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有用的人

5天的年假已用完，今早八點準時查房。我發現，18床的哥哥血小板又掉了下來，在危險的個位數上徘徊兩天了。由於帶狀皰疹限制了他的用藥，我想他可能會在致命性出血的風口裡待上一周的時間。幸好，所謂久病成良醫，他樂觀豁達的性格倒是讓我寬慰不少，口、鼻、眼、皮下都沒有出血，我緊張的心情得以短暫有限度的放鬆。

查房畢，他笑著說：

「杜醫生，你如果再不回來，隔壁房間那幾個就要哭暈了！」

這一點立刻就被證實了。當我步入隔壁房間時，聽到了尖叫聲和新年的祝福聲。尤其是中間床位上的嗲嗲，旁若無人地擦掉了臉頰上的眼淚。我很驚訝地問他怎麼又回來了？因為他剛剛在年前出院的呀！他女兒微笑著說：

「臘月27出的院，除夕晚上就過來了，上吐下瀉得厲害呀！」。

「我後悔沒聽你的話，回家後覺得還好，就洗了澡，一時大意著涼感冒了。」嗲嗲嘆息著說，「除夕晚上過來沒見著你，聽說你初五才回來，我心裡苦啊！」

我很配合地跨步上前，握住嗲嗲的手，又立刻被他反握。經過詳細的詢問，我推測他感染複發了。我一於是邊安撫他的情緒，一邊叮囑學生做一些相應的檢查和處理，臨走才把手放開，有些許溫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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