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衛衣帶給我的逆流感
有一件黑色的毛衣是有帽子的,買來的第二天還糾結著要不要去換成其他款。不是很便宜的價格買這麼一件黑毛衣是不是太普通了?我想有一件有點不一樣有點趣味的毛衣。後來有一次我穿著它去健身房,戴上帽子拍一張照片,從此我就對它另眼相看了。
回過頭來看這件實際上就是衛衣款的毛衣。在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也正在滿大街的找一件大大的有毛絨里的衛衣。在找的過程中我一廂情願,只要穿上這麼一件衛衣我就是帥氣的清爽的陽光的有朝氣的,對接下來的生活充滿嚮往的一個人。
在不自拍或者不面對鏡中的那個我的時候,我時常恍惚我還是那個少年。為什麼是少年不是少女呢?因為在屬於我的那麼長美好的青春歲月里我都是短髮,乾淨利索的短髮,我就是一個假小子。我沒有少女感。
人到中年,我又是一頭短髮,凝望或遠望鏡中的自己恍惚時間的定格甚至倒流,雖然忽隱忽現的白髮,雖然肆意一笑就張牙舞爪的眼角紋會警示我那個少年抑或少女早已不復存在。
一件衛衣的活潑感青春感逆流感與我不期而遇,那是個夜晚,我一人在無印良品閑逛。親切的店員們,他們無論男女都著紅色或藏青色格子襯衫,再加一件灰色衛衣。他們忙來忙去,我看來看去,心裡感嘆年輕真好。也就是在那個晚上我買了一件衛衣,沒有女款,我就買了一件男款。我還因為我能穿上M號而喜不自禁呢。
穿上它,再穿上我的羽絨背心出門,手臂有些冷,但是因為娃娃對我說家裡有兩個爸爸,我又喜不自禁。是不是二十年前那個少年又回來了呢?
在選擇顏色的時候,我甚至直接摒棄了黑色,我的目光在灰色和白色之間遊離不定,最後我還是從那兩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中小心翼翼地抽離出一件灰色的。
而這個時候我心裡頭牽記的或者想像的又是,是不是我穿上白色的也會很好看呢?我不再純潔無暇,但還是想能有一顆素凈的心。
當然,指望穿上一件衣裳就能表達出什麼是有點太可笑了。
(娃娃說家裡有兩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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