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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詩記《彩虹之國》

白島如其是

大霧散去時,島嶼1/3在你相反的一邊

燈塔是千奇百怪的岩石的一半

森林是遼闊草原的一半,我應該屬於哪一半?

減去直覺,減去不再發生的

光速穿過艙門,海員摸索工具

每一次都被艙門分成兩半,彷彿

他永在尋找使他重新完整的那一半

恰恰處於船的中心

不通向任何地方,地平線

對於我們,永是一條切割線

把重疊而不縮小的空間切分在深不可測

那個極上,無限地向左傾斜,滑動

我滑動,一架飛機掠過碩大的天空

雲就像屏風,但不是障

無法形容,在精神上

我滑動,是四音步的格律

不回到風虛飾的色調,靜止中的平衡

沒有體積又佔有體積,就像沙子

從指縫泄漏,可每一粒都是一個小世界

多麼奇怪,何以觸摸不到其間的距離?

在「達朗貝和狄德羅談話」*的小冊子里

一個壞脾氣的不但,化為腐土小生物

(達朗貝和狄德羅的談話:狄德羅著)

藍岸如其是

到處是旗,像花彩一樣從雲杉上垂下

落在咖啡館,大蘆薈的交匯處

街市積了一英尺深的垃圾

垃圾在我們腳下,又在我們頭上

藍。隱喻。顫動。從未抹掉

摩托車隆隆的低響,工人們

搖著尖瘦的屁股,並狂呼

你只能順從地滑入他們的意志

太難了,下一幕是激烈的快板

「打他」即使刺耳

仍沿著聲音這個缺口彎曲

在兩個黑人撕打時

愛再也不,裝滿蒼白

再也不融合兩種基本:感性與理性

彈撥著,制定了不可轉讓的語法

嗨,你們呀,還有你,等著瞧吧

總有一些事物將會不朽

總有苦菊和車前草會枯萎,傷亡

就是一種原始的本能,一種反應

一個會讓你虛弱的反應

飛出身體,畫出

一排一排稀奇古怪的黑色的浮雕

抱歉,太多的事拒絕用大量的細節描繪

雛雞在綠茵坡上打滾,蚊子肯定在飛

灰教堂如其是

「阿」被拉得很長很長,沒有「門」

現在,如慾望迸濺的碎片

物化在聖象壁龕上

一行詩句經過,在唱詩班的舌尖上

神父將送來節期,不可說給別人聽

上帝以外無上帝,除了偏殿

寫著「十誡」,在時間密集的層次里

黑與白的時間,既非陰又非陽

既無守門的看守,也無一個先在性

把無限的權力授予她

從閣樓里探出頭的姥姥*

眼神獃滯的姥姥,流著哈喇子的姥姥

不帶一絲希望的姥姥,他姥姥的

她必須以這種方式去搭建她的舞台嗎?

今天,還沒有一個耍把戲的出現

至少在外表上,一手捂住下體

一手護著膝蓋翻滾,就像長臂猿

因此,你無法維持現狀的生動和完整

而淡忘一場時雨,一束光

在慢慢衰弱,變成一個隆起的硬塊

像鐵,在高溫爐里燒著

被遺忘的與被想像的

從來不會改變,把一切都放在原處

主啊,主啊,你真是又白又胖,像頭豬!

(十誡:即《摩西十誡》

姥姥:老修女,單意為將死之人)

黃沙丘如其是

健壯的駱駝於兩條相等的拋物線中

我沒看見旅行者。整個沙丘

沙沙響。即使我不存在

它也不會由沙沙變成哞,咕咕

或嗡嗡,像蜜蜂那樣

飛越田野和山莊,有犀牛

掉進泥坑,什麼東西「啪」?

那麼,可否因為我而不發出聲音?

總之,我不知道,我不能夠——

像這樣倒計時,走路倒計時,吃睡倒計時

突然不習慣,在一個新的國度

一個我,怎能被看成一個日常上的「我」

而只能是一個日常陌生上的「他」

總是出現在不被認識和不易看見的地方

一輛吉普蠕動像條蟲,在天邊

一片霞光來了又去,對於下山的烏鴉來說

它有必要那麼大聲呼喚嗎?

假如我也大聲呼喚

或者,不得不通過這些面孔而接受

新事物和新節奏融入

卻因自身這樣、那樣而變成一道裂隙

又如何?

橡樹林中,一種黃色的紫苑會由黃變紫嗎?

假如什麼也不存在

流星從東到西,無疑南北找不到它的痕迹

但,無論接近或疏遠

距離仍然有增無減,除了迎合

一顆樹是一棵樹的部落,孤零零的

一個沙凸是一個沙凸的部落,已成尋常

紅火雞如其是

它能創建出什麼?在院子里

早晨的陽光將全非洲鑲嵌於籬笆牆下

旅人焦,凝視天空

有誰比它更高?

二月,不會長高

房子,不會長高,但孩子在長高

他們跳著,跑著,大象果子掉下來

從樹上,從高處,從正好

回到初衷,叫一切存在迴避一切

我站在置身度外的悠閑和漠然間

看見拉德大叔的頭

在晾衣繩上的頭,可謂一個高度

但它很快消失。巳時

越來越多的人出現

不分男女,轉向一條巷子

有馬車,電影院,和蔬菜店

一度沉寂,但寂靜,一片模糊

當村外的號角聲響起,火雞拋開塵土

撲動兩扇翅膀,練習滑行

無人告訴我它要幹什麼

但都在院子里,在並不高的窗戶下

貓爬過九條街,翻過九座牆,上過九個屋頂

黑人如其是

一個人住一個村子?那麼,這樣一來

食物和房子從哪裡來?

衣服,鞋帽不可少,因此

一個小小的古老社會必須增加

一個鐵匠、一個礦工、一個裝配工

以及飼養員,牧羊人

剛好,犁由牛來拉

板車由騾子來拉

是不是可以這樣說:

運輸工和批發商必不可少?

為了賣,得買;為了進口,得出口

是不是又牽涉到經紀人和代理人?

諸如此類分工難道不該合理嗎?

灼熱凝聚,上升,重複著又重複

一個散居的村莊,無狗屎、馬糞蛋

一部分用草蓋著,圍成一個圈,像牆

露出一扇小小的窗,打不開

不是我缺乏能力

我不在那秩序中,與必然保持聯繫

因此沒有什麼跟力有關的事物

我描繪,一個大自然必然會出現的絆腳石

沿著你的道路堆積

別朝右邊看,走路草不是走路草*——

哦,又好像是——

在那裡紋絲不動

我躲開,任憑灌木枯萎倒下去

任憑從迎面而來的一個黑人大聲嚷嚷

NO,NO……NO什麼?

NO透徹得像個中介,YES,此中介不同彼中介

(走路草:一種植物,多生長在熱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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