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向陽春光暖
正月初八,江寧晴,4-15度,南風3-4級。日稱王者為旺也,「旺」字是新春里我用的高頻字,其實,八天來只有今天的陽光才配得上這個「旺」字。微微南來風,將天空中的陰霾吹拂得乾乾淨淨,碧藍澄澈。我邊走路邊抬頭看天,冷不丁地發現常常經過的道邊竟然有棵高大的金桔樹,上面掛著一個個玲瓏金丸,什麼叫有眼無珠,恐怕這就是吧。
幾天不見,弘陽上院西門的結香,花蕾外緣全部開了,初放的花朵形狀有點像微型的葵花,香氣還不甚濃郁。
雞爪樹的小枝梢上冒出了兩點並蒂紅,很像舊式紅木傢具那種鋥亮、端莊而不失喜氣的色彩。
紅果冬青的葉子呈現墨綠的色彩,夾竹桃柔韌的枝條挺直了。苦楝樹上的果實不知是被鳥啄盡還是因熟透而凋落,只剩下細細柔柔的果蒂了。
紫溪說,她很喜歡白楊樹。確實,這枝枝向上、團結的白楊樹即使裸露著枝條,也有剛柔兼具之美。
在鼓樓地鐵站等待某娃的時候,打開了微信讀書,開始讀今天早上剛看到的一本,名字特別好聽——《春天在到來的路上》。這是日本畫家兼詩人竹久夢二創作的童趣小品集,展現出的是一個詩人和父親用純粹的童趣,對少年時代的純凈追憶。特別喜歡《序》中的一句:為了與姐妹篇《風箏》相呼應,我寫下了「春」這個字。因為「春」 這個字的發音令人感到舒暢開朗,也便於書寫,因此將其選作了書名。地鐵站廣告牆上,也因為有了「春」字而吸引了我原本讀書的目光。
「所謂春天——其實對孩子們而言,是沒有春天和秋天的概念的——就是宛若那個白色的生物那樣,在環繞著地球的道路上漸漸地朝著我們走來。並非指約定好了的季節的到來,而是角兵衛獅子從那條道路上漸漸走來,這便是春天。」孩子的身上、眼裡有種神奇。雯雯牽著我的手走在知行路上,一抬頭看到隱身於其他建築中的星河影城,立刻問我,「姑奶奶,那裡是電影院吧?」我很吃驚,我經常打這路上經過,從來沒有注意到這家影院,直到那一日來此看電影,還是藉助百度地圖幫忙的。皮哥班上競選班長需要自薦,結果班上只有他一人自薦,班主任打心眼裡不希望他當選,但又不能在孩子們面前食言,只好附加了一個條件,如果班上有一半同學投票就算競選成功。老師滿以為不可能得票過半,結果46個同學有31位投了皮哥,讓班主任老師始料不及。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天份和驕傲,「大人啊,就是在孩子完全不知道的時候,突然就改變了孩子的世界。」有時,大人無意中的一句話或是一個舉動,可能會改變一個孩子的一生。
南藝外牆金屬欄杆上的金銀花藤的葉子鍍上了紅色,薔薇也發出了新的葉芽。
古林公園門前的四個大紅燈籠仍然洋溢著節日喜慶的氛圍。
明朗的天空下,這個金魚風箏借著風勢扶搖直上。
比起梅山,梅嶺的梅數量品種雖少,卻有精緻之美。一行茶樹一行梅間錯著,碧綠的茶樹鋪墊出一片燦爛的雲霞。
蜜蜂,從嚴寒中蘇醒,終於捕捉到了一股清香,繞枝而飛,貪婪而又有點不知所措。
眼看著它鑽進了花蕊,以為會停留一陣,沒成想轉眼又換了一朵花。
想來蜜蜂也和我一樣,面臨著選擇性困難吧。
總覺得這一朵很美,那一枝很香。
甚至來不及發出嗡嗡的聲音,只好做一隻游蜂了。
代替蜜蜂嗡嗡的是人。大媽們在花叢間大呼小叫,「哎,這棵漂亮,快拍快拍。」
「這一棵開得多好啊,來噻,給我拍一張啊。」「不行不行,這塊我沒拍到,快快,我要拍我要拍。」
也有些不受干擾、一心一意賞花拍花的愛梅人。
日光林下美人來。
梅花自然的清香在空氣中流動。
枝幹似乎是輸送管道,徐徐地將香氣送入空中、送入風裡。
置身於花海之中,感覺香氣如浪,澎湃著、激蕩著。
肌如飛雪。
顏勝凝脂。
骨似裁冰。
香比仙葩。
光影閃爍,花影繚亂。
待放。
盛開。
繁花似錦。
逆光的蠟梅如星光灼灼。
雙梅爭姝。
半個月亮爬上來,醉於梅嶺香雪海。
又是一年春好處,樹影搖曳草如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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