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中國總導演用一本書向你講授美食的年味
圖/網路 文/王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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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的中華文明史,每一篇都寫著兩個字:吃人。
《至味在人間》
作者:陳曉卿
陳曉卿,紀錄片製作者,美食專欄作家,《舌尖上的中國1、2》總導演。
《至味在人間》是一個美食愛好者的十年飲啜筆記,陳曉卿將文字化作原料,以散文為碗缽,佐以故事人情之鹽,把關於食物的獨家記憶蒸炒煎炸而成此書。從千里之外的江湖至味到靈魂深處的家鄉味道,從四面八方覓食的掃街嘴到飲食變遷的滄海桑田,從食客廚子店小二談到飯菜與共那一人,拂袖笑破飯桌上的假面具,平民食物也看得人口水四濺之時,歸根結底直抵人心:吃什麼、在哪裡吃這些問題遠不如「和誰吃」來得重要,人間至味往往醞釀於人與人之間,最好吃的永遠是人。
01
為了一口吃的,跑遍整個北京;不愛飯店裡的大排檔,只喜歡衚衕深處的那屢炊煙;手機里總存著幾百張菜館的菜單和地址……陳老師的可愛可見一斑。
每每跟隨著陳老師的腳步,探索每一處的美味,又能被偶爾提及的小故事感動。
陳老師是個吃貨美食家,他所吃過的美食在他嘴裡活了一次,又在他筆下活了一次。
讀著書上的文字,讀著讀著,就讀不下去了,肚子又餓了。
雖不像《舌尖上的中國》有圖又有聲音,可他的文字足以讓你想像到那泛著金邊,冒著熱氣,飄著鮮香,咬起來嘎嘣嘎嘣脆響的場面。
「五千年的中華文明史,每一篇都寫著兩個字:吃人。」
這是陳老師掛在嘴邊的名言,意思是說,吃,最重要的不是吃的什麼,而是和誰一起吃。
說的是吃,可還不是想跟你旁邊的人多坐坐?聊聊家常,吐吐槽,說說抱負,這些佐料才能使飯更香。
書里還有一些人情味兒,越讀,就越想找找自己的影子。
02
「非要讓我推薦『味道好』的年夜飯去處,我的回答永遠是:家裡。」
記得小時候,說過年,最期盼的也就是大人們會在年前花好幾天的時間去籌備過年的各種好吃的。
炸一天油糕。奶奶提前一天煮熟了紅豆,蒸熟了紅棗,加了白糖,調好了豆沙餡。第二天早早吃完了早飯,奶奶就吆喝著爺爺生了大火,蒸上了糕面。
糕面熟了,奶奶和好面,媽媽和奶奶就開始捏油糕了。而此時的我,總是歡喜著跑來站在一邊,悄悄地抓一塊面,用小手壓扁,再包一大勺白糖,一口咬下去,又軟又甜,真好吃!
包好了,就坐上了油鍋,準備炸了。而我就是那個跑腿的。「快,快端油糕來,炸完了。」連走帶跑,小心翼翼的舉著比自己還要寬大的一盤油糕,穿過忙碌的大人,穿過幾道門,來到油鍋旁,看著一個個油糕鴨子似的滑進了油鍋。
做一天肉。酥肉,燒肉,丸子,帶魚,還有炸土豆,紅薯和豆腐。
爸爸上午切好了肉,調好調料,媽媽清理了魚,切了塊,將所有的肉都腌好。這就準備開炸了。
爸爸總是油鍋旁的的那個人,而我總是嘗肉熟了沒的第一人。肉剛出鍋,在廚房裡偷嘴的那一口永遠是最香的。
站在老爸的身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肉塊,隨著筷子的翻滾而翻滾,而老爸也總是能滿足我的願望,夾一塊最大的肉送到我嘴裡,「小心燙。」
啊,好燙。在嘴裡倒騰著嚼完,咽下肚去,還不忘舔舔嘴角的留香。
之後儘管在飯桌上能舒舒服服的吃卻始終敵不過那份燙嘴的香。
還要再蒸一天花饃。過年總是要祭祀各種各樣的神靈,花饃就是必不可少的。
提前幾天就將面發酵好,和一大塊面,奶奶和媽媽小心地調試著鹼味的大小,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
不知道調的怎麼樣,就揪一小塊粘在鍋蓋上,待蒸汽蒸熟了,就取下來,嘗嘗。誒呀,有點酸,再放點鹼。
反覆幾次,找到了最佳比例,就開始捏花型了。
這時也是我最開心的時刻。學著奶奶和媽媽的樣子,舉著剪刀,剪幾個口子,用梳子壓一連串的點。
奶奶和媽媽總是不同意把我的作品蒸出來,而我也絕不放棄,一哭二鬧三上吊,每每我都是最終的勝利者。
滿心歡喜的等待著作品出爐,卻在見到的那一刻,欲哭無淚,膨脹變形,和媽媽奶奶的相比,要醜死了。
然後拒絕吃它,最後都是媽媽解決完我的「傑作」。
03
「所謂思鄉,我觀察了,基本是由於吃了異鄉食物,不好消化,於是開始鬧情緒。」
今年是離開家鄉,來到蘇州的第一年,最不習慣的就是胃。天天在宿舍里念叨著家鄉的飯和醋,平日里最最平常的飯也成了最想念的味道。
盼望著,盼望著,終於回到了家鄉,回到了生我養我的地方。吃一口面,喝一口水,太滿足了。
「春節是幾千年農耕文明給中國人留下的闔家團圓的機會,團圓必定是此時的關鍵詞,吃什麼以及怎麼吃顯然不及和誰吃更重要。」
又是一年,又要過年了。重複著每年都要做的那些事情,我已經不那麼胡鬧了,坐在奶奶和媽媽旁邊,幫著捏油糕,洗洗肉,做花饃。
只是今年我在旁邊捏油糕的時候,臉上又多了幾道褶子的爺爺在旁邊突然說了句,大可,給爺爺拽一塊面,包一勺白糖吧。
04
至味只在人與人之間。
年夜飯依舊很好吃,我長大了,他們卻老了。但我還想賴在他們身邊,和他們吃一頓又一頓的飯。
嗯,不想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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