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居住在屬於你的身體里
縱橫捭闔,子非良駒。
年華是悲喜交疊,激情作祟留給平庸最後的念想。
但舞池裡遊盪著凌晨不可平息的靈魂,耳朵里塞著飽滿的音樂。身體這個殼子偽裝在不盡相同的人群里。你有沒有在某個瞬間有種感覺,你住在不屬於你的身體里?
站在無比凝重的冬日曠野上,進行著優柔寡斷的幻想。
你錯過的東西終究是錯過了,萬幸在於,能否他日以別的形狀重逢?
我想住在屬於你的身體里。
皮囊的使用權交付在自己手中時,那年我挺想去看海的。
你知道嗎,在西北橫亘連綿的黃土地里,孤獨也是成片生長起來的。世間萬物有各自的歡喜和不幸,悲憫且希冀,高傲且匆忙。它們住在自己的身體里,以政客般結實的口吻抒發對生活的熱愛。它們往往急於推翻古老和傳統,在新的事物里淪亡。
於是世間誕生了神靈,神靈又創造了世間。
我們茫然四顧從身邊溜走的風和時間,煩躁和抑鬱,不得不面對死亡。
我們不知道住在誰的身體里,彼此供奉和交換,也彼此傷害和折磨。任何深究人性深處的學問總無疾而終,懼怕失望答案本身就是一種人性。所經歷過的人不過是樣本集合,大致的雷同邏輯就是往後生活的經驗。
經驗先行,甚至毫不糾察事實的正誤。這是我們都有的病。
我失眠時也會想,我住在誰的身體里。
你知道嗎,關於往事多半只能描述大概,剩下的全都是基於模糊感官記憶的杜撰。譬如那日陽光明媚,似乎就能感受到午間蟬鳴喧囂里一場關於等待的焦灼。在大雨里奔跑的少年本身不屬於他的身體,他也許是杜撰的感受。事實上雨中沒有任何人,只有屋檐滴水砸出的坑坑窪窪,下課鈴響,無非是嘯聚和散場。
我想住在屬於你的身體里,感受到我從未感受到的感受。
昏聵渾噩之間,如車馬流燈,如朝陽暮雪,在羈絆間難逃庸俗。在我最真實的惶恐里失去的東西,能否勇敢的找回。在往事的廢墟之上,總佇立著來日模糊的輪廓。
在這個身體之里,住著我的靈魂。
在這個身體和那個身體之間,住著我總是做錯的抉擇。
我想住在屬於你的身體里。
我懷念著世間發生的種種咬合和巧合,巧到如同齒輪咬合轉動生活。
在恰逢其時的機會裡,我坦誠訴說了關於自己的諸多往事,但很多事情都和這具身體毫無關係。在忙碌的新陳代謝里,最先消失的就是這具身體。儀式感能讓我銘記的事物都死在我手裡,屬於消失和無法寄存的光陰里。
所以請你繼續和我喝酒,在距離凌晨到來的前五分鐘打車離開。
記得不要再點那家酒吧的果盤,不要在逆流中攀爬和老去。在這麼年輕的模樣里,沒必要模仿任何歌聲和舞姿,沒必要計較詩歌中一個不押韻的詞語。在我們熟悉的城市叢林里,兩岸猿啼,也或是孤陋寡聞的新鮮食材。
你要去哪就去吧,你想去哪就去吧。
我只想住在屬於你的身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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