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副皮囊一見鍾情,兩個靈魂相濡以沫
我嚮往過愛情,那是在我第一次看見大海的時候。
大海的遼遠讓我感覺到一望無際的迷茫,那個時候才感到身邊的人海是如此狹窄擁擠,竟然沒有一個人的空位。
如果在那個時候你問我:「你認為什麼是愛情啊?」
我還可以含糊其辭地搬用詩集來應付:「大概就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吧。」眼中還望著閃爍的燈塔。
可是時過經年,就連海風也只剩下惺甜。我無法想像歲月如何刻畫,把一個相信繁星和魚燈的女孩變成如今夜幕之下的婦人。大海依舊翻湧的不知時日,或許它還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去消磨,可是如果燈塔後還坐著當年的姑娘,請告訴她,坐在對面的女人想和她好好聊聊。
「姑娘,你知道么?歲月太過漫長,那些你所羨慕的愛情終會老去,皮囊枯萎的時候只有相擁的靈魂才不會枯澤。」
所有的愛情在剛遇見的時候都包裹著鮮艷的糖衣,有著誘人的香氣。在我們的那個年代,剛剛趕上了包辦婚姻的尾巴,自由戀愛也尚處於懵懂的狀態。可是在大學的時候,我還是愛上了一個男孩子。他長得不出眾,家境也並不是很好,我想唯一的原因就是我們都巧合的喜歡海子的詩集,尤其是那一句:「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可是後來,我擰不過強硬的父母,還是決定嫁給一個家境優越的男人。這樣的橋段我在無數的故事裡見過,只是這次換上了自己的名字。我仍然記得大雪紛飛的鄉間小路上,他穿著單薄的衣裳默默地跟著,只差一步就到了盡頭。可是那時候的我想:這不就是大多數人的生活么,你看哪家不是吵吵鬧鬧就過完了一輩子?
雪花在路燈下格外倉促。
後來的我想到這句話時就笑了。我又想起那個下雪的晚上,想起從天而降的雪花。或許它們是不願掛在高寒展覽千年,只想在愛人的肩頭痛哭一晚。
年少的時候,我們因誰因愛或只因寂寞同場起舞;而後來何因何故寂寞如初卻形同陌路。茶味清苦,或許最初的兩個人被那些浮在表面的外物所吸引走到了一起,可是精緻的表面往往經不起磕碰,最終磨合的是相契的靈魂。相互擁抱的靈魂緊緊貼合,任歲月打磨稜角融為一體。日子或許平淡,但是也會因為同時想到的一味小菜而會心一笑,在無形中將平淡的日子過得聲光色影。
兩副皮囊一見鍾情,兩個靈魂相濡以沫,那個時候我們總該還相信些什麼。
或許是海子,或許是詩集,是燈塔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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