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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以來,我以為你不過是我一道可有可無的笑話

平素以來,我以為你不過是我一道可有可無的笑話

素憶是個傻子,十年以來,素憶的心中唯有秦涼一個人。

秦家是丹陽數一數二的世家,可惜到了秦涼這一代,愈發地子嗣單薄。除去主家的嫡子秦涼以外,二房和三房夫人所出的庶子皆是些不成氣候的。

秦涼自小就被其父當作下任家住來培養,自小便是熟讀四書五經,再加上他天資聰穎,十二歲便跟著父親在生意場上處理帳務。

秦涼十三歲那一年,他的祖母從遙山歸途之中撿了一位明眸皓齒的小姑娘,約莫著也不過六歲左右。他祖母見著這小姑娘可愛得緊,便想要將她帶回府中,將來做秦涼的通房丫頭。

不過那姑娘倒是膽小得狠,一路上他祖母身邊的幾個婆子挖空了心思地問她,她也是不肯應答。

這怯生生的模樣瞧在秦涼祖母眼裡,倒是惹得這老夫人眯著眼合不攏嘴地笑:「這姑娘,是個乖巧懂事的,將來回去了,你們調教下她,倒是能成老身孫兒的可人吶。」伴她身旁的幾個婆子連聲陪笑:「那可不,老夫人,少爺瞧著定是喜歡的。」

秦涼第一次見素憶那時,正巧趕上他祖母返回時的家宴。席中老夫人疼愛著望著他說道:「阿涼啊,你也年紀不小了,祖母給你找個小丫頭送你如何呀?」

他順著祖母的視線低頭望去,那個女孩黑漆的雙童帶些光亮之色朝他望來,轉而又害羞地低下頭,她緊張地握了握手中玉箸,又扒拉著白飯吞咽下去。

秦涼謝過祖母之後,當著眾人面看向那個正不知所措只低頭不語的女子戲謔道:「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她哪裡有什麼名字,只是聽見他的聲音,像小舟划過她波瀾不驚地心裡,有些赧然道:「我,我…」

「我什麼我,祖母,這個丫頭怕是個傻子吧,問她姓甚名誰都不知曉。」秦涼走過來坐在他祖母身邊,依偎說道。老夫人慈愛地伸手揪著他的耳朵笑道:「那孫兒給她起個名字,她就是孫兒你的了!」

「長得也不算太丑,可惜是個傻子,叫她素憶吧。樸素之人,毫無可憶之處!」

那是素憶第一次心中默念著自己的名字,那是她第一次一眼就喜歡上了面前離她不遠之處的少年。

可是自從那晚之後,府中便傳開,老夫人新帶回來的丫頭是個傻子,傻子還想要當他們少爺的丫頭,真是天大的笑話。

府中教導她的婆子也是對她愈來愈兇狠,她稍有一點做得馬虎的地方,便不給她飯吃。就連府上的下人也對她冷嘲熱諷,故意絆倒她後圍在她身旁踢打她。

老夫人再也沒有來看過她,只有偶爾秦涼會來找她。可是每次秦涼來的時候,只會變著法欺負她。

有次秦涼帶著兩碟桂花餅來看她,那桂花餅皮酥餡香,惹得她饞涎不已。

可是秦涼卻坐於高椅上,讓她跪在腳邊,冷笑著抬起她的下顎:「小素憶,你想不想要吃我的桂花餅,我可是最喜歡吃這個餅了!」

那只有巴掌大臉的女孩眼中滿是微光:「少爺也喜歡吃嗎?如果少爺喜歡的話,那我也稀罕!」

他有些好笑地抬手敲著她的腦殼說道:「你倒是個會討人歡喜的,不過我覺得這麼好的東西,你說你配嗎?不如蘸著泥巴吃吃,如何?」

她搖搖頭說著不要,可抬頭看著她身旁婆子凶神惡煞地臉,只好妥協道:「好,我吃。」

「倒真是個好玩的傻子,阿奴,叫上院里的眾人前來瞧瞧,本少爺說的話有沒有錯,她就是個傻子!」

那時的素憶真正成了所有人眼中傻子。她狼吞虎咽地咽下摻和著黃泥的桂花餅,卻只看到秦涼眼裡刺眼的冷漠無情。

後來秦涼到了十七八歲,轉眼間她到了豆蔻年華,更是成日寡言少語,管教她的婆子也不再呆在她身邊,因著老夫人的面子,她成了府中秦涼院里只會幹著粗活的婢女。

可是在他院里,卻是沒有任何人願意同她說一句話,只有每次晚歸的秦涼偶爾冷嘲熱諷她一兩句。

可每當秦涼笑著說:「小傻子,本少爺回來了。」時,她總會停下來手中的活計,抬眸將他完完整整看在眼裡。

繼而小心翼翼道:「少爺,您回來了。」

那嘴角一絲扯出的笑容,卻是讓秦涼更是感覺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

可他卻覺得自己從未錯過,丹陽城裡愛慕他的千金小姐數不勝數,府中一個傻裡傻氣的通房丫頭,也配爬上他的床?真是不自量力。

某次他心血來潮回她:「小傻子,有沒有說過,你笑起來一點也不好看,跟城外的黑婆娘一樣…」秦涼湊近她,掩著口鼻笑道。

「少爺,素憶…」

「得,你不用說,本少爺…」

她打斷他的話,用著無比虔誠的目光望著他說道:「不管少爺心中如何待素憶,可是素憶卻是甘之如飴,素憶的名是少爺所起,素憶的命是秦家所救,素憶生是少爺你的人,死亦為少爺的鬼。」

秦涼鬼使神差般摸著她的雙頰,繼而殘忍笑說:「你不過只是我的玩物罷了,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不配稱為我的人。素憶,身為奴,便該知曉如何為奴。」

從那之後,秦涼的屋裡新來了兩個通房丫頭,那兩個丫頭長得也是俊俏的模樣,更是深得秦涼的寵愛。漸漸地,好似所有人遺忘了她的存在,就連秦涼,對上她的繾綣的眸光,也不會再同她說支言片語。

秦涼弱冠那一年,正是她的及笄之年。

那一年秦涼娶了丹陽城主的嫡女,據說城內十里長街,鋪滿紅妝。

那天她也著素黃色輕紗外罩錦絲紅襖,頭戴玉翠鳳尾簪,化了迎面春風的桃花妝。那是她跪求了院中兩位通房丫頭,她們施捨給她的舊衣。

曾幾何時,她也幻想著能夠披上嫁衣,嫁給秦涼,從此以後,舉案齊眉,郎情妾意,恩愛不已。

可是那終是她痴心妄想的一個夢而已。

入夜以後,她站在離秦涼院很遠的虛竹軒,卻依舊能遠遠望見那裡的燈火通明,軒窗燭影。

他的洞房花燭,終究沒有她的存在。這時卻有人從她身後緩緩走來,露出一雙貪婪的眸子。

「小傻子,我大哥成親了,不如我來與你過洞房花燭如何?」

她拚命想要叫喊,可是嘴裡被塞了衣物,這僻靜之處,下人都在前院忙活,誰又會來理她半分。

第二日府中下人有人路過此地,卻瞧見未著衣衫,青紫斑斑的女子躺在廊下,似是了無聲息一般。

後來,她真正成了傻子。自那次事後,她便成了不識任何人的痴兒。秦涼見她那般凄慘的模樣,卻是不忍她流落在外,於府中辟了處安靜的地方養著她。

秦涼送她來這裡走的那天,她一人躲在梨花絢爛的樹下,笑得痴傻不已。他轉身仿若能看到她好似回到以往的日子,她依舊是怯懦的模樣,卻是那個深愛他的女子。他忍不住開口試探問道:「素憶?」

「哈哈哈,你這個壞人,壞人,又偷我的果兒!」

見她一人仍舊是老樣子,他又無奈嘆口氣離開這裡。

再後來,秦涼再未來看過她一眼,可是她某日在婢子不注意時,將婢子縫衣的剪刀拿來把玩,刺向自己的手腕,待那婢子回頭看時,她已是奄奄一息。

秦涼初聽了這個消息後,臉上並無任何起伏。

可那夜他整整在書房坐了一夜,腦海里滿是那個女孩的名字:素憶。

平素以來,我以為你不過是我一道可有可無的笑話,後來回憶你時,你卻成了我一塊經久不滅的傷疤。

文/苑小月

圖/青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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