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的愛 延續的痛
一個偶然的機會，聽朋友說，她最近讀了一本英國資深劇作家蕾秋.喬伊斯的小說《一個人的朝聖》，讀後她感慨萬千。我很驚訝，這會是一本怎樣的小說，能夠吸引從不讀書的她那麼迫不及待的讀完了呢？帶著這個疑問，我走進了這本書。上班的路上，下課的間隙，做飯時，睡覺前……終於，用了兩周的時間讀完了它。書中一個個精彩的畫面，在我的眼前時時浮現，生動個性的人物對話在我的耳邊不斷迴響……而讓我感受最深的是，那缺失的愛，延續的痛。
主人公哈羅德很不幸，他的母親非常漂亮，有一張櫻桃小嘴，一堆五顏六色的裙子，裝扮著窈窕的身姿。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是她當時最不需要的負擔。她自認為自己不是做母親的料，很快就收拾包袱，一去不回。而他的父親從戰場回來後，嗜酒成性，平日里對哈羅德沒有一點耐心：說他是骯髒的小乞丐，把他看作眼中釘。父母對他的態度致使他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安身立命之道——保持低調，做個隱形人。鄰居的孩子們玩耍，他站在邊上看；讀書時，他努力融入背景，成了別人眼中不起眼的笨小孩。從小他就害怕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從小他就習慣像影子一樣悄無聲息地生活。在哈羅德16歲生日那天，父親丟給他一件大衣，讓他離開家，從此不再聯繫。離開自己的家，他獨自一人闖天下。這對於還是一個孩子的哈羅德來說，當時是多麼無奈，多麼孤獨！他和同齡人一樣，成長的過程是多麼渴望父母的關愛啊！可是母親的自私、不負責任，父親的冷漠殘忍，讓哈羅德從小就沒有感受過濃濃的親情，沒有享受過家庭的溫暖。這原生家庭愛的缺失，給他的心靈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愛默生說：「家庭是父親的王國，母親的世界，兒童的樂園。」而他的王國、他的世界，卻根本是形同虛設的，那麼他成長的快樂必然蕩然無存。
後來與莫琳在舞廳里的邂逅，驚鴻一瞥，迎來了幸福的婚姻生活。怎奈時光飛逝，兒子戴維的出生，打破了他們平靜美滿的生活。看到兒子晒黑的像熟透了的堅果的小臉，看到兒子小得驚人的手指，他突然感覺到，保護兒子實在需要太多的本領，使他對初為人父的責任有點畏懼，這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對於可愛的兒子，從小到大，他幾乎沒有觸碰過他，更不用說擁抱他。這真是匪夷所思。
兒子戴維第一天上學，告訴父親，說他不想去學校，聽著兒子的話語，哈羅德真切的感受到孩子的恐懼，他低頭看著兒子，什麼也沒有做，卻快速躲進了車裡。可以想像，當時小小的戴維站在那裡是多麼的無助！眼看著高大的父親就在身邊，可是對自己的害怕，竟無任何的回應，既無安慰的話語，更無緊緊的擁抱，有的只是躲進車裡的背影，留下了瑟瑟發抖的自己。一位名人曾說：「恐懼時，父親是一塊堅實的踏腳石，給孩子堅強的支撐；黑暗時，父親是一座光芒四射的燈塔，給孩子指明方向。」而哈羅德卻沒有像一個真正的父親那樣去做，讓兒子十分難過。
兒時的戴維，一次海上遊玩遇險，是海邊巡邏員毅然衝進水裡，救起了處在生命邊緣的兒子。作為爸爸的哈羅德，卻置妻子萬分焦急的大聲喊叫而不理，甚至往後退了一兩步，彎下腰來慢騰騰地解鞋帶。事後，兒子盯著他的鄙視的眼神，妻子莫琳怪他「任由兒子在海里溺死」的怨言，20年來，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里，沖盪著他的神經。兒子遇險，迫切求救，作為父親的哈羅德，竟然不為所動，一味地躲避退讓，簡直不可理喻。難怪自此之後，父子二人之間幾乎沒有溝通交流，矛盾日益加深。弗洛伊德曾說：「在孩提時代，我不能想像，還有什麼需要比父親的保護更強烈？」危急時刻，父親不能挺身而出救孩子，還要這位父親做什麼？
聰明的戴維考上了劍橋，哈羅德只說了一句。：「老天，太好了，老天。」沒有開懷的大笑，沒有高度的讚揚，更沒有真誠的鼓勵。兒子對他眼神的抱怨，對他語言的嘲諷，對他沉默的反抗。彼此之間，隔閡日益增大。父子二人，漸漸形同陌路。
由於哈羅德小時候在原生家庭中愛的缺失，導致作為父親的哈羅德，在面對兒子時，根本不會表達愛，不知道以怎樣的方式去愛兒子。正如他說：「沉默一直跟著他：進了他的房子，藏在地毯下，窗戶下，牆紙內……無處不有。」最終由於他對兒子的無動於衷，對兒子的漠然處之，導致兒子戴維得了抑鬱症，在他家花園的棚架上自殺。正如作者所說「歷史就是歷史，你無法逃離你的出身，就算你戴上領帶也不會改變。」
兒子戴維的悲劇，其實也是哈羅德的悲劇，更是這個家庭三代人的悲劇。試想，如果哈羅德的父母在孩子的成長的過程中，能全身心地陪伴他，關注他，鼓勵他，肯定他。讓他感受愛，體會愛，懂得愛，學會愛。那麼哈羅德還會成長為一個木訥，內向，不善交流溝通的人嗎？還會在兒子成長遇到困難時，作為父親的他，似乎是作為局外人而袖手旁觀嗎？還會導致已經考上劍橋的兒子患上不可治癒的抑鬱症嗎？還會導致前程似錦的兒子在自己美麗的後花園裡自殺嗎？還會使妻子萬念俱焚，決然與他分居達二十年之久嗎？
這個故事警示我們，缺失的愛，會造成延續的痛，令人遺憾終生！我們為人父母者，一定要擔負起家庭的責任，陪伴孩子的成長——用自己的愛心溫暖孩子，用自己的言行感染孩子，用自己的智慧教育孩子，用自己的耐心培養孩子。關注孩子的心理，支持孩子行動，激勵孩子不斷前進。為孩子的未來，奠定最堅實的根基，讓我們的孩子，能走得更遠，飛得更高！
【作者簡介】閆春格， 靈寶市第一初級中學教師，中小學高級教師，強紅瑞語文名師工作室骨幹成員。曾榮獲「三門峽市有突出貢獻的優秀教師」、「三門峽市優秀班主任」、「三門峽市骨幹教師」等榮譽稱號。教學中堅守「以心發現心，以愛博得愛」的理念，積極投身於語文教學的實踐與探索。
策劃：強紅瑞
編輯：閆春格
TAG:陌路心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