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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海行動》爆火背後,是他從北影廠發行員到電影大佬的傳奇人生

於冬(圖 視覺中國)

馮小剛說於冬「外表忠厚,內心不安」,他總是笑眯眯的,把「不能跟人家劍拔弩張的,這樣沒朋友的」掛在嘴邊。

文 馬程

編輯 張慧

《紅海行動》拿下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頒發的2018年龍標001號。「這是個好兆頭。」主演張譯在微博上感慨。

好兆頭帶來了好結果。這部公認製作精良的主旋律戰爭片,在春節檔低開高走,6天之內實現了票房和口碑的雙逆襲。

2018年1月31日,《紅海行動》首映禮上,博納CEO於冬站在身穿海軍軍裝的演員中間,滿面春風,預言該片會成為「春節檔冠軍」。

於冬特別喜歡預言電影票房。他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管理系、在北影宣發科開始職業生涯,判斷票房是他的看家本事。

這個47歲的男人親歷了中國電影年票房從不過億到550億,職業年表堪稱中國電影市場化改革的縮影。也有人把他的成功歸結為機會主義——除了熟悉電影發行的「技術活」,博納能脫穎而出,與於冬苦心孤詣締造的朋友圈密切相關。

《紅海行動》導演林超賢曾感嘆,「我同時指揮過五艘軍艦!那是我這輩子最震撼的場面。我又何德何能。」

為林超賢賦能的,正是於冬和他強大的朋友圈。首映禮那天,站在他身邊的有解放軍海政藝術中心領導,有聯合出品方華夏、英皇、金逸、橫店影視公司負責人,還有宣發方、阿里旗下淘票票的代表。

馮小剛說於冬「外表忠厚,內心不安」,他總是笑眯眯的,把「不能跟人家劍拔弩張的,這樣沒朋友的」掛在嘴邊。

人畜無害的表象背後,被《好萊塢報道》譽為「亞洲最具影響力的電影人」的於冬,膽大心細、長袖善舞。他和韓三平關係密切,和香港影人談笑風生,不時表達對馬雲的欣賞……

他用25年構建起的朋友圈,囊括了在中國做電影所需的三教九流。

「愛恨交織」的真誠

畢業多年後,於冬仍然以在北京電影學院接受過正規電影訓練為傲。

他習慣性強調自己的電影理想,熱愛回母校做演講,自稱目標是50歲就退休,回學校當老師。

距離50歲,於冬還有3年。

時間倒退到25年前,北京電影學院管理系93屆的17個畢業生都進了各大電影廠,其中於冬的出路最好——進北影廠當電影發行員——得益於他是北京男生,又是黨員。賣了幾次拷貝後,他又加了一條,「會喝酒」。

同是1993年,韓三平從峨眉電影製片廠調到北影廠擔任副廠長,很快升為廠長,並成為後來影視圈舉足輕重的「韓三爺」。

第一次見面,開會遲到的於冬就被韓三平當著滿屋的人臭罵一通。但這並不妨礙於冬被提拔為最年輕的副科長。

韓三平與於冬(圖 視覺中國)

他說自己和韓三平是「一個小兵跟一個統帥的關係」,「對韓團長永遠充滿了敬畏」。

1999年,北影廠和中影合併,於冬的副科長被「擼」,出走創業。

自帶「弄潮兒」屬性的於冬,拿著3萬元積蓄和借來的27萬元,湊夠了30萬元的註冊資金,創立北京博納文化交流有限公司。這筆錢在博納賬戶上躺了沒多久,就傾囊而出,充當了博納發行的第一部影片的定金。

那是黃建新執導、王志文和江珊主演的《說出你的秘密》。片子拍完3年,一直在庫房放著。於冬在北影廠時看過樣片。「我當時跟黃導也不熟,托朋友約著見面,我告訴他這個片子很好,我願意出比別人多一倍的價錢,希望他給我一個機會。」黃建新被感動了,幫於冬牽線拿到了片子。

電影在內地創下1000萬元票房,於冬賺了50萬元,這是他的第一桶金。

博納就這樣開張了,作為中國第一家民營電影發行公司,獲得國家廣電總局頒發的第一塊電影發行牌照。

2001年,於冬與第一任妻子臧黎璐結婚。臧黎璐的父親是南京電影公司的發行經理。在臧黎璐的回憶里,她曾陪著於冬篳路藍縷,到處喝酒送拷貝。於冬也曾回憶,創業初期「徵用」姐夫和他一起全國賣拷貝,因為一家人不用付薪水。

那個年代,發行員和院線經理推杯換盞談合作是「行規」,有時甚至一天三頓酒。這種靠喝酒賣拷貝的方式,被戲稱為「一杯酒一萬塊錢」,但於冬說「那是很真誠的」。

正是在那個時期,他和院線經理、地方電影公司結下了「血脈關係」。

去山西賣拷貝遭遇大雪封道,河北的電影公司經理一路電話追問他們的行程,只為給他們做口熱乎的疙瘩湯、烙餅。「那時候建立的感情、那時候電影行業內的融洽,是現在沒有的。」於冬曾在訪談節目中感慨。

陳凱歌曾感嘆,於冬如此拚命的做事方式是典型的「推銷員之死」。但博納的發行網路,就在於冬的「搏命」中一點點建立起來。

截止到2016年年底,博納出品和聯合出品的電影超過200部,虧錢的不到30部;投資拍攝的60部電影,一共賣了130億元的票房。

這些電影中,2001年的《我的兄弟姐妹》對於冬格外重要,「它證明了我的眼光和判斷力,營銷策劃都對路。」

《我的兄弟姐妹》劇照

當時,他選擇同時在20多個城市媒體上做宣傳,主打「2001年的催淚核彈」,協調各地發行公司同一時間上映。最終在內地獲得2000萬元票房。

《我的兄弟姐妹》的製片人文雋,擔任過香港金像獎主席,他在看片會上第一次見到的於冬,「還是個小夥子」,「坐在視聽間後面一個角落,默默在做筆記。」

200萬元的投資,獲得了700萬元利潤,讓文雋認準於冬是「很可靠的人」,回港後到處給他做廣告,還拉他參加香港金像獎「亞洲新力量」論壇,積極為博納與香港電影圈的合作牽線搭橋。

博納依靠著成熟的香港電影工業,獲得了快速的發展,甚至可以和中影分庭抗禮,爭奪香港電影的內地發行權。

韓三平對於冬刮目相看,「他像一個戰士,隨時拿著炸藥包準備衝鋒陷陣」。

2002年《天脈傳奇》競標的隊伍中,就有老東家中影集團。於冬採取了保底發行,賭上了300萬元的保底費和上百萬的拷貝費用,甚至抵押了房子。

沒想到中影安排了《蜘蛛俠》在同期上映。「我鬧到電影局去協調,最後讓了我一周的檔期,就這一周,我搶了2000萬票房。」於冬回憶。

「韓三平很強勢,在合約上也很霸王。」於冬對他的老領導「愛恨交織」,但這種情緒並不妨礙博納與中影合作了《十月圍城》《龍門飛甲》等電影。

於冬投資了中影出品的《建國大業》,電影上映後,韓三平送了於冬一本畫冊,「他用毛筆題了幾個字給我,寫得很好」。

2017年4月,於冬和韓三平出席電影《建軍大業》新聞發布會。

這部電影啟發了於冬對主旋律商業化的探討,《智取威虎山》和《湄公河行動》成了博納的代表作,一直延續到《紅海行動》。

和拍電影的人交朋友

於冬自稱「對得起任何一個投資方」。早期和香港影人做生意,內地的報表不規範,都是良心賬,於冬主動和對方日報票房。

2005年,《神話》是利潤最高的電影,「保底700萬,但當時近1億票房,我賺了800萬,還給英皇又分回了1000萬。」

香港電影公司認準了於冬,合作源源不斷而來。

博納拿下包括《無間道》在內的多部優質香港電影的內地發行權。2003-2008年,80%的香港電影通過博納在內地上映,多數都賺了錢。

《無間道》劇照

但於冬在內地電影圈內的地位仍然模糊。

王朔2006年與《收穫》對談時提到,電影發行還得靠導演、製片人,或者找民間獨立小發行公司,「像那個保利博納的於冬,就算小公司發行做得最好的了,據說也主要是靠發香港黑幫片掙點辛苦錢,利潤空間非常小。也就百分之幾的縫兒吧,那麼一口剩湯。」

彼時,已經發家的王中軍,和做過房地產、藥品代理的張偉平,在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後強勢入局。擁有馮小剛的華誼兄弟和擁有張藝謀的新畫面,成了票房的「吸金利器」。

正是2006年,博納在幾輪協商中,失掉了兩部重要影片的發行權。

成龍的《寶貝計劃》給了華誼兄弟,因為華誼參與了前期投資;徐克的《七劍》也與博納失之交臂。

這對於冬是不小的刺激。

他不再滿足於「喝湯」,要參與到影片的製作和投資,把握主動權。

決心轉型後,於冬開始和拍電影的人交朋友。徐克、陳可辛、許鞍華等知名導演北上的探索中,博納扮演了重要角色。

2009年2月15日,北京,保利博納和黃建新、陳可辛組建的「人人電影公司」成立。(圖 視覺中國)

陳可辛正式北上的第一部作品《投名狀》,就是由博納主投和發行,可惜票房並不理想。

接下來的《十月圍城》,計劃投資8000萬元,最後成本1.05億元,2.93億元的總票房只能算略有盈餘。

兩次合作後,博納與陳可辛合資成立的人人電影公司解體。

後來,陳可辛靠《親愛的》轉型,和阿里影業簽下合約,又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培養新導演。博納沒趕上陳可辛的第二春。

而徐克的北上之路,到與博納合作的《智取威虎山》,才算真正站穩了腳跟。

於冬與徐克早有淵源。

於冬當發行員賣的第一部電影,是徐克的《黃飛鴻之獅王爭霸》,主演李連杰。17年後,徐克找他投資3D版《龍門飛甲》,主演還是李連杰。李連杰曾難以置信地問於冬:「我這麼貴,你還請我?」

相信電影專業主義的於冬,很少因為錢給創作設限。

2009年,《竊聽風雲》開拍前資金短缺,爾冬陞提出減少明星演員或者給自己減薪,於冬一個電話過去,「說好的投資不變,放心拍」。

2014年,許鞍華在《桃姐》籌備期遇到資金的問題,於冬伸出了援手。他不僅自己投資,還找到劉德華,說服他以低片酬出演,其餘按照投資股份計算。

「最後的製作階段,我跟華仔商量,不給許鞍華在製作上設上限,隨她拍吧,也拍不了多少錢。我覺得應該支持她拍完。」於冬向媒體透露。

《桃姐》給博納帶來8000萬元的票房和30多個電影節的獎項。劉德華和葉德嫻拿下了香港電影金像獎的影帝和影后。

2011年第68屆威尼斯電影節,於冬、許鞍華、葉德嫻、劉德華、秦海璐與李恩霖出席《桃姐》首映

經歷多次合作後,香港影人對於冬越來越信任。

「他們這叫靠碼頭,不論靠的是哪個,骨子裡就是要賺錢,《關雲長》《鴻門宴》這些壓箱底的東西拍了一遍。發現還是過不了兩億,還是比不上姜文、馮小剛。」於冬明白,這份信任的根基是票房的捷報,想要夯實香港影人的友誼,他唯有想到市場前面。「我必須把這件事擴展到錢之外,那就是,中國市場需要什麼。」

到2014年的《大上海》,他已經可以指揮劉偉強、王晶,「我給他們搞互助組,王晶製作上比較粗糙,偉強幫他把製作補上。製作精良這是起碼拿出手的東西。」

《大上海》票房不理想,「我跟他們講,明年再來。」2017年,王晶導演的《追龍》終於成了爆款。

與資本約會

於冬最頭疼看財務報表,但是博納想往下走,他必須和資金做朋友。

2007年,紅杉資本國際合伙人沈南鵬向於冬伸出橄欖枝。保利博納成為中國第一家成功和資本對接的內地民營電影公司,比華誼兄弟早了一年。

知名製片人施南生記得,她和於冬第一次見面時,於冬走到她面前,靦腆地自我介紹,「我是於冬,希望能和你合作。」後來,施南生一度在博納高層任職,兩人合作了多部影片。

2010年,博納在納斯達克上市時,施南生和鞏俐一左一右,站在於冬身邊。

博納是第一個在境外上市的中國影視傳媒公司。敲鐘後喜極而泣的於冬,堅信那是個「意義非凡的時刻」,會被鐫刻在中國電影史上。

2010年12月,紐約,「保利博納」登陸納斯達克市場。圖中左起:於冬、施南生、鞏俐(圖 視覺中國

第一次到美國的於冬很興奮,39歲的他高調宣布自己「用11年的時間堅持了一個電影夢想」。此前,他曾多次將到納斯達克敲鐘作為自己的夢想向友人兜售——對那一代中國企業家來說,到美國上市是功成名就的代名詞。

他還大膽設想,博納可以叩開好萊塢的大門,把中國電影銷往美國。「當年,我背著一個包,一個個敲開香港公司的大門;現在也一樣,我背著一個包,繼續去一個個敲開好萊塢的大門。」

然而短短一年後,於冬已經承認到美國上市有點衝動。

與在海邊曬著太陽享受人生的預想不同,上市後,於冬的日子似乎進入了hard模式。他開始雙線作戰:既要在國內爭檔期、爭人才,在紅海中殺出一條血路;還要面對陌生的資本市場,努力交出令投資人青睞的財報——華爾街對這家來自中國的電影公司並不熱情。上市當天,股價就跌破發行價。此後的55個月,雖然博納「沒有一個季度是不盈利的」,卻一直處境尷尬。國內外都沒有投資人和分析師問津,於冬怨念地感慨「博納像一個被丟到美國的孤兒」。

正是這5年,中國電影票房從100億元一路飆升到400億元。這樣快速的增長速度,讓好萊塢也羨慕不已。

與博納差不多同一時間上市的華誼兄弟,在國內如魚得水,市值一直飆升。2014年,華誼兄弟的市值是博納的13倍。

於冬氣不過,「我甚至問過王中磊,問過王長田,博納真得比你們差十幾倍嗎?」

「那個時候(王)中軍還沒我掙錢多呢!」於冬多次告訴媒體,「但他選擇了馬雲的人民幣投資。如果那個時候我就遇到馬雲,現在出去美國的可能就是王中軍。」

經驗豐富的沈南鵬也勸於冬放棄美股,「他說回來了不一定追得上,但是在資本這麼看好這個行業的時候,再不下決心做,博納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於冬在接受採訪時回憶。

馬雲作為互聯網資本代表,頻繁地出現在於冬的話語體系中。他說如果馬雲看到了他的作品,一定會給他投資。《智取威虎山》上映後,他請馬雲去看,「馬雲說這電影拍得好,電影就該這麼拍。」

馬雲(圖 視覺中國)

而從美股退市後,當年錯過的互聯網資本果然找到了於冬。

博納獲得25億A輪融資,估值150億元。這筆融資大大減輕了博納在等待A股排隊期間的壓力。博納公布的招股書中,阿里、騰訊出現在股東名單里,浙江東陽阿里巴巴影業是博納的第三大股東。

招股書還顯示,博納影業2016年營業收入約19億元,於冬從公司領取的薪酬是48萬元。

美國夢破滅後,於冬變得腳踏實地。

他跟馬雲、沈南鵬等人學到了,「一個企業家不能坐在屋裡看地圖,還要站到聽得到炮火的第一線,身先士卒。」

吃過虧的於冬,通過EMBA和DBA修補短板,並躋身最頂層的資本朋友圈。2010年,他去長江商學院讀博士,同學中有馮侖、沈伯俊等業界翹楚,也有來自銀監會、證監會、發改委的上層規劃者。「課堂上老師都不敢講,遇到問題老師沒有一個結論性的東西,就讓下面同學互相發言」。

於冬覺得,這樣的環境「非常有意思」。

「你再罵我你就是流氓」

對於冬來說,靠喝酒推銷拷貝已恍如隔世。

如今,他是電影界「大佬」,公開露面時總和知名影人談笑風生。

博納招股書中,能找到很多國內一線演員的名字,比如章子怡、張涵予、黃曉明、陳寶國等。無疑,於冬與他們私交甚篤。

博納投資了章子怡第一次擔任製片人並主演的《非常完美》。影片口碑票房都欠佳,於冬主動站出來檢討,「這不怪子怡,製片的工作她都做了。劇本太差,我們前期把關沒有做好。」

隨後,博納又投資《一代宗師》,章子怡憑該片贏得了一大堆電影節的影后。

章子怡在《一代宗師》中出演角色宮二

張涵予近兩年和博納合作緊密。《智取威虎山》和《湄公河行動》之後,他成為「主旋律一哥」,幾乎稱得上博納的代言人。在《紅海行動》中,他客串演出海軍指揮官角色。在發布會後長達3個小時的採訪里,張涵予一直堅持穿著軍裝出鏡。

張涵予與博納合作緊密,在《紅海行動》中客串出演一名海軍指揮官

韓寒也在博納上市前「突擊入股」。韓寒和於冬互相欣賞,於冬早就希望韓寒拍電影,「把文字轉化成影像,他的魅力和性格也會延續。」博納連續投資了韓寒的《後會無期》和《乘風破浪》,票房喜人,是文藝片商業化的成功嘗試。

有了互聯網公司和明星股東的助力,於冬和博納影業的下半場戰事才剛剛開始。於冬的底氣很足:「下一步還是專註在電影上,這是很多其他影視公司做不到的」。

必須承認,面對電影,於冬足夠用心,他和許多出版社社長關係很好,經常問他們哪些書流行,為什麼流行?怎麼好看?

功夫用在了此處,就必然虧在彼處。於冬在觀眾眼中是隱身的,他從不在社交媒體上與網友互動,「主要怕吐槽罵我,擔心惡意的競爭對手使壞。」他寧可在微博上潛水,自稱「觀博不語真君子」。

偶爾,他會出現在第二任妻子金巧巧和各路明星的合影中。從金巧巧的微博上,可以看到他們夫妻在圈內的好人緣——金的火鍋店開張,姚晨、黃曉明、李冰冰、李晨、陳曉、張涵予、蔡康永、向太等人都幫著吆喝。

於冬與金巧巧(圖 視覺中國)

周潤發、張家輝「捧場」金巧巧火鍋店留下合影(圖 金巧巧微博)

好人緣有時是「仗義執言」贏得的。

於冬是影視圈著名的「大炮」。2017年上海電影節,《明月幾時有》沒有獲獎,於冬宣稱「是上海電影節錯失的最大遺珠,尤其周迅是最大的遺珠。」因為周迅「敬業認真,不炒緋聞,每段愛情都驚心動魄,她也從不加錢,也不亂參加綜藝,對不起周迅!」

周迅被誇得不好意思,回應:「於老闆簡單扼要地把我上半生都說完了。」

周迅在《明月幾時有》中飾演由小學教師成長為抗日女英雄的方蘭

圓滑如於冬,吵架也懂得自留退路。

2006年12月22日,博納發行、梁朝偉和金城武主演的《傷城》在內地上映,與新畫面影業的《滿城盡帶黃金甲》狹路相逢,票房只有4000萬元。

於冬公開批評新畫面董事長張偉平欺行霸市,「當時張偉平和很多影院簽訂了1個月的排他協議,一個月之內除了《滿城盡帶黃金甲》,不能放其他電影。」

2009年,博納的《十月圍城》險勝「二張」的《三槍拍案驚奇》。

2012年,《龍門飛甲》和《金陵十三釵》又在同一個檔期上映,互不相讓。於冬為此和張偉平大打口水戰。於冬甚至找到國家廣電總局,希望協調兩部電影的上映時間,張偉平沒同意,並拒絕在博納的影院放映《金陵十三釵》。於冬則將《龍門飛甲》提前上線。

於冬面對媒體又表現得很痛心:「這是中國電影發行歷史上的一個悲劇。兩部重量級大片同一天開花,沒有贏家,都是為爭口氣出的下策。」

和「二張」的片子三次狹路相逢,梁子結下了,但是很少有人挑他的不是,因為於冬奉行「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漲票價」的高姿態。每次電影局號召團結,於冬都會表示,我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了,責任不在我。

他一面對張藝謀稱讚有加,「歷歷在目的藝術作品,高山仰止,無人能夠比肩」;一面表示「我覺得偉平就不值一提了」,「他對這個行業沒有多少貢獻,貢獻是人家張藝謀。」

姜文曾告訴於冬,「人家歲數比你大,你叫聲大哥不吃虧」。於是在媒體打嘴仗時,於冬總在「張偉平」後面加上「大哥」,言下之意是「所以你就別罵我了,你再罵我你就是流氓」。

於冬與姜文(圖 視覺中國)

他鄙視張偉平的理由甚至包括張藝謀超生風波時,張偉平沒有站出來。他嘲笑「偉平大哥」逃避責任,「我要是(張藝謀)的代言人,什麼現代企業制度,必須第一時間跳出來」。他再次拉上了馬雲,「馬雲都說了,『不要讓一個父親失去尊嚴』。」

IPO前的融資不僅是於冬檢驗圈內人脈的機會,也被他用成了送人情的工具。「其實我不需要這麼多錢,原本打算按照投前135億的估值募資15億,後來不少機構都想投,所以就超募了10億。」

電影圈和資本圈都捧場,說到底因為於冬的通透:「我覺得能把電影做好,在中國企業家群裡面就會有我的位置。除了電影以外,我不想別的,很多老闆做不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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