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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活的風流、浪漫遠勝於詩詞:隱隱笙歌處處隨,驚起沙禽掠岸飛

導語:「唐宋八大家」是韓愈、柳宗元、王安石、歐陽修、蘇洵、蘇軾、蘇轍與曾鞏。雖然他們都是歷史上的正面人物,文章千古流傳,人們讀了他們的詩、詞、文章肅然起敬,可是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都很風流、好色。

韓愈

韓愈是「唐宋八大家」之首,「文起八代之衰」的名氣實在是夠大的。他是唐代的一個高官,官至吏部侍郎,相當於現代的副部級幹部,主張尊儒排佛,強調自堯舜至孔孟一脈相承的道統,維護儒家的傳統思想。可是,這個人很縱慾,妻妾成群,以致性功能大為衰退。他經常服用壯陽葯,古代的壯陽葯中多有硫磺成分,多食有害,於是韓愈聽了他人建議,把硫磺研成末喂公雞,等公雞長大後再食雞肉,使公雞先吸取了硫磺的毒性,從而間接獲得硫磺的壯陽功效,可是這樣吃多了還是使他死於此。宋人陶穀《清異錄》上說:「昌黎公逾晚年頗親脂粉,故可服食;用硫磺末攪粥飯,啖雞男,不使交,千日,烹庖,名『火靈庫』,公間日進一隻焉」,但是,「始亦見功,終致絕命」。

歐陽修和蘇軾

這裡應該提到的還有歐陽修和蘇軾(蘇東坡),他們都是宋代的大學問家、大政治家。在當時都是以「正統」面目出現的大人物,而歐陽修的政論文章《朋黨論》、《五代史伶官傳論》是多麼鏗鏘有力,他的《食糟民》詩對農民是多麼同情,可是另一方面他寫出的一些享受女色、描寫女性的浮艷之詞,簡直判若兩人。蘇軾也一樣,他的「矛盾。

歐陽修、蘇軾私生活的浪漫是出了名的:

《避暑錄話》說:「歐陽文忠知揚州,建平山堂,壯麗為淮南第一。每暑時,輒攜客往游,遣人至邵伯取荷花千餘朵,以畫盆分插百許盆,與客相間,遇酒行即遣妓取一花傳客,以次摘其葉盡處,則飲酒,往往侵夜,載月而歸。」《宋稗類鈔》云:「歐陽修間居汝陰時,二妓甚穎,而文公歌詞盡記之,筵上戲約他年當來作守。後數年公自維揚果移汝陰,其人已不復見。視事之明日,飲同官湖上,有詩留擷芳亭云:『柳絮已將春色去,海棠應恨我來遲。』」可見,他對妓女是多麼眷戀。

正因為有這種生活情趣與經歷,歐陽修寫過不少旖旎、纏綿、香艷的描寫男女之情的詩詞,其中也不乏佳作。例如他寫的《南歌子》描寫一對新婚夫妻甜美、熱烈的愛情:

鳳髻金泥帶,龍紋玉掌梳。去來窗下笑相扶,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弄筆偎人久,描花試手初。等閑妨了綉工夫,笑問:雙鴛鴦字怎生書?

這首詞寫得非常細膩、生動,充分表現出作者的性興趣與性體驗,可是,卻被指責為「淺近」、「浮艷」,引起「群小」的「曖昧之謗」。更有人「為尊者諱」,說作為一代儒宗的歐陽修不會填這類詞,「當是仇人無名子所為」,而列在歐陽修的名下。

蘇軾

蘇軾在這方面也毫不遜色。《揮麈錄》說:「姚舜明庭輝知杭州,有老姥自言故娼也,及事東坡先生,云:公春時每遇暇,必約客湖上,早食于山水佳處。飯畢,每客一舟,令隊長一人,各領數妓任其所適。晡後鳴鑼以集,復會聖湖樓,或竹閣之類,極歡而罷。至一二鼓夜市猶未散,列燭以歸,城中士女雲集,夾道以觀行騎過,實一時盛事也。」

他們不少的旖旎艷麗的詩詞,都是在這種狎妓生活中寫出來的,例如《調謔篇》載:

大通禪師操行高潔,人非齋沐不敢登堂,東坡一日挾妙妓謁之,大通慍見於色。公乃作《南柯子令》妙妓歌,大通亦為解頤。公曰:「今日參破老僧禪矣。」

蘇軾為妓女作詞書字時倜儻、風流之氣溢然,可是,隱藏在這背後的人際關係又是什麼呢?他們仍舊不過是把女子作為自己遣興、抒懷、發泄、娛樂的工具罷了,以下這件事說明了問題的實質:

坡公(蘇軾)又有婢,名春娘。公謫黃州,臨行,有蔣運使者餞公。公命春娘勸酒,蔣問春娘去否?公曰:「欲還母家。」蔣曰:「我以白馬易春娘可乎?」公諾之。蔣為詩曰:「不惜霜毛雨雪蹄,等閑分付贖娥眉,雖無金勤嘶明月,卻有佳人捧玉卮。」公答詩曰:「春娘此去太匆匆,不敢啼嘆懊恨中。只為山行多險陰,故將紅粉換追風。」春娘斂衽而前曰:「妾聞景公軒廄吏,而晏子諫之夫子廄焚而不問馬,皆貴人賤畜也。學士以人換馬則貴畜賤人矣!」遂口佔一絕辭謝,曰:「為人莫作婦人身,百般苦樂由他人。今時始知人賤畜,此生苟活怨誰嗔。」下階觸槐而死,公甚惜之。

這個故事很能說明問題。蘇東坡竟答應用婢女春娘去換朋友的一匹馬,以致春娘以頭撞樹而死。這位春娘,無疑是一位頗有個性能維護自己人格尊嚴的女性,她以死對蘇軾等大人先生們不把女人當人的行為做了強烈抗議,這也揭露出在這些封建士大夫風流倜儻、舞文弄墨、憐香惜玉等現象下掩蓋著的本質。

孔孟之道提倡「仁德」、「民為重」,可是蘇東坡的做法與之相差何異千里呢!南懷瑾先生說過:

宋代大文豪蘇軾,文風豪邁,一代大家。其一生姬妾眾多,風流韻事層出不窮,而他對這些姬妾的態度,則完全如宗法制度而無情無義。我們都知道他對妻子王氏一往情深,「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的詩句令人潸然淚下。然而他對待婢妾的態度,卻足以讓現代人瞠目結舌。如其在貶官之時,將身邊的姬妾一律送人,據說其中有兩妾已經身懷有孕。

歐陽修

這真是一個晴天霹靂,太丑太臭了。儒家強調「禮」,所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怎麼可以這麼「亂倫」呢?而且這竟發生在被稱為「一代道宗」的歐陽修的身上。說這種事,文雅的詞兒是「帷箔不修」,在民間則叫「扒灰」,即使到了現代也是很難聽、很見不得人的,何況是在封建社會呢?這件事還被人告到皇帝那裡去了,幸虧當時的明神宗不相信,方才作罷。

不過,這兩件事對歐陽修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他心灰意冷,一再要求辭職,但未被允許,以後過了幾年,歐陽修就去世了。

這種醜聞不僅發生在歐陽修身上,而且和王安石、蘇軾都沾上了邊。在民間傳說中,王安石和蘇軾都對美麗的兒媳表示過好感,王安石曾把兒媳比作琵琶,想在上面彈一曲,兒媳也風流、大膽和開放,作詩回應,如果公公彈一曲,肥水不流外人田。正在翁媳作詩傳情的時候,兒子回來了,公公只好將寫在牆上或桌上的詩倉促抹去。

這種事情是不是事實呢?已無法考證,但是語云「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即使是無中生有,也可能有那麼一些「縫」會使人猜疑、臆想。

歐陽修曾尖刻抨擊朝廷用人政策,這些正義之言,遭到朝中奸佞嫉恨,於是,一些置軍國大業和邊境國防於不顧的小人慾陷害於他。

御史錢明逸,因歐陽修在編纂《新五代史》時,貶斥他的祖宗、五代十國吳越國王皇帝親自給歐陽修寫了手詔安撫,維護了歐陽修的名聲。但中書舍人錢穆及其父親錢勰仍不依不饒,堅決彈劾歐陽修。宋仁宗無奈,在慶曆5年(1045年)8月,一紙詔書,罷免歐陽修的河北都轉運按察使,將他貶到滁州(今安徽滁縣)當知州,時年39歲。

這次緋聞事件,不僅對歐陽修仕途造成巨大打擊,而且影響到歐陽修的聲譽。到滁州之後,他一度借酒澆愁,寄情山水,所以39歲竟然已有醉翁之號,還修建了醉翁亭。

歐陽修與外甥女、兒媳亂倫的緋聞

歐陽修是北宋傑出的文學家、政治家、史學家、金石學家。他在多門學科中都有很高的建樹,表現出了多方面的學識和才華。尤其是他對宋代詩文革新運動的卓越貢獻,更奠定了他劃時代、開風氣、雄踞一代文壇的領袖地位。然就是這個大名鼎鼎的歐陽修,也曾緋聞纏身,被指與外甥女、兒媳婦亂倫。

一代文學宗師的歐陽公,一生三次被貶官,兩次遭遇緋聞讓他百口難辯。所謂「盜甥」,也就是說歐陽修和外甥女張氏通姦。歐陽修的妹妹嫁人不久便守了寡,歐陽修可憐她便把她和外甥女接到自己身邊撫養。外甥女長大成人,嫁給了歐陽修的遠房侄子歐陽晟。歐陽晟可能有性能力障礙,外甥女耐受不住,便與家僕陳諫私通,被人發現送到了開封官府。不知是出於何種目的,外甥女突然揭發歐陽修和她有不倫之情。後受人利用,屈打成招,竟然說歐陽修和她有亂倫,還欺佔了她娘家的財產——有人事先用張氏的家財購買田地,落在歐陽修名下。顯然這是一起有預謀的政治鬥爭,目的就是置歐陽修於死地。歐陽修曾上表為自己辯白,仁宗皇帝也不相信歐陽修會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並多次作出批示,表明態度,但人言可畏,何況那些人不依不饒,仁宗只好將歐陽修貶到滁州。

其實,這段緋聞故事是《錢氏私志》記載的,關於《錢氏私志》這本書的作者向來有幾種說法,無論作者是誰,比較一致的看法是,作者是錢氏後人無疑。至於錢氏後人為什麼要陷害歐陽修,《錢氏私志》說得明白:歐陽修「後修《五代史十國世家》,痛毀吳越,又於《歸田錄》中說文僖數是,皆非美談。從祖希白嘗戒子孫,毋勸人陰事,賢者為恩,不賢者為怨。」也就是說,歐陽修在參與編纂《新五代史》時,貶斥了錢氏的祖宗,即吳越國王錢氏家族。

還有一種說法,歐陽修曾經與錢惟演爭一妓不得,遂在五代史中造語詆毀對錢氏先祖的譴責之語,這才引起錢氏後人的記恨。還是《錢氏私志》記載:歐陽修早年在錢惟演任洛陽留守時,在其手下任河南推官,喜歡上了一個妓女。當時梅聖俞、謝希深、尹師魯等人都在錢惟演手下,都說歐陽修「有才無行」。起先錢惟演還不信,有一天他在後園宴樂,賓客齊集,惟有歐陽修與這個妓女等了老半天才來,錢惟演就責怪妓女:「為什麼才來?」妓女說:「天氣炎熱中了暑,在涼堂睡著了,醒來後失去了金釵,到現在也沒找到,所以遲到了。」事實上是歐陽修和妓女鬼混去了才遲到。

與歐陽修同朝為錢家後人,諫官錢明逸就曾曾誣告過歐陽修私吞財產,因查無實據,但錢氏家族並不就此罷休,換了一種方式攻擊歐陽修,製造了「盜甥」和「私從子婦」的緋聞。歐陽修在《望江南》一詩中寫道:「江南柳,葉小未成陰。人為絲輕那忍折,鶯憐枝嫩不勝吟。留取待春深。十四五,閑抱琵琶尋。堂上簸錢堂下走,恁時相見已留心。何況到如今。」此詩大意為:江南的柳樹,葉子很小,成不了樹蔭,人們看它彷彿輕絲一般不忍這段,連黃鶯也覺得樹枝太嫩而不能在上面停留唱歌,等到春意深了,十四五日,得了空抱著琵琶再去看。堂上少女在玩簸錢(古時候一種少女玩的遊戲)我從堂下路過,以前見過就暗暗留在了心上,何況到現在呢?錢氏後人將此詩曲解為歐陽修與外甥女有染。

繼「盜甥」之後,歐陽修還曾被指與兒媳婦亂倫。宋司馬光《涑水紀聞》記載:「士大夫以濮議不正,咸疾歐陽修,有謗其私從子婦者。御史中丞彭思永、殿中侍御史蔣之奇,承流言劾奏之。之奇仍伏於上前,不肯起。詔二人具語所從來,皆無以對,俱坐謫官。先是之奇盛稱濮議之是以媚修,由是薦為御史,既而攻修,修尋亦外遷。其上謝表曰:『未乾薦禰之墨,已彎射羿之弓。』」宋高晦叟《珍席放談》亦云:「熙寧初歐公在政府,言官誣其私子婦吳氏,惟沖卿以己女嘗辨於文疏,余無一言為明其誣衊。」

自古文人風流多情,尤其遇見讓人心動的可人兒,即使是妓女,也喜歡一見鍾情。縱觀唐宋文人的風流韻事,發現不少文人曾經和妓女信。

唐代詩人杜牧一生風流自賞,尋花問柳,處處留情。宋張君房《麗情集》記載:「太和末,杜牧自侍御史出佐沈傳師宣城幕,雅聞湖州為浙西名郡,風物妍好,且多麗色,往游之。時刺史崔君,亦牧之素所厚者,頗諭其意,凡籍之名妓,悉為致之;牧殊不愜所望,史君復候其意,牧曰:『願得張水戲,使州人畢觀之,俟其雲合,牧當間行寓目,冀此際或有閱焉。』史君大喜,如其言。至日,兩岸美女,專門召集湖州名妓,給他挑選,可杜牧看來看去沒有看中一個,卻無意中看中了一名可能是剛出道的小妓女,並約定十年後娶她。

可是直到十四年後,杜牧才得以出任湖州刺史。等他再次尋訪到這位女子時,方知該女早已出嫁並生有兒女,杜牧生氣地對她母親說:「我都跟你講好了,過十年來娶她,你怎麼變卦了呢!」「是你答應十年不來可以嫁人的,現在都已經嫁了三年了。」杜牧想想,還真是自己的不是,悵然賦詩曰:「自是尋春去較遲,不須惆悵怨芳時。狂風落盡深紅色,綠葉成陰子滿枝」。此事被唐高彥休《唐闕史》(卷上)、宋計有功《唐詩紀事·杜牧》、宋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卷十五、宋魏慶之《詩人玉屑》等多種詩話引用,成為杜牧風流好色的例證。

大名鼎鼎的歐陽修公也曾對一名妓女許下承諾。宋趙令畤《侯鯖錄》卷一載:「歐公閑居汝陰時,一妓甚韻,文(忠)公歌詞盡記之。筵上戲約,他年當來作守。後數年,公自維揚果移汝陰,其人已不復見矣。視事之明日,飲同官湖上,種黃楊樹子,有詩《留擷芳亭》云:柳絮已將春去遠,海棠應恨我來遲。後三十年,東坡作守,見詩笑曰:『杜牧之綠葉成陰之句耶?」

汝陰為宋穎州治所,今安徽阜陽市,歐公既歐陽修,當年他曾在汝陰閑居過一段日子。期間,歐陽修結識了一名才貌雙全的妓女,而且是他的超級粉絲,歐陽修所作詞她都記得,陽修自然對她特別上心。並和她約定,來年我一定到這裡來做官。言下之意,就是你等著我。沒想到過了幾年,歐陽修真的到了汝陰任穎州知州。可是,那名妓女已不知所終。難怪歐陽修心有所失。三十年後,蘇軾也來到了汝陰,見了歐陽修的詩就發笑,說「這是杜牧詩中「綠葉成陰」的意思。」

一是妓女年齡太小。

根據杜牧所作《張好好詩》來斷定,他所結識的那名妓女就叫張好好,而且開頭第一句就是「君為豫章姝,十三才有餘」,其《張好好》詩序亦云:「牧太和三年佐故吏部沈公江西幕,好好年十三,始以善歌來樂籍中。後一歲公移鎮宣城,復置於宣城樂籍。」可見張好好當時年僅十三歲。宋代蘇軾《減字木蘭花贈小鬟琵琶》亦有「琵琶絕藝,年紀都來十一二」的句子,可見唐宋時,許多妓女的年齡都很小,按現在的標準還是未成年人。也說明當時的嫖客喜歡雛妓,就像現在的泰國等地雛妓盛行一樣。不過,和我們的老祖宗比起來,他們可能至少落後了一千年。另一方面說明杜牧等人多少還有些良知,不像有些嫖客那樣喜歡摧殘幼女,「先天下之憂而憂」的范仲淹就是一個。

據清潘永因《宋裨類鈔》之四《閑情》記載:「范文正公守鄱陽郡,創慶朔堂,妓籍中有小鬟者,尚幼,公頗屬意。既去職,以詩寄魏介云:「慶朔堂前花日栽,便辭官去未曾開。年年長有別離恨,已托東風乾當來。』介因鬻以贈公。」文正是范仲淹死後謚號,他在鄱陽郡當官時,創建了一個供達官貴人玩樂的娛樂場所——慶朔堂。慶朔堂有一個叫小鬟的樂妓,年紀很小(可能就是蘇軾說的那個小鬟),只有十一二歲,卻頗讓范仲淹中意,可還沒等到他下手,就離任了。他心裡一直惦記著小鬟,就寫了一首詩給繼任魏介。魏介太了解范仲淹的心思了,趕緊將小鬟買下來送給了他。

二是官府的禁令。

唐宋時由官家豢養以供宴席應酬的「營妓」,或稱「官妓」,《西湖佳話·白堤政跡》:「唐朝的法網甚寬,凡是官府到任,宴會飲酒,俱有官妓承應。」宋吳自牧《夢粱錄》卷二十:「自景定以來,諸酒庫設法賣酒,官妓及私名妓女數內,揀擇上中甲者,委有娉婷秀媚,桃臉櫻唇,玉指纖纖,秋波滴溜,歌喉婉轉,道得字真韻正,令人側耳聽之不厭。」「庫」即酒樓,但逢場作戲之宴席間的調笑應酬可以,產生實質性的相親相愛或兩性關係不允許。唐代對於官吏,無冶遊禁令,清趙甌北《題白香山集後》詩云:「風流太守愛魂消,到處春翹有舊遊。想見當時疏禁綱,尚無官吏宿倡條。」但召妓侑酒也不能太隨便,必須得到許可,唐孫棨《北里志》雲「京中飲妓,籍屬教坊。

凡朝士宴聚。須假諸曹署行牒,然後能置於他處」,故官吏益為放浪。宋代則禁令甚嚴,無論是官是妓觸犯都要受懲罰。《宋史·蔣堂傳》載:蔣堂知益州,「久之,或以為私官妓,徙河中府,又徙杭州、蘇州。」明田汝成《西湖遊覽志余》卷二十一亦載:「宋時閫帥郡守等官,雖得以官妓歌舞佐酒,然不得私侍枕席。熙寧中,祖無擇知杭州,坐與官妓薛希濤通,為王安石所執。希濤榜笞至死,不肯承伏。」薛希濤寧死不肯出賣祖無擇,實在夠義氣,難怪明馮夢龍《情史》將她列入《情俠類》。因此像歐陽修、范仲淹這樣做官做到一定程度的人,和妓女來往的時候,就不得不考慮一下自己的前途了。至於幾十年為什麼一直不能譴懷,這就是文人多愁善感的脾性作怪了。作為妓女,尤其是官妓,和政府官員來往,也不得不有所顧慮。

三是條件不成熟。

和妓女玩樂玩樂可以,一旦真要將她們帶回家去,就不得不考慮一些因素。比如自己前程未卜,甚至居無定所,幾乎等同於一個流浪漢,加之經濟能力有限,多一張嘴吃飯無疑增加了更大的負擔。就像姜夔,一生窮困潦倒,中晚年以賣字為生,或寄寓官僚門下專事寫作詩文,當時儘管情真意切,可養活自己都有些困難,哪裡還能養活「合肥雙艷」!有的文人還有可能有家眷隨行,突然間又帶回一個女人,老婆大人是否同意還是一個未知數。你在外面陸遊出妻妾原委》記載,陸遊「至蜀,宿驛中,見壁上詩」,他大加讚賞,「詢之,知為驛卒女,遂納為妾」,但「後夫人王氏妒,競逐之」。這些難處,妓女又何嘗不知道,即使再鍾情於你,她也不得不考慮將來的日子怎麼過。

四是文人的約定本身就具有不確定性。

從杜牧、姜夔等人後來的行徑看,當時可能的確動了真情。可你信誓旦旦,最終還是屁股一拍走了人,對於萍水相逢的妓女來說,要斷定你的承諾是真是假,實在是有些困難。可能是酒後的一句戲言,或是一時衝動,誰又能說得清楚?而且人家要過日子要吃飯,不可能為了你一句空頭支票,白白等你幾十年。於是,用現在的話說,信任危機就產生了。像歐陽修、杜牧之流,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大情聖,僅憑几天酬應工夫,就自作多情,奢望人家等自己一輩子,簡直有些傻得可以。

歐陽修有《望江南》一詞:「江南蝶,斜日一雙雙。身似何郎全傅粉,心如韓壽愛偷香。天賦與輕狂。微雨後,薄翅膩煙光。才伴遊蜂來小院,又隨飛絮過東牆。長是為花忙。」後世許多戲曲傳奇情節都出自賈午和韓壽相識相愛這段故事,如《西廂記》中張生跳牆私會崔鶯鶯與「賈女偷香」故事如出一轍:「隔牆花又低,迎風戶半拴,偷香手段今番按。怕牆高怎把龍門跳,嫌花密難將仙桂攀。放心去,修辭憚;你若不去呵,望穿他三國時魏司徒韓暨的曾孫。家世既好,年少風流,才如子建。曾投謁賈充門下,與其小女賈午有一段風流逸事。

西晉權臣賈充有兩個女兒,長女賈南風,嫁與太子司馬衷;次女叫賈午,尚未許配於人。賈充的兩個女兒皆其貌不揚,尤以賈南風矮胖醜陋。賈午雖身材短小,但容顏還算姣美。南陽人韓壽,字德真,是三國時魏司徒韓暨的曾孫。家世既好,且年少風流,才如曹子建,貌似鄭子都,走在街衢,婦女多暗暗矚目。他投謁賈充門下,希圖加官進爵。賈充一見韓壽,果然是傳說中的翩翩公子,風采過人。賈充考察韓壽的才學,韓壽應對如流,文成倚馬。賈充十分嘆賞,便任他為司空掾,所有相府的文牘,多出自韓壽的手筆。賈充對韓壽極為欣賞,每次宴集賓僚,必讓韓壽同席作陪。韓壽初入幕府為賈充捉筆,言行還有幾分拘束。後來逐漸放膽,時常借酒鳴才,高談雄辯,滔滔千言,座中的賓客都為他傾倒。

一天賓朋滿座,韓壽在酒酣耳熱之際,興緻所至,又開始口若懸河。不料屏風後的錦帷里,有嬌容若隱若現。韓壽也感覺帷中有人在偷視,他想可能是相府的婢妾,因此不加留意。正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錦帷里藏著偷看的那位妙齡少女正是賈午,一片芳魂,早被韓壽勾攝而去。等到酒闌席散,她還在那裡獃獃站著,侍婢叫她,方才回過神來,怏怏而走。回到房中,賈午心裡都是韓壽的影子,暗想世上竟有這般美男子。若與他結為鴛侶,才不至於辜負一生。當下問侍婢那席間的少年是誰。侍婢答稱韓壽,並說是府中的掾吏。

賈午心中一喜,忽而又是一憂,喜的是蕭郎未遠,相見不難,憂的是闥禁森嚴,欲飛無翼。再加上脈脈春情,不足為外人道,因此長吁短嘆起來。抑鬱無聊,整天躺在床上,不思飲食,竟得了單思病。賈午自姐姐出嫁,閨中少了一個伴侶,已覺得無限寂寥。哪個少女不懷春,歲月蹉跎又過了一兩年,已到了出閣的年齡。都中的公子王孫,求婚踏破了門檻,不料賈充絲毫不知少女的心理,只想著留愛女在身邊多享幾年膝下之樂。

賈午年齡雖小,但情竇初開,聽得老父拒婚,已暗中生有許多失望。此次見了韓壽,不由的惹動了無限的情腸,懨懨成病。賈充夫婦還以為她偶感風寒,每天請醫生調治。醫生幾番診視,也知道賈午不過是少女懷春,但此話不便與賈充說,只好擬下幾副無害也治不了病的藥方,讓賈午煎飲。她接連喝了數十劑葯,不僅不見效,反覺得嬌軀漸弱,病情日重。賈充憂急而沒有辦法,賈充之妻郭槐更焦灼萬分,不免遷怒於婢女,責備她們服侍不周,致成愛女重疾。

採桑子·輕舟短棹西湖好

朝代:宋代 作者:歐陽修

輕舟短棹西湖好,綠水逶迤,芳草長堤,隱隱笙歌處處隨。

無風水面琉璃滑,不覺船移,微動漣漪,驚起沙禽掠岸飛。

【譯文及注釋】

譯文

西湖風光好,駕輕舟劃短槳多麼逍遙。 碧綠的湖水綿延不斷,長堤上花草散出芳香。 隱隱傳來的音樂歌唱,像是隨著船兒在湖上飄蕩。無風的水面,光滑得好似琉璃一樣,不覺得船兒在前進,只見微微的細浪在船邊蕩漾。看,被船兒驚起的水鳥,正掠過湖岸在飛翔。

注釋

採桑子:又名醜奴兒,羅敷媚等。雙調四十四字,上下闕各四句三平韻。

輕舟:輕便的小船。短棹:划船用的小槳。西湖:指潁州西湖。在今安徽省阜陽市西北。

綠水:清澈的水。逶迤:形容道路或河道彎曲而長。

隱隱:隱約。笙歌:指歌唱時有笙管伴奏。

琉璃:指玻璃,這裡形容水面光滑。

漣漪:水的波紋。

沙禽:沙洲或沙灘上的水鳥。

【作品鑒賞】

《採桑子·輕舟短棹西湖好》「西湖好」是一篇之眼,「短棹」將休閑的意思委婉寫出

這組《採桑子》從不同側面描寫了「水深莫測,廣袤相齊」(《正德潁州志》卷一)的西湖美景,從中折射出歐陽修掛冠退隱後從容自適的閑雅心理。

這首詞是《採桑子》組詞中的一首。描寫四季風景是歐陽修《採桑子》組詞的重要內容。這首名列第一,寫的是春色中的西湖,風景與心情,動感與靜態,視覺與聽覺,兩兩對應而結合,形成了一道流動中的風景。全詞以輕鬆淡雅的筆調,描寫泛舟潁州西湖時所見的美麗景色,以「輕舟」作為觀察風景的基點,舟動景換,但心情的愉悅是一以貫之的。色調清麗,風格娟秀,充滿詩情畫意,讀來清新可喜。

上闋主要寫堤岸風景,筆調輕鬆而優雅。「西湖好」是一篇之眼,「短棹」二字已將休閑的意思委婉寫出,因為是短棹,所以輕舟緩慢而悠閑地飄蕩在湖面上,遊人有足夠的時間來觀賞兩岸春色。「綠水逶迤,芳草長堤」兩句寫足由湖心經水面到堤岸,再整體向遠處推進的動態畫面。而「隱隱笙歌處處隨」一句又從聽覺的角度將西湖的歡樂情調刻畫了出來,「隱隱」和「處處」都凸顯出輕舟的流動感。

《採桑子·輕舟短棹西湖好》「西湖好」得到了淋漓盡致的詮釋

下闋的視點收束,主要寫「綠水逶迤」。過片寫水面平滑,「無風」二字為樞機所在,蓋正因無風,方使得西湖水面清澈而平滑,也方使得遊人「不覺船移」,其間不僅有詩情,而且合乎邏輯。結拍寫船動驚禽,劃破了湖面的平靜,為這一趟悠閑之旅平添了一個興奮點。大概沙禽久已習慣於西湖的平滑,所以輕舟帶來的小小漣漪,就足以驚起沙禽而掠岸飛過。視點也因此由近到遠,再向高處延伸,將立體而富有動感的西湖呈現在讀者面前。

全詞以輕舟的行進為線索,漸次寫出堤岸和湖面的景物特徵,並將遊人之悠閑意趣融入其中,輕舟短棹、綠水芳草、遊人笙歌與驚飛沙禽,「西湖好」在這一背景下得到了淋漓盡致的詮釋。

全詞描繪了春日的潁州西湖,景色是那樣引人入勝,綠水蜿蜒曲折,長堤芳草青青,春風中隱隱傳來柔和的笙歌聲。水面波平如鏡,不待風助,小船已在平滑的春波上移動。這首詞如同一幅清麗活潑 、空靈淡遠的風景畫,美不勝收,清新可愛,有很的強吸引力。

作者介紹

歐陽修(1007年8月1日-1072年9月22日),字永叔,號醉翁、六一居士,漢族,吉州永豐(今江西省吉安市永豐縣)人,北宋政治家、文學家,且在政治上負有盛名。因吉州原屬廬陵郡,以「廬陵歐陽修」自居。官至翰林學士、樞密副使、參知政事,謚號文忠,世稱歐陽文忠公。累贈太師、楚國公。後人又將其與韓愈、柳宗元和蘇軾合稱「千古文章四大家」。與韓愈、柳宗元、蘇軾、蘇洵、蘇轍、王安石、曾鞏被世人稱為「唐宋散文八大家」。

歐陽修是在宋代文學史上最早開創一代文風的文壇領袖。領導了北宋詩文革新運動,繼承並發展了韓愈的古文理論。他的散文創作的高度成就與其正確的古文理論相輔相成,從而開創了一代文風。歐陽修在變革文風的同時,也對詩風詞風進行了革新。在史學方面,也有較高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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