，同羊皮毛自然地混合在一起，完全遮蓋住他們望著地下的臉，使人很容易把羊皮看做他們自己的皮，初看起來會把這些窮苦的人當作就是他們身上穿的毛皮的那種牲口。

【評析】

這一段白描，旨在說明當時法國在內亂外患的形勢下已經沒有足夠的軍費去討伐西部叛亂的保王黨人——「舒昂黨人」了，只能倉促徵兵，但又缺乏軍費不能發放軍裝制服，只得任憑這一群臨時湊集的兵士穿著怪模怪樣的邋裡邋遢的各式衣裳。由此，能否成功鎮壓西部省份的保王黨人的叛亂，人們自然就憂心忡忡了。

再如學生佳作《精彩午後》中的白描：

我來到媽媽身邊，床上攤放著五顏六色的手帕。媽媽隨手挑起一塊綠手帕，興沖沖地說：「還記得這塊嗎？那是你三歲時的，那是我把它別在你的胸口，你跑起來顫顫顛顛，手帕也在風中翩翩起舞，像蝴蝶。」媽媽笑得合不攏嘴，抖開了一塊紅手帕：「小語，這是你十歲生日時的手帕，我還特地請人綉上了你的名字，還記得嗎？」面對媽媽如數家珍般地回憶我的往事，我低下了頭，我不敢看媽媽，因為，我忘了，我不能應和媽媽。我不禁納悶：媽媽不是常抱怨人到中年記憶力不好嗎？怎麼還記得這些？

【點評】

文中描寫母親的語言和動作十分自然、簡潔，寥寥幾筆就勾勒人物的情態和性格。其中像「五顏六色」寫手帕的數量和不同的色彩；「合不攏嘴」寫母親的笑態；「如數家珍」寫回憶時的情景等，通過母親珍藏著「我」「小時侯用過的每一塊手帕」為契機，記錄下自己在母親的呵護下成長的幸福歷程，歌頌了母愛的平凡而偉大。渲染出母親「在我們身後悄悄拾起我們遺落的愛和初始的純真」的快樂心情和人間的親情、愛情。這是白描手法的魅力。

其四：工筆細描

工筆細描著力於精雕細刻，用細膩的筆法雕刻人物，使所描寫的對象纖毫畢現，給人以真切的感受。

在文學創作中，精細的工筆描寫和簡潔的白描勾勒往往是綜合起來運用的，如曹禺先生在《雷雨》中，對魯貴這個角色就作了這樣的形象設計：

魯貴，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神氣萎縮，腫眼皮，嘴角松馳地垂下來。他的身體微胖，和許多大公館的僕人一樣，他很懂事，尤其是很懂禮節。他有點駝背，似乎永遠欠著身子向主人答應「是」。他常常貪婪地窺視著。

【評析】

這段文字既有工筆之精細，又具白描之簡潔。它突出了魯貴這個卑微小人的形貌特徵：較胖、駝背、腫眼皮……也細寫了他的精神狀態：神氣萎縮，嘴角松馳，特別是點出了作為奴僕的本性：既卑微恭順，又貪婪卑劣，隨時準備討好主人，也隨時準備撈到主人的一點好處。這樣的描寫可謂精妙至極！

如老舍《犧牲》中的一段工筆細描：

他的臉，在我試問他的時候，好像特別的窪了。從那最窪的地方發出一點黑晦，慢慢地布滿了全臉，像片霧影。他的眼，本來就低深不易看到，此時便更往深處去了，彷彿要完全藏起來。他那些彼此永遠擠著的牙輕輕咬那麼幾下，耳根有點動，似乎是把心中的事嚴嚴地關住，惟恐走了一點風。然後，他的眼忽然發出些光，臉上那層黑影漸漸地捲起，都捲入頭髮里去。『真哪!』他不定說什麼呢，與我所問的沒有萬分之一的關係。他勝利了，過了半天還用眼角撩我幾下。

【評析】

作者對人物「他」的臉、眼、牙一一作了精細的描寫，臉窪到什麼狀況，眼深藏到什麼程度，牙嚴嚴地關到什麼樣子，通過一筆一筆的精雕細刻，把這個人物深藏於靈魂深處的陰冷性格刻畫得惟妙惟肖。

再如學生佳作《我的同學》中一位同學的工筆細描：

我的同學有一幅普通的但惹人喜愛的外貌。她有一頭又黑又濃、修剪得十分整齊的短髮，嘴巴較大而且輪廓清晰。她的鼻子較長，這大概有一點影響容貌。但我認為最動人的是她兩道濃眉下長著的一雙烏黑髮亮的大眼睛。從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很聰穎、活潑。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在她高興的時候，這雙大眼睛十分明亮，光彩熠熠。有一回，我記不清為什麼事委屈了她，她一言不發，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我，彷彿在說:「你錯了，知道嗎?」幾天後，我遇到了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她那雙大眼睛。只見它們放射出愉快的光彩。彷彿說：「知錯就好。」

【點評】

這段文章先用「普通」和「惹人喜愛」這兩個詞語概括了這位同學外貌的特點。接著文章對「頭髮」、「嘴巴」、「鼻子」進行了細緻的刻畫，表現了這位同學外貌的典型特徵，如描寫頭髮，從黑、濃、短、整齊四個方面進行細描。最後，作者從不同角度描寫眼睛。眼睛外形的特點是「烏黑髮亮」而且大。高興的時候，眼神「十分明亮」、「光彩熠熠」;受委屈時，眼睛睜得大大的;諒解別人時，眼睛「放射出異常愉快的光彩」。 文章通過對這位同學外貌的工筆細描，這位同學聰穎、活潑、坦率和真誠的性格特點躍然紙上。

其五：細節描寫

細節描寫就是指某些細小的舉止、行動或對細微事件的描寫。它是文學作品完整地描繪人物性格、事件發生和環境景物的一種不可缺少的手段。正確運用細節描寫，對表現人物，記敘事件，再現環境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作家李准說過：「沒有細節就不可能有藝術作品。真實的細節描寫是塑造人物，達到典型化的重要手段。」

如《傅雷家書》中細節描寫的精彩段落：

「親愛的孩子，你走後第二天，就想寫信，怕你嫌煩，也就罷了。可是沒一天不想著你，每天清早六七點就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也說不出為什麼。」「你走後第二天，媽媽哭了，眼睛腫了兩天；這叫做悲喜交集的眼淚。我們可以不用怕羞的這樣告訴你。也可以不擔心你憎厭而這樣告訴你。人畢竟是感情的動物，偶爾流露也不是可恥的事。何況母親的眼淚永遠是聖潔的，慈愛的！」「但我做爸爸的總是犯了很多很重大的錯誤。」「孩子，我從你身上得到的教訓，恐怕不比你從我這兒得到的少。尤其是近三年來，你不知使我對人生多增了幾許深刻的體驗，我從與你相處的過程中學到了忍耐，學到了說話的技巧，學到了把感情升華！」

【評析】

現代作家、翻譯家、出版家樓適夷曾對《傅雷家書》有過高度評價：「這是一部最好的藝術學徒修養讀物，這也是一部充滿著父愛的苦心孤詣、嘔心瀝血的教子篇。」選段中寫到父母對兒子的日夜牽掛，「每天清早六七點就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媽媽哭了，眼睛腫了兩天」；有自我檢討和對兒子的肯定，「但我做爸爸的總是犯了很多很重大的錯誤」，「我從與你相處的過程中學到了忍耐，學到了說話的技巧，學到了把感情升華！」從中可以看出，傅雷對兒子的有益引導可謂無微不至了。但正是這些事無巨細的交代，儼如良師益友提出的意見和建議。拳拳愛子之心，溢於言表。

如吳敬梓在《儒林外史》中對臨死前的嚴監生的細節描寫：

嚴監生喉嚨里痰響得一進一出，一聲不倒一聲的，總不得斷氣，還把手從被單里拿出來，伸著兩個指頭。

【評析】

這是一段絕妙的細節描寫，嚴監生臨死時，總是斷不了氣，卻一個勁地伸出兩個指頭，這一令人難以捉摸的細微動作給眾人造成了一個難以破解的謎，最後由趙氏把謎底揭出來。原來他是看到燈盞里點著兩莖燈草，怕費油。多燒一莖燈草，竟會使一個行將就木的人耿耿於懷，放心不下，難以斷氣，活生生地刻畫出了一個吝嗇鬼的形象。這種如同素描一般的細節描寫，使嚴監生這個愛財勝過生命的守財奴的形象躍然紙上，給讀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再如學生佳作《那一刻，我感動了》的一段細節描寫：

過了一會兒，老爸便抱了一些蘋果興沖沖地跑來。他把蘋果從車窗一個一個遞給我，看著老爸那染霜的白髮，我不禁一顫，最後一個蘋果沒接住，掉在地上。老爸趕忙彎腰去撿，就在這時，車啟動了，老爸慌忙把沾有泥土的蘋果在衣服上蹭了幾下，又遞給了我。車開動了，老爸在車窗外揮動著手，著急地喊：「那隻蘋果，你別吃，還沒擦乾淨……別忘了到校給家裡寫信。」我的熱淚涌了出來，滴在手上，也滴到了那個還沾有泥土的蘋果上。

【點評】

這一段細節描寫著眼於人物的動作和語言。作者聚焦於老爸「抱」「跑」「遞」「撿」「蹭」「遞」幾個連貫動作，和著急地喊出的那句話：「那隻蘋果，你別吃，還沒擦乾淨……別忘了到校給家裡寫信。」表現了老爸對孩子超乎尋常的疼愛之心，尤其對老爸系列動作的細節描寫，情真意切，動人心魄。

要使筆下人物鮮活起來，以上「五招」不可不用。具體運用時，可根據刻畫人物的實際需要，選用一種方法，也可多種方法綜合運用。

（文中圖片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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