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女許飛的跌落:人生歸零,也不過如此
問問自己喜歡的是什麼
眼神里是什麼在閃爍
《父親寫的散文詩》這首歌你一定不陌生,李健在《歌手》舞台的深情演繹,讓這首歌被無數人單曲循環,也讓它的原唱許飛被很多人重新注意。
岳雲鵬聽到這首歌后,在微博上動容寫下數段關於去世父親的回憶:
不知道有沒有人幫我譜曲……好想父親,真的好想向老天爺要幾個小時的時間,好好跟父親吃頓飯。
看到岳雲鵬的微博,許飛悄悄評論:「我能試試嗎?(你有時間錄唱嗎?)」
由此促成了兩人的合作,最終,許飛作曲、岳雲鵬回憶創作的《如果有個直達天堂的電梯》誕生。
許飛背著吉他唱給岳雲鵬聽,唱了3句,岳雲鵬就哭了。
我覺得自己一定能紅
許飛能把關於父親的歌唱得那麼動人,一點都不奇怪。
她出生於吉林四平的一個普通工人家庭,一個彷彿永遠不會與音樂、藝術有關係的家庭。
但12歲時,父母買斷二十年工齡換來6萬塊,讓許飛得以從吉林四平來到北京一所私立藝校學習音樂。
每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都知道追求夢想有多難。
這種經歷帶來的沉重感,這種父母與子女之間的深情,在她的歌里一一體現。
12歲的許飛,帶著夢想和父母的期望,在北京扎了下來。
可她終歸是個孩子。第一次看到全是玻璃的高樓、第一次吃麥當勞,霓虹燈閃爍、商品眼花繚亂。
許飛覺得遍地都是有錢人,而她理所當然的也會變成有錢人。她遠未意識到,「北漂」和「改變命運」背後將會是怎樣的付出。
許飛進入社會的時間比大部分同齡人都要早。
從北京的藝校畢業,15歲,她是社會人了。
離校後既找不到搭檔,又沒有唱片公司願意接收,她只能邊工作邊繼續考藝校。2005年,她考上解放軍藝術學院。
此後忽而順利起來,她參加大火的《超級女聲》選秀,最終以全國第六名的成績,成為那個夏天最熱的新星之一。
人們喜歡彈著吉他安靜唱歌的許飛,她身上的民謠色彩真實而鮮明。
那種介乎於冷淡與羞澀之間的溫度,讓她的聲音自然而然打動人心。
「在那個大街小巷都談論『超女』的年代,我不是很刻意也不是很隨意地進入了大眾的話題。這個話題的熱度,讓我很順利更輕鬆地發唱片、開演唱會、在網路上曝光……有人喜歡我的歌,有人認出我的人,有人傳播我的事,我體會到了成名的快感,周旋在成名的浮躁里,剋制著成名的困擾。」2016年,她在微博長文《少年去遊盪》里寫道。
身負巨債
許飛以為接下來的生活就是寫歌、唱歌、成名,然而沒有等來成名,她等來了訴狀。
2011年,許飛特招入伍,前東家天娛傳媒以沒收到「入伍通知書」為由,將她告上了長沙仲裁委,索賠300萬元。
許飛的這次選擇與父母有關,入伍,是為了滿足她們心愿。當年軍藝畢業後,她拒絕了部隊文工團提供的機會。
父母知道後,聲淚俱下,父親甚至對她大打出手。
父親是工人出身沒有編製,最大的心愿莫過於女兒找一份編製內的工作。她理解父母的心痛,所以在2010年有了重入文工團的機會時,許飛走上了父母希望走的路。
本以為要過上普通卻安穩的生活,判決書卻突然而來。
面對300萬的債務,許飛覺得整個天都暗了,沒有一絲明媚的色彩。
她抵押房產、賣車、辦吉他私塾、苦心經營餐館(入伍前一年,她曾和朋友共同出資,在北京郊區投資一個已倒閉的莊園,為後來還債提供了轉機)。
重壓逼著她——網上一度流傳她「淪落為餐廳服務員」的新聞,實為她為了節省親自上陣為客人服務。
直到2014年聖誕節前一天,她才把債務還完。那天她在微博上感慨:「明天我將心頭無事一身輕,仗劍遊走闖江湖。」
要麼死,要麼死磕
之後,許飛仍然做出退伍決定,而這次父母沒有再阻攔她。
經過那幾年,許飛身上迸發出的強大與篤定,令父母開始相信即使沒有編製的保護,女兒也有能力過好自己的生活。
2014年開始,每天跑10000米成了她的固定項目。
每一次跑步都是和自己的對話,在對談中那些模糊、痛苦的心事都逐漸變得雲淡風輕。
許飛的微博里,有不少人留言問過:許飛去哪了?還唱歌嗎?還活著嗎?
活著,只是沒有活在公眾的視線里,活在自己的創作和生活里。
2017年初,許飛開了個小型的演唱會,現場不超過50人。
許飛珍惜這次表演。她在微博上引用鮑勃·迪倫的名言:
為50000人演奏和為50人演奏是完全不同的,50000人更像一個簡單的角色,而50人卻能呈現出不同的個性,他們能表達出更清晰的訴求,你必須付出自己最大的才能去征服他們。
她就這樣完成了對自己的舒解,不急不緩的做著喜歡的事。
最近她發了新專輯——《如果你想做一些別人做不到的事》。
在這張專輯裡,我們聽到了許飛真正的成長。
這種成長帶著義無反顧的決絕和自省,帶著骨節爆裂、滋滋作響的舒展,美好、醒目得有些驚心動魄。
以音樂讓詩歌愈發動人,她還是那個記錄現實也不忘夢想的「唱作人許飛」。
到最後,所謂人生規則,就那麼幾個:熱愛、專註、執著、勇敢。
無論是抱著吉他寫歌的許飛,還是站在馬拉松跑道上的許飛,亦或是走在創業之路的許飛。
她剩下的,都簡單起來。
要麼死,要麼死磕。
沒看夠的這裡還有你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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