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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不戰而屈小三的法子

(圖片來自網路)

她想,誰說的,女人可以不出軌,但是得有出軌的資本。這話說的真好。

1

張紅娟看了看籃子里的雞,一共捉了三隻。

一隻「雪白」,全身沒一點雜毛;一隻「鶴頂紅」,雞冠子紅駝駝一堆;一隻「東方紅」,翅膀尖上有一點紅色。

她心裡估算了一下,一隻雞集市上只能賣到20塊一斤,至少得再湊一隻,才夠黑娃下個月的生活費。

整個院子被弄得雞飛狗跳,雞們都知道這個女人在幹啥,齊刷刷地站在屋頂上,院牆上,樹枝上,警惕地望著她,就是不落地。她朝它們走一步,它們就一起「咕咕咕」叫,然後撲稜稜飛到院牆那邊了。

張紅娟撲騰了半天,再也沒抓到一隻。她氣得踢了踢籃子,掐著腰指著院牆大罵:「還知道翻牆了,餓死了也別回來。」

院子里的鷯哥學著她說話:「翻牆了,翻牆了,安子又翻牆了。」

張紅娟一把把鷯哥從籠子里拿出來,塞進籃子,跟別的雞一樣,用一隻繩子栓了一隻腳,又拿安子的一件厚秋衣蓋上,對著籃子說:「沒捉到雞,你算一隻。」鷯哥不樂意地叫:「天殺的,天殺的。」

她笑了笑,收拾停當,來到院子西頭的房間跟婆婆告別。安子媽身子骨不好,常年卧床,偶爾拄著拐杖出來晒晒太陽。她聽到院子里鷯哥在說安子,已經拄著拐杖走到門口了,對張紅娟說:「別老教著鳥罵安子了!男人么,都這樣。他不還寄錢嗎?逢年過節,他不還回來嗎?」

張紅娟邊攙著她到樹蔭下坐定,邊交代:「飯我都做好了,您中午在煤氣上熱熱就中。你總嫌鷯哥吵,我把它帶走了。」

看婆婆沒啥交代的,張紅娟提著籃子就去趕集。

2

張紅娟出門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朝霞把整個村莊染得像夏天穿的蠟染的的確良襯衫,她走著,覺得自己就在這畫里。

村子頭上的蹦蹦車直接開到紅星集市,10多里地只要一塊錢。她坐上去的時候,填滿了最後一個坑,三個輪子的蹦蹦車就蹦蹦跳跳出發了。

一車人跟她打招呼,張紅娟笑笑便低著頭不說話了。

——可是,這世上哪裡是她想不搭腔就不搭腔的,坐她對面的李嬸拍了拍她說:「安子有大半年沒回來了吧?」張紅娟笑笑,點了點頭。

李嬸仗義地拍了拍胸脯:「聽說那女人是小柳庄的,安子天天在那兒住?大侄女,嬸跟你說,不打斷她的腿不知道女人厲害。」

張紅娟不想聽這些話,索性用手打了一下籃子,鷯哥又撇著嗓子叫:「天殺的,天殺的。」李嬸才住了口。

她20歲時嫁給安子,到今年已經是第10個年頭。

雖說是媒人介紹的,但是她一眼就看上安子了,腰板直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就像個城裡的小夥子。安子也看上她了,說打聽過了,她賢惠能幹,自己出去打工掙錢,帶不走老娘,要找個對他母親好的。張紅娟一疊聲點頭:「你安心出去,咱媽我照顧。」

新婚的時候,兩個人也乾柴烈火過,夜夜滾床單,還沒幾個回合天就亮了。白天也不累,一起去玉米地摘玉米,安子磨磨蹭蹭跟著她,趁著晌午沒人,就把她按在玉米地大戰幾回,玉米都壓倒了好多。

那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黑娃出生。

黑娃出生後,就少想了床頭上那點事。到黑娃6歲,安子說跟村裡人到南方打工,頭半年,寫信勤,打電話勤,寄錢勤,張紅娟生日的時候,還巴巴地回來過一回,乾柴烈火了三天,又急匆匆走了。

半年後,就沒信了,錢也寄得不多。

一起出去打工的人悄悄告訴她,安子跟小柳庄一個寡婦好了,說那寡婦長得水靈靈的。

聽到這個消息,她只是自己在家裡坐了一個下午,就該幹啥幹啥去了。

後來她想,我得去看看,去看看小柳庄的寡婦水靈成啥樣,能把我丈夫迷成這樣。她憋著一口氣勇敢地走到了人家的村東頭,看到小柳庄的地界,立刻泄了氣,又一溜兒跑回來了。

見了又怎麼樣,她又不想離婚。

3

蹦蹦車走了快一個小時才走到集上。

其實集就是一條街,固定的攤位早就被占上了。零散的攤販來回走動。

她剛把雞擺上,就有人來問:「這雞捨得拿出來賣?現在土雞可難找了。」

三隻雞,就一會兒功夫,賣了180塊錢。

她邊走邊盤算,黑娃一個月得交100塊錢伙食費,剩下的錢還能給婆婆扯一套衣裳。想到這兒,她心裡有薄薄的涼意——安子你自己快活就算了,這半年,一分錢都不寄,你老娘和兒子都不要了嗎?

冷不防旁邊突然有人扯著籃子問:「這鳥賣不賣?」鷯哥立刻扯起嗓子嚎:「天殺的!天殺的!」

張紅娟愣了,問他:「你要這個鳥?」

這鳥是黑娃的寶貝,山頭上捉的,學人話特別利索,她說什麼,它就跟著說什麼,比鸚鵡不知道強多少倍。

賣不賣?她心裡衡量了一下,這半大的鳥連皮帶肉加身上的毛最多就3兩重,下油鍋一炸就沒了,要多少錢?20塊人家會不會出?

她伸出兩個指頭,比划了說:「這個數。」

老頭一愣:「200塊?行,你們這兒山多,不管啥鳥,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200塊!張紅娟索性連籃子也給他了,臨了,陪著笑臉說:「吃個野味不錯,你不嫌貴,我下回直接給你送過去。」

老頭一邊逗弄著鳥,一邊漫不經心地回應:「這鳥不是吃的,拿來玩兒的。城裡人啊,都喜歡養個寵物,年齡大點的,稀罕遛鳥。」

張紅娟只覺得轟一聲,腦袋著火了。養雞養鴨,村裡就數她行,黑娃逮一隻鳥,她就能把它養得跟著自己跑。

她邊走邊琢磨,後頭的鷯哥撕心裂肺地叫:「殺人了——殺人了—— 」

4

安子過年後回來,已經是半年後的事了。他一到村裡就發現人們看他的眼神不對。

男人們帶笑不笑,一路問候:「回來了?家裡生意不錯!」

村東頭的李嬸,平時話最多,把他拉到一邊閑扯:「你說張紅娟一個好好的婦道人家,做這種事,天天跟男人打交道,能不怪別人戳脊梁骨嗎?」

安子腦袋上充血,張紅娟做了啥見不得人的事?有他老娘看著,又沒個錢,她還能翻牆?

他憋著一肚子氣大步流星朝家裡走。他不是沒動過離婚的念頭,小柳庄的寡婦,床上能玩出100種花樣,把他錢吸得乾乾的,逼著他離婚,但是堅決不要他老娘;張紅娟長得一般了點,但是心善,把他老娘伺候得舒舒服服。他開不了口。

一推院門,他楞住了,門後面嘰嘰喳喳一片鳥叫。他仔細看了一下,二十多籠鳥,有鸚鵡,兩隻鷯哥,還有八哥,灰白,還有一隻百靈。

張紅娟正在拿麥粒喂一隻鷯哥,看到他進門,鷯哥叫:「歡迎光臨。」聲音里都是張紅娟的腔調。張紅娟繼續喂鳥,沒理他。

本來打算回來溜一圈就走的安子這回沒走成。

那天中午一家人正吃飯,就有兩個老頭來看鳥。一看安子在,一個老頭打招呼:「紅娟男人回來了,吃飯呢。」直接去跟張紅娟談鳥,說最近百靈賣得好,鷯哥都能到北京了,還說讓張紅娟把淘寶開上,賣點苞谷小麥做鳥食。安子感覺到濃濃的無視感,好像這家的主人不是他。

就那一會兒,張紅娟到手了1000塊錢,心安理得揣自己腰包里了。

晚上,兩人躺床上,安子柔聲細語地說:「賣鳥這事,女人不適合干。人家說閑話。」

張紅娟一把抓住他蛋蛋,狠狠地對他說:「你敢碰我的鳥,我就剁了你的蛋蛋喂它們。」

5

安子真不是這個意思。

在外面轉了這多年,到處打工,什麼稀罕事沒見過。張紅娟養鳥這事,除了別人的閑言碎語,還真是賺錢的門道。

另一個讓安子徹底留下不走的,是村委會找上門來了,說養殖鳥這事是大事,隊里支持女人創業,讓張紅娟大膽干,後期會申請資金做補助。

安子留下,跟著張紅娟到處轉。

張紅娟將院子西頭的一間房騰出來,專門用來孵小鳥,裡面放著各種各樣的鳥蛋。她撿拾著鳥蛋,把壞的收起來吃,好的繼續放著。安子提出合理化建議:「不如買空調?或者裝暖氣?能控制溫度。」張紅娟拿起牆角的棍子劈頭蓋臉超安子臉上打:「滾,滾,你怎麼還不滾?」

她沒法忘記安子大半年沒寄錢的時候,家裡有多窘迫。下一鍋麵條,能有半鍋是從地里掐下來的紅薯秧子,她把麵條一股腦全盛起來給婆婆,自己躲起來吃紅薯葉,現在她看到紅薯葉胃裡就冒酸水。

黑娃要書本費,50塊錢,她厚著臉皮到處去借,就是借不來。人家都知道她一個女人,賺不來錢,借出去什麼時候才能收回來。

她沒法子才去捉鳥,一天一夜守著籃子和籃子地下的鳥食,等著鳥上鉤。後來她想,養鳥跟養雞不一樣嗎,有蛋還怕沒鳥?就去買鳥蛋。把鳥蛋抱在懷裡,像當初懷著黑娃,都是小心翼翼……

安子沒躲,受著張紅娟的打。臨了,一把抱起她,一疊聲說:「紅娟紅娟。」

張紅娟手裡的棍子丟在地上,終於痛痛快快哭了一場。

6

張紅娟的家庭觀賞鳥類養殖中心經營得挺好的。

隊里支持,她擴了幾畝地,搭建起了一個養殖鳥的小院子,裡面養了幾百隻鳥,幾十個品種。

安子見識多,經營著淘寶店,賣鳥,買蛋,賣蛋,都是他在管。村裡閑下來的女人,她也僱傭了好幾個。去年,光一年的收入,就有小200萬。

早上的風吹著,張紅娟從家裡朝鳥院里走。從村子裡穿過的時候,人們紛紛打招呼。李嬸拉著她,說:「小柳庄的那個寡婦……」

張紅娟楞了一楞,沒反應過來:「誰?黑寡婦?」黑寡婦是一隻鷯哥,最近狀態不好。

李嬸也楞了一楞,她本來想說,小柳庄那個寡婦嫁給了一個老頭子,可是張紅娟壓根忘記她是誰了。

張紅娟真忘記了那個寡婦,可是她能忘記安子當初怎麼對她?不能。再說生意做下來,身邊優秀的男人不知多少,她如果真離婚了,還真不愁再嫁。可是她想過了,半路夫妻,培養感情容易,培養信任就難了。她管著錢,管著技術,說白了,安子就是一個白打工的,他再也翻不出天,他要是真的再翻天,掃地出門連鳥毛都不帶帶的。再說現在安子天天伺候得她舒服,千金難買她樂意……

誰說的,女人可以不出軌,但是得有出軌的資本。 當你的男人對你不忠時,你得有資本換一個比他更優秀的男人。 這話說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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