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黑夜的重構者
黑夜的重構者
是黑夜選擇了他,還是他喜歡選擇黑夜,沉沉的夜,當萬物靜寂,一些靈動的句子總在黑夜裡越空而來。
如:多麼鬱悶的夜半/在休止符來臨之前/ 我們應先於它睡去……
又比如:一整個夜晚/我在用詞語累積時間/我開始在秒針里找到奔跑的感覺。
男人的夜和女人的夜本質不同,尤其是這樣一個集各種身份的男人的夜晚。「今晚加班,買了一些東西進來」,他打開視頻,酒、食品袋裡切好的肉片、攤開沒攤開的紙張,辦公桌上零零散散一大堆東西。這樣的景象和看到一個在巨大的書櫃下讀書的他很大的反差。是不是人都會有兩重性?白天的內斂沉靜,夜晚的靈性豐富,哪一個才是真實的自己?夜間,他走遍每一寸大地,許許多多的斷章在暗夜裡生長。於是「黑夜的重構者」似乎便成了他的標籤。
夜是心靈溫馨的家園,一直覺得只有到夜晚,才感覺到妥貼的踏實和真實感。昏黃的壁燈,暖暖的被窩,與三倆知己聊一些瑣屑,而更多的時候不與人語,習慣性地記一些文字。黑的夜,才是自己的。那些虛幻的、冷漠的、深刻的、真實的蜂擁而至。那些不顧一切的執念,那些撕心裂肺的憂傷紛至沓來。雖是冬的夜,但我分明感覺到有汗溢出。一滴,一滴,汗與淚,像煙花,那麼涼,那麼涼……
顧城說:「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喜歡黑夜,但我做不好如他一般的深沉,更無法在黑夜裡,將寂寞和靈魂重構。任情緒和靈光一點,一點的下沉、消隱。我清楚的知道,我可以詩意的生活,但我的生活絕不是詩歌中的那樣。生活的軌跡,生活的圓心,早已脈絡清晰。無須強調,無須標榜。忽略詩里詩外的疼痛,日子年復一年。
音樂是詩人靈感的又一源泉。這一喜好,和我多麼類同。很多個夜晚,依在床頭聽任音樂猶如激蕩的瀑布席捲,傷感抑或喜悅。在古代,《詩經》是用於配樂歌唱的,後代優秀的歌曲總能在它那找到源頭活水。喜歡聽一些古典曲子,喜歡戲曲。越劇《玉蜻蜓》看了又看,王君安俊美的扮相,優美的唱詞,心也被融化開來。明代湯顯祖的《牡丹亭·驚夢》中有張生的這樣一段唱詞,「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閑尋遍。在幽閨自憐。」如花美眷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似水流年、四季更替本也是自然規律。然這兩句結合到一起,對歲月的無奈,世事的感嘆,刻骨的惆悵盡在詞中。
我們在音樂中寄情,在詩歌中棲居。孤寒、低溫、遠離熱鬧與喧囂,以堅硬與凜冽的態度,獨自開放。
夜,寂寞而單調。墨黑裹加著寒涼,通往內心的甬道,曲曲彎彎,幽幽暗暗。虛偽、欺詐、冷漠、疏離,詩歌之外的世界,隨處可見。詩人平靜的心像湖水一樣翻湧著,他借小人物的故事尋找著切合他心境的那個依託。
爺爺/我帶著一大筐詩歌來看你/希望你能給我一雙穿透玻璃的眼睛」
又如:樓宇間漏出的陽光,疲憊地割開/生活的傷疤。忙活了一天/晚上,他們還要按時回家。
悲憫是詩人的生命基石,無論生活如何荼毒,一回頭,看到親人、鄉鄰。他總能感受到暖和好。
米粒般的小城裡/我踩著雪/像是踩著前半生吱吱作響的命運
我只想給微小的事物一種依靠/給它家的含義和觸手可及的疼痛/讓飛蛾握緊火的內核/熟悉火還要被火捉弄
詩人的內心是豐富而孤獨的,他用極盡張力的語句,表達著最豐富的內心。揭開他淤積的表達,那些流著血,從靈魂里抽出絲的疼痛像一句句偈語,令我們的靈魂顫慄。
以情寫詩,偏重於心理上悲喜傷感的各種反應;以腦寫詩,偏重於思考,情感的感性成分被提純,詩句多見巧思。細嚼字句,詩人豐潤的詩行里,一種思辨的,推理的意味糅合其中,這是他詩歌的特質。而生活中的詩人是木訥的,我也是木訥的。以至於收到他託人帶來的詩集幾個月,我對他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說出口。
生命,可以匍匐在谷底,亦能盤上高峰。從許多評論,也可見別人眼裡的他:詩歌中,「夜」意象的成功塑造使他的詩歌表現出別樣的特質,詩人筆下的「夜」由於寄寓著強烈的社會批判意義和深厚的藝術審美價值,從而使這類詩歌具有較高的文學價值和藝術品位。此時今日,在青海乃至全國文學界,他的詩歌特質被人們所熟悉,在一眾人對他詩歌的諸多評論里,我覺得這是最為真實反應他詩歌,貼近詩人本身的語言。這樣的一種定位應該是對一個思想者及其詩歌的最好評價吧。
2014.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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