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給予了我們怎樣的沉默？

今日，聽了上海開放大學教授鮑鵬山教授的演講《知識是力量，良知才是方向》，很受用鮑教授「知識與良知」方面的觀點，就像《私奔》那篇微小說中談到的那樣，世上有很多比知識更重要的東西，2001年9月11日發生在美國紐約世界貿易中心的一起系列恐怖襲擊事件是美國本土最為嚴重的恐怖攻擊行動，遇難者總數高達2996人 。對於此次事件的財產損失各方統計不一，聯合國發表報告稱此次恐怖襲擊對美經濟損失達2000億美元，相當於當年生產總值的2% 。此次事件對全球經濟所造成的損害甚至達到1萬億美元左右。此次事件對美國民眾造成的心理影響極為深遠，美國民眾對經濟及政治上的安全感均被嚴重削弱。

回顧歷史，911事件不僅是美國的災難，也是人類的災難，恐怖分子不僅威脅著美國，同樣是威脅著全人類。央視記者白岩松曾當夜無眠，他在《幸福了嗎？》中分享了一些感觸，他說「我打開電腦，網路上已是眾聲鼎沸，讓人痛心的是：幾乎一邊倒的網上留言都在幸災樂禍。當時，還不知到底有多少生命逝去，也不知這些生命中，會有多少華人。可能是美國誤炸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的事情才剛剛過去幾年，因此，一種憤怒本就無從消解，「9·11」意外地到來，給了很多人一種解恨的感覺。然而，這是多麼可怕的一種情緒，在這種情緒之中，又蘊藏著怎樣的一種對生命的漠然。看著這些留言，我在想：如果一會兒直播，我該怎樣說，又該怎樣去追悼生命？八年後的2009年，我去做《岩松看美國》，在華盛頓，有一個新聞博物館，裡面的一個展板上，是2001年9月12日，也就是「9·11」發生後的第二天，世界主要國家最主要報紙的頭版。幾乎是同樣的選擇，不管哪一個國家的報紙，頭版都是昨天發生的「9·11」。而唯一的例外，是中國的大報紙，頭版頭條是別的內容，「9·11」只是一個小豆腐塊，藏在其他的文字之中。這一個「例外」是如此的刺眼。看來，美國人並沒有領我們「大氣」的情，反而對這「例外」迷惑不解。那是一個發生在美國的「9·11」事件，卻遺留了一些「傷口」在遙遠的中國。然而，也該感謝這「傷口」，讓人們開始集體思考媒體的職責與本分。」

看到這裡，我不敢評論了，似乎自己也不太確定自己的立場和反映，當年911事件發生時，我在做什麼？記不很清楚，感覺是無語的漠然，國人的反映是否合適？還有一個題為「霸權不應由無辜的生命買單」「的片段中提到，「還記得那時候我念初一，有天晚上自修，突然班主任興高采烈的進到教室對全班同學說：『同學們，告訴大家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美國紐約世貿中心被飛機撞毀了，死了好幾千美國人……』接著，就聽到全班同學的歡呼聲。不知為何，可能是看見班主任非常的高興，我也莫名其妙的跟著歡呼了起來，雖然我當時壓根就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事情過去那麼久了，雖然是因為美國的霸權主義導致了911慘劇發生，但我想說，因911死去的美國平民是無辜的，是美國霸權主義的替罪羊。」當時兩國之間政治摩擦頗為緊張，普通民眾眼中的美國，可能是：美國侵略者、美帝國主義、霸權主義代言人……，這些描述美國的辭彙在國人心中形成了深深淺淺的溝壑。可是如果肯定911是美國的惡有惡報，那跟莎朗·斯通說的「汶川地震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是中國人的報應」有什麼區別？

看到這裡，沉默了，國人對此事件的漠然與類似復仇後的快感真的幸福了嗎？想想「911」，再想想「南京大屠殺」，美國人民的痛苦可想而知，無數家庭支離破碎，在這樣一種情境下，問心，我們做何選擇？拍手？歡呼？惆悵？同情？想到近幾年國人反對日貨，不失為一種愛國情況的展示，但是，卻出現無數砸車事件，甚至到傷人性命。恐怕911事件中拍手叫好的路人甲也笑不出來了。

看看我們先人是如何處理問題，《論語憲問》中談到：「或曰：『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有人問孔子：「以德報怨，何如？」孔子回答：「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孔子不贊成以怨報怨。不贊成永遠以一種惡意，一種怨恨，一種報復去面對別人的不道德，那樣，這個社會將是惡性循環，無休無止。我們失去的將不僅是自己的和諧，當今的和諧，還有子孫後代的和諧。孔子提倡「以直報怨」，即用公正的、率直的、磊落的、高尚的人格，正確面對有過失的和行為不端的人。也就是說：講道德要有一個標準，一不能冤冤相報，互相殘殺；二不能姑息養奸，縱容犯罪。以直報怨，用現在的說法就是拿起公正的武器，以公正的方式來解決不公正的問題。

談到這裡，似乎理出點頭緒，面對「911」，「南京大屠殺」等墜在心頭的苦痛，我們應該如何面對，國與國之間，正如人與人之間，面對不公正，我們不妨拿起公正的武器去面對，「森林法則」同樣告訴我們，「面對餓狼，你恐怕只能拿起武器。」但是，首先我們需要知道面對的是誰？是什麼？槍口應該對準誰？在「911事件中」，到底誰是不公正並侵害他人利益的人？是恐怖分子！他們不僅對美國人民造成了傷害，更威脅著所有地球上生者的安全！而對於在此事件中受難的美國人民，不能說感同身受，至少推己及人，況且那裡還有我們的同胞，我們大可不必把一切不公都遷怒於他人，也不必看他人落於水火而存幸災樂禍之勢，我們永遠不知道下一個受害者在哪裡？但是，我們可以知道的是「愛人者人恆愛之，助人者人恆助之」，永遠不失於人性與良知，在「仇恨」碰到「正確」要選擇「正確」，在「正確」遭遇「善良」時選擇「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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